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镜花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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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盛夏差不多已经过去，还是有燥热的暑气让人感动烦闷。

    梁明瑾听闻此事，下了早朝就赶往凤仪宫。

    「阿昭，我们也要一个孩

    太医摸着江才人的脉搏，面色严重的站起来:「恭喜江才人，贺喜江才人，您已有孕三个月了。」

    我点点头，「这是臣妾赠给皇后娘娘的镯子。」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那人若是还在，和我坐在席位间言笑晏晏的样子。

    我接过赵德全手里的盒子，「多谢公公了。」

    梁明瑾膝下子嗣单薄，如今也只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

    「你喜欢子稚。」我不是问他，而是肯定。

    可我从来都不是他的薏儿，我秦昭也只是秦昭。

    翌日早上，我服侍梁明瑾穿衣时，梁明瑾对我说:「阿昭，你父亲是个可用之人。」

    梁明瑾看了我的样子，于心不忍，「宜嫔先起来吧。」

    那个孩子叫梁泽瑞，生母身份低微，也没人在意。

    梁明瑾挥手，一名宫女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的正是我赠给皇后的镯子。

    「陛下派咱家给娘娘送东西来，陛下还让娘娘准备着，今晚凤鸾春恩车会来接娘娘。」赵德全面脸都是讨好的笑。

    他虽然已经六岁，可身材单薄，袖子上也是有几个补丁，我心疼他，让子稚多次暗中关照他。

    「真的不认识吗？」梁明瑾冷声问。

    「可太后的时日，也不多了。」许淮恩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娘娘！陛下待娘娘定是真心的。」子清看到那枚鸳鸯佩，惊呼起来。

    淑妃看着云贵人的方向，愤恨的说:「我从未料到她如此狠心，竟用这种方式来争宠，若是后宫众人皆无所出，她倒该想办法了。」

    对面的席位上，大多是带着妻子的大臣。

    太医说，这次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有喜了。

    「快，江才人先坐下。」皇后连忙招呼。

    「妾身参见皇上。」我跪下行礼。

    太医在梁明瑾的注视下再次给梁明瑾把脉，确认江才人有孕之事千真万确。

    梁明瑾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三年里陆陆续续有三个孩子出生了，两个公主，一个皇子。

    「公公辛苦了，」我让子稚递给他一把金瓜子，「这就当请公公喝茶了。」

    我仰头看他，眸中含有点点泪光。

    在宫里的第一年很快过去了。

    「去，召云妃来。」梁明瑾吩咐。

「有李太医照料，想必不会出什么意外。」许淮恩回答。

    「臣妾谢过陛下。」江才人喜出望外。

    皇上身边的赵德全公公跑过来，气喘嘘嘘的说:「宜嫔娘娘，皇上在凤仪宫，如今正召您过去呢。」

    云妃穿着艳色宫裙，走进凤仪宫里。

    「慢着，此物云妃可认识？」梁明瑾挥挥手，那个小宫女又把镯子拿到云妃面前。

    「太后…时日也不多了。」许淮恩说。

    云妃见无法辩解，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有太后护着，她还有再起的机会。」许淮恩回答。

    我怎会不知道。不过，里面的红落香确实不是我放置的。

    7

    太后尚未倒，云妃不可能被废为庶人。但如今被贬为贵人，也算是一个开始。

    许淮恩接过我的话:「太后对皇后这一胎，多有照料，近些日子云妃也消停了。」

    「微臣谢过娘娘。」许淮恩向我叩头。

    「云妃送来的镯子，我转手赠了皇后。」我看着许淮恩。

    「这一次太后气急攻心，身子大不如前，但还是找皇上留了云更衣。」我说。

    梁明瑾没叫我起来，问我:「你可知朕今日召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梁明瑾大笑:「赏，延禧宫上下赏俸禄三个月，晋江才人为美人。」

    「我在想，皇后娘娘的香料，会不会是云贵人所赠？」我说出我的想法。

    许淮恩走后，梁明瑾又派了赵德全过来。

    这一年，我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嫔，位列嫔位。我秦家，是梁明瑾重用朝臣，我爹已官居五品。

    我和子稚坐在荷花池边，子稚悠悠的给我打着扇。

    我爹和弟弟屡次立下战功，若我再有一子，梁明瑾总是会忌惮秦家。

    云妃连忙去拽梁明瑾的裤脚，梁明瑾居高临下，看着云妃说:「去给朕查，看看这毒妇还做了什么事。」

    皇后这一胎终究没有保下来。

    「这…这臣妾不知。」云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梁明瑾转身离开，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贵人，进了内殿看看皇后如今怎样。

    「臣妾不知。」云妃略带哭腔。

    梁明瑾站起来大怒:「皇后失子，你还在这里穿红戴绿。还将里面放有红落香的镯子给了皇后你究竟怀的什么心？传朕口谕，云妃品行不端，谋害皇嗣，贬为贵人，禁足半年，非召不得外出。」

    「镯子后面的云字，你怎么解释？」梁明瑾将镯子扔到云妃面前。

    对子稚动手吗？」我冷声回答，想到躺在床上的子稚，我心里一阵疼。

    我知道我自己无子，是梁明瑾不想让我生下一个孩子。

    半年前，我路过荷花池，看见那个孩子正在荷花池边背书，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欲推那个孩子下水。

    走到凤仪宫，里面的宫女不断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来，越往里走，血腥味愈加浓重了。

    赵德全走后，我打开梁明瑾送来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鸳鸯佩。

    「云更衣怕是永远出不来了。」许淮

    「太后一日不倒，云妃便一日不倒。」我说。

    我救下他后，他冲我行了一礼:「儿臣谢过宜娘娘。」

    我看见后，连忙叫身边的小太监去拦住那个黑衣人，将那个孩子救了下来。

    许淮恩叹了口气:「皇后她是无辜的。」

    短短三年，我爹位至一品将军。

    前朝后宫向来联系紧密，如今我也位列九嫔之首，成为了宜昭仪。

    我带着子稚，跟着赵德全去了凤仪宫。算算时间，也该到日子了。

    「赵公公今日怎来钟粹宫了？」我给子清了一个眼神，子清给赵德全倒了一杯茶。

    「臣妾不知。这个镯子，是云妃娘娘送给臣妾的，那日来凤仪宫，臣妾没有什么好东西，唯有这个镯子，上面的花纹寓意多子多福，臣妾就把它拿来赠给皇后娘娘了。至于里面的红落香，臣妾属实不知。」我惶恐回答。

    6

    又过了三个月，盛夏已经过半，荷花池里的荷花多半已经凋谢。

    梁明瑾依靠淑妃家族的势力登上皇位，如今需要培养一波新势力，足以和李家抗衡。

    「若没有皇后的纵容，云妃敢

    我看到一位大臣，亲手给妻子布菜。

    西北战事频发，梁明瑾重用我秦家，派我爹和弟弟上阵。

    进了正殿，梁明瑾坐在高位，沉着一张脸。

    「臣妾替父亲谢过陛下。」我手里的动作未断，帮梁明瑾扣好扣子。

    我躺在他身边的生活，梦里呢喃着叫薏儿，清醒时也会摸着我的脸叫薏儿。

    「臣妾参见皇上。」云妃行了个礼之后就要站起来。

    「那么多人都看着皇后这一胎呢。」我睁开眼睛，注视着许淮恩，「李太医听说也是太后的人。」

    「宜妹妹在想什么？」贤妃见我不说话，问道。

    但这张脸确实好用，这便足够了。

    皇后的孩子，仅保了三个月。

    「若是喜欢，便去争取。若子稚也心悦你，我便去向皇上请旨赐婚于你们二人。」

    赵德全也没数手里的金瓜子，直接塞好，给我行了一个礼:「奴才谢过宜嫔娘娘。」

    淑妃和贤妃已经在里面了。

    我摇摇头。

    而我秦家，就是梁明瑾的最好选择。

    我知道梁明瑾想要给鸳鸯佩的人，并不是我。

    公主为新晋妃位的月妃所出，皇子的生母身份低微，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后来也未曾追封。

    许淮恩回应我的，却是一阵沉默。

    「这个东西，你可认识？」梁明瑾问我。

    可惜啊，故人早已不在许久。

    「你可知道里面含有红落香？」梁明瑾说。

    梁明瑾唯有的那一个皇子险些遭人害了。

    贤妃沉默一下，回答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梁明瑾查出了不少云贵人曾经做过的事，给皇后香料里加东西使其不孕，毒死王常在……

    恩又来给我请脉。

    那日忽然在给皇后请安时，江才人一直恶心，在众人的坚持下，请来了太医请脉。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宫宴上，觥筹交错之际，我看见梁明瑾望向我这边，我端起酒杯，向他祝贺。

    我秦家也争气，捷报频传至朝。

    一系列事情在梁明瑾看完以后震怒，欲将云贵人打入冷宫，被太后拦住了，最后只被废为最末等的更衣。

    「那她便不无辜。微臣的心，和娘娘的心是一致的，小主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许淮恩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漠。

    若不是皇后纵容云妃对子稚动手，若不是皇后在我初进宫时赠我的香料有毒，涂抹在脸上长久必定毁容，我也不会对皇后动手。

    三年里后宫众人的肚子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