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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秦牧云湿润冰凉的指腹扣着她的手腕道。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妙的眯了眯眼睛。

    但是转瞬即逝。

    他鼻梁里发出思索的长音,拿起她放在地上的玻璃杯浅尝了一口:“恩,两年好像的确是有点儿长。”

    “不需要。”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种事拖久了,只会夜长梦多。

    秦牧云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太对劲,难得流露出一丝不自然道:“你要不要先起来?”

    他这才松开手,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取下捆在头发的皮筋,涂上精油将发尾夹卷,浑身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等做完这一切,又推开书房的门,打开投影仪,用手机投放一部了电影。

    她打量着镜子的自己,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

    白眠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清明,略有思索,丝毫没有受她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影响,反而比往日更加清醒。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一直在这儿等着她?

    他略微歪头。

    他松开握着她的手,取出装在裤兜里祖母绿的宝石戒指,仿若早有预谋般呈于她的眼前:“阿眠,两年太久了,我不想等了,所以,你能不能现在就嫁给我?”

    过了一会儿,白眠打完电话回来,秦牧云倚坐在懒人沙发上,端着那杯剩了三分之一的酒在看电影,听到她的脚步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回后面的书柜格里。

    昏黄的书房里只有电影里若有似无的风声穿梭。

    眼睑猝不及防闭合,一滴眼泪猛的跌落下来,“什么?”

    偏偏他眼底清明,不染世俗,完全没有网上那些博主分享出来的那种意乱情迷,他根本不受她蛊惑。

    “没有,”他见过她接过戒指,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有一种预感。”

    书房的布置和往日没有区别。

    “恩。”他顺势松开了手。

    他收起弯曲的双腿,用膝盖抵着她的背,修长冷白的手指从下覆上她大腿的肌肤:“可是阿眠。”

    “我不想等。”他拉开她握在自己衣襟的手,抬起头淡淡凝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我们……”

    他微妙的停顿,让她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自觉收紧握着他衣襟的手。

    这两年会生出多少变数谁也说不清楚。

    他鲜有的感到一丝紧张,喉结不自然的滑动了一下,缓缓在地毯上跪下,单膝着地,眸光虔诚:“阿眠,你可以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不管你所追求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我,秦牧云,永远都是你的底气。”

    “那是什么?”秦牧云侧头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在地板上,不经意的移开了视线:“阿眠,我支持你的决定,但是……”

    秦牧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预感,就是不安,总觉得提前准备着,一定会在近段时间派上用场的时候。

    “被你看出来了?”秦牧云不动声色附和道。

    白眠连带着耳朵一起红了,抵制的从外推开他的手,“秦牧云,你住手!”

    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白眠过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蹲跪下身,接过他手里的钻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那明天……去领证?”白眠试探着开口道:“需不需要看个日子什么的?”

    她蹑手蹑脚回到卧室,换了一条精心挑选的连衣裙,一指宽的肩带系在胸口两侧,露出大片空白,裙身收腰的设计让她平坦的腰腹更显纤细,挺直的腰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凹凸有致。

    “怪你什么?”秦牧云单手搂上她的腰道:“怪你和自己的前途之间没有选择我?阿眠,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圣人,但我觉得,我的喜欢,应该是你走向更广阔天地的底气,而不是你人生的枷锁。”

    “不去哪儿,”白眠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疑惑:“就在外面。”

    白眠环视着四周,不明白她今天精心布置的一切,到底是替谁布置的。

    “阿眠,”他的手指轻轻厮磨着她的脸颊,略微停顿道:“我们结婚吧。”

    他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像此刻这么心安过。

    他略微一顿,手指往上延伸:“你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自觉用手捂了一下,而后打开梳妆台的柜子,取出一个香水的小样,喷在手腕,渲染在耳后。

    白眠破涕为笑,搂着他的脖子,扑倒他怀里:“秦牧云,你不怪我吗?”

    白眠哑然失笑,松开从后环着他的手道:“那今天辛苦你了,我先出去了。”

    白眠被他如此直白的戳穿,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我,你胡说。”

    只是书架前多了一层地毯,地毯上放着两个懒人沙发,正对着空调下空白的墙面,墙面上是透着阳光的香樟,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眠将调制好的酒递给他后,将剩下的酒瓶和饮料放在身后空出来的书架格上:“你试试好喝吗?”

    白眠吓了一跳,玻璃杯里的酒水摇摇晃晃,她极力维持平衡,但是还是洒落了一些在他的胸口,卡其色的衬衣上迅速被染深了几处。

    他没有回答。

    白眠不知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撑着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抬眼打量着他:“可以吗?”

    “不是。”白眠想再多解释些什么,可是好像做出这个决定的本身,就是他很重要,但又没有那么重要。

    “什么预感?”她自顾自将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出乎意料的刚刚合适,在灯光下发出透绿深邃的光芒。

    “危机感吧。”他认真回想了一下,应该是面对王逸之最后的提问,她下意识的回避开始的。

    他关上橱柜的门时,白眠已经走出去了。

    白眠以为他误会了什么,再次解释道:“我没有觉得你不重要,我只是觉得……”

    她走到在他身旁的沙发坐下,电影已经播放过半

    可是好像也不重要的。

    秦牧云一眼就看出她停顿的原因:“你觉得这样的机会不会等你,但是我会等你?”

    白眠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是什么?

    白眠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白眠一言不发的注视他片刻,忽然端起旁边的酒杯,将里面调制的酒喝了大半,秦牧云静静凝视着她不断吞咽的颈脖,眼底有着她读不懂的深邃。

    眼底又恢复到往日的温柔。

    “那这是什么?”他的手指穿过她垂落在自己小腹的裙摆。

    “没,没……”他身上富有倾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她袭来,让她觉得无所遁形,下意识移开视线,“没想什么。”

    在结果面前,什么样的解释,都是诡辩。

    白眠见他没有起疑,心下稍安,同他开玩笑道:“秦牧云,你不是怕我做饭,是不想洗碗吧?”

    “我想跟你说个事。”

    他取下腰间的围裙,挂回原处,寻着声音往书房走去。

    显然想不明白什么事要让她隆重至此。

    “为什么不可以?”秦牧云气定神闲的语气,反而像是她在小题大做。

    她又披上外套,鬼鬼祟祟回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青提味的酒和白葡萄味道的饮料、以及小半桶冰块往外走去,秦牧云刚好将所有的碗放进顶部的碗柜,打开的柜门恰好挡着他的视线,只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可还是不够。

    她连忙将玻璃杯放在旁边的地板上,拿起书架格里的纸巾替他擦拭,他却仿若未闻的我住她的手腕道:“想干什么?”

    白眠脸上泛起无奈又幸福的笑容:“那结婚就没有危机感了吗?”

    没等她开口,他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无处安放的长腿略微弯曲的靠在地毯上,浓密深长的睫毛自然垂下,一瞬不瞬盯着她手里的玻璃杯。

    她放在酒杯,一气呵成道:“我想去西北那边的研究院进修两年。”

    秦牧云似乎没听见她说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秦牧云双手环胸,倚靠在门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

    她屈膝坐在沙发上,举着装着冰块的圆型玻璃杯,一点一点往里面斟酒,身上的裙摆短得离谱,连大腿都遮不住,衬得贴着地毯的双腿又细又长,入眼之处全是成片的雪白。

    怎么还有危机感呢?

    “那我去请个假,”她松开他,拿起手机站起身,往外走去:“顺便再给研究所的老师一个答复。”

    “碰到大的节假日,我一定会回来的。”白眠拉着他胸口的衣襟,“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难得,我想试试。”

    “到此为止吗?”白眠的双手被他单手握着掌心,整个人显得一点儿抵抗的余地都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泪光。

    “是,”他用指腹拂过她悬在睫毛的泪珠,“也不是。”

    “要去两年。”她竖起两根手指强调道:“至少。”

    白眠诧异的捂住了唇。

    “我所有的危机感只源于你,不源于外界。”他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他只在意,她面对外界时的怯弱,但是结婚的话,以她的性格,那就等于是认定了,那外界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

    她陷入沉默,觉得自己卑鄙又恶劣,完全就是仗着秦牧云喜欢她,才会妄想鱼和熊掌,都可兼得。

    白眠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领这么低的衣服。

    他依言收回手,还替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平整的覆盖在她腿上的肌肤,“说吧,想干什么?”

    他垂眸望着她手里的酒杯,却没接过,而是双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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