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床下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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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妈怕死了，就怕自己得梦游症了。

    但我让大家失望了。

    大舅子就站在我们旁边笑，我就问他杀狗的时候有没有拦着？

    我就不管岳父，使劲地打大舅子，还骂他变态，杀了狗还来虐待我们。

    大舅子故意在外面说一些很伤人的话，我很想发火，但我因为疫情封路寄人篱下没地位，只好捂着老婆的耳朵让她听不见。

    戴嘴套，戴防叫项圈都试过，每次球球叫了以后被电都嗷呜嗷呜的，老婆就心疼地抱着它哭，让它千万别叫了。

    其实球球晚上爱叫这件事，我们是真想过办法。

    回到家以后岳父就骂我们，说买这么多零食回来，他说零食包装上会有病毒，要我们赶紧消毒。

    她有点神经质了，爬起身往外跑，说球球回来找她了，就往外边跑。

    我把它抱起来，这分明就是一具狗尸，里边的肉和内脏都没了，抱着特别轻，就是一条狗被重新组了起来。

    结果大舅子说他真没干这事儿，不信的话可以看监控。

    大舅子说叫你妈，昨天根本没狗叫。

    我陪老婆聊到天亮，出房间的时候，岳父还在厨房里忙，他见到我们出来，很稀奇地说我们今天起得早，还知道帮忙把垃圾给丢了。

    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说等一下。

    我被打得浑身都疼，又疼又累，老婆也哭了一天多很疲惫，我们就一起睡了。

    老婆也说听见球球叫了，昨天晚上真没干这事。

    结果回来的时候狗就被剁了，一块块的装在盆里，狗头被丢进了垃圾桶。

    我老婆养了五年的狗，被她爸爸杀了吃。m.chunfengwenxue.com

    当我们房间的门被打开，我死死地看着门口的地毯。

    我他妈当时就气炸了，直接冲进大舅子的房间，这家伙还在睡觉也没锁门，我扑上去抓着他的头发，抡起拳头往他脑袋上砸。

    我寻思着应该是她哥哥丢的，就去哄她别难过了。

    到了晚上一点，那狗叫声又不响了。

    接着他骂我老婆不是个东西，为一条狗生这么大气，都说了赔给她还不领情，不懂得将心比心。

    老婆也在我怀里醒了，她擦着眼泪，说好像听见球球在叫她。

    我也觉得纳闷，跟她一起去了客厅，打开灯后外边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砸了一下又一下，大舅子被我砸醒，他不停地挣扎大叫。

    这一幕让我毛骨悚然，那是什么东西？

    大舅子和岳父都在调监控，桌上放着球球的尸体！

    然后他愤怒地拿起球球的尸体，直接砸进垃圾桶里，拿出去丢掉了。

    大舅子说瞎扯，他没干这事儿，老婆就把球球抱过来。

    我们的床底下竟然放着一条狗的尸体，可不就是球球吗？

    疫情的时候不是不能出去嘛，感冒了去药店也买不着药，正好老婆的哥哥感冒了。

    岳父看见我在打他儿子，也冲进房间打我，他拿着扫把往我脸上怼，让我脸上火辣辣的。

    老婆哭了很久，最后哭得太累睡着了。

    他说自己不仅没拦着，还帮忙按着。

    老婆当场崩溃大哭，说你把我的球球杀了，球球就是那狗的名字。

    三两下的功夫，我就被他反过来按着打，最后老婆急了冲过来咬着他的脸。

    岳父骂了一句我日你妈，扇了我两耳光，强迫我跪下来给大舅子道歉。

    球球骨瘦如柴，那狗头就盯着我们看。

    他故意说得特别详细，老婆当时就忍不了了，站起身大吼骂她爸和哥哥是人渣，然后跑回自己房间哭。

    没了球球，老婆一整天都不肯吃饭，我心疼得厉害，我就说球球虽然死了，但家里不是还有咩咩吗？

    我拿过来操控了一下，很快就搞懂了，然后把画面放大了。

    监控里显示，昨晚的晚上十一点，大舅子的房门打开了。

    大舅子按着我，抽我耳光，问我为什么来打他。

    我和老婆呆呆地回了房间，都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

    我打不过大舅子，他常年在车间工作的，我常年坐办公室的，根本没机会锻炼。

    于是我们就打开监控，可当监控画面出现的时候，我和老婆却傻眼了。

    我被大舅子按着打，还要大骂他不是个东西，岳父就拿扫把往我嘴巴里怼，说滚出他的房子，从哪儿来的就滚哪儿去。

    我看大舅子恬不知耻，就同意打开监控，还说老子今天要是错怪了你，老子他妈跪下来给你道歉。

    那狗叫声特别像球球，就是听着比以往弱很多。

    地毯不对劲。

    我说你他妈傻逼，把狗重新装一起放我们床底下，我不只要打你，等解封了我要叫人弄你。

    岳父骂我们别再看了，看这些东西没意义，就不该杀那条狗，邪门得很。

    老婆又继续哭，狗叫声也时不时响起，我觉得可能是楼下的狗在叫，就抱着老婆说睡吧，她不肯睡，一直跟我说球球的事情。

    岳父一个中年男人，当时哭得嗓子哑了，他说家不成家了，就为了一条狗。

    大舅子放完视频，然后问我们昨晚有没有听见狗叫声，我们都摇头说没有。

    一直到深夜，我还难以从球球被杀害的阴影里走出来，结果忽然听见外边有动静，好像是响起了狗叫声。

    后来球球挣扎得厉害，他就好像杀鱼一样，把球球举起来往地上砸了两下，球球立马就动不了，然后他们就开始杀狗。

    她爸爸寻思着给儿子补身体，当时正好我和老婆出去领菜，老婆难得出去，拉着我在楼下偷偷逛了半小时透气。

    结果大舅子还不乐意了，让老婆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我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脸上被扫把刮出很多伤痕，火辣辣的厉害。

    我和老婆出来的时候踩在了地毯上，可那个时候，地毯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脚印，看着好像是往房间里边走。

    老婆就同意了，和我出去逛了一会儿，特意在不被防控人员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看了下小区里平时遛球球的地方。

    结果经常有老房主的债主来闹，还会砸门，岳父害怕就装了监控，总要和很多人解释，说这个房子换主人了。

    我问大舅子能不能放大，他打开电脑操作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说明，还是搞不懂。

    我和老婆出来了，却有一双脚往房间里走。

    我想着球球也有要哭的感觉，也不敢惊扰了老婆，就自己偷偷抹眼泪。

    这个事情就闹得很僵，最后岳父告诉我，他的原话是说等解封了你他妈就滚蛋，以后我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我老了不用你们养！

    他爸说早就该杀了，这狗自从搬来新家，每天晚上都叫，叫了整整两年，老婆根本管不好它，自己反正是早就想把狗给宰了。

    岳父絮絮叨叨骂着球球，我和大舅子就来回检查监控，把这两个晚上的监控反复播放。

    一说这事儿，老婆又哭，但她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就又逃回自己房间。

    然后他直接坐在地上哭，说家给你这外人搞没了，这样动手以后一家人还怎么见面。

    我俩就那样坐在地上，拼接球球的骨架。

    那时候我们应该是去找狗叫声的来源，但我们却是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把垃圾倒了出来。

    可当我把床垫掀开，老婆打开了木板，她当时就傻了。

    时间是球球死去的第一晚，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整。

    他离开了家，十分钟后抱着球球的尸体回来了，还仔仔细细地给它擦干净。

    我更加恼火，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条狗是她从小养的，他却说那又怎么样，谁让你们管不好狗，每天晚上叫。

    岳父就指着垃圾桶说狗头、骨头、狗皮都丢了，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的。

    这天晚上，我们倒是没有听见狗叫了。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干过这事儿，我说昨天我听见球球好像在叫，只是出来看看。

    岳父家里是有监控的，不过只监控大厅，因为这房子是法院拍卖买来的，刚买的时候很多人劝他不要买法院拍卖的房子，他不停，说这房子便宜。

    但我们哪有丢垃圾呢，我一直都在房间里陪老婆说话。

    可球球仿佛经过训练一样，自从搬来新家，它就会跑到大门口，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叫，一直叫到凌晨一点，叫足两个小时。

    我不想和他吵架，就回房间去安慰老婆。

    大舅子也没放过我，他用力地踹我的脚，要我跪下来，还骂我栽赃陷害是个小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俩走出房间却傻眼了。

    岳父就说邪门了，这狗成精了，要把一家人都变成神经病。

    我问他们咋回事，大舅子让我别说话，然后打开监控看。

    我特意看了看时间，是到晚上十一点了，那就是球球平时叫的时间。

    我就和老婆回房间了，想着先把一大袋零食塞进床底下，我们的床是带收纳的那种。

    咩咩是我自己家养的猫，老婆也特别喜欢它，我说你要是饿瘦了，等路上解封回去，咩咩就不认识你了。至少让我带你去楼下的小卖部买点零食，看看店里还有什么存货，也陪你去逛逛。

    大舅子脸色越来越冷，他把视频快进，我看着视频里的我和老婆把球球拼接好，又披上狗皮撞上狗头，抱回了自己房间。

    发生这种事情，要说我心里不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监控画面显示晚上十一点，我和老婆从房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