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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听着平淡，但金凤儿却又嗅到了如饿狼呲牙似的险恶前兆。
何况对李应而言，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容许一个蛇蝎般的细作在自己身边，同床共枕呢。
此时金凤儿已经彻彻底底的没了幻想。
十二仰头哈哈大笑：“我看是你疯了，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哪家的东宫妃嫔会给留在东厂的？你也算曾经是东厂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东厂就像是地府衙门，进来的都是孤魂野鬼，除非投胎转世，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
但她却拒绝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了，她就没了退路。
金凤儿看着他貌似恭敬的样子，心里却总是不舒服。
相比较十二随时流露的歹意，蕊儿倒还是如先前一般。
说完之后他不等金凤儿插嘴, 便又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头有空自然过来看你。”说着就站起身来，又淡淡地跟十二说道：“好好地照料良娣。”
金凤儿回想跟李应的种种相处，发自内心的不寒而栗。
金凤儿心悸：既然有人先告诉了十二，那就是太子早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安排了。
当下只问：“跟随我的人呢？”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确是给李应抛弃了。
“你这狗东西……”
“你……”金凤儿眼冒金星，手按着桌面才未倒地，却仍不敢置信地看着动手的十二：“你敢打我？”
她上前对金凤儿屈膝行了礼：“管事许我留下伺候主子。”
恰在此刻, 身边十二低低笑了两声：“这可真是……”
原来之前金凤儿绝意出卖冯英后，便串通了蕊儿，让她在冯英跟齐王之间选择，蕊儿又不傻，知道自己若还是选冯公公那当然是死路一条，于是立刻也随了金凤儿，反了冯英。
她跟十二是同一类型的人，对方是恶意还是如何，她隐约也能感觉到几分，只是现在“人在矮檐下”，自然不能仔细计较。
但她却很清楚，此刻不能在十二跟前示弱，否则的话下场一定加倍凄惨。
面对金凤儿的惊慌哀求, 太子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金凤儿见他虽然领命，却好像不晓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稍微有一点安心，便故意道：“你放心，你只要尽忠职守，我回东宫之时，一定重重有赏。”
起初金凤儿还忍气吞声等候着，想要伺机而动。
金凤儿怒道：“大胆！”伸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向着十二扔了过去！
事到如今她心里仅存着一点侥幸，毕竟极少有男人会逃脱她的掌握，加上之前李应一直表现的深情蜜意，万千宠爱于一身，那种独宠一人毫不掩饰之态，简直让她成为整个王府的众矢之的，她不信先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不信太子真的那么心狠。
但当初白梼命人送她出京，在偌大的庵堂里住着，随意出入她还不能满足，何况是如今坐牢似的给幽禁在这方寸之地呢。
虽然没有了众宫女的前呼后拥，日常上让金凤儿很不习惯，但她毕竟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竟生生地熬了四五天，这几天之中，三餐有人前来送饭，但不管如何都不许她出院门一步。
金凤儿一阵阵的晕眩，她无法忍受地尖叫：“闭嘴！”
金凤儿不清楚太子私底下是不是吩咐过十二什么话……而太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舍弃了她。
可今天既然都把话说透了，彻底撕破了脸，当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留下这人，恐怕是个
这日她一怒之下摔了侍卫送来的饭菜，不多时，侍卫便请了十二前来。
十二拍了拍手，一个女子从外走了进来，竟正是蕊儿。
或者说她还不敢面对。
世人都以为太子被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李应如此轻松顺利的上位，难道仅仅是因为运气太好？
十二说道：“东宫内侍的意思是人太多的话，会引人瞩目，所以只留下了一名心腹伺候良娣。”
十二停了停，改口道：“既然说到这地步，也就不用掩饰了，我瞧你这小贱人不顺眼太久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做什么？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你，用什么法子最好……”
“回良娣的话，我什么也没说。”他明显敷衍地笑着说。
金凤儿死死地盯着他：“你胡说，你竟敢自作主张！太子明明跟我说了……”
十二望着地上的菜饭，笑着道：“这已经是东厂后厨能做出的极好的饭菜了，如果良娣到监牢里住上一天，见识见识囚犯们吃的是什么，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十二打量她颓丧的脸色，得意洋洋，竟道：“索性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知道东宫……”
金凤儿本能地要追上去：“殿下……”
十二轻声道：“你真以为你还是东宫的良娣吗？”
金凤儿的话都给扇断了，整个往旁边跌倒过去，连带旁边的蕊儿也给带倒在地上。
他只是利用她来引出太子倒台，又利用她除掉冯英。
十二笑了笑：“良娣说的是。”
十二微笑着躬身：“那我就先多谢良娣了。”
但不管心里怎么慌张，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金凤儿哼了声，望着十二道：“我问你，太子可跟你说了我为何留在东厂没有？”
十二眼珠一转：“先前倒是有个公公简单吩咐过几句，究竟原因却并没有说。”
十二是笑着的，但这笑容却不再是之前在监牢里那样的卑微讨好，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干冷的笑，像是直翘着头盯着猎物的蛇的那种诡异而不怀好意的气质。
她的心越发往下坠了一寸，才哼道：“东宫的事，当然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你也不用费心打听。该告诉你的时候，太子自然就跟你说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竟是李应手掌心玩弄的棋子而已。
她身不由己地晃了晃身形，几乎跌倒。
“你也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殿下何等尊贵的人，而你……”十二低头，满脸的鄙夷道：“你以为太子不知道你的过往？你在侯府的种种，你流落府外后在苏州会馆跟人鬼混……哈哈，还有你跟十四……太子后宫那么多人，你以为他真舍不得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浪huo？哦对了，本来太子未必会动你，毕竟你跟十七是姊妹，万一动你惹得十七跟白梼不高兴怎么办？谁知你跟他们势同水火，这样太子还顾忌什么？哈哈哈，真是好笑……”
还未说完，突然扫了眼金凤儿旁边的蕊儿，蓦地停口。
李应回头瞟了眼，十二又躬身道：“恭送太子殿下，卑职会如太子吩咐, 好生照料绝不会有半分差池的。”
金凤儿正心神恍惚，听见“东宫”两个字才抬起头来。
“是、是吗……”她生生地咽了口气，按捺心头凉气：“这也是太子的一片苦心。那人呢？”
金凤儿一句话没骂完，身前一阵凉风起，只听“啪啪”连响，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他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要闹，你向来懂事, 总该知道孤的良苦用心, 毕竟你现在无处可去，留在这儿反而安全，太子妃那边的人也奈何不了你……且你是有功的, 孤心里明白，等避过了风头, 孤自然会好好地补偿你。”
按照十二的心性，总要用最恶毒残忍的手段折磨金凤儿一番，但虽然她是太子的弃子，但毕竟曾是太子的女人，手段太过的话，万一给太子知道了只怕对他不利。
金凤儿怒不可遏：“我当然是，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把你千刀万剐……”
同时金凤儿也着实想不通，如果太子心里有她，那为什么太子竟会这么做！他总不至于真的认为把东宫妃嫔留在东厂是什么很高明的安排吧？
太子不动声色地颔首，也不看金凤儿一眼，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有生以来，金凤儿头一次迷惑了，她猜不透人心，也找不到答案。
金凤儿指着地上的饭菜，气道：“整天就给我吃这种东西，就算是石头人也该吃腻了，且不让我出门一步，难道是太子让你这么做的吗？竟敢把我当作囚犯一样对待？”
十二抬手一接，轻轻地接了过来放在桌上，他慢慢看向金凤儿，竟道：“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撕破脸皮了。”
金凤儿警觉地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剩下金凤儿望着空空如也的厅门口，整个人几乎发狂, 她本来是最狡诈机变的，但是这次却被太子弄了个措手不及, 竟然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她心惊胆战, 失魂落魄, 竟也没了往日口灿莲花巧舌如簧的风范。
她正要怒骂，十二闪电般复又出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挥落。
失去利用价值后，她就成了一枚废棋。
但就在她的手将握住太子的衣袖的时候，十二不失时机地从旁边闪过来, 像是“扶”住她似的把她的手腕往下一摁：“良娣小心。”
十二揉了揉打人的手，他高高在上地看着金凤儿，啐了口：“在太子身边过了几天，就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了？你这种下贱东西，我不过是顾全太子的颜面才对你以礼相待，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我也不用客气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里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她心里其实已经在怕了，十二说的正是她曾经无比担心的。
若是在之前，金凤儿早又一巴掌打过去了，但现在她的手脚都软而无力，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从李应离开那天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以前所谓的甜言蜜语之类，恐怕也不过是扮出来的。
从来都是她戏耍利用别人，如今猎人竟成了猎物，入了绝境，这感觉实在一言难尽。
金凤儿跌坐在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你疯了？！”
] 这一句话听着平淡，但金凤儿却又嗅到了如饿狼呲牙似的险恶前兆。
何况对李应而言，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容许一个蛇蝎般的细作在自己身边，同床共枕呢。
此时金凤儿已经彻彻底底的没了幻想。
十二仰头哈哈大笑：“我看是你疯了，你到如今还不明白，哪家的东宫妃嫔会给留在东厂的？你也算曾经是东厂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东厂就像是地府衙门，进来的都是孤魂野鬼，除非投胎转世，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
但她却拒绝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了，她就没了退路。
金凤儿看着他貌似恭敬的样子，心里却总是不舒服。
相比较十二随时流露的歹意，蕊儿倒还是如先前一般。
说完之后他不等金凤儿插嘴, 便又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头有空自然过来看你。”说着就站起身来，又淡淡地跟十二说道：“好好地照料良娣。”
金凤儿回想跟李应的种种相处，发自内心的不寒而栗。
金凤儿心悸：既然有人先告诉了十二，那就是太子早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安排了。
当下只问：“跟随我的人呢？”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确是给李应抛弃了。
“你这狗东西……”
“你……”金凤儿眼冒金星，手按着桌面才未倒地，却仍不敢置信地看着动手的十二：“你敢打我？”
她上前对金凤儿屈膝行了礼：“管事许我留下伺候主子。”
恰在此刻, 身边十二低低笑了两声：“这可真是……”
原来之前金凤儿绝意出卖冯英后，便串通了蕊儿，让她在冯英跟齐王之间选择，蕊儿又不傻，知道自己若还是选冯公公那当然是死路一条，于是立刻也随了金凤儿，反了冯英。
她跟十二是同一类型的人，对方是恶意还是如何，她隐约也能感觉到几分，只是现在“人在矮檐下”，自然不能仔细计较。
但她却很清楚，此刻不能在十二跟前示弱，否则的话下场一定加倍凄惨。
面对金凤儿的惊慌哀求, 太子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金凤儿见他虽然领命，却好像不晓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稍微有一点安心，便故意道：“你放心，你只要尽忠职守，我回东宫之时，一定重重有赏。”
起初金凤儿还忍气吞声等候着，想要伺机而动。
金凤儿怒道：“大胆！”伸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向着十二扔了过去！
事到如今她心里仅存着一点侥幸，毕竟极少有男人会逃脱她的掌握，加上之前李应一直表现的深情蜜意，万千宠爱于一身，那种独宠一人毫不掩饰之态，简直让她成为整个王府的众矢之的，她不信先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不信太子真的那么心狠。
但当初白梼命人送她出京，在偌大的庵堂里住着，随意出入她还不能满足，何况是如今坐牢似的给幽禁在这方寸之地呢。
虽然没有了众宫女的前呼后拥，日常上让金凤儿很不习惯，但她毕竟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竟生生地熬了四五天，这几天之中，三餐有人前来送饭，但不管如何都不许她出院门一步。
金凤儿一阵阵的晕眩，她无法忍受地尖叫：“闭嘴！”
金凤儿不清楚太子私底下是不是吩咐过十二什么话……而太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舍弃了她。
可今天既然都把话说透了，彻底撕破了脸，当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留下这人，恐怕是个
这日她一怒之下摔了侍卫送来的饭菜，不多时，侍卫便请了十二前来。
十二拍了拍手，一个女子从外走了进来，竟正是蕊儿。
或者说她还不敢面对。
世人都以为太子被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李应如此轻松顺利的上位，难道仅仅是因为运气太好？
十二说道：“东宫内侍的意思是人太多的话，会引人瞩目，所以只留下了一名心腹伺候良娣。”
十二停了停，改口道：“既然说到这地步，也就不用掩饰了，我瞧你这小贱人不顺眼太久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做什么？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置你，用什么法子最好……”
“回良娣的话，我什么也没说。”他明显敷衍地笑着说。
金凤儿死死地盯着他：“你胡说，你竟敢自作主张！太子明明跟我说了……”
十二望着地上的菜饭，笑着道：“这已经是东厂后厨能做出的极好的饭菜了，如果良娣到监牢里住上一天，见识见识囚犯们吃的是什么，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十二打量她颓丧的脸色，得意洋洋，竟道：“索性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知道东宫……”
金凤儿本能地要追上去：“殿下……”
十二轻声道：“你真以为你还是东宫的良娣吗？”
金凤儿的话都给扇断了，整个往旁边跌倒过去，连带旁边的蕊儿也给带倒在地上。
他只是利用她来引出太子倒台，又利用她除掉冯英。
十二笑了笑：“良娣说的是。”
十二微笑着躬身：“那我就先多谢良娣了。”
但不管心里怎么慌张，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金凤儿哼了声，望着十二道：“我问你，太子可跟你说了我为何留在东厂没有？”
十二眼珠一转：“先前倒是有个公公简单吩咐过几句，究竟原因却并没有说。”
十二是笑着的，但这笑容却不再是之前在监牢里那样的卑微讨好，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干冷的笑，像是直翘着头盯着猎物的蛇的那种诡异而不怀好意的气质。
她的心越发往下坠了一寸，才哼道：“东宫的事，当然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你也不用费心打听。该告诉你的时候，太子自然就跟你说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竟是李应手掌心玩弄的棋子而已。
她身不由己地晃了晃身形，几乎跌倒。
“你也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殿下何等尊贵的人，而你……”十二低头，满脸的鄙夷道：“你以为太子不知道你的过往？你在侯府的种种，你流落府外后在苏州会馆跟人鬼混……哈哈，还有你跟十四……太子后宫那么多人，你以为他真舍不得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浪huo？哦对了，本来太子未必会动你，毕竟你跟十七是姊妹，万一动你惹得十七跟白梼不高兴怎么办？谁知你跟他们势同水火，这样太子还顾忌什么？哈哈哈，真是好笑……”
还未说完，突然扫了眼金凤儿旁边的蕊儿，蓦地停口。
李应回头瞟了眼，十二又躬身道：“恭送太子殿下，卑职会如太子吩咐, 好生照料绝不会有半分差池的。”
金凤儿正心神恍惚，听见“东宫”两个字才抬起头来。
“是、是吗……”她生生地咽了口气，按捺心头凉气：“这也是太子的一片苦心。那人呢？”
金凤儿一句话没骂完，身前一阵凉风起，只听“啪啪”连响，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他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要闹，你向来懂事, 总该知道孤的良苦用心, 毕竟你现在无处可去，留在这儿反而安全，太子妃那边的人也奈何不了你……且你是有功的, 孤心里明白，等避过了风头, 孤自然会好好地补偿你。”
按照十二的心性，总要用最恶毒残忍的手段折磨金凤儿一番，但虽然她是太子的弃子，但毕竟曾是太子的女人，手段太过的话，万一给太子知道了只怕对他不利。
金凤儿怒不可遏：“我当然是，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把你千刀万剐……”
同时金凤儿也着实想不通，如果太子心里有她，那为什么太子竟会这么做！他总不至于真的认为把东宫妃嫔留在东厂是什么很高明的安排吧？
太子不动声色地颔首，也不看金凤儿一眼，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有生以来，金凤儿头一次迷惑了，她猜不透人心，也找不到答案。
金凤儿指着地上的饭菜，气道：“整天就给我吃这种东西，就算是石头人也该吃腻了，且不让我出门一步，难道是太子让你这么做的吗？竟敢把我当作囚犯一样对待？”
十二抬手一接，轻轻地接了过来放在桌上，他慢慢看向金凤儿，竟道：“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撕破脸皮了。”
金凤儿警觉地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剩下金凤儿望着空空如也的厅门口，整个人几乎发狂, 她本来是最狡诈机变的，但是这次却被太子弄了个措手不及, 竟然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她心惊胆战, 失魂落魄, 竟也没了往日口灿莲花巧舌如簧的风范。
她正要怒骂，十二闪电般复又出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挥落。
失去利用价值后，她就成了一枚废棋。
但就在她的手将握住太子的衣袖的时候，十二不失时机地从旁边闪过来, 像是“扶”住她似的把她的手腕往下一摁：“良娣小心。”
十二揉了揉打人的手，他高高在上地看着金凤儿，啐了口：“在太子身边过了几天，就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了？你这种下贱东西，我不过是顾全太子的颜面才对你以礼相待，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我也不用客气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里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她心里其实已经在怕了，十二说的正是她曾经无比担心的。
若是在之前，金凤儿早又一巴掌打过去了，但现在她的手脚都软而无力，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从李应离开那天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以前所谓的甜言蜜语之类，恐怕也不过是扮出来的。
从来都是她戏耍利用别人，如今猎人竟成了猎物，入了绝境，这感觉实在一言难尽。
金凤儿跌坐在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