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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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沫伸开双臂将他拦住，“墨迟，你是不是跟大家一样也不信我，认定是我让人抢了你的东西？”

    诶？

    璃沫很缓慢地放下手。

    少年狭长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些，有些惊讶地转过身。

    “我说我信你，不是你做的。”

    璃沫忍不住出声:“这样背水要背到什么时候啊？内门外门加起来有八个水缸。”

    墨迟淡淡看着她，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

    她与昨天穿的衣裙不一样，但是裙摆上依旧绣着合欢花。一朵朵，好似春光里的粉扇子。

    墨迟低头整理箩筐的带子，像没听见一样。少年眸光疏凉，把陶罐重新装进去，背着朝山下走去。

    在这期间，墨迟往返了十二次。一趟一趟的，不知疲倦地背水。他就像一只沉默的工蜂，不惜力，仿佛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信你。”

    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就算再豁达，接二连三的冷待也会心生委屈。大家都躲着她，随时随地都是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墨迟的不信任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心里筑建的城墙。所有的冷遇像潮水一样冲过来，鼻尖发酸，她突然很想回家。

    璃沫懵怔地抬起头，杏子眼氤氲着一层水光，像带着雾气的青涩果子。

    璃沫在石阶坐下，叹口气，托着腮。

    璃沫看着他，从开始少年脸上殊无表情脚步稳健，到后来捧着陶罐的手都在打颤，显然他快挺不住了。

    不一会儿，弟子被同伴叫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她站着的地方还有几名年轻男女练剑，自她来了后，大家都离月亮拱门远远的。

    墨迟走到转角，余光瞥见璃沫低着头揉眼睛。

    秋风又阴又冷，墨迟流了许多汗，混着渗出的血迹，将衣服洇出一团团深色印记。

    看来不仅处境不妙，人缘也不好啊。

    少年神色冷淡，薄唇抿得紧紧的，绕开她往前走。

    那个素日嚣张跋扈的小姑娘，此时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一滴滴地往下掉泪。

    墨迟像没听见一样，专注地倒完水，重新背好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