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樱花落入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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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都融化成了水，发自肺腑地心疼他。

    他抓紧我的手，「姐姐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这是我对柳寒羡从未有过的情愫。

    我揉着他的心口，「没事了，姐姐在这，我在你身边。」

    这边对赵清孑的心病我还没头绪，朝中便又出了事。

    柳寒羡捉拿了怀王。

    刀枪剑雨没让我倒下，看到柳寒羡的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即便他已经因为长期的惊吓而反应迟钝了，皇后还是没放过他，他八岁时被皇后灌了一种能使人痴傻的药。

    他没再惧怕先皇后画像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能解开他心结，他便永远都不能做个正常人。

    柳寒羡进宫，送来一份和离书。

    我顿了顿，沉声道:「宫里，需要有个孩子了。」

    我让吏部尚书暗地里查是谁把先皇后的画像带进了宫，同时让御前总管太监留意宫里的人，朝臣和百姓已经对赵清孑有了龃龉，不能再有让赵清孑发狂的事情发生。

    赵清孑这时提出立后的事，我思量片刻，答应了下来。

    他瞳孔急剧缩小，浑身颤抖，几个官员吓得脸色惨白。

    赵清孑既欣喜，又疑惑，捧着我的脸柔声问:「不用再等了吗？」

    好在寺庙里有个高僧可怜他，和尚施针治疗他多年，他才勉强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自理，但时常头疼。

    他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这孩子是先皇遗孤，是一个被先皇宠幸过的宫女生下的。

    柳寒羡断定他死后，小皇帝会接近我，而我不会不管朝堂事，定然会做出牺牲。

    原来赵清孑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怪不得曹公公说，圣上也是个可怜人。

    良久，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慢慢平复下来，开口道:「我看到了，先皇后的画像。」

    夫君死

    10

    我的夫君，柳寒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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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再次出现先皇后画像，这次又是选在赵清孑和内阁官员们商议国事时。

    赵清孑的暴戾有增无减。

    比如对赵清孑好的宫女被皇后打得不成人样，还把赵清孑关起来和宫女一起住，让他眼睁睁看着宫女死去，腐烂。

    此时，援军到了。

    随着时间推移，赵清孑头疼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柳寒羡早就察觉到有人觊觎皇位，但这人蛰伏的深，他不死，这人不会动手。

好吗？」

    赵清孑把我护在身后，怀王拿着先皇后的画像走过来。

    可惜，我有孕了，打乱了怀王的计划。

    敌暗我明，一日抓不到这人，我一日不得安心。

    以前我知道赵清孑有头疼病，却不知道他的病是这么来的。

    多可笑啊！

    柳寒羡神色复杂，押解着怀王离开。

    和尚说，施针要一辈子，如果不施针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还会再痴傻。

    朝臣纵然认为我德不配位，但这么多年，赵清孑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大臣们对这个孩子可是盼望的紧。

    一石二鸟。

    我，小皇帝，怀王，我们一样都是被柳寒羡算计的人。

    赵清孑沉着应对，奋起抵抗。

    我知道柳寒羡是为了燕朝，我不能说他错了，但是此刻我的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皇城陷落，此女带着先皇遗孤流落民间，被怀王找到。

    我愤然道:「谁都有资格骂我荡妇，你们柳家人没资格！你们谁为柳寒羡做过事？分过忧？你进宫做皇后，为的你家人的荣华富贵，并不是为了柳寒羡。而我进宫，真正的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柳寒羡的遗愿，我怎么就不能祭拜他了？」

    我眉头拧成一团，「你伤的两位官员是燕朝的栋梁之才，多少年才培养出一个。」

    我搂着赵清孑的脑袋，安抚着他。

    况且赵清孑的疯病让朝臣胆颤心惊，现在不管孩子母亲是谁，只要赶紧生个皇子出来，待赵清孑疯病不可控制时，皇位到时候总归后继有人。

    怀王秘密养大这个孩子，蛰伏多年，若不是我有孕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手。

    赵清孑举着剑，一动不动，眼眸冷冽。

    真不愧是摄政王啊！

    一个画像就能让赵清孑发疯，看来先皇后给赵清孑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

    我身边全是赵清孑派来的暗卫，她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我让暗卫把废后押回了寺庙，严加看管。

    有疯病的事传遍了朝野。

    没了柳寒羡的周旋，小皇帝

    入宫这么久，在和赵清孑的朝夕相伴中，我不知不觉动了心。

    除了早朝我不跟着赵清孑，其他时间我和他几乎寸步不离，无论旁人怎么非议，我都光明正大地陪着赵清孑。

    「把我宫里的那些侍女放出来吧，新来的不了解我的喜好，我用不惯。」

    赵清孑呼吸重了起来，我连忙搂紧他，像安慰一个孩子，「别怕，姐姐在。」

    他不愿意回忆起过去。

    我之前虽然没查到幕后的人，但也早有准备，调遣了军队在皇城附近整军待命，宫里有变故，他们第一时间能收到消息。

    我攥紧了赵清孑的手，挺直了腰背，扫了柳寒羡一眼，沉声道:「册后大典，继续……」

    赵清孑把我拥在怀里，一脸不知所措。

    哈哈哈……

    怀王手里有皇家血脉，只要等柳寒羡一死，赵清孑后继无人，他就可以让那个孩子顺理成章的继位。

    他怕我回到柳寒羡身边。

    不过这次，我陪在赵清孑身边。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让我敬佩半生的人，他用诈死设了局，我亦成了他的棋子。

    我停掉了汤药，跟赵清孑说，我想尽快怀孕。

    我凄然地笑了。

    他恳求柳寒羡救寺庙里的僧人，但柳寒羡为了大局，牺牲了那些人。

    暗卫在她还未靠近我身体前制服了她。

    他的暴戾来源于他幼年在皇宫里的遭遇，可每当我问起，赵清孑便抱着头躲到床底下瑟瑟发抖，痛苦得哀嚎，头痛欲裂。

    他

    柳寒羡带着援军进入大殿。

    「我原来是想再等三年，那时我为柳寒羡守丧三年已过，再嫁圣上，旁人的非议少些，加上朝臣对皇子的期盼更紧迫，朝堂的阻碍也会更少。」

    他眼眸含泪，水汪汪的，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动物，祈求主人的怜爱。

    赵清孑窝在我怀里，终于说起他的往事。

    他又头痛起来，扭动身体想往床底下爬，这次我抱得他很紧，没让他挣脱，「清孑，不要怕，我是苏樱。」

    她一身青衣，美貌的脸如今扭曲如鬼，瞪着我，目眦欲裂，「你是柳家的耻辱，和你亡夫的侄女抢皇后之位，枉我曾那么信任你，求你给我做主。你个荡妇！你怎么还有脸来祭拜我叔叔？」

    了还没三年，我就爬到了皇后的位置，自然成为他们私下言谈里，最不知廉耻的女人。

    怀王以赵清孑有疯病为由，逼他退位。

    赵清孑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呼吸还未平复，抽噎道:「姐姐，我好难受。」

    先皇觉得痴傻的皇子太丢人，就把赵清孑送进了鸿禄寺。

    在场众人无一不惊讶。

    我紧紧抱着还在发抖的赵清孑，眼眶湿热，「不用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义正言辞，「我即便筹谋，也从未想踏着人命往上走。」

    封后大典那天，怀王领兵杀入宫里。

    「只不过，圣上疯病发作伤人的事既然已经发生，我怕这事会被用心人利用。「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我的册后大典上，我的亡夫，复活了！

    9

    我镇定自若，一边安抚赵清孑的情绪，一边命人把内阁官员带出去。

    和尚已经死了，再找不到可以给他施针的人，太医只能用药缓解。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震惊不已。

    赵清孑啄了下我的唇，「你早说这样就能让朝臣退让，我装疯就是了。」

    怀王引他发疯的诡计破灭。

    他剔透的眼眸里有浓烈的期盼，我呼吸微滞，莫名的情愫缓缓蔓延。

    吏部尚书抓住了携带画像进宫的人，但那人见事情败露，跳河身亡，我们没能抓到幕后指使。

    几个侍女抬回我宫里时，全是皮开肉绽，血腥味扑鼻，我瞧上一眼已然受不住，跑出门外干呕起来。

    我跪在柳寒羡坟前，「夫君曾说，江山社稷为大，你未完成的事，就让苏樱来做吧。」

    当年那宫女被先皇后送出了宫，不曾想，回到家乡的她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当柳寒羡找到他时，他想带和尚一起逃，和尚偏要守在鸿禄寺，和寺里的师兄弟们共存亡。

    赵清孑脸色沉了沉，似有所悟，片刻后，他轻抚我的脸颊，「樱姐姐总是这般善良。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随便杀人了。」

    我去祭拜柳寒羡，柳寒羡的侄女，曾经的皇后从草丛里冲出来，手握匕首向我扑过来。

    他生母早逝，他养在皇后名下，因为他天生比皇后亲生儿子聪明，所以皇后暗地里没少残害他。

    我侧过身，「圣上那天为何发疯？」

    三个月后，我有孕了。

    几位大臣和赵清孑议事时，赵清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拿剑重伤了两位朝中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