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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是从隔壁的调解室传来的。
“我不相信。”小姑娘悬在眼睫的泪花，缓缓滑落过漂亮的脸颊：“如果你一刻都没有为我心动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吃饭，看电影，送我回家？”
“你他妈敢把视频发给王逸之试试？”郑意是真急了，“王逸之要是因为这件事和思雅分手，我告诉你，你他妈绝对完了。”
“可是我跟他还没结婚。”白眠说。
“问题这女的还真他妈来赔了，”同行的男孩向等候区走去，声音由近到远：“真他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紧接着，郑意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和她从相亲到约会，总共见过三次。
她面无表情垂下眼眸，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思索片刻，终究眸光一沉，坚定的滑向红色的拒接键。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民警指着显示屏上，短裙吊带的女孩。
“我认识叔叔的女儿。”
另外的四个人也没说话，气氛颇为微妙。
与此同时，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熄灭手里的烟头，从外走进，修长的手指残留着少许的烟味，与他身上沉静的檀香气交织，仿若身处闹市的寺庙，终年人间烟火缭绕，却不染他衣襟半分。
“你现在能联系上他们吗？”民警登记她的身份证以后，继续询问。
负责调解的民警望着说话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请问，你们洗手间在哪儿？”她收起手机，转身望向身后的民警。
面朝大厅的显示屏上，戴着大金链条的壮汉从郑意旁边经过，无意中碰到了和他贴身热舞女孩的腿，女人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郑意二话不说，提着酒瓶，上去对着壮汉的额头就是一下。
每一次，只要察觉到她有想要从郑意身边逃走的念头，他的母亲就会用她的“前途”来威胁她。
民警面对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心有余悸指了指大厅左侧。
微微沉吟：“好的，我马上过来，谢谢您。”
用沉默宣泄着不满。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
然而下一秒，她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继续伏在原木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给手里的古籍拆页，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在她的脸颊，她也浑然无觉，灯光下的脸庞宛如瓷玉，不见丝毫瑕疵，目光专注而认真。
小姑娘红着眼眶，直直盯着他。
她摸出手机，先是拨通郑意的电话，而后又给郑意的朋友打电话，全部都像事先约好，处于关机的状态。
白眠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但是他家里的人让我联系你。”民警也很无奈：“说只有你能联系上他。”
拆下的书页在灯光下舞起尘埃，她如释重负放在一旁，才拿起手机回复：“不是。”
“白眠！思雅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妇人在电话那头咆哮。
去他妈的前途。
三男两女齐齐围在她的身后，为首的壮汉用恤衫捂着额头，虎视眈眈盯着她，戴着金色链条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血迹。
白眠抿了抿嘴唇。
“还是熟人啊。”民警脱口而出。
“郑意，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不是让你给我机会。”她面无表情将视线投向门外寂寥的夜色，透明的雨点落在敞开的玻璃门上，缓慢的落出一道水痕：“我给你十分钟。”
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她反正是一分钟都不受了。
跟在他后面的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动声色收起手中的雨伞。
最后一次，他将她送到楼下，她坐在副驾驶，故作不经意撩起裙摆，试探着摸向他的大腿，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她道了声谢。
小姑娘穿了一件露肩的包臀连衣裙，半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单脚前倾，棕色的长发卷成一缕缕有弧度的波浪披散在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白眠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灰色的外套被雨淋湿大半，微微发白的牛仔裤上也布满泥泞。
少年时代不如她的种种自卑，顿时被这种来自家境的优越感填满，面对她，越发的趾高气昂。
身后四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丝怜悯，就连被砸破了头的大哥，都觉得她可怜，不忍心为难她，重新回到墙边的等候椅坐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
白眠没有说话。
“你先看看监控吧。”值班民警叹了口气。
白眠从不辩解，他们更觉得上北历史系的研究生也不过如此，寒窗苦读十几载，到头来还是连个工作都找不着。
抵达派出所。
她却还要替郑意收拾他摆下的烂摊子。
“师傅，麻烦去城西派出所。”
他们立刻调动多方警力对她展开营救，然而小姑娘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是想自杀，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喜欢的男人来见她一面。
车门合上，男朋友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小意在酒吧里惹了点事，你去派出所处理一下吧。”
他单手插兜，细白的手腕藏于天青色的袖口，褐色的玛瑙石，贴着分明的骨节，若隐若现。
她盯着显示屏里穿着吊带短裙的女孩，转而拨通了女孩妈妈的电话：“阿姨，你告诉余思雅，如果郑意三十分钟内不到城西派出所来自首，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王逸之，包括她在酒吧抱着郑意跳舞的视频。”
半小时前，她收到同事发来的视频，“姐，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白眠顿时明白了。
她收好古籍和拆下来的书页，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出门。时值雨季，天空飘零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地面被冲刷浸湿，凹陷处形成深浅不一的水坑。
在她沉默的几分钟，她一直在想，她和王逸之到底谁更惨一点儿，可是仔细想想，王逸之哪里惨呢？人家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知道这件事后，大可抽身而去。
“你没错，”他说得都是实话，“只是我不喜欢。”
“那男的是你什么人啊？”
五个人重新回到等候区坐下。
“跟你什么关系？”
白眠盯着显示屏上逐一变动的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
白眠盯着屏幕，有些出神，听到问话才陡然回神：“认识。”
她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秀白的双手撑着洗手台，闭着双眼，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未婚夫的母亲也不着急，不急不慢道：“你应该知道，你们博物院最近要派人去西北吧？我想，你不会放着转正的名额不要，而是去戈壁上风吹日晒吧？”
他淡漠的眉眼漫不经心扫过白眠的背影，径直往前走去。
她故作镇定走向前台，听见她向值班民警说明来意后，等待区的三男两女忽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她道：“大哥，就是她！”
白眠眼睑微垂，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门外飘进来的雨，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浑然未觉。
壮汉没有接，神态颇为复杂。
“秦牧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男人，忽然就厌倦到连一面都不想见她。
然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见到了，然后呢？”
她的未婚夫在酒吧打了人，然后跑了，现在联系不上，让她到派出所来一趟。
俊美的男人肘靠桌面，分明的指节支着脸，波澜不惊道：“只能说明，我努力过。”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她对余家和郑家的忍让，全部都是源于余思雅父亲对她求学的资助之恩，偏偏郑家和余家的其他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博物院的职务。
想从他淡漠的眼底看出一丝别样的涟漪，然而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动于衷。
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报案，有个小姑娘在城西大桥轻生。
白眠挂断了电话。
随后，现场乱作一团。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男朋友为了别的女人打了人，然后跑了，让她来赔钱是吧？”身后女孩的见状，不由发出了一声咒骂：“操他妈的，什么东西。”
还不如他们这种成绩不好，家里有钱的。
白眠仿若未闻，径直挂断了电话。
郑意带着女人趁乱逃跑了，至今联系不上。
王逸之是她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是余思雅如今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
关掉水龙头，正准备用纸巾擦脸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个女生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就是想你来见我一面。”
隔着玻璃，听得并不真切。
白眠蓦然回神，原本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冷静，“应该可以。”
视频里，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正和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在酒吧的舞池里热舞，女人裸|露的腰背肆无忌惮在他的小腹摩擦，隐隐能看见男人难以忍耐的渴望，频频对着女人的短裙挺身。
“算……是我男朋友吧。”她惶惶不安地望着面前的三男两女，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们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回了一句“我知道”以后，挂断了电话。
过了半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郑意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声筒里传来：“你他妈有病是吧？我妈让你处理这件事，不是让你他妈找我！”
白眠踩过街沿下的水坑，匆匆忙忙拉开出租车后座的车门。
] 声音是从隔壁的调解室传来的。
“我不相信。”小姑娘悬在眼睫的泪花，缓缓滑落过漂亮的脸颊：“如果你一刻都没有为我心动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吃饭，看电影，送我回家？”
“你他妈敢把视频发给王逸之试试？”郑意是真急了，“王逸之要是因为这件事和思雅分手，我告诉你，你他妈绝对完了。”
“可是我跟他还没结婚。”白眠说。
“问题这女的还真他妈来赔了，”同行的男孩向等候区走去，声音由近到远：“真他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紧接着，郑意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和她从相亲到约会，总共见过三次。
她面无表情垂下眼眸，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思索片刻，终究眸光一沉，坚定的滑向红色的拒接键。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民警指着显示屏上，短裙吊带的女孩。
“我认识叔叔的女儿。”
另外的四个人也没说话，气氛颇为微妙。
与此同时，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熄灭手里的烟头，从外走进，修长的手指残留着少许的烟味，与他身上沉静的檀香气交织，仿若身处闹市的寺庙，终年人间烟火缭绕，却不染他衣襟半分。
“你现在能联系上他们吗？”民警登记她的身份证以后，继续询问。
负责调解的民警望着说话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请问，你们洗手间在哪儿？”她收起手机，转身望向身后的民警。
面朝大厅的显示屏上，戴着大金链条的壮汉从郑意旁边经过，无意中碰到了和他贴身热舞女孩的腿，女人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郑意二话不说，提着酒瓶，上去对着壮汉的额头就是一下。
每一次，只要察觉到她有想要从郑意身边逃走的念头，他的母亲就会用她的“前途”来威胁她。
民警面对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心有余悸指了指大厅左侧。
微微沉吟：“好的，我马上过来，谢谢您。”
用沉默宣泄着不满。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
然而下一秒，她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继续伏在原木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给手里的古籍拆页，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在她的脸颊，她也浑然无觉，灯光下的脸庞宛如瓷玉，不见丝毫瑕疵，目光专注而认真。
小姑娘红着眼眶，直直盯着他。
她摸出手机，先是拨通郑意的电话，而后又给郑意的朋友打电话，全部都像事先约好，处于关机的状态。
白眠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但是他家里的人让我联系你。”民警也很无奈：“说只有你能联系上他。”
拆下的书页在灯光下舞起尘埃，她如释重负放在一旁，才拿起手机回复：“不是。”
“白眠！思雅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妇人在电话那头咆哮。
去他妈的前途。
三男两女齐齐围在她的身后，为首的壮汉用恤衫捂着额头，虎视眈眈盯着她，戴着金色链条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血迹。
白眠抿了抿嘴唇。
“还是熟人啊。”民警脱口而出。
“郑意，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不是让你给我机会。”她面无表情将视线投向门外寂寥的夜色，透明的雨点落在敞开的玻璃门上，缓慢的落出一道水痕：“我给你十分钟。”
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她反正是一分钟都不受了。
跟在他后面的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动声色收起手中的雨伞。
最后一次，他将她送到楼下，她坐在副驾驶，故作不经意撩起裙摆，试探着摸向他的大腿，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她道了声谢。
小姑娘穿了一件露肩的包臀连衣裙，半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单脚前倾，棕色的长发卷成一缕缕有弧度的波浪披散在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白眠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灰色的外套被雨淋湿大半，微微发白的牛仔裤上也布满泥泞。
少年时代不如她的种种自卑，顿时被这种来自家境的优越感填满，面对她，越发的趾高气昂。
身后四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丝怜悯，就连被砸破了头的大哥，都觉得她可怜，不忍心为难她，重新回到墙边的等候椅坐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
白眠没有说话。
“你先看看监控吧。”值班民警叹了口气。
白眠从不辩解，他们更觉得上北历史系的研究生也不过如此，寒窗苦读十几载，到头来还是连个工作都找不着。
抵达派出所。
她却还要替郑意收拾他摆下的烂摊子。
“师傅，麻烦去城西派出所。”
他们立刻调动多方警力对她展开营救，然而小姑娘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是想自杀，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喜欢的男人来见她一面。
车门合上，男朋友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小意在酒吧里惹了点事，你去派出所处理一下吧。”
他单手插兜，细白的手腕藏于天青色的袖口，褐色的玛瑙石，贴着分明的骨节，若隐若现。
她盯着显示屏里穿着吊带短裙的女孩，转而拨通了女孩妈妈的电话：“阿姨，你告诉余思雅，如果郑意三十分钟内不到城西派出所来自首，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王逸之，包括她在酒吧抱着郑意跳舞的视频。”
半小时前，她收到同事发来的视频，“姐，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白眠顿时明白了。
她收好古籍和拆下来的书页，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出门。时值雨季，天空飘零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地面被冲刷浸湿，凹陷处形成深浅不一的水坑。
在她沉默的几分钟，她一直在想，她和王逸之到底谁更惨一点儿，可是仔细想想，王逸之哪里惨呢？人家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知道这件事后，大可抽身而去。
“你没错，”他说得都是实话，“只是我不喜欢。”
“那男的是你什么人啊？”
五个人重新回到等候区坐下。
“跟你什么关系？”
白眠盯着显示屏上逐一变动的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
白眠盯着屏幕，有些出神，听到问话才陡然回神：“认识。”
她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秀白的双手撑着洗手台，闭着双眼，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未婚夫的母亲也不着急，不急不慢道：“你应该知道，你们博物院最近要派人去西北吧？我想，你不会放着转正的名额不要，而是去戈壁上风吹日晒吧？”
他淡漠的眉眼漫不经心扫过白眠的背影，径直往前走去。
她故作镇定走向前台，听见她向值班民警说明来意后，等待区的三男两女忽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她道：“大哥，就是她！”
白眠眼睑微垂，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门外飘进来的雨，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浑然未觉。
壮汉没有接，神态颇为复杂。
“秦牧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男人，忽然就厌倦到连一面都不想见她。
然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见到了，然后呢？”
她的未婚夫在酒吧打了人，然后跑了，现在联系不上，让她到派出所来一趟。
俊美的男人肘靠桌面，分明的指节支着脸，波澜不惊道：“只能说明，我努力过。”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她对余家和郑家的忍让，全部都是源于余思雅父亲对她求学的资助之恩，偏偏郑家和余家的其他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博物院的职务。
想从他淡漠的眼底看出一丝别样的涟漪，然而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动于衷。
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报案，有个小姑娘在城西大桥轻生。
白眠挂断了电话。
随后，现场乱作一团。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男朋友为了别的女人打了人，然后跑了，让她来赔钱是吧？”身后女孩的见状，不由发出了一声咒骂：“操他妈的，什么东西。”
还不如他们这种成绩不好，家里有钱的。
白眠仿若未闻，径直挂断了电话。
郑意带着女人趁乱逃跑了，至今联系不上。
王逸之是她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是余思雅如今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
关掉水龙头，正准备用纸巾擦脸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个女生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就是想你来见我一面。”
隔着玻璃，听得并不真切。
白眠蓦然回神，原本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冷静，“应该可以。”
视频里，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正和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在酒吧的舞池里热舞，女人裸|露的腰背肆无忌惮在他的小腹摩擦，隐隐能看见男人难以忍耐的渴望，频频对着女人的短裙挺身。
“算……是我男朋友吧。”她惶惶不安地望着面前的三男两女，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们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们，”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回了一句“我知道”以后，挂断了电话。
过了半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郑意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声筒里传来：“你他妈有病是吧？我妈让你处理这件事，不是让你他妈找我！”
白眠踩过街沿下的水坑，匆匆忙忙拉开出租车后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