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中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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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昂派遣给常陆的向导官轻声说道:“他们便是夷人了。有些夷人虽会汉话，但大部分都不通晓，需要专门的人在旁才能和他们交流。”
常陆默然的点了点头。李恢支持陛下是理所应当的，但爨习是否真的能像李恢所说支持刘备尚不可知。
告别了农夫后，常陆带着轻骑继续前行。
“既如此，赵将军可率众离城二十里驻扎，这样的话，南中民众就不会认为我等是来讨伐他们的了吧？”常陆建议道。
随后，常陆抬头望向四周，被耕种的土地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土地都荒废在那里。
“这个便不知道了，反正以前有人去报过官，但毫无成效。”农夫叹息道。
“好，那你问问他们要去做什么。”常陆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如此，我便先在太守府住下，随后自去四家拜会。”常陆向太守拱了拱手，说道。
章武二年十月。www.yyun.net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常陆无奈的摆了摆手。
常陆默默叹了口气，看来平定南中之事，并不如同自己原先想的一般简单啊。
常陆一行人抵达了建宁城下。
常陆指着面前的农田问道:“这片农田可是你耕种的？”
“无妨，雍闿此人不是一个不理智之人。”常陆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明日计划出城一趟，回来的时间可能不确定，还望太守通融一二。”
他看着常陆和李恢以及身后的五百健壮军士，不由得小声劝道:“李都督是建宁本地人，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常将军还是尽量呆在太守府里不要乱走。”
“你会他们的语言么？”常陆问道。
次日，常陆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数十轻骑出城而去。
“南中土地果真肥沃。”常陆等人到了一处农田，看着长势大好的水稻，不由喜道。
“李将军，可否请你联系一下其他三个家族，想要彻底平定南中，这四个家族的助力必不可少。”常陆思考了一下，看着身边的李恢问道。
其实他本意是自己出去便可，但架不住正昂反复劝说，不得已而为之。
不多时，骑兵领着一个农夫走来。
“这附近和你一般耕作的农户还有多少？”
正昂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常陆了，只能道句“将军万事须得以谨慎为上”，方才作罢。
常陆看着雍闿离去的背影，脸上的阴沉之色越来越重。
回到太守府中，正昂急忙上前:“常将军，那雍闿历来跋扈，他设宴招待二位将军，肯定没有安好心啊。”
太守所说居然属实，为了不得罪豪强大姓，便是董和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前方，几个赤裸上身、脸上和身上都画着奇形怪状花纹的男子驱赶着牛羊向常陆的方向走来。
李恢点了点头:“不错，昔年掌军中郎将董和出任建宁郡太守时，姑父爨习时任建宁郡建伶县县令，因为有违反法律的行为，我理应因为姑父的缘故一起被免官。但董和考虑到姑父是当时地方上的豪强大姓，便只免去了姑父的官职，没有免去我的官职。”
“是！”骑兵领命去了，常陆则安心待在原处等待。
虽然建宁郡并无宵禁，但今日亦非蛮夷或汉人节日，此等吵闹，属实不应当。
“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赵云疑惑的问道，自己与常陆都不熟悉建宁一带，在这里李恢无疑是行家中的行家。
“非也，我等主帅赵云将军正在城外扎营。”常陆直起身子，朗声答道。
常陆闻言，扭头看向李恢，他记得李恢曾说他出自其中的李家。
“听说陛下派人来了建宁，如何不通知我？”人群中，一个作汉人打扮、烂醉如泥的中年男子冲着太守府的士卒叫嚷着。
雍闿？常陆摸了摸下巴，“点起两百军士，我倒要看看这雍闿在搞什么事情！”
听着农夫的回答，常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等收获，与蜀中差不太多，只要南中的耕种率上来，北伐便不需要为粮食发愁了。
“赵将军，您是准备驻扎在建宁城附近么？”李恢开口问道。
“赵将军，我们麾下的五千军士怎么安排？”李恢向赵云请示道。毕竟这次行动的主帅是时任翊军将军的赵云。
“可是要让牲畜去那片农田进食？”常陆脸色一沉。
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音节从他口中流出，那几名男子也回以同样晦涩难懂的音节。
“你们去看看这片农田中是否有人在耕作，若是有，便把他带来。”常陆向着身后的轻骑吩咐道。末了，他还专门补充了一句:“注意不要踩到水稻！”
今晚的事情显然是雍闿的一次试探，但常陆还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人自然是会的。”向导官立刻回答道。
常陆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何这般少？”
“自陛下入主益州后，南中蛮夷畏惧陛下的天威，方才不敢叛乱。但是我听说南中蛮夷其实早就心存不满，如果赵将军行事过于鲁莽，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抗之心。”李恢规劝道。
南中世家与平民不同，平民只要有所食，有所衣，便可安心过活。但世家追求的则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权势，又比如金钱。
“常将军，他们说要驱赶牲畜去进食。”向导官回到常陆身边，恭声回答道。
先不管雍闿那边究竟要做什么，自己这边还是要先看一下建宁附近的夷人如何生活，方才能更好的教化他们，常陆暗忖道。
“大军先在城外扎营。你与常陆二人带五百军士，先行入城。我于城外策应。”赵云似是早就考虑好了，听完李恢的话后便立刻回答。
“这个好说。”正昂满口答应，然后便让士卒去通知明日看守城门的军士。
常陆颔首，赵云的策略可说是目前最合理的策略了。
向导官怔了一下，“多半是的。”他没有问夷人要去哪里，但从他们的方向来看，只有那个农夫的耕地可能性最大了。
夜晚，只有常陆一个人居住在太守府中，李恢则是依照常陆的委托前往拜会自己的姑父爨习，以争取他的支持。
向导官策马而出，拦住了那几个男子。
“孟老弟何必如此多虑？刘备新遭大败，此举乃是怕我等反叛、后方不稳才特意为之。况且我常年施恩于南中，若是真与他们兵刃相见，南中之人必可为我所用！”雍闿自信的答道。
“与我拿下他们。”常陆向着身后的骑兵命令道。
有熟悉这一代的官吏附在常陆耳边轻声说道:“此人便是雍闿。”
“尔等去查查这常陆是什么来历，若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们直接擒住杀了便是。”待夷人离去后，雍闿对自己身后的随从吩咐道。
“只小人一户。”
正昂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建宁郡中有爨、李、雍、孟四大家族，盘根错节，便是我作为一郡太守，有些时候也不得不看他们脸色行事。”
若是尽数耕种，每年可收获多少粮食？常陆心中直道南中民众白白浪费了如此大好的土地。
“是。”那随从恭声答道，然后竟是再次朝太守府走了过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还是确定一下更为妥当。
“常将军，似是雍闿等人酒后闹事。”出去打探的士卒很快便回来向常陆禀报道。
农夫捶手顿足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蛮夷总是纵容自己的牲畜啃食农田中的水稻。久而久之，耕作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官府也不管么？”常陆异常在意为何这种情况会一直发生。偶尔发生可以说是汉夷混居的情况下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但能将农夫逼到放弃耕作，蛮夷之猖獗可见一斑。
建宁太守正昂听说赵云将军亲领兵至，急忙打开城门迎接。
“既如此，我便去联系益州夷人了。”男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常陆转身回到了太守府中，带出来的两百军士也开始驱散街上围观的民众。
“街上为何如此吵闹？”常陆放下手中的县志，颇有些不满。
“正是。”农夫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收成如何？”常陆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既，既如此，来日我必于府中设宴，招待常陆将军与赵云将军，礼数不周之处，嗝，还望二位多多包涵。”雍闿口齿不清的说完，向后大力的一招手，早有随从扶住他不稳的身子，离开了太守府门前的大街。
常陆压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去，款款施礼道:“在下成都常陆，字文若。今奉陛下与丞相之命，前来南中，以扬天威。”
如他所料，那些簇拥着雍闿的人在听到赵云的名号后，纷纷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目光炯炯，健步如飞，全然不似刚才烂醉如泥的景象。
“年好的时候，亩产近三石；年不好的时候，就只有两石了。”
“刘备派此二人前来，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想法？”一个明显作夷人打扮的男子从簇拥雍闿的人群中走出，轻声问道。
雍闿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常陆:“陛下，便是派了你这个年轻人前来么？”言语间，充满了对常陆的不屑。
赵云点了点头，认可了常陆的建议。李恢见状，也只得默认了二人的做法。
“我和姑父自然都是支持陛下的，但其他两个就不好说了。”李恢旋即答道，“但其余两个，只有靠常将军自己了。”
常陆皱了皱眉头:“这是为何？建宁难道不是大汉的土地么？”
雍闿在离开太守府前的大街后，立刻便从随从的搀扶中挣脱。
] 正昂派遣给常陆的向导官轻声说道:“他们便是夷人了。有些夷人虽会汉话，但大部分都不通晓，需要专门的人在旁才能和他们交流。”
常陆默然的点了点头。李恢支持陛下是理所应当的，但爨习是否真的能像李恢所说支持刘备尚不可知。
告别了农夫后，常陆带着轻骑继续前行。
“既如此，赵将军可率众离城二十里驻扎，这样的话，南中民众就不会认为我等是来讨伐他们的了吧？”常陆建议道。
随后，常陆抬头望向四周，被耕种的土地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绝大部分土地都荒废在那里。
“这个便不知道了，反正以前有人去报过官，但毫无成效。”农夫叹息道。
“好，那你问问他们要去做什么。”常陆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如此，我便先在太守府住下，随后自去四家拜会。”常陆向太守拱了拱手，说道。
章武二年十月。www.yyun.net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常陆无奈的摆了摆手。
常陆默默叹了口气，看来平定南中之事，并不如同自己原先想的一般简单啊。
常陆一行人抵达了建宁城下。
常陆指着面前的农田问道:“这片农田可是你耕种的？”
“无妨，雍闿此人不是一个不理智之人。”常陆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明日计划出城一趟，回来的时间可能不确定，还望太守通融一二。”
他看着常陆和李恢以及身后的五百健壮军士，不由得小声劝道:“李都督是建宁本地人，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常将军还是尽量呆在太守府里不要乱走。”
“你会他们的语言么？”常陆问道。
次日，常陆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数十轻骑出城而去。
“南中土地果真肥沃。”常陆等人到了一处农田，看着长势大好的水稻，不由喜道。
“李将军，可否请你联系一下其他三个家族，想要彻底平定南中，这四个家族的助力必不可少。”常陆思考了一下，看着身边的李恢问道。
其实他本意是自己出去便可，但架不住正昂反复劝说，不得已而为之。
不多时，骑兵领着一个农夫走来。
“这附近和你一般耕作的农户还有多少？”
正昂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常陆了，只能道句“将军万事须得以谨慎为上”，方才作罢。
常陆看着雍闿离去的背影，脸上的阴沉之色越来越重。
回到太守府中，正昂急忙上前:“常将军，那雍闿历来跋扈，他设宴招待二位将军，肯定没有安好心啊。”
太守所说居然属实，为了不得罪豪强大姓，便是董和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前方，几个赤裸上身、脸上和身上都画着奇形怪状花纹的男子驱赶着牛羊向常陆的方向走来。
李恢点了点头:“不错，昔年掌军中郎将董和出任建宁郡太守时，姑父爨习时任建宁郡建伶县县令，因为有违反法律的行为，我理应因为姑父的缘故一起被免官。但董和考虑到姑父是当时地方上的豪强大姓，便只免去了姑父的官职，没有免去我的官职。”
“是！”骑兵领命去了，常陆则安心待在原处等待。
虽然建宁郡并无宵禁，但今日亦非蛮夷或汉人节日，此等吵闹，属实不应当。
“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赵云疑惑的问道，自己与常陆都不熟悉建宁一带，在这里李恢无疑是行家中的行家。
“非也，我等主帅赵云将军正在城外扎营。”常陆直起身子，朗声答道。
常陆闻言，扭头看向李恢，他记得李恢曾说他出自其中的李家。
“听说陛下派人来了建宁，如何不通知我？”人群中，一个作汉人打扮、烂醉如泥的中年男子冲着太守府的士卒叫嚷着。
雍闿？常陆摸了摸下巴，“点起两百军士，我倒要看看这雍闿在搞什么事情！”
听着农夫的回答，常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等收获，与蜀中差不太多，只要南中的耕种率上来，北伐便不需要为粮食发愁了。
“赵将军，您是准备驻扎在建宁城附近么？”李恢开口问道。
“赵将军，我们麾下的五千军士怎么安排？”李恢向赵云请示道。毕竟这次行动的主帅是时任翊军将军的赵云。
“可是要让牲畜去那片农田进食？”常陆脸色一沉。
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音节从他口中流出，那几名男子也回以同样晦涩难懂的音节。
“你们去看看这片农田中是否有人在耕作，若是有，便把他带来。”常陆向着身后的轻骑吩咐道。末了，他还专门补充了一句:“注意不要踩到水稻！”
今晚的事情显然是雍闿的一次试探，但常陆还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人自然是会的。”向导官立刻回答道。
常陆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何这般少？”
“自陛下入主益州后，南中蛮夷畏惧陛下的天威，方才不敢叛乱。但是我听说南中蛮夷其实早就心存不满，如果赵将军行事过于鲁莽，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抗之心。”李恢规劝道。
南中世家与平民不同，平民只要有所食，有所衣，便可安心过活。但世家追求的则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权势，又比如金钱。
“常将军，他们说要驱赶牲畜去进食。”向导官回到常陆身边，恭声回答道。
先不管雍闿那边究竟要做什么，自己这边还是要先看一下建宁附近的夷人如何生活，方才能更好的教化他们，常陆暗忖道。
“大军先在城外扎营。你与常陆二人带五百军士，先行入城。我于城外策应。”赵云似是早就考虑好了，听完李恢的话后便立刻回答。
“这个好说。”正昂满口答应，然后便让士卒去通知明日看守城门的军士。
常陆颔首，赵云的策略可说是目前最合理的策略了。
向导官怔了一下，“多半是的。”他没有问夷人要去哪里，但从他们的方向来看，只有那个农夫的耕地可能性最大了。
夜晚，只有常陆一个人居住在太守府中，李恢则是依照常陆的委托前往拜会自己的姑父爨习，以争取他的支持。
向导官策马而出，拦住了那几个男子。
“孟老弟何必如此多虑？刘备新遭大败，此举乃是怕我等反叛、后方不稳才特意为之。况且我常年施恩于南中，若是真与他们兵刃相见，南中之人必可为我所用！”雍闿自信的答道。
“与我拿下他们。”常陆向着身后的骑兵命令道。
有熟悉这一代的官吏附在常陆耳边轻声说道:“此人便是雍闿。”
“尔等去查查这常陆是什么来历，若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们直接擒住杀了便是。”待夷人离去后，雍闿对自己身后的随从吩咐道。
“只小人一户。”
正昂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建宁郡中有爨、李、雍、孟四大家族，盘根错节，便是我作为一郡太守，有些时候也不得不看他们脸色行事。”
若是尽数耕种，每年可收获多少粮食？常陆心中直道南中民众白白浪费了如此大好的土地。
“是。”那随从恭声答道，然后竟是再次朝太守府走了过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还是确定一下更为妥当。
“常将军，似是雍闿等人酒后闹事。”出去打探的士卒很快便回来向常陆禀报道。
农夫捶手顿足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蛮夷总是纵容自己的牲畜啃食农田中的水稻。久而久之，耕作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官府也不管么？”常陆异常在意为何这种情况会一直发生。偶尔发生可以说是汉夷混居的情况下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但能将农夫逼到放弃耕作，蛮夷之猖獗可见一斑。
建宁太守正昂听说赵云将军亲领兵至，急忙打开城门迎接。
“既如此，我便去联系益州夷人了。”男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常陆转身回到了太守府中，带出来的两百军士也开始驱散街上围观的民众。
“街上为何如此吵闹？”常陆放下手中的县志，颇有些不满。
“正是。”农夫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收成如何？”常陆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既，既如此，来日我必于府中设宴，招待常陆将军与赵云将军，礼数不周之处，嗝，还望二位多多包涵。”雍闿口齿不清的说完，向后大力的一招手，早有随从扶住他不稳的身子，离开了太守府门前的大街。
常陆压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去，款款施礼道:“在下成都常陆，字文若。今奉陛下与丞相之命，前来南中，以扬天威。”
如他所料，那些簇拥着雍闿的人在听到赵云的名号后，纷纷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目光炯炯，健步如飞，全然不似刚才烂醉如泥的景象。
“年好的时候，亩产近三石；年不好的时候，就只有两石了。”
“刘备派此二人前来，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想法？”一个明显作夷人打扮的男子从簇拥雍闿的人群中走出，轻声问道。
雍闿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常陆:“陛下，便是派了你这个年轻人前来么？”言语间，充满了对常陆的不屑。
赵云点了点头，认可了常陆的建议。李恢见状，也只得默认了二人的做法。
“我和姑父自然都是支持陛下的，但其他两个就不好说了。”李恢旋即答道，“但其余两个，只有靠常将军自己了。”
常陆皱了皱眉头:“这是为何？建宁难道不是大汉的土地么？”
雍闿在离开太守府前的大街后，立刻便从随从的搀扶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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