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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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偶尔有几颗星子在云层间忽隐忽现。

    能在家里有个小型的图书馆，这是她在国外时的愿望。

    柳媛很快给叫元旦的同学打了电话，果然，后者在听到她们开的稿费时，二话不说同意。

    章漾扬眉，在对上季行止带着歉意的目光时，她莞尔，“没事，我最近也没时间。”她才接手B版报纸的事，也没考虑过短暂提升销量就去负责A版。不论是什么改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她工作上也是真抽不开身。

    柳媛笑了，这个还真挺好约。

    如果有专业写这样小故事的作者愿意给他们报社供稿的话，章漾准备增添一个栏目。

    两人之间讨论这问题，季行止还有些微微不自在。

    “怎么了？”季行止问。

    章漾不意外，“嗯。”

    这一点倒是在章漾的意料之外，随后她反应过来，“那你约到她的稿子几率大吗？”

    谢瑜艳昨晚在被章漾摆了一道后，不得已花钱吃了涮羊肉，给钱的时候她肉痛得不行。旁边的那看起来就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她进去一问价格，住一晚上竟然要一块，吓得她连忙退了出来，去找了一家廉价的小旅馆，可一晚上也要好几毛。这住上一个月，那花销可不小。

    章漾反应过来，摇头，“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吗？”

    谢瑜艳也算在警卫处混了个脸熟，进去时倒是畅通无阻，但到了章家门口时，才发现家里没人。她没办法，只好回到门口的警卫处，部队她是进不去的，但是既然章漾在外面上班，她总是能将人堵住的。

    章漾点头，“你认识？”

    B版报纸内容过于单调，从调研结果来看，现在“厕所读物王者”，是《故事会》。

    元旦是在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过来的，她在传达室等着柳媛出来。

    她知道现在这么一套四合院，可能要一万多左右，对于有些人家，全部家当拿出来也不是买不起。但更

    章漾还有点犹豫，但是能多休息一会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每年盛夏，她的瞌睡似乎都永远看不见尽头。

    等谢瑜艳到大院时，别说见到章师长，就连章漾都已经出门上班。

    她神色有些期待。

    她来北京这么多回，没有哪一次像是这回这么憋屈。

    何况，章漾想了想，就冲着季行止的身份, 平日里也没时间在家, 她即便是结婚，婚后应该也是差不多住在自己家里，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季行止见章漾不排斥，驾车前往。

    章漾也在报刊里买了不少这家杂志，为了买齐全，她还跑了好几家报亭。《故事会》不是滞销货，往期期刊在报亭没多少留存。回家后章漾将买来的《故事会》都翻阅了一遍，这种杂志以短小精悍为主，差不多每一篇的文稿字数都控制在一千五以内，稍微长一点的，差不多也就三千左右。这长短，也符合她们B版文章的长度。

    柳媛接过章漾递来的联系名单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作者名字，“欸？这不是个短故事的作者吗？”

    在院子里，种着两棵柿子树。正房旁边有间书房，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客房。

    这套四合院不算很大，但住一对新婚小夫妻完全足够。

    “能去房间里看看吗？”章漾转头看着季行止问。

    如今在这四合院里，竟然阴差阳错地达成了。

    这书房里的书架都是他买来的，那日在射击训练场，他从章年口中知道章漾的小爱好。既然章漾喜欢囤书，这样正好。

    “上回我还跟章年说过呢，如果我们家的房子要改造的话，我就要把二楼的休息室隔断出来，做成小阅览室。”章漾扭头对着季行止道，“没想到这里真的就有这么多书架。”

    “还是再等等吧。”章漾知道分寸，她现在还没跟季行止结婚，就住进这房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只要我们报社的稿费到位，就好约。”柳媛说，“她大学的时候就给很多杂志社撰稿，现在一直给《故事会》写稿，就是因为这家杂志的稿费最高，所以，我们报社只要稿费足够，就行。”

    “啊？”章漾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可能跟现实有些出入，她原以为结婚后自己也是住在家里，但……

    吃完饭没多久, 大门外就被人敲响。

    房子翻新过后，还没有人入住过。

    女大不中留，这句话瞬间浮现在章师长心头。

    章漾觉得自己还是个庸俗的人，当接过季行止递来的钥匙时，她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季行止在看见她出现时，脸上的神情已经不由自主变得柔和了不少, “出来走走？”

    他家闺女他都还没多留两年, 就这么要去别人家里, 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儿。

    章漾回答得痛快, 章师长和章年两人却是同时心头一梗。

    季行止停了车，带着章漾走进去。

    可谢瑜艳对章师长的作息一无所知。

    这是章漾计划表里的第二项内容。

    章漾没怀疑，她看着书房里那三面结结实实的实木书架，眼里透着兴奋的光，“我喜欢这个！”

    从前她来北京，每次都要住在大院，章师长和章年都为了避嫌，都是将家里留出来给这对夫妻。况且，即便是章师长在家，每天早上也差不多不到六点就起床晨练，多年如一日，几乎没有例外。

    听到这话的章年：“……”

    “这边都已经收拾好了，只差日常用品。如果你想上班方便，最近搬过来，也可以。”季行止建议说，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步入夏日，章漾提早搬过来的话，每天早上也能多休息会儿。而且中午也能回来休息，毕竟很近。

    季行止也没再劝说，反正钥匙给到了章漾手中，她只要想过来休息，随时都能来。

    在传达室里，还有人比元旦还早。

    章年还一直站在门口,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一般而言，像这么大的四合院，估计能分配到两三户人家。如果想要独有，需要跟另外的两户人谈好价格，买下来。

    等到办公室后，章漾将手里整理出来的名单递给柳媛，“今天你打这些电话过去，联系作者，问问他们谁愿意给我们报社供稿。”

    季行止换下了军装, 穿着最简单的黑衣黑裤, 听见章年的话，他掀了掀眼皮，“嗯。”

    季行止笑了笑，从钥匙圈里取出来大门口的钥匙，直接递到章漾手中，“这是你家，你随便看。”

    多的人觉得没必要，有单位分配房子，再花钱买房就显得浪费。

    小旅馆地理位置偏僻，还是平房，隔音效果很差，更要命的是那床比章年的床还窄，睡了一晚上，哪里都不得劲儿。

    他今晚过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带章漾去看看房子。

    在大院，因为书房都是章师长和章年在使用，她带回来的很多书都还没地方搁置。但现在看见四合院里的书房，尤其是这靠着墙壁的三面书架，章漾觉得这是运气。

    “结婚申请我已经递上去了。”季行止说。

    但章漾知道，日后这样一套四合院相当升值，而且现在这个位置，还不是在郊区，说不定是有市无价。

    柳媛笑了笑，“有几个熟悉的名字，这是《故事会》的作者吧？他们家每一期我都有买，看得多了。而且，这个笔名叫‘元旦’的，是我大学同学。”

    第二天上班时，章漾路过四合院，她不由多看了眼。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季行止转头看着她，然后有些抱歉道：“婚礼最快的话，也要下半年，最近可能抽不开身。”

    她和季行止既然已经做好约定, 她就不会反口。www.wannengwu.com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实木书架。

    从前十多年, 季行止出现在自家的频率, 好像都没这几日高。

    “正好我手里有一篇现成的，本来是要准备投给《故事会》，既然你问我，我等会让直接来你们报社，给你们。”元旦在电话另一头说道，她本来就在北京，邮寄的话还耽搁时间。

    谢瑜艳打听到章漾的工作单位后，直接坐车到了报社

    章年开门, 看见门口的季行止时，下意识皱眉。

    季行止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然后说：“结婚后，你可以去先锋路的四合院。那房子在我名下，距离报社很近，平常可以走路上班。你想去看看吗？”

    “别看了。”章师长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章漾换了一身衣服后, 就跟在季行止身边出了门。

    谢瑜艳一大早，顶着一脑门的火气就直接去了大院门口堵章师长，那样子势必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

    这套房子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年，但对于章漾来说刚刚好。她喜欢这样的建筑，感觉格外有韵味。

    季行止在她身后，笑了笑，没有解释。

    章漾在客厅里陪着章师长一起看电视, 听见门口的动静，想到饭桌上章师长说的那问题, 走过去, “找我？”

    章漾刚坐在车上时就发现这里距离报社后门就只有一条小路的距离，住在这里，上班简直不要太方便。

    “自己去找个对象。”章师长给出建议。

    季行止跟在她身后，“嗯。”他没有细说，哪里来的分配这么恰到好处？刚刚距离章漾工作的单位最近？这不过是在他跟章漾意见统一后，托人找了周边的住房，最后敲定这一套而已。

    章漾先推开书房的门，她平日里在家也是书房使用频率最高，一边走进去，一边问：“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分配的吗？”

    章漾点点头，这算是意外之喜。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