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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文羽风家里面,爷爷奶奶都已去世,羽鹏常年在外打工,羽风又去了省城上大学,除了春节假期,一年到头基本只有爸妈两个人在家吃饭,粮食蔬菜需求大减。

    “我也舍不得爸妈,但我想早点回校打工挣钱。昨天我打电话给同寝室的郑兴华,他说自己只回家三天就返校,利用暑假时间打工,白天去电脑城工作,晚上做家教,每天能挣不少钱。

    其中,男女青年占很大比例,他们成群结队,抱团互助,最喜欢去珠三角和长三角打工。

    同姓宗族多习惯聚居在一起,形成一个个自然村,大部分村庄以姓命名,如文家村、兰家村、杨家村、吴家村、邹家村等。

    “别着急,咱们楚大学生有金字招牌,不愁找不到家教机会。只不过,你去街头碰运气,天气热不说,效率太低。我给你推荐一家老牌中介,信誉很高,本市很多学生家长都喜欢找这家。我交了五十元中介费,当天晚上就有家长打电话,通知我登门面试。”

    景色最美,海拔最高,位置最偏,道路最险,经济最穷。

    他以前听说过,不少家教中介机构很坑人,交了五十元中介费却迟迟没消息。于是,他决定先去自由人力市场上碰碰运气。

    翠溪的源头,发源于翠屏山上的一口泉眼。其干流从北向南,蜿蜒流过盆地,一路上有多条小支流汇入。

    打开一看,原来是杨晓雪发来的。她除了问好,还说自己和柳翠芝刚去四川大凉山地区支教,计划八月下旬回学校。

    “我不会组装电脑,但我每天可以做两份甚至三份家教。在省城做家教,收入很不错,尤其是给高三学生补习。

    杨晓雪家所在的杨家村,也是文羽风外婆家所在的村庄,位于文家村东边两公里处,地段也不错。

    上午下午晚上各两个小时,分别给一名高三男生补习文综,给一名初三男生补习语文,给一名高三女生补习文综。

    暮色渐浓,文羽风在小山岗上回忆了很多往事,感慨万千。

    可是,那个人,文羽风最牵肠挂肚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回短信。

    文羽风的哥哥文羽鹏,就是这股青年民工潮中的一员。

    天色已晚,文羽风怏怏不乐地回到寝室。

    所谓自由人力市场,就是在人流量大的菜场、超市和商场门口,聚集着一群大学生,每人手举一块牌子,上书“家教求职”四个大字,下面还有一小段自我介绍。

    天气非常闷热,一丝微风都没有,文羽风等了一下午,汗流浃背,却一无所获。

    7月28号晚上,文羽风开心地回到寝室,因为哥哥羽鹏赠送的新手机寄到了,他刚在校门口的小摊上了号。

    果不其然,文羽风通过这家中介,五天内就找到了三份家教。一百五十元的中介费,花得相当划算。

    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前文提到的几个本乡同学里面,杨晓雪的家境最好。

    如此说来,翠溪乡因溪得名,也不枉她山清水秀的好风景。

    进入21世纪以来,翠溪乡常年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

    吃晚饭的时候,文羽风郑重宣布:“爸,妈,我打算明天就回学校。”

    忙完一天,文羽风每晚十点多才能回到寝室,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每天都有不少钱进账的感觉,真的很带劲。

    此后,他每周工作六天,每天的家教课程忙碌又充实:

    在这里环顾四周,东西南北都是连绵的群山。

    北山巍峨雄伟,轮廓优美,植被茂盛,从正面看,酷似一座高大的翠绿色屏风,因此得名翠屏山。

    全乡最高海拔840米,最低海拔46米,属于江南丘陵亚热带季风气候。森林茂盛,木材竹材资源丰富,盛产桃、李、杏、梨、枇杷、柑橘、枣、柿、板栗等果类。

    十点一刻左右,唐人杰和郑兴华先后回到寝室。

    白云深处有人家,云中村的景色自然美不胜收。

    西山和南山,山势陡峭险峻,连绵起伏,纵横交错。

    “现在离开学还有四十多天,这段时间我可以挣一大笔生活费,这样就能为家里减轻负担。”

    至于文羽风、郑兴华、柳翠芝和林雪松,这四人的家境相差无几,都是介于温饱和小康之间,生活拮据,致富乏力。

    文羽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山和夕阳,时而沉思,时而发呆。老黄狗虎子趴在身旁,忠诚陪伴着小主人。

    郑兴华了解原因后,热情安慰他:

    郑兴华家和柳翠芝家所在的溪谷村,大部分是山地,交通不便,耕地稀少,七山一水二分田,经济水平在乡里排名比较靠后。

    文羽风详细解释:

    后来又有十几个人陆续回复了短信。

    当他开始展望未来时,只用了片刻就想好了一个决定,然后起身回家。

    她爸爸是翠溪中学的数学老师,前几年又晋升副校长。妈妈在该校校园内开了一家店铺,主要售卖零食、饮料、水果和文具,生意火爆。

    这些大学生,和附近那些修空调、通管道的农民工一样,一边躲在树荫下乘凉,一边翘首以待雇主的到来,期盼自己有幸能早点被挑中。

    因此,杨晓雪家虽然一直在耕作少量田地,但不算农民家庭,其生活水平早已实现小康。

    文羽风两眼一亮:“效率这么高!看来以后要多向你取经啊!等我找到家教后,一定买个大西瓜回来,咱们仨不吃撑不算数!”

    文家村和兰家村,以及两村之间的乡政府驻地翠溪村(该村大部分村民也是文兰两姓),占据了全乡最肥沃、最平坦的土地。

    其中,文姓和兰姓是本乡两个大宗族,各占全乡人口的三分之一。郑、林、杨、柳、吴、赵、邹等其余各姓的人口加在一起,共占三分之一。

    文羽风回复说:“真了不起,向你们致敬!我目前正在做家教挣生活费,希望明年或后年暑假,自己能去贫困地区支教一次。”

    画面回到小山岗。

    文羽风这次放假回来,家里的农活比往年暑假少很多。

    妈妈很惊讶:“你才回家五天,干嘛急着要走?”

    很多大学生一看到有家长模样的人走过来,立刻抢先上前搭话,热情推荐自己。文羽风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场面,有点羞怯,自然抢不过老练的同行们。

    林雪松家所在的云中村,位于翠溪乡西部山区,此村非常特别,占了全乡“五大最”:

    在翠溪乡的东南部,有一条狭窄陡峭的山谷,翠溪就是从这里的谷口流出本乡地界。所以,此地得名溪谷村。

    爸爸听完解释,用手指轻敲桌面,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声表态:

    为了解闷,文羽风打开室友欧阳宇的台式电脑,玩起cs游戏。

    郑兴华在校外做家教,唐人杰在图书馆自习,他俩都要到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回来。其他室友都回家度假了。

    丘陵山岗之间,也有一些相对平坦的地块,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最大块的平地,面积也不到一平方公里。

    因为在此求职的大学生,远多于前来挑人的家长雇主,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他只需做些家务,制作豆腐时给爸妈打下手,所以才有闲情逸致,每天早晨和傍晚带着虎子去小山岗溜达。

    很快,文羽风就收到了第一条回复短信。

    东山相对低一些,东北方向有一个山口,这是翠溪乡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回到楚江大学后,文羽风当天下午就开始寻找家教机会。

    “爸,你不用去借了。我们学校现在有贫困生助学贷款政策,我只需去村委会开个证明,9月初开学时就能申请贷款。今后三年学费总共一万两千多块,可以全额贷款,利息很低,国家还贴息一半,毕业后四年内还清就行。等我工作后,自己慢慢还吧。”

    这样一来,农业劳动量大为减少。尤其是今后每年盛夏时节,文羽风的父母再也不用承受双抢的艰苦考验了。

    然而,上山进村的盘山公路,异常险阻,可谓九曲十八弯。技术差胆子小的司机,一般都不敢开车上去。

    其实从前年开始,文长昇就逐渐减少早稻晚稻一年两季的种植面积,改为一年只种一季中稻。到了今年,已全部改种中稻。

    “你能为家里着想,我很欣慰。不过……你新学年的学费和住宿费,我还没凑齐。迟几天返校吧,我再去借借看。”

    她就是兰心月。

    三位室友聊了几句,文羽风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听到此话,文长昇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翠溪乡就坐落在这片土地上,包括中间的盆地和四周的群山,总面积120余平方公里,约占全中国的八万分之一。其行政区划的边界,基本与周围群山的山脊线相吻合。

    文羽风赶紧摇摇手:

    这样的地方,物资进出的运输成本极其高昂,村民外出非常不便,与外界的信息交流也很匮乏,因此难免贫穷落后。

    四周群山环抱之中,是一个方圆数十里的盆地。

    翠溪乡有一条母亲河,此河体格娇小,宛若溪流,最宽处也才二十多米。其上游两岸山高林密,长有大片竹林,水面倒影碧绿青翠,因此得名翠溪。

    云中村坐落在翠溪乡西山靠近山顶的一片缓坡上,这里常常被云雾笼罩,故名云中村。

    翠溪乡总人口四万两千余人,有二十个行政村。

    这个盆地并不平坦,其间散落着许多低矮的小丘陵和小山岗。因此,这里的梯田很多。

    他给那些关系不错的同学和朋友群发短信,向对方问好,并告知自己已经返校,顺便请对方惠存自己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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