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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喜欢,所以不由自主的代入到话语中。

    “妈妈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喜好吧。”雅治放下便于测量所以神展开的手臂,“爸爸暂且不提,大哥和姐姐也属于要被照顾的类型,但没有人问妈妈的需求,妈妈是这个家庭中最辛苦的人。”

    她的唇边带着笑意,整个人的气质温和且从容。

    累搜罗来的书没有经过什么挑选,他本身就不怎么读书,最大的执念不过是拥有家人,这点连鬼王都对他格外宽容,没有强制要求他去杀更多的人。所以知识是累的盲区,他拥有力量便能能横走,也就不在意这个。

    然而他们又放下心来,认为庇护他们的累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文字是传承。

    累跃上空中的丝线,背离月光的身影阴暗且冷峻,“我去解决。”

    直到雅治实在忍不住喉咙的痒意咳出声时,他们都没有太在意。

    “哎?”鬼的眼眸一睁,似是从未设想过,“我喜欢……山茶花?”

    累俯视着她,

    当天晚上,雅治被妈妈抱去睡觉时,童磨好像发现了什么,而累也似有所觉,

    这一幕落进了累的眼中。

    而人类转化为鬼,是有很大几率死亡的。

    “嗯?”妈妈一愣,

    雅治成为鬼的事一拖再拖。

    这句话敲起其他人的警钟。

    大哥姐姐在一旁大气不

    而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仍然轻柔的摆弄着雅治,“上次童磨大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衣服很好看,你喜欢山茶花吗,我可以试着把它缝在衣服上。”

    “我想让他成为哥哥,担起保护我的责任。”

    上学,工作,结婚。

    “偶尔,但都是经过者,因为我会切断他们的信息渠道。m.chunfengwenxue.com昨天倒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来了一堆,可能之前放走的木匠忍不住报了信。”累拂去身上的雪,“但这次是怎么回事?”

    累眯眼,“怎么了,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有其他类型的书吗?”看腻了儿童读本,雅治开始要求,“我想读更有意思的,更深奥的书。”

    大哥也对他说,“如果你想变成鬼的话,可以去求累。”

    “是,记住它。”

    但看着掩饰谎言的妈妈,雅治第一次问她,“我是怎么来的?”

    “如果我是斩鬼人,看到被鬼们包围的人类时,是不是就会上前去救他,这是什么呢,同类之间的种族情谊吗,群居物种的怜爱吗?”

    他的目光转向姐姐,“你……做了什么吗?”

    而读的书越多,越对世界产生新的认知。

    他隐晦的挑起家庭的虚幻,但是被累略过了。

    雅治看完的书摞了一沓又一沓,因为日夜颠倒的作息,光线环境不好,他还不满自己看书的速度,

    “妈妈爱我吗?”

    ***

    “……雅治,你真的没事吗?”

    “那么为什么——”雅治看向累,“我的身高都已经超过累了,却还没有准备把我变成鬼呢?”

    “累?”姐姐讶异的抬头,

    “我还听说,人类会患有花粉症。”

    妈妈问过原因,累说,“变成鬼的话,他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爸爸不会说话,坐在一旁当个震撼的摆设。

    但是雅治似乎有些小情绪,学得倒仍然认真。

    雅治学得非常快,即使累没有人类时期的记忆,也觉得这速度过快了些,雅治没什么其他因素吸走注意,专注力很强,以往他的日常都是吃睡聊天逗蚂蚁,而如今,学习反而成了他每天唯一劲头满满的事。

    她沉浸在母亲的角色了吗?

    雅治看着她,

    “爸爸和妈妈结婚了吗?”

    “他们是怎么写出这些书的?”雅治问大哥,虽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那场生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

    ***

    “妈妈……喜欢山茶花吗?”雅治低声问道,

    姐姐欣喜的露出了笑容,又听累问,“他为什么会发烧?”

    没有其他事做,便对知识产生了浓重的渴望。

    “……雅治?”妈妈神情触动,她一把抱住雅治,“真好……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人类自己瞎写的呗。”大哥好像要蠢笨一些,真提起学习这件事,他连字都认不全,“这种东西就是消遣吧,有人为了赚钱果腹,所以才写些无聊的文字。”

    “这是‘爱’字吗?第一个就学它吗?”

    这样敏感的话题,总会引起鬼们过激的反应。他们怕露出破绽,怕下弦之五抛弃他们。

    上弦二挥了挥扇子,“那这些来袭的人……”

    “我的视力没有哥哥姐姐们好。”雅治曾难过道,“你们好像都能看到很远的东西,妈妈给我打鸟的时候随手一挥就下来了,但我连鸟在哪都看不到。”

    “你们总是把动静闹得太大,这会影响雅治休息。”

    怀疑的对象很准。

    “你这里经常会有鬼杀队的人吗?”童磨问,

    国家,帮派,纷争。

    “……”

    面对家人的询问,雅治不知道该不该摇头。

    “……”累倒是对这个理由有些意外,他垂下眼眸,“算了,既然是为这个,我就不追究了。”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现在的季节早就没有花了吧。”

    “你想……先学我的名字?”

    “……哎?”

    教他的是累,自从经历了雅治被带走一事,累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变多。

    ***

    明知道答案,雅治却逼问她,

    “受到惊吓了吧,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脆弱。”

    或许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比起来,他吃得要营养丰盛得多,只是皮肤总好像带着病气的惨白。

    “袖子是不是要宽一些才好看?”量着雅治的尺寸时,她像是感到了欣慰和喜悦,语气温柔又轻快,“雅治只喜欢蜘蛛纹吗,我们一家都穿着样式一样的衣服,但雅治要是喜欢别的,我也可以给你做。”

    “那我们就先学我的名字。”累握上他的手,“然后,再学你的名字。”

    更何况当晚,雅治还在寒冷的环境中玩了许久,身体劳累的情况下免疫力会更差,所以雅治又病倒了。

    “因为雅治还是人类啊。”妈妈担起安慰他的职责,“累不是说了吗,雅治长大后便能变成鬼,像我们一样,不畏病痛,不畏严寒,各个感官都会变得无比灵敏。”

    “我啊,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

    姐姐一下子什么都招了,“雅治今天发了烧,看上去很严重,我把一个人放走去买药了。”

    是知识的记载,信念的升华。

    谎言。

    他们惊觉,面前的人类虽然无比弱小,但若是哪一天,拥有可战之力了呢?

    雅治想要什么,他就找来什么,自己找不到的,就吩咐弱小的鬼找,弱小的鬼办不到,就请求十二鬼月帮忙。

    而她最近才开始学会不露出自己原来的脸。

    “我是妈妈生下来的吗?”

    他沉默却神采奕奕,他封闭却无比热情,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明明仍有可爱玩闹的一面,却比以前沉稳许多。

    妈妈隔三差五的就要添置新的衣物,她的手变得比以往灵巧许多,衣服的针脚不再粗糙别扭,甚至开始挑起花样来。

    雅治开始学认字了。

    雅治十一岁后,身高又开始猛蹿。

    “对,不过爸爸妈妈他们好像都没有名字。”雅治说,“他们只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

    没两个月,雅治就能自己看懂书,而这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怎么会不爱!”妈妈提高了声音,像是这样就能听起来更可信些,“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雅治一笔一划的写着,嘴上说道,“我想先学累的名字。”

    鬼们没有意识到,文字的力量不比刀剑小,他们家庭中最小的孩子正在疯狂蜕变,他们不让雅治了解的,雅治正在光明正大的探求。

    人类,祭典,宴会。

    “那当然!”妈妈肯定道,

    但好在他只是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雅治也对自己的身体不怎么了解,他总有种睡一觉就能痊愈的自信,病情便搁置了,而另一件事更是占据了他的心神。

    “雅治!”姐姐近乎愤然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联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要成为斩鬼人吗?你要杀掉我们吗——难道我们对你就没有爱吗?”

    姐姐立刻接道,“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体的状况不一样,累想早一些变成鬼,所以就……”

    但雅治喜欢强撑着,因为如果他生病的话,妈妈会受到惩罚,家里也会变得神经兮兮的,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所以家人们只当他的病没有好利索,又连续几天喂了斩鬼人带来的剩余的药,

    或者……

    家人们都说,那段时间的雅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

    她感受到了被冒犯的恐惧,被背叛的前兆。

    雅治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鬼们悚然觉得,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像累,

    “你们为什么要惊怒。”雅治平静道,“我只是在说一个假设而已,这个假设早就不可能成立了。”

    没错,早就不可能成立了。

    下弦之五的声音艰涩且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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