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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的还没打听清楚。”仆役说道：“只是瞧着人似乎不少，都穿着甲胄，像是……像是……”
“王妡，你……”
“知道了，下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这时候来？”王妡打断萧珉的话,“京城已大乱。你的臣子，吴慎那群人与猃戎勾结，要在京郊伏击我。你的长姐，萧卿雪收拢了一班流民在京城四处杀人放火。你的弟弟，萧珹早就偷偷将你残余的私军收为己用。你的母亲，我想她现在大概在宫里逞威风，折磨你的妃嫔们吧。”
然而王准早就离了权力中心，他知道王妡想做什么，却不知道王妡打算怎么做。
仆从连忙说：“三爷，二爷一家在外头叫门。”
王思小声说：“如果没有赦令，那二哥是不是自私回京，那岂不是……”
“闭嘴！”王准快要被烦死了。
梦中他是大权在握的皇帝,虽然北方被猃戎占去了十州，凉、鄯二州也被西骊占着不走，可他是朝堂上说一不二的皇帝,天下莫不臣服。
“去前头瞧瞧去。”老太太慢慢往前院走，谢氏替了姚嬷嬷搀扶着她。
见王妡从椅子上站起来，萧珉的谩骂变了调，惊恐问：“你……你想干什么，滚开，你给朕滚开……”
“父亲！”
谢氏对王准屈膝：“父亲恕罪，无论如何二叔都不能进这个门。”
不知过了多久，王妡抽出匕首，她半身是血，深青的袆衣被染得斑驳。
萧珉睁大了眼，匕首捅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感觉到凉，那是匕首的凉意，随后他觉得肚腹有点胀，本就不多的力气也在渐渐流逝，他挣扎，呼喊的声音都不大：“来人，来人，救驾……”
“为官家收殓。”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常山长公主面对带兵逼上门的萧
谢氏笑着应是，心依旧高悬着。
这样活着是生不如死，萧珉不止一次地自暴自弃想不如死了算了,可他没有勇气自杀。别说自杀了，如今真真切切的死亡降临，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死。
这个梦实在太美好了，他常常笑着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和欢殿龙床的帐顶，那一瞬间的落差让他更加暴躁。
“父亲。”一道沉稳女声传来，王氏父子朝洗笔斋院门处看去，谢氏带着侍女站在门外。
王道“嗐”了一声，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说话：“外头到处都在喊‘妖后已死’，皇后她……全家这是要给她陪葬啊！”
“谁？”王道一下没反应过来。
-
和欢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内侍轻手轻脚走进来，对龙床上的命案视而不见，朝王妡行礼。
他死了，死不瞑目。
这时仆役在外头一叠声地急唤，满心焦虑的王道一下就站起来出了洗笔斋，呵斥：“大呼小叫些什么？！”
“王准，别说这家中，就是这临猗王氏也早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老太太一字一句都在王准的心上捅刀子，“人老了，就要服老。”
王妡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匕首抛在了他身上。
王准大步从屋里出来，问：“老二一家回来了？真是老二一家？”
今天,他在浅眠中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睁眼,入目是多年不见的王妡，和她手中雪亮的匕首。
“德阳王？”老太太略感诧异，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他手上有多少人？”
萧珉惊恐地努力往旁边蹭,哪怕是徒劳，他也要离王妡远一点，一寸也行。
“老夫人？”管家跟在老太太身边，轻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妡像是突然来了谈性，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说：“萧珉，与猃戎勾结是你的主意，还是吴慎的？亦或是萧卿雪的？你知道什么叫做与虎谋皮么？跟老虎商量取下它的皮来，你觉得它会同意吗？”
“公爷，公爷……”
王妡安安分分做他的皇后，为他操持后宫；琴儿是他的红颜知己,他常为她的奇妙想法拍案叫绝；后宫妃嫔也都一个个婉约柔顺,为他生儿育女。
“父亲……”
-
王妡用力拖过萧珉沉重的身体，手里的匕首看准了狠狠捅进了萧珉的肚腹，和上辈子她捅的位置一模一样。
“父亲，不能放二叔一家进来。”谢氏道：“二叔无召回京，本就是大罪。再说，不早不晚，偏偏今天在外面叫门。他在外面叫门，围着咱们府邸的乱民竟不对他做些什么，实在是奇怪。”
自从王格被流放去了连州，公爹就时常提起一家团圆之类的话，她的夫婿在公爹那里也是动辄得咎，谢氏不说，心底不是没有埋怨的。
荣国公府，王准叫家丁死守各处门墙，三子王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问：“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仆从连连点头：“二爷在外头叫门，有小子爬墙头看过了，的确是二爷一家。”
明黄的龙床上，染了半床暗红，殿中的龙涎香里混了血腥味，更加让人作呕。
王准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是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太太也没想到竟把王准给气昏了，不过，昏过去也好，省得他乱来。
老四王荣拉了王道一把，对他摇头，叫他别再惹父亲心烦了。
偏偏一家之主这时候又不在家，留着一些老弱妇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格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王妡负手走出北宫，半身血衣由亲卫护着上了马车：“回京。”
这把匕首，在上辈子萧珉赠予了她，并叫她如何更干脆利落地杀死猎物。
“父亲。”王荣劝道：“如今京城大乱，二哥这时候回京，实在蹊跷……”
床上的萧珉还睁着眼睛，然瞳仁已经涣散。
“去开门，叫老二一家进来。”王准吩咐仆役。
婆媳二人到了前庭，听不见外头有动静了，老太太叫人悄悄出去瞧瞧怎么回事儿。
王妡冷笑一声，想说“若不是有我，你早就是个废太子”，旋即又觉得说这些话没有意思。
“有备而来。”谢氏帮仆役补全了这句话。
“叫良医来！”
“老大家的做得对。”老太太由姚嬷嬷搀扶着，拍了一下谢氏叫她起身，她看着王准，吩咐慌忙跟过来的管家，说：“谁也不许放老二一家进来，叫他们滚回连州去。”
萧珉近来频频做一个梦。
“猃戎在京郊伏击我的时候，恐怕边塞也大军压境了。倘若有一处因为你而失守，猃戎军队长驱直入，烧杀抢掠的可都是大梁的百姓，你的子民。他们辛勤劳作供养你，你却让他们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下。”
“来人。”
王妡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珉，黯沉沉的眼瞳仿若吞噬一切的深渊，她看着萧珉虚弱地挣扎、求饶，握着匕首的手更加坚定用力，她就看着他挣扎得越来越无力，肥胖的脸狰狞扭曲，所有的求饶或是诅咒最终变成喉咙里的两声哼哼，直至没了声息。
“放心，姽婳那丫头不是没有成算的。”老太太边走边安慰谢氏，“我的孙女儿我清楚，她啊，没那么容易死。”
匕首开了血槽，温热的鲜血涌出来沾染了王妡纤长的手指，她用了极大的力气，白皙的手指节都泛出青白来，缓缓转动手里的刀。
这辈子，她又找到了这把匕首，还给萧珉。
启安城中，半数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宅邸都被乱民围起来打砸，院墙再高也挡不住乱民投污秽。
“萧珉,我来送你最后一程。”王妡说。
适才听到仆役来报说王格一家在外面叫门，她就知道公爹会让他们进门来，所以她一面派人去告知婆母，一面匆匆赶来阻止。
萧珉还在谩骂，王妡已经不想多说废话，她两世为人，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快快快，把公爷送回房。”
“老大家的，是谁教得你如此不孝不悌。”王准怒了。
“闭嘴！他是你二哥！”王准呵斥四子。
“是。”
“你——”王准指着老妻，全身都在颤抖。
王准不听反斥：“你也知道外头都是乱民，他是你二哥，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被乱民害死，手足亲情，你竟如此冷血！”
“父亲！”王荣苦劝：“咱们让二哥一家进来无妨，可万一让外头乱民趁机闯进家中，那可如何是好！”
“二爷，是二爷一家，二爷一家从连州回来了。”仆从说。
“他们死了都是因为你。若你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个皇后，朕如何会不给你尊荣。你是天下母，还不够，你竟然想凌驾在朕之上，你痴心妄想！”
“那还不是因为你！！！”萧珉咆哮：“你这个无君无父不守妇道的贱人！！！”
他的江山还在,他是天下共主，他是皇帝！
“二哥这时候回京？”王荣皱了眉，一脸疑惑：“没听说朝廷有赦令呀。”
过了有一刻多钟时间，外出打听的仆役回来，说：“老夫人，是德阳王带人在四处抓捕乱民，咱们府外头已经没有乱民了。”
王荣、王思脸色都不太好，闻言也不想再劝王道少说两句，只巴巴看着王准，希望他给个话。
“德阳王，倒是能隐忍。”老太太对谢氏说道。
王准看了小儿子一眼，王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你怎么过来了？”王准按捺住情绪。
可他只能暴躁，他连下这张床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已经被王妡下令搞坏了。
] “这……小的还没打听清楚。”仆役说道：“只是瞧着人似乎不少，都穿着甲胄，像是……像是……”
“王妡，你……”
“知道了，下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这时候来？”王妡打断萧珉的话,“京城已大乱。你的臣子，吴慎那群人与猃戎勾结，要在京郊伏击我。你的长姐，萧卿雪收拢了一班流民在京城四处杀人放火。你的弟弟，萧珹早就偷偷将你残余的私军收为己用。你的母亲，我想她现在大概在宫里逞威风，折磨你的妃嫔们吧。”
然而王准早就离了权力中心，他知道王妡想做什么，却不知道王妡打算怎么做。
仆从连忙说：“三爷，二爷一家在外头叫门。”
王思小声说：“如果没有赦令，那二哥是不是自私回京，那岂不是……”
“闭嘴！”王准快要被烦死了。
梦中他是大权在握的皇帝,虽然北方被猃戎占去了十州，凉、鄯二州也被西骊占着不走，可他是朝堂上说一不二的皇帝,天下莫不臣服。
“去前头瞧瞧去。”老太太慢慢往前院走，谢氏替了姚嬷嬷搀扶着她。
见王妡从椅子上站起来，萧珉的谩骂变了调，惊恐问：“你……你想干什么，滚开，你给朕滚开……”
“父亲！”
谢氏对王准屈膝：“父亲恕罪，无论如何二叔都不能进这个门。”
不知过了多久，王妡抽出匕首，她半身是血，深青的袆衣被染得斑驳。
萧珉睁大了眼，匕首捅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感觉到凉，那是匕首的凉意，随后他觉得肚腹有点胀，本就不多的力气也在渐渐流逝，他挣扎，呼喊的声音都不大：“来人，来人，救驾……”
“为官家收殓。”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常山长公主面对带兵逼上门的萧
谢氏笑着应是，心依旧高悬着。
这样活着是生不如死，萧珉不止一次地自暴自弃想不如死了算了,可他没有勇气自杀。别说自杀了，如今真真切切的死亡降临，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死。
这个梦实在太美好了，他常常笑着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和欢殿龙床的帐顶，那一瞬间的落差让他更加暴躁。
“父亲。”一道沉稳女声传来，王氏父子朝洗笔斋院门处看去，谢氏带着侍女站在门外。
王道“嗐”了一声，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说话：“外头到处都在喊‘妖后已死’，皇后她……全家这是要给她陪葬啊！”
“谁？”王道一下没反应过来。
-
和欢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内侍轻手轻脚走进来，对龙床上的命案视而不见，朝王妡行礼。
他死了，死不瞑目。
这时仆役在外头一叠声地急唤，满心焦虑的王道一下就站起来出了洗笔斋，呵斥：“大呼小叫些什么？！”
“王准，别说这家中，就是这临猗王氏也早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老太太一字一句都在王准的心上捅刀子，“人老了，就要服老。”
王妡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匕首抛在了他身上。
王准大步从屋里出来，问：“老二一家回来了？真是老二一家？”
今天,他在浅眠中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睁眼,入目是多年不见的王妡，和她手中雪亮的匕首。
“德阳王？”老太太略感诧异，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他手上有多少人？”
萧珉惊恐地努力往旁边蹭,哪怕是徒劳，他也要离王妡远一点，一寸也行。
“老夫人？”管家跟在老太太身边，轻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妡像是突然来了谈性，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说：“萧珉，与猃戎勾结是你的主意，还是吴慎的？亦或是萧卿雪的？你知道什么叫做与虎谋皮么？跟老虎商量取下它的皮来，你觉得它会同意吗？”
“公爷，公爷……”
王妡安安分分做他的皇后，为他操持后宫；琴儿是他的红颜知己,他常为她的奇妙想法拍案叫绝；后宫妃嫔也都一个个婉约柔顺,为他生儿育女。
“父亲……”
-
王妡用力拖过萧珉沉重的身体，手里的匕首看准了狠狠捅进了萧珉的肚腹，和上辈子她捅的位置一模一样。
“父亲，不能放二叔一家进来。”谢氏道：“二叔无召回京，本就是大罪。再说，不早不晚，偏偏今天在外面叫门。他在外面叫门，围着咱们府邸的乱民竟不对他做些什么，实在是奇怪。”
自从王格被流放去了连州，公爹就时常提起一家团圆之类的话，她的夫婿在公爹那里也是动辄得咎，谢氏不说，心底不是没有埋怨的。
荣国公府，王准叫家丁死守各处门墙，三子王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地问：“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仆从连连点头：“二爷在外头叫门，有小子爬墙头看过了，的确是二爷一家。”
明黄的龙床上，染了半床暗红，殿中的龙涎香里混了血腥味，更加让人作呕。
王准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是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太太也没想到竟把王准给气昏了，不过，昏过去也好，省得他乱来。
老四王荣拉了王道一把，对他摇头，叫他别再惹父亲心烦了。
偏偏一家之主这时候又不在家，留着一些老弱妇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格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王妡负手走出北宫，半身血衣由亲卫护着上了马车：“回京。”
这把匕首，在上辈子萧珉赠予了她，并叫她如何更干脆利落地杀死猎物。
“父亲。”王荣劝道：“如今京城大乱，二哥这时候回京，实在蹊跷……”
床上的萧珉还睁着眼睛，然瞳仁已经涣散。
“去开门，叫老二一家进来。”王准吩咐仆役。
婆媳二人到了前庭，听不见外头有动静了，老太太叫人悄悄出去瞧瞧怎么回事儿。
王妡冷笑一声，想说“若不是有我，你早就是个废太子”，旋即又觉得说这些话没有意思。
“有备而来。”谢氏帮仆役补全了这句话。
“叫良医来！”
“老大家的做得对。”老太太由姚嬷嬷搀扶着，拍了一下谢氏叫她起身，她看着王准，吩咐慌忙跟过来的管家，说：“谁也不许放老二一家进来，叫他们滚回连州去。”
萧珉近来频频做一个梦。
“猃戎在京郊伏击我的时候，恐怕边塞也大军压境了。倘若有一处因为你而失守，猃戎军队长驱直入，烧杀抢掠的可都是大梁的百姓，你的子民。他们辛勤劳作供养你，你却让他们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下。”
“来人。”
王妡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珉，黯沉沉的眼瞳仿若吞噬一切的深渊，她看着萧珉虚弱地挣扎、求饶，握着匕首的手更加坚定用力，她就看着他挣扎得越来越无力，肥胖的脸狰狞扭曲，所有的求饶或是诅咒最终变成喉咙里的两声哼哼，直至没了声息。
“放心，姽婳那丫头不是没有成算的。”老太太边走边安慰谢氏，“我的孙女儿我清楚，她啊，没那么容易死。”
匕首开了血槽，温热的鲜血涌出来沾染了王妡纤长的手指，她用了极大的力气，白皙的手指节都泛出青白来，缓缓转动手里的刀。
这辈子，她又找到了这把匕首，还给萧珉。
启安城中，半数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宅邸都被乱民围起来打砸，院墙再高也挡不住乱民投污秽。
“萧珉,我来送你最后一程。”王妡说。
适才听到仆役来报说王格一家在外面叫门，她就知道公爹会让他们进门来，所以她一面派人去告知婆母，一面匆匆赶来阻止。
萧珉还在谩骂，王妡已经不想多说废话，她两世为人，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快快快，把公爷送回房。”
“老大家的，是谁教得你如此不孝不悌。”王准怒了。
“闭嘴！他是你二哥！”王准呵斥四子。
“是。”
“你——”王准指着老妻，全身都在颤抖。
王准不听反斥：“你也知道外头都是乱民，他是你二哥，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被乱民害死，手足亲情，你竟如此冷血！”
“父亲！”王荣苦劝：“咱们让二哥一家进来无妨，可万一让外头乱民趁机闯进家中，那可如何是好！”
“二爷，是二爷一家，二爷一家从连州回来了。”仆从说。
“他们死了都是因为你。若你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个皇后，朕如何会不给你尊荣。你是天下母，还不够，你竟然想凌驾在朕之上，你痴心妄想！”
“那还不是因为你！！！”萧珉咆哮：“你这个无君无父不守妇道的贱人！！！”
他的江山还在,他是天下共主，他是皇帝！
“二哥这时候回京？”王荣皱了眉，一脸疑惑：“没听说朝廷有赦令呀。”
过了有一刻多钟时间，外出打听的仆役回来，说：“老夫人，是德阳王带人在四处抓捕乱民，咱们府外头已经没有乱民了。”
王荣、王思脸色都不太好，闻言也不想再劝王道少说两句，只巴巴看着王准，希望他给个话。
“德阳王，倒是能隐忍。”老太太对谢氏说道。
王准看了小儿子一眼，王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你怎么过来了？”王准按捺住情绪。
可他只能暴躁，他连下这张床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已经被王妡下令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