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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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因为她粗糙的着陆技巧，她的手臂腿脚又有些短暂的不灵光，不过柳千千还是很快发现了着整面崖壁上大小不一的石洞。
“云山崖被封了。”
深不见底的渊，缠绕而上的阶，昏沉沉光线里，耳畔的嘈杂愈来愈响，似是有万千低诉泣血回环。
她多希望是她想错。
可师兄明明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她呢？
柳千千猛然抬头，借着冷清月光已经隐约瞧见了镜湖。
她皮一紧，明白出声之人正是灵央宫宫主。
这个阵法从源流之始，便是为破阵而生，虽然组点简单灵活，但因其需在弦心处祭出的灵力只有足够强劲，才能起到破阵的效果，所以并不太常见。
柳千千话音落，那头掌教大人的呼吸似也轻微急促起来，只对方开口声线还是稳的:“别慌，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你和以槐是不是已经在回程路上了？你们先去云山崖探探情况，我马上过去。”话到此，掌教大人又沉声叮嘱:“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自己的话尚未说完，柳千千指尖一颤。
尽管数度尝试接通符令，师兄那边却始终没有回音。
她绝不会允许师兄在自己眼前出事的，无论如何。
***
“怎么了？”师姐抬头问，她却只是放下手上的筷子，耳听得身后是一声巨响，回头可见她亲手制作的烟火“咻”一声升空爆开，万千金雨洒落，似飞花雪影照亮深黑夜幕。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十分煎熬的一段时间，又似不过转瞬，师姐忽然在前头道:“糟糕……”
以魇思作引，借执念之力，这里头应就是那些死得并不甘心的秘境生灵。
“掌教大人！”柳千千接通灵讯后马上开口:“掌教大人和师兄在一起吗？师兄在院子里吗？”
“柳千千？”
谢以槐察觉不对，低头看见了柳千千留在机关鸟鸟身上的召唤符，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绞……
妖力溃散释放灵力、距离镜湖最近的“天玑”、试验品、梦境中的湖底……
不能着急，现在不能着急，她得好好想一想有可能的情况，现在反过来看，说不定……说不定师兄其实比她更早明白个中关卡。
对方撞上圣树通灵阵时果真似沉入水中般激起圈圈金色波纹，整个人直直穿了过去。
一道银光闪过，锚钩抛出，谢以槐只觉得机关鸟鸟身一轻，原本在她背后坐着的少女已是凌空跃起。
爆炸一般的妖力溃散……
巨大的湖面澄澈如镜，月色似银流淌，然环抱着这面银镜的雪峰却在浓墨夜幕中化作张牙舞爪的诡异魅影，仿佛潜藏了无数暗处的贪嗔痴念，想要吞噬这片安谧。
以槐师姐纵着机关鸟逐渐下落，暗影中，云山崖尖锐的轮廓逐渐清晰，然而她们的动势被阻到一半，明明距离崖顶不过十几丈，可机关鸟的前喙似是啄到一层此前并不存在的光膜，只碰上时才会荡出一圈金色光晕。
和掌教大人通完灵讯，柳千千仍旧心焦。
听了师姐的话，她很快换了个方向直接用掌教护身符传讯，这次倒是很快有人出声。
若她跟师姐说自己要先闯进来，对方定会阻拦。
“一只蝼蚁，如此毅力，真叫我有些感动了呢……”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她伸手想去捞人，却只擦过了她的半片衣角。
因要尽力更快，所以师姐飞得很高。
柳千千心跳如擂鼓。
她无意识地抱紧师姐的腰，像不知所措下想要抓点什么依靠，只把脑袋埋到对方背上强迫自己深呼吸。
几乎就和她当时在湟水码头透过灵珠感觉到的一样，耳边很快便有若远似近的凄厉哭声，那黑雾遮蔽视线，只能隐约看见四周的洞穴石壁。
“小东西，别费力气了，
热疾、昏迷、频繁变回兽形……还有……试验品，这个试验针对的是谁，谁有身为大妖的灵力，可以在溃散时成为长弓阵的主要灵力源头破开镜湖禁制……
“首尾两点加上主位的‘天玑’，这是长弓阵！”柳千千急得厉害，往腰间摸灵符的动作都有些打颤，她一面摸出掌教护身符一面急匆匆对师姐道:“师姐，快！我们现在就回宗门，不对，是去云山崖！”
谢以槐眼见得那道身影如缀尾流星般下坠，气得猛锤了一把机关鸟，大声怒道:“你——笨蛋！你跳什么！好好说话我把机关鸟给你不就好了！”
“应是为了解镜湖的封禁。”
那些石洞正源源不断向外冒着熟悉的黑色雾气，正是她已经熟悉的魇思。
柳千千急得厉害，语气都有些激烈了:“妖兽若彻底退化为兽形，会有一次巨大的妖力溃散，等级越高，释放的灵力越大！我怕这正是冲着师兄来的！”
扶着石壁站起身，柳千千借着月色看清自己周遭的环境。
“柳千千？……你果然还是找来了？”
她没多犹豫，直接摸索到其中一个往里钻。
或许……真如传说中那样，月神于镜湖深处设往生秘境……那她做的那个梦是什么，为何师兄会在？而她又在哪？
闻言，柳千千瞬间如坠冰窖。
“千千，先告诉掌教大人！”
，像是被棉花堵了喉咙。
柳千千没有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转而开始一边放出手中灵珠，一边努力尝试动用灵契，想找出师兄的确切位置。
她反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不是今天，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许——
西平郡的灯火已经遥遥如一丁点琉璃碎片，她们逐渐彻底被浓重黑夜包裹，呼吸间皆是寒意，只云雾中的银月冰冷高悬，洒在面上的微光都似凉雪。
那头是掌教大人略显意外的声音:“我还正想问你呢，钧月可同你说了今晚的安排，我都带酒来了，他人怎么不见了？”
“千千别慌，既是告知了掌教大人，宗门里应该会有行动，但……若费了这样大的力气设长弓阵……”
怪道骑坐在机关鸟上俯瞰时只觉得此刻的云山崖格外黑沉沉。
那道向来软和的语音带了种古怪的偏执决绝，长长的蛇骨辫从她眼前划过，鹅黄裙衫微扬。
对面的语气严肃起来，只是又带了点困惑似的:“可长弓阵所需灵力甚巨，你们上次说过那人已是强弩之末，那……”
可从西平去云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她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但或许是在自己的梦里亦或旁人的记忆里见过太多次，她此刻仿佛有些出乎意料的坦然。
柳千千手中的空盘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碎裂开来，她心脏急促跳动，只猛地起身抓住师姐的手，飞快道:“不对！我们都错了！根本就不是七星阵！”
柳千千最终的落点是在云山崖半山的一处岩缝。
不过想来，若不是对方趁她不备先往下跳，她肯定也不会这样放她鲁莽闯进去。
“诶？对了，你今日不和岑师兄通灵讯么？”
掩藏在云山崖下，是似蜂巢般空洞甬道盘根错节的结构，循着雾中穴道再往深处，慢慢能看清洞穴中心上下通高的一处偌大中庭。
“师姐！这阵于我应是无阻，我先下去看看！”
“圣树通灵阵？”柳千千自觉这景象十分眼熟，很快联想到了师兄的院外相似的禁制。
“……什么？”
柳千千飞快沟通符令，然而那头师兄却是久无回应。
算了，她得赶紧再同掌教大人报个信。
她从机关鸟上往下跳的时候未作他想，只觉得自己必不可能在外头干等着，加之此前掌教大人说过她似乎能穿圣树通灵阵，便趁着师姐没有注意先斩后奏。
长弓阵大概算是阵法界中最利的矛。
他前些时候的异样，那天同她讲过的古怪言语，还有昨日提前预知般告诉她今日要晚些时候再通灵讯……
“掌教大人，七星阵的阵核没有问题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七星阵，是长弓阵，”她尽力平缓呼吸保持冷静地快速开口:“‘天枢’和‘瑶光’是弓梢，距离镜湖最近的是弓把，弓臂以甬道贯穿，魇思附灵——”
“抱紧我些。”
此刻自然是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身份了，师姐托着她的手臂让她骑坐到身后，很快起势腾云而上，幸而如今夜色深沉，又有烟火遮蔽，她们的行踪并没有那么明显。
不知是一身汗被俯冲时的夜风吹得发凉，还是明白事已至此，她冷静了不少。
只这声音虽轻飘，却又似响在地宫中的每个角落，带得心脏都在震。
尽管柳千千只囫囵说了两句，师姐却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凝重起来，对方同样飞快起身，只不过没忘一面呼出了她的飞行法器一面同旁边的圆脸侍女叮嘱两句。
柳千千想起这茬，一边帮着师姐调蘸料一边解释:“师兄叫我好好过除夕，今日晚些时候再——”
什么？
那是一只巨大的机关鸟。
只临到一个极危险的距离，对方再次甩出小弩机上的锚钩锁向崖壁，反复借力，最终隐没在半山夜色里消失无踪。
师姐面色凝重，沉声肯定了她的想法:“圣树通灵阵闯不动，往常只有师父和掌教大人能过，我们……我们先在此处等——千千！”
夜风呼啸，机关鸟已展翅腾跃至高空，那些破碎的金色烟火闪烁着被抛在身后，迎面是冰凉彻骨的冷意，她却只觉得心焦如在火上烤。
一通怒吼完，这家伙竟还余出空闲在半空中遥遥回了她一句:“我记下了！”
忽然，从渊底腾跃而起的黑色浓雾裹挟着一道轻飘的语音传来。
] 一如既往，因为她粗糙的着陆技巧，她的手臂腿脚又有些短暂的不灵光，不过柳千千还是很快发现了着整面崖壁上大小不一的石洞。
“云山崖被封了。”
深不见底的渊，缠绕而上的阶，昏沉沉光线里，耳畔的嘈杂愈来愈响，似是有万千低诉泣血回环。
她多希望是她想错。
可师兄明明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她呢？
柳千千猛然抬头，借着冷清月光已经隐约瞧见了镜湖。
她皮一紧，明白出声之人正是灵央宫宫主。
这个阵法从源流之始，便是为破阵而生，虽然组点简单灵活，但因其需在弦心处祭出的灵力只有足够强劲，才能起到破阵的效果，所以并不太常见。
柳千千话音落，那头掌教大人的呼吸似也轻微急促起来，只对方开口声线还是稳的:“别慌，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你和以槐是不是已经在回程路上了？你们先去云山崖探探情况，我马上过去。”话到此，掌教大人又沉声叮嘱:“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自己的话尚未说完，柳千千指尖一颤。
尽管数度尝试接通符令，师兄那边却始终没有回音。
她绝不会允许师兄在自己眼前出事的，无论如何。
***
“怎么了？”师姐抬头问，她却只是放下手上的筷子，耳听得身后是一声巨响，回头可见她亲手制作的烟火“咻”一声升空爆开，万千金雨洒落，似飞花雪影照亮深黑夜幕。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十分煎熬的一段时间，又似不过转瞬，师姐忽然在前头道:“糟糕……”
以魇思作引，借执念之力，这里头应就是那些死得并不甘心的秘境生灵。
“掌教大人！”柳千千接通灵讯后马上开口:“掌教大人和师兄在一起吗？师兄在院子里吗？”
“柳千千？”
谢以槐察觉不对，低头看见了柳千千留在机关鸟鸟身上的召唤符，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绞……
妖力溃散释放灵力、距离镜湖最近的“天玑”、试验品、梦境中的湖底……
不能着急，现在不能着急，她得好好想一想有可能的情况，现在反过来看，说不定……说不定师兄其实比她更早明白个中关卡。
对方撞上圣树通灵阵时果真似沉入水中般激起圈圈金色波纹，整个人直直穿了过去。
一道银光闪过，锚钩抛出，谢以槐只觉得机关鸟鸟身一轻，原本在她背后坐着的少女已是凌空跃起。
爆炸一般的妖力溃散……
巨大的湖面澄澈如镜，月色似银流淌，然环抱着这面银镜的雪峰却在浓墨夜幕中化作张牙舞爪的诡异魅影，仿佛潜藏了无数暗处的贪嗔痴念，想要吞噬这片安谧。
以槐师姐纵着机关鸟逐渐下落，暗影中，云山崖尖锐的轮廓逐渐清晰，然而她们的动势被阻到一半，明明距离崖顶不过十几丈，可机关鸟的前喙似是啄到一层此前并不存在的光膜，只碰上时才会荡出一圈金色光晕。
和掌教大人通完灵讯，柳千千仍旧心焦。
听了师姐的话，她很快换了个方向直接用掌教护身符传讯，这次倒是很快有人出声。
若她跟师姐说自己要先闯进来，对方定会阻拦。
“一只蝼蚁，如此毅力，真叫我有些感动了呢……”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她伸手想去捞人，却只擦过了她的半片衣角。
因要尽力更快，所以师姐飞得很高。
柳千千心跳如擂鼓。
她无意识地抱紧师姐的腰，像不知所措下想要抓点什么依靠，只把脑袋埋到对方背上强迫自己深呼吸。
几乎就和她当时在湟水码头透过灵珠感觉到的一样，耳边很快便有若远似近的凄厉哭声，那黑雾遮蔽视线，只能隐约看见四周的洞穴石壁。
“小东西，别费力气了，
热疾、昏迷、频繁变回兽形……还有……试验品，这个试验针对的是谁，谁有身为大妖的灵力，可以在溃散时成为长弓阵的主要灵力源头破开镜湖禁制……
“首尾两点加上主位的‘天玑’，这是长弓阵！”柳千千急得厉害，往腰间摸灵符的动作都有些打颤，她一面摸出掌教护身符一面急匆匆对师姐道:“师姐，快！我们现在就回宗门，不对，是去云山崖！”
谢以槐眼见得那道身影如缀尾流星般下坠，气得猛锤了一把机关鸟，大声怒道:“你——笨蛋！你跳什么！好好说话我把机关鸟给你不就好了！”
“应是为了解镜湖的封禁。”
那些石洞正源源不断向外冒着熟悉的黑色雾气，正是她已经熟悉的魇思。
柳千千急得厉害，语气都有些激烈了:“妖兽若彻底退化为兽形，会有一次巨大的妖力溃散，等级越高，释放的灵力越大！我怕这正是冲着师兄来的！”
扶着石壁站起身，柳千千借着月色看清自己周遭的环境。
“柳千千？……你果然还是找来了？”
她没多犹豫，直接摸索到其中一个往里钻。
或许……真如传说中那样，月神于镜湖深处设往生秘境……那她做的那个梦是什么，为何师兄会在？而她又在哪？
闻言，柳千千瞬间如坠冰窖。
“千千，先告诉掌教大人！”
，像是被棉花堵了喉咙。
柳千千没有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转而开始一边放出手中灵珠，一边努力尝试动用灵契，想找出师兄的确切位置。
她反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不是今天，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也许——
西平郡的灯火已经遥遥如一丁点琉璃碎片，她们逐渐彻底被浓重黑夜包裹，呼吸间皆是寒意，只云雾中的银月冰冷高悬，洒在面上的微光都似凉雪。
那头是掌教大人略显意外的声音:“我还正想问你呢，钧月可同你说了今晚的安排，我都带酒来了，他人怎么不见了？”
“千千别慌，既是告知了掌教大人，宗门里应该会有行动，但……若费了这样大的力气设长弓阵……”
怪道骑坐在机关鸟上俯瞰时只觉得此刻的云山崖格外黑沉沉。
那道向来软和的语音带了种古怪的偏执决绝，长长的蛇骨辫从她眼前划过，鹅黄裙衫微扬。
对面的语气严肃起来，只是又带了点困惑似的:“可长弓阵所需灵力甚巨，你们上次说过那人已是强弩之末，那……”
可从西平去云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她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但或许是在自己的梦里亦或旁人的记忆里见过太多次，她此刻仿佛有些出乎意料的坦然。
柳千千手中的空盘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碎裂开来，她心脏急促跳动，只猛地起身抓住师姐的手，飞快道:“不对！我们都错了！根本就不是七星阵！”
柳千千最终的落点是在云山崖半山的一处岩缝。
不过想来，若不是对方趁她不备先往下跳，她肯定也不会这样放她鲁莽闯进去。
“诶？对了，你今日不和岑师兄通灵讯么？”
掩藏在云山崖下，是似蜂巢般空洞甬道盘根错节的结构，循着雾中穴道再往深处，慢慢能看清洞穴中心上下通高的一处偌大中庭。
“师姐！这阵于我应是无阻，我先下去看看！”
“圣树通灵阵？”柳千千自觉这景象十分眼熟，很快联想到了师兄的院外相似的禁制。
“……什么？”
柳千千飞快沟通符令，然而那头师兄却是久无回应。
算了，她得赶紧再同掌教大人报个信。
她从机关鸟上往下跳的时候未作他想，只觉得自己必不可能在外头干等着，加之此前掌教大人说过她似乎能穿圣树通灵阵，便趁着师姐没有注意先斩后奏。
长弓阵大概算是阵法界中最利的矛。
他前些时候的异样，那天同她讲过的古怪言语，还有昨日提前预知般告诉她今日要晚些时候再通灵讯……
“掌教大人，七星阵的阵核没有问题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七星阵，是长弓阵，”她尽力平缓呼吸保持冷静地快速开口:“‘天枢’和‘瑶光’是弓梢，距离镜湖最近的是弓把，弓臂以甬道贯穿，魇思附灵——”
“抱紧我些。”
此刻自然是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身份了，师姐托着她的手臂让她骑坐到身后，很快起势腾云而上，幸而如今夜色深沉，又有烟火遮蔽，她们的行踪并没有那么明显。
不知是一身汗被俯冲时的夜风吹得发凉，还是明白事已至此，她冷静了不少。
只这声音虽轻飘，却又似响在地宫中的每个角落，带得心脏都在震。
尽管柳千千只囫囵说了两句，师姐却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凝重起来，对方同样飞快起身，只不过没忘一面呼出了她的飞行法器一面同旁边的圆脸侍女叮嘱两句。
柳千千想起这茬，一边帮着师姐调蘸料一边解释:“师兄叫我好好过除夕，今日晚些时候再——”
什么？
那是一只巨大的机关鸟。
只临到一个极危险的距离，对方再次甩出小弩机上的锚钩锁向崖壁，反复借力，最终隐没在半山夜色里消失无踪。
师姐面色凝重，沉声肯定了她的想法:“圣树通灵阵闯不动，往常只有师父和掌教大人能过，我们……我们先在此处等——千千！”
夜风呼啸，机关鸟已展翅腾跃至高空，那些破碎的金色烟火闪烁着被抛在身后，迎面是冰凉彻骨的冷意，她却只觉得心焦如在火上烤。
一通怒吼完，这家伙竟还余出空闲在半空中遥遥回了她一句:“我记下了！”
忽然，从渊底腾跃而起的黑色浓雾裹挟着一道轻飘的语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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