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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思点头,“如此想来,这个标志物我不能太随便,要认真对待才行。”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听老师说的做,老师是艺术的发想者,而我只是协助老师实现他天马行空的想法。”

    这是一种近似念动力的东西。

    “不这样做,会有什么代价吗?”

    【请查收您的游戏道具】

    父母早亡,他才十几岁,即使放弃学业打工挣钱,也未必能挣到养活一家三口的钱,更何况还不到可以工作的年龄。为了养家糊口,他找了很多工作,最后找到了一个工作,作为一个公共艺术家的助手,帮助艺术家完成艺术作品的工作。

    突然爆发的压制性力量瞬间销毁了它的防护波,连带触手构成的网,接着就刺穿了它的核心。

    ——“艺术就是冲击。”

    -

    一刀、一刀……他盯着死藤纹络,视线愈发诡异,内心的声音不知何时居然不再是人声,变成了疯狂的呓语。

    【不过是一颗树而已】

    ——“艺术就是极限体验。”

    “这里发生了什么。”

    希思呆了呆,转眼就在自家醒来了。

    而这时,之前听到过的机器声再次响起:【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啊啊!”子爵突然双手抓脸,表情扭曲,“这到底是……”

    “到底发生什么了,子爵阁下!”

    那个状态下的他,总是会被一种原始的混乱冲动所影响,想要破坏、杀戮、摧毁眼前的一切。

    系统发出微妙的电磁声,理论上应该检测到了问题却没有回应,像是人类在惊愕时的停顿。

    看着自己完成的“标志物”,希思自己也比较惊奇,这种造型见所未见,作为标志物应该是够格的吧,相当令人印象深刻,他于是问道:“是吗,噩梦系统?”

    所以,那段时间,尽管辛苦,但真的学习到了不少东西,基础的绘画知识、造型知识、各种材料的区别与使用,更重要的是锻炼自己的直觉,学习用大脑在高处思考。

    停下脚步,看到地面散乱的肢体血肉,男人眉头紧皱。

    “它”喜怒无常、混乱、冷漠、傲慢……性情无法用人类常见的人格概论,独立于社会之外,跟人类完全不像一种生物。

    他的身后仿佛映照着层层景观,无法明状的异形铺满天空,扭曲的太阳,黑色的洪流,亿万人类在大地的边缘狂奔、嘶吼、祷告,却被挥舞的触手卷入烈火的深渊,尸骨融炼成一栋栋通天之塔。

    哒、哒,洞穴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近了洞穴。

    一瞬而已,猝不及防目睹到中央那个“作品”后,子爵浑身僵硬,瞳孔剧烈地震,如同当面遭遇核爆级冲击,灵魂震栗。

    “不过,按它这么提示,我在这里做标记物,应该是有什么好处的。”

    “我那时候的工作就是帮忙采购材料,送到老师的工作室,通知老师开始工作,如果老师有什么需要,比如雕素材、组装工具,我也在一旁帮忙。”

    【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检测到您完成游戏关卡】

    希思回想过去,还隐约记得老师经常挂在嘴上的一些话。

    人体雕塑、动物雕塑……还有各种元素的拼搭重组。

    【这地方跟动物园没区别,看可以,玩却没意思,没有手感】

    “这是……!!”

    “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懂。”希思大概能理解到的东西是,对很多艺术家来说,他们的作品就是他们的世界,他们每次创作一个作品,就是在创造一个世界,他们疯狂迷恋、追求这种创造欲,创造的同时也在疯狂破坏。绘画、音乐等也是同理。

    希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之前他只能感觉到火苗程度的能量,现在他则感觉到,只要他希望,他随时都有可能在体内燃起“火”。而且,他尝试抓了抓拳,然后视线投向前方,鬼树的口器断肢缓缓从尸体堆里浮了起来。

    这一瞬后,黑血喷溅于整个洞穴,藤蔓与肢体乱飞,碎成无数肉末。

    但一秒后,系统宣布通关成功。

    几分钟后。

    “这是第一次吧,我自己想自己做的……作品?嗯……还不算吧,应该说试作。”

    “领地发生什么了,子爵阁下。”通讯对面的声音问。

    虽然是个恐怖的世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说赢了游戏,你的精神力量确实会变强,而且还能带到现实。

    “看的人很多,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希思捡起两把匕首,在血雨中缓缓松了口气,放低的眼眸掩着阴影,表情却是他并非察觉的诡异,嘴角做出微笑弧度。

    他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之前的人类尸体已经消散,只剩下鬼树的残肢断体还有破烂不堪的土石。

    “子爵阁下,请不要在那种地方逗留太久。”

    “但是……”他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必须得控制住它,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是的,用我的理智来驱动我的精神。”他能感觉到,虽然刚刚的同步率最多不过1%,但至少算是进步了。

    事情忽然间变得有趣了。

    “子爵阁下,你怎么了?”

    “什么人闯进了这里吗。”

    没有任何悬念。在旁看来,它就好像被一道过于强悍的黑色闪电瞬间劈死了,根本无法反抗远远凌驾于自身的暴力。

    希思离开之后,噩梦世界的洞穴场景并没有消失,他的“作品”稳稳地立在那里,在微光中展露轮廓。

    “老师经常说他在创造艺术,艺术是什么……我不懂,老师总是在忙,有一天在桌子上放倒立的椅子,再用锁链绑上几圈,明天就送去展览了。”

    “收容……快、快收容!”

    “提前准备,争取先机,在这种时候尤为重要。”

    “神?!”

    回想到此为止,希思蹲在地面,抓着刀仔细雕刻。

    通讯对面的人急了,然而子爵还是愣愣地看着对面,自喃道:“刚刚……难道有神曾停留。”

    【任何事物都可以】

    ——“这是一场战争,敌人是最古老的法律与契约,还有被制成标本的知识与价值观,不死不灭,抗争至死。”

    男人头上长着角,直视前方,面色越来越凝重。昨天,他察觉到这个区域发生异变,急忙赶来调查,中途却感知到了更大的变故。

    “不知道。”

    希思沉思片刻,灵感闪现:“对了,噩梦空间某种意义上简直就是一片新大陆,我来这里就像是探索新大陆,所以它说的标志物,会不会就相当于在新大陆留下路标之类的东西?”

    “也算是一种技能吗,”希思已经逐渐明白了目前的处境,又抬头问:“标志物具体是什么意思,什么都行?”

    希思明白了,系统是关键词或关键句子触发型,你只有问到它设定好的问题,它才会回复,不然就是要么静默,要么复读,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游戏系统,或许正在测试阶段,有些功能还没有上线,bug也时常有。

    工作很艰难,经常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得到处问人,寻找行家,什么都可能要尝试。那时候的经历告诉他凡事都要主动,很多事情之所以没做成,很大程度上是意识的问题。

    当时他对艺术家这个身份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只要完成对方的要求就好了,对方出手也比较大方,刚好足够他将弟弟妹妹拉扯长大。

    希思内心的“它”在鄙视鬼树,认为噩梦游戏不过如此。

    那么,自己可以利用的就是这些“材料”了。希思走近树肢,抓起它们观察了片刻,然后就蹲下来开始拼组。

    “我的向日葵……”

    【通关者,您是否期望留下标志物,作为您在此通关的证明】

    系统像个不成熟的AI,一段话复读了三遍。

    啧,被唤作子爵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没有回答,继续前进。他经过希思之前制服无头鬼的地方,继续走就走到了鬼树洞穴。

    刚刚与“它”同步了几秒,希思更是能体会到“它”的内在癫狂,深不可测,没有尽头。

    最初暴涨的是速度,这个人类几乎是一瞬就消失了,随即发生的则是扑面而来的巨大冲击。www.baiwenzai.com

    “这是……”

    然而希思却好像充耳不闻,双手缓慢地修理鬼树的肢体,再刻出一个标志作为名片,作品大概就完成了。他投入就忘记了时间,回神一看才发现自己做成了。

    感受到洒落的黑血粘在衣服上,希思这才意识到周围环境。

    那些一瞬就能引爆人脑的恐怖知识,在呓语中构成了一组组音节。

    希思工作多年,当然明白利益要主动争取的道理。世界在变化,接下来,世界的势力格局甚至价值观都可能发生改变,为了自保,为了保护家人,自己必须提前掌握更多力量。

    标志物?记得之前没有这个问题,他顿了顿,问:“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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