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什么一定要拿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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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佳乐勉强让自己的残余笑容看起来没那么僵硬,搓了搓手说:“就这些吧,一般。”
姚初乔把原本捏在手里的饮料杯往地上砸,中断了赵阿姨的聒噪声音。
从考场门口到外面的途中,一路上都是楼佳乐在叽叽喳喳抱怨题目难。
楼佳乐和韩卓上得同一所幼儿园,到小学的时候他们一起参加过奥数竞赛,还一起上过补课班。
可能因为是同龄人,楼佳乐能理解每次在学校保持第一,这个看起来容易实现的目标,每天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不是,”韩卓摇了摇头,“最后一题做不出,分数没有优势,就不能拿到第一名。”
“哎,你去哪儿啊?”韩盛鸣点菜回来,见赵阿姨气鼓鼓离开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
“赵阿姨……”楼佳乐忍着性子刚开口。
桌上有人拍着桌子,指着手机嗷嗷了两声:“哎!楼泽!这是不是你们部门之前那个小于,跟你今天进去后面调遣到外地的那个。行啊,这小子,去年成了百大优秀员工,这都能上电视台采访了!”
韩卓他爸经常忙生意上的事,也没见到她妈妈,楼泽干脆自告奋勇说把两个孩子一起接走。
韩卓一直沉默看着自己的鞋带,听到这句话后脚步停顿,半天才闷闷说了一句:“我最后一题不会做……”
韩卓盯着她甩来甩去扑腾的麻花辫,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很开心。楼佳乐好像永远都没有烦心事,即使他刚刚瞥了一眼她的卷子大概率没法及格。
“其他呢?”见韩卓终于肯说话,楼佳乐兴冲冲接着这个话题。
楼佳乐手里捏着香烟盒,发现她永远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爸爸,此刻嘴角有些僵硬。
韩卓的年纪和楼佳乐差不多,只比她小了几个月,他爸妈也是在读大学中有了他。
韩卓突然觉得她天真的眼神有些刺眼,再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包带。
更确切的说,她连韩卓都没见到过几次,随着越长大,能见到他的次数都更少。从上初中后,他家庭聚会基本都不肯来了。
“那不是很厉害!”楼佳乐背后身,一蹦一蹦得走。
“为什么一定要拿到第一名?”楼佳乐歪过头问。
楼佳乐笑嘻嘻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中年妇女脸上的横肉,随着她挥舞手臂的动作而甩动。
“其他都会。”
笑意还挂在嘴角,就听到下一句话:“乐乐这次高考分数出了吧?考得怎么样啊?”
楼佳乐还坐在角落里回忆小时候的事,刚刚那个嘴碎的阿姨,已经换了个话题嚷嚷。
突如其来的“哐当——”一声,把这些琐碎声音顺便砸碎。
结果那人反身一屁股坐了下来,没注意到楼佳乐幽怨的眼神,嚷嚷得特兴奋:“怎么随便说说,这俩孩子差不多大,你们还是同学,我看就很好,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般配的身世。”
楼佳乐被这老套的称呼冷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肩膀看向韩盛鸣。
“我爸要求的,他要求我每次考试都必须做到最好,这样才能被同学看得起。”
什么娃娃亲?楼佳乐一眼刀甩向她爸。www.sanguwu.com
在楼佳乐仅有几次的印象中,韩卓性格孤傲,不太喜欢跟别人交流,甚至有一点点阴郁。
“这小子从小成绩好是好,就是不懂得感恩,这脾气真得改改。也不看看他爸这些年为了让他永保第一付出了多少,光补习班的钱都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突然听到身旁又是一声杯子砸地面的声音,这次是故意的。
正巧这时候刚跑出去偷抽烟的楼泽也回来了,两个人一起进了门。
不知道她是故意话里有话还是纯粹情商低,姚初乔在听到后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这个举动倒是把火力转移了过来。
楼佳乐这个举动被她妈看在眼里。
“哎呦,这是不是楼泽家的小女儿!”
楼泽身上还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烟草味,还没走到自己位置上,楼佳乐一闻到这味道就上前把她爸的打火机给收了。
“高考成绩出了吧?不用想你家公子肯定考得特别好!是不是上复旦肯定没问题了?他这么优秀肯定是!”
直到韩盛鸣跟着服务员出去点菜,楼佳乐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是韩卓这小子离家出走了,又说他和他爸高考结束后那段时间关系变得很差,每天都在吵架。
这几个穿着印花上衣的阿姨,站在大人的角度狠狠审判了韩卓十分钟。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韩卓他爸妈离婚了,印象中楼佳乐很少看到韩卓的妈妈跟他一起出现过。
手一挥,桌上的饮料杯应声倒地。
对面却突然激动,“那可不能一般,这可是高考!高考考砸了人生可怎么办,怎么能跟你平时那些考试一样呢?”
楼泽看天看地,最后朝她露出心虚的笑容。
楼泽脾气好,笑呵呵得揉了揉后脑勺,在楼佳乐的眼神监督中,把剩下的半盒玉溪上缴。
她走过去掌心捏了捏楼佳乐的肩膀,楼佳乐闻到她妈身上的味道,突然感到鼻尖有点酸涩,
“这也就是小时候随便说说,长大了还得看孩子自己意思。”楼泽想把眼前这个碎嘴女人带走。
赵阿姨心里的小九九被揭穿,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脚一剁气得走了。
楼佳乐注意到她韩叔叔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手指焦虑得扶了扶眼睛。
“你所有的题都会做吗?奥数真的好难,后面几道大题我直接空白了!”
虽然自己跟他也不算熟,但是楼佳乐这话听着不舒服。
面对奥数卷上的难题,楼佳乐痛苦得胡乱填完后,拿着书包蹦在考场门口等他。
“高考成绩也不是鉴定一个人人生的全部,我说老赵,你前几天不是明明问过一遍我女儿的成绩了吗?已经知道的事怎么当着所有人面又明知故问一遍?”姚初乔看向赵阿姨说。
说完提着书包匆匆往外走,没再理会楼佳乐在身后叫他。
一对比楼佳乐觉得她妈简直保养得跟天仙一样。
“还好,还好……”韩盛鸣笑得有些勉强,摆了摆手说道,“考得还行,这孩子成绩我一直都放心。”
] 楼佳乐勉强让自己的残余笑容看起来没那么僵硬,搓了搓手说:“就这些吧,一般。”
姚初乔把原本捏在手里的饮料杯往地上砸,中断了赵阿姨的聒噪声音。
从考场门口到外面的途中,一路上都是楼佳乐在叽叽喳喳抱怨题目难。
楼佳乐和韩卓上得同一所幼儿园,到小学的时候他们一起参加过奥数竞赛,还一起上过补课班。
可能因为是同龄人,楼佳乐能理解每次在学校保持第一,这个看起来容易实现的目标,每天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不是,”韩卓摇了摇头,“最后一题做不出,分数没有优势,就不能拿到第一名。”
“哎,你去哪儿啊?”韩盛鸣点菜回来,见赵阿姨气鼓鼓离开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
“赵阿姨……”楼佳乐忍着性子刚开口。
桌上有人拍着桌子,指着手机嗷嗷了两声:“哎!楼泽!这是不是你们部门之前那个小于,跟你今天进去后面调遣到外地的那个。行啊,这小子,去年成了百大优秀员工,这都能上电视台采访了!”
韩卓他爸经常忙生意上的事,也没见到她妈妈,楼泽干脆自告奋勇说把两个孩子一起接走。
韩卓一直沉默看着自己的鞋带,听到这句话后脚步停顿,半天才闷闷说了一句:“我最后一题不会做……”
韩卓盯着她甩来甩去扑腾的麻花辫,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很开心。楼佳乐好像永远都没有烦心事,即使他刚刚瞥了一眼她的卷子大概率没法及格。
“其他呢?”见韩卓终于肯说话,楼佳乐兴冲冲接着这个话题。
楼佳乐手里捏着香烟盒,发现她永远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爸爸,此刻嘴角有些僵硬。
韩卓的年纪和楼佳乐差不多,只比她小了几个月,他爸妈也是在读大学中有了他。
韩卓突然觉得她天真的眼神有些刺眼,再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包带。
更确切的说,她连韩卓都没见到过几次,随着越长大,能见到他的次数都更少。从上初中后,他家庭聚会基本都不肯来了。
“那不是很厉害!”楼佳乐背后身,一蹦一蹦得走。
“为什么一定要拿到第一名?”楼佳乐歪过头问。
楼佳乐笑嘻嘻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中年妇女脸上的横肉,随着她挥舞手臂的动作而甩动。
“其他都会。”
笑意还挂在嘴角,就听到下一句话:“乐乐这次高考分数出了吧?考得怎么样啊?”
楼佳乐还坐在角落里回忆小时候的事,刚刚那个嘴碎的阿姨,已经换了个话题嚷嚷。
突如其来的“哐当——”一声,把这些琐碎声音顺便砸碎。
结果那人反身一屁股坐了下来,没注意到楼佳乐幽怨的眼神,嚷嚷得特兴奋:“怎么随便说说,这俩孩子差不多大,你们还是同学,我看就很好,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般配的身世。”
楼佳乐被这老套的称呼冷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肩膀看向韩盛鸣。
“我爸要求的,他要求我每次考试都必须做到最好,这样才能被同学看得起。”
什么娃娃亲?楼佳乐一眼刀甩向她爸。www.sanguwu.com
在楼佳乐仅有几次的印象中,韩卓性格孤傲,不太喜欢跟别人交流,甚至有一点点阴郁。
“这小子从小成绩好是好,就是不懂得感恩,这脾气真得改改。也不看看他爸这些年为了让他永保第一付出了多少,光补习班的钱都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突然听到身旁又是一声杯子砸地面的声音,这次是故意的。
正巧这时候刚跑出去偷抽烟的楼泽也回来了,两个人一起进了门。
不知道她是故意话里有话还是纯粹情商低,姚初乔在听到后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这个举动倒是把火力转移了过来。
楼佳乐这个举动被她妈看在眼里。
“哎呦,这是不是楼泽家的小女儿!”
楼泽身上还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烟草味,还没走到自己位置上,楼佳乐一闻到这味道就上前把她爸的打火机给收了。
“高考成绩出了吧?不用想你家公子肯定考得特别好!是不是上复旦肯定没问题了?他这么优秀肯定是!”
直到韩盛鸣跟着服务员出去点菜,楼佳乐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是韩卓这小子离家出走了,又说他和他爸高考结束后那段时间关系变得很差,每天都在吵架。
这几个穿着印花上衣的阿姨,站在大人的角度狠狠审判了韩卓十分钟。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韩卓他爸妈离婚了,印象中楼佳乐很少看到韩卓的妈妈跟他一起出现过。
手一挥,桌上的饮料杯应声倒地。
对面却突然激动,“那可不能一般,这可是高考!高考考砸了人生可怎么办,怎么能跟你平时那些考试一样呢?”
楼泽看天看地,最后朝她露出心虚的笑容。
楼泽脾气好,笑呵呵得揉了揉后脑勺,在楼佳乐的眼神监督中,把剩下的半盒玉溪上缴。
她走过去掌心捏了捏楼佳乐的肩膀,楼佳乐闻到她妈身上的味道,突然感到鼻尖有点酸涩,
“这也就是小时候随便说说,长大了还得看孩子自己意思。”楼泽想把眼前这个碎嘴女人带走。
赵阿姨心里的小九九被揭穿,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脚一剁气得走了。
楼佳乐注意到她韩叔叔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手指焦虑得扶了扶眼睛。
“你所有的题都会做吗?奥数真的好难,后面几道大题我直接空白了!”
虽然自己跟他也不算熟,但是楼佳乐这话听着不舒服。
面对奥数卷上的难题,楼佳乐痛苦得胡乱填完后,拿着书包蹦在考场门口等他。
“高考成绩也不是鉴定一个人人生的全部,我说老赵,你前几天不是明明问过一遍我女儿的成绩了吗?已经知道的事怎么当着所有人面又明知故问一遍?”姚初乔看向赵阿姨说。
说完提着书包匆匆往外走,没再理会楼佳乐在身后叫他。
一对比楼佳乐觉得她妈简直保养得跟天仙一样。
“还好,还好……”韩盛鸣笑得有些勉强,摆了摆手说道,“考得还行,这孩子成绩我一直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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