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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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他总是走小路，这样就可以少碰到人，但从今天起，他要坦坦荡荡地走大路。刚走到村口，果然就碰到其他村的人，糟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说着，脚步飞快地走了。
兰翔和妹妹兰心，从小就跟陈默亲近，看到陈默被伯父一家压榨，拳头都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去出头。
紧接着听到后半句，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陈默似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又说不出话来。
不一定跟她抢，也就是有可能跟她抢……董春玲不停地跟自己说：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一个字，忍！
董春玲忍气吞声地问：“怎么了？”
她已经熟悉这小贱人的套路了，现在那些追小贱人的男人们就在附近，这小贱人一个不高兴，又会跑到他们跟前哭，装可怜，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家！
*
她一副心肝都扑在殷二山身上，现在只被气得脑袋嗡嗡响，指着董思思的手都抖了：“你、你……”
他们呆在原地，看着陈默矫健的背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说着，他看到陈默背上的箩筐，又怀疑地看着他：“不对啊，那你这是又去给你伯父家打兔子？”
陈默一支棱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凶，其他人顿时就不敢惹他了：这家伙，那蛮力可是能一个人猎野猪的呢！
谢青枝性格爽快耿直，为人仗义，当年的知青们几乎都受过她的帮助，所以当年谢青枝出事的时候，所有知青都表示不相信，一起抗议，跑到陶瓷厂里要求说法。
屋里有人应了一声，没多久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跑了出来，跳起来，一把勾住陈默的肩膀：“默哥，可算回来了！我服了，你还真听那臭妖婆的话，在海上这么多天！”
兰家是陈家村里为数不多的亲近陈默的人家，兰翔的爸爸兰志凌，当年是跟陈默亲妈谢青枝同一批下乡的知青。
陈默没有理会那几个年轻男人，继续往前走。
“真是晦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走这儿干什么？”
她嘴上是这么说着，但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神色。
“我看，肯定是知道自己要被退婚，气的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她又恨恨地想，以前她抓这贱人头发往墙上撞的时候，怎么没再用力点呢？当时就该把这贱人撞傻，划花这贱人的脸！
而另一边，陈默背着箩筐和斧头，往山头那边出发。
董思思拈起一颗石榴，慢悠悠地补刀：“那你着什么急？反正我也勾不到不是？”
“这本我看完了，”董思思把书合上，放到桌子上，“你去还给袁知青吧。”
董思思睨了她一眼，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噢，原来你二山哥也看过呀，那我刚好可以跟他讨论讨论呢。”
董思思同志生病了！
董春玲怕自己再
然后，董春玲就看到她这堂妹支起了手肘，撑在扶手上，身子也往一边斜，那腰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靠着，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眼里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中一人直接挡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煞星白眼狼，装聋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这德行，你配吗？赶紧退婚，老子已经托了媒人去董思思家里说亲了。”
被留下的兰翔一头雾水：砍木头就砍木头，他脸红个啥？
但是陈默阻止了，因为他不想母亲继续被骂。
男人被驳了面子，其他人正看着呢，他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见陈默要离开，他不依不饶，追到他跟前，想找回场子。
董春玲一想起殷二山之前盯着这堂妹看，后来又梦见这两人搞在一起，本来就想得多，这会儿被董思思一点就炸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陈默面无表情地说：“我不配，你更不配。”
陈默只想快点把木材和竹子弄到手，根本不想搭理这人，于是直接往前走，健硕的胸膛硬碰硬，直接把那人顶开了。
这家伙平时不都夹着尾巴，什么时候学会回嘴了？！
兰志凌夫妻俩知道陈默那性格，不会主动跟他的知青叔叔阿姨们吐苦水，所以兰志凌承担起转达的工作，在跟好友们通信时，顺带提起陈默。
陈家村的人虽然不待见陈默，但不敢对兰家说什么，因为兰志凌是机械工程师，技术过硬，学历也高，公社里大大小小的机械难题，都是兰志凌解决的。
其他人都觉得谢青枝一个外来人，公社收留她，她却不识好歹，想要占公家财产，说她不懂感恩。而伯父一家在他父母去世后给他吃穿，养活了他，有人就预言他长大了也就跟他那个白眼狼妈一样，留着也是个祸害。
男人：？？？
“姐姐，你和你二山哥讨论过吗？”少女眼神无辜地看着她，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遗憾地说，“啊，我都忘了，姐姐你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跟他讨论呢？”
一来二去，董思思终于乐得清静了，让董春玲搬了张摇椅到房间窗户旁，再垫上厚厚的坐垫，旁边烤着火盆。
来献殷勤的人依然很多，她之前已经做过样子应付了一下，后面也就懒得再浪费表情，直接柔柔弱弱地扶着太阳穴，都不用她说什么，小伙子们就慌张心疼起来了。
“草，这煞星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二山哥是我的！就算我不认字，他也只爱我一个！”
在陈默上山劈木头的时候，董思思则是悠闲得多。
接着，他回到村里，走到家对门的房外，朝里面探头：“兰翔？”
陈默把饭碗收拾了，等陈继东夫妇走到看不到人影时，他这才背上箩筐和斧头出门。
她心想：你就只是翻了一下里面的插画吧。
钱已经被还了回来，人也不在了，厂长也私下带着慰问品拜访过陈默父子，给了点钱，表示于公他没办法，但于私他其实一直很欣赏谢青枝，只是可惜了。
“哼，活该，就他那熊样，哪个姑娘愿意嫁他？”
她就是太心软了，才叫这贱人今天欺负到她头上！
她也顾不得装了，朝董思思尖声叫了起来：“董思思，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勾引二山哥？！”
兰翔一看到这鱼，第一反应就是震惊：这大冷天的居然还能搞到这么肥的海鱼，默哥是太神了！
陈默放下箩筐，掏出那条大肥鱼，塞到兰翔怀里：“给三姨补补身子，别声张，我伯父家没有的。”
他回到海边船上，从船底的养鱼桶里捞了一条大肥鱼，包好后放到框里，又捡了些草铺在上面盖着。
“不是，”陈默脑海里闪过董思思的笑脸，脸上微红，耳根发烫，“是去砍木头和竹子，做衣柜。我先走了，你好好看书复习，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可那些人显然是从小就挤兑惯陈默的，因为陈默长期的隐忍退让，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是觉得陈默软弱可欺。
也许是厂长想要尽量保全谢青枝的名声，当年的事情在陶瓷厂里是禁忌话题，但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以讹传讹也更加离谱，一时间陈家村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当年这事情关系到全厂工人的奖金，听说是会计贪了钱，导致奖金没了，工人闹得也凶，差点把来找厂长的知青们揍一顿，最后是厂长协调双方，才平息了双方的怒火。
所以，不管陈默被伯父伯娘如何压榨，他都不吭一声，默默承受，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一声谢青枝生了个不懂感恩的儿子。
“就是，还想去搞个十斤八斤鱼的，得，今天肯定又是出师不利。”
董春玲差点翻了个大白眼：“这就看完了？二山哥看都要四五天呢，你才看了几个钟？”
但总有个别人想趁机上位，其他人又想出了个办法：在离董思思同志家外的十来米，轮流站岗，杜绝一切想要打扰董思思同志养病的可疑分子，等她病好了之后，大家再继续公平竞争！
摇椅旁还有一张小木桌，用来放置水杯和水果零食。木桌旁边的墙上垂下一根棉线，贴着一直连到房外，尽头系着一个铃铛。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兰翔听到陈默居然不给伯父家留鱼，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一下子既兴奋又开心，捶了一下陈默胸口，哈哈大笑：“默哥，好家伙，你终于不傻了！”
这厚厚一本书，里面的字密密麻麻，她本来还指望能让这贱人消停点儿呢！她就知道，这贱人又没文化，就是看也只能看里面那几幅画。
她坐在上面看书，手里捧着暖手的小铜壶，那是方美娟咬牙花钱给她买的，小巧精致，灌上热水，外面再裹层柔软的布，既不会太热烫到手，又能持续保温。
兰志凌娶了陈家村的姑娘，把家落在陈家村，妻子陈翠香当年也是跟谢青枝交好的，两人跟另一名女知青姐妹相称，陈默也就喊陈翠香一声三姨了。
董思思冲她甜甜一笑，声音很软，但每个字都直戳董春玲的心窝：“姐姐，干嘛这么生气呀？我又没有跟你抢对象。我现在选择多着呢，也不一定就要你的。”
于是，一时间，为了让董思思同志好好养病，他们也压抑着想要见她的冲动，大大减少了路过她家的次数。
董春玲脑里警铃大作，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前两天在心头浮起过的想法，再一次出现。
董思思牵了牵绳子，没过多久后，董春玲就进来了，满脸都写着“好烦你怎么又有事了还没完了是吗”，但是又拿董思思没办法。
“妈的，还不滚边儿去？”
当年的知青们有不少都被调离了，还有的考上了大学，剩下的也都找机会病退，想要回城一搏，临走前都不放心陈默，把能给的都给陈默了，还让他有什么困难，写信也好打电话也好，务必要让他们知道。
] 往日他总是走小路，这样就可以少碰到人，但从今天起，他要坦坦荡荡地走大路。刚走到村口，果然就碰到其他村的人，糟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说着，脚步飞快地走了。
兰翔和妹妹兰心，从小就跟陈默亲近，看到陈默被伯父一家压榨，拳头都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去出头。
紧接着听到后半句，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陈默似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却又说不出话来。
不一定跟她抢，也就是有可能跟她抢……董春玲不停地跟自己说：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一个字，忍！
董春玲忍气吞声地问：“怎么了？”
她已经熟悉这小贱人的套路了，现在那些追小贱人的男人们就在附近，这小贱人一个不高兴，又会跑到他们跟前哭，装可怜，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家！
*
她一副心肝都扑在殷二山身上，现在只被气得脑袋嗡嗡响，指着董思思的手都抖了：“你、你……”
他们呆在原地，看着陈默矫健的背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说着，他看到陈默背上的箩筐，又怀疑地看着他：“不对啊，那你这是又去给你伯父家打兔子？”
陈默一支棱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凶，其他人顿时就不敢惹他了：这家伙，那蛮力可是能一个人猎野猪的呢！
谢青枝性格爽快耿直，为人仗义，当年的知青们几乎都受过她的帮助，所以当年谢青枝出事的时候，所有知青都表示不相信，一起抗议，跑到陶瓷厂里要求说法。
屋里有人应了一声，没多久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跑了出来，跳起来，一把勾住陈默的肩膀：“默哥，可算回来了！我服了，你还真听那臭妖婆的话，在海上这么多天！”
兰家是陈家村里为数不多的亲近陈默的人家，兰翔的爸爸兰志凌，当年是跟陈默亲妈谢青枝同一批下乡的知青。
陈默没有理会那几个年轻男人，继续往前走。
“真是晦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走这儿干什么？”
她嘴上是这么说着，但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神色。
“我看，肯定是知道自己要被退婚，气的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她又恨恨地想，以前她抓这贱人头发往墙上撞的时候，怎么没再用力点呢？当时就该把这贱人撞傻，划花这贱人的脸！
而另一边，陈默背着箩筐和斧头，往山头那边出发。
董思思拈起一颗石榴，慢悠悠地补刀：“那你着什么急？反正我也勾不到不是？”
“这本我看完了，”董思思把书合上，放到桌子上，“你去还给袁知青吧。”
董思思睨了她一眼，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噢，原来你二山哥也看过呀，那我刚好可以跟他讨论讨论呢。”
董思思同志生病了！
董春玲怕自己再
然后，董春玲就看到她这堂妹支起了手肘，撑在扶手上，身子也往一边斜，那腰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靠着，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眼里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中一人直接挡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煞星白眼狼，装聋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这德行，你配吗？赶紧退婚，老子已经托了媒人去董思思家里说亲了。”
被留下的兰翔一头雾水：砍木头就砍木头，他脸红个啥？
但是陈默阻止了，因为他不想母亲继续被骂。
男人被驳了面子，其他人正看着呢，他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见陈默要离开，他不依不饶，追到他跟前，想找回场子。
董春玲一想起殷二山之前盯着这堂妹看，后来又梦见这两人搞在一起，本来就想得多，这会儿被董思思一点就炸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陈默面无表情地说：“我不配，你更不配。”
陈默只想快点把木材和竹子弄到手，根本不想搭理这人，于是直接往前走，健硕的胸膛硬碰硬，直接把那人顶开了。
这家伙平时不都夹着尾巴，什么时候学会回嘴了？！
兰志凌夫妻俩知道陈默那性格，不会主动跟他的知青叔叔阿姨们吐苦水，所以兰志凌承担起转达的工作，在跟好友们通信时，顺带提起陈默。
陈家村的人虽然不待见陈默，但不敢对兰家说什么，因为兰志凌是机械工程师，技术过硬，学历也高，公社里大大小小的机械难题，都是兰志凌解决的。
其他人都觉得谢青枝一个外来人，公社收留她，她却不识好歹，想要占公家财产，说她不懂感恩。而伯父一家在他父母去世后给他吃穿，养活了他，有人就预言他长大了也就跟他那个白眼狼妈一样，留着也是个祸害。
男人：？？？
“姐姐，你和你二山哥讨论过吗？”少女眼神无辜地看着她，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遗憾地说，“啊，我都忘了，姐姐你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跟他讨论呢？”
一来二去，董思思终于乐得清静了，让董春玲搬了张摇椅到房间窗户旁，再垫上厚厚的坐垫，旁边烤着火盆。
来献殷勤的人依然很多，她之前已经做过样子应付了一下，后面也就懒得再浪费表情，直接柔柔弱弱地扶着太阳穴，都不用她说什么，小伙子们就慌张心疼起来了。
“草，这煞星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二山哥是我的！就算我不认字，他也只爱我一个！”
在陈默上山劈木头的时候，董思思则是悠闲得多。
接着，他回到村里，走到家对门的房外，朝里面探头：“兰翔？”
陈默把饭碗收拾了，等陈继东夫妇走到看不到人影时，他这才背上箩筐和斧头出门。
她心想：你就只是翻了一下里面的插画吧。
钱已经被还了回来，人也不在了，厂长也私下带着慰问品拜访过陈默父子，给了点钱，表示于公他没办法，但于私他其实一直很欣赏谢青枝，只是可惜了。
“哼，活该，就他那熊样，哪个姑娘愿意嫁他？”
她就是太心软了，才叫这贱人今天欺负到她头上！
她也顾不得装了，朝董思思尖声叫了起来：“董思思，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勾引二山哥？！”
兰翔一看到这鱼，第一反应就是震惊：这大冷天的居然还能搞到这么肥的海鱼，默哥是太神了！
陈默放下箩筐，掏出那条大肥鱼，塞到兰翔怀里：“给三姨补补身子，别声张，我伯父家没有的。”
他回到海边船上，从船底的养鱼桶里捞了一条大肥鱼，包好后放到框里，又捡了些草铺在上面盖着。
“不是，”陈默脑海里闪过董思思的笑脸，脸上微红，耳根发烫，“是去砍木头和竹子，做衣柜。我先走了，你好好看书复习，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可那些人显然是从小就挤兑惯陈默的，因为陈默长期的隐忍退让，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是觉得陈默软弱可欺。
也许是厂长想要尽量保全谢青枝的名声，当年的事情在陶瓷厂里是禁忌话题，但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以讹传讹也更加离谱，一时间陈家村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当年这事情关系到全厂工人的奖金，听说是会计贪了钱，导致奖金没了，工人闹得也凶，差点把来找厂长的知青们揍一顿，最后是厂长协调双方，才平息了双方的怒火。
所以，不管陈默被伯父伯娘如何压榨，他都不吭一声，默默承受，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一声谢青枝生了个不懂感恩的儿子。
“就是，还想去搞个十斤八斤鱼的，得，今天肯定又是出师不利。”
董春玲差点翻了个大白眼：“这就看完了？二山哥看都要四五天呢，你才看了几个钟？”
但总有个别人想趁机上位，其他人又想出了个办法：在离董思思同志家外的十来米，轮流站岗，杜绝一切想要打扰董思思同志养病的可疑分子，等她病好了之后，大家再继续公平竞争！
摇椅旁还有一张小木桌，用来放置水杯和水果零食。木桌旁边的墙上垂下一根棉线，贴着一直连到房外，尽头系着一个铃铛。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兰翔听到陈默居然不给伯父家留鱼，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一下子既兴奋又开心，捶了一下陈默胸口，哈哈大笑：“默哥，好家伙，你终于不傻了！”
这厚厚一本书，里面的字密密麻麻，她本来还指望能让这贱人消停点儿呢！她就知道，这贱人又没文化，就是看也只能看里面那几幅画。
她坐在上面看书，手里捧着暖手的小铜壶，那是方美娟咬牙花钱给她买的，小巧精致，灌上热水，外面再裹层柔软的布，既不会太热烫到手，又能持续保温。
兰志凌娶了陈家村的姑娘，把家落在陈家村，妻子陈翠香当年也是跟谢青枝交好的，两人跟另一名女知青姐妹相称，陈默也就喊陈翠香一声三姨了。
董思思冲她甜甜一笑，声音很软，但每个字都直戳董春玲的心窝：“姐姐，干嘛这么生气呀？我又没有跟你抢对象。我现在选择多着呢，也不一定就要你的。”
于是，一时间，为了让董思思同志好好养病，他们也压抑着想要见她的冲动，大大减少了路过她家的次数。
董春玲脑里警铃大作，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前两天在心头浮起过的想法，再一次出现。
董思思牵了牵绳子，没过多久后，董春玲就进来了，满脸都写着“好烦你怎么又有事了还没完了是吗”，但是又拿董思思没办法。
“妈的，还不滚边儿去？”
当年的知青们有不少都被调离了，还有的考上了大学，剩下的也都找机会病退，想要回城一搏，临走前都不放心陈默，把能给的都给陈默了，还让他有什么困难，写信也好打电话也好，务必要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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