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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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琦亮哼了一声：“要怪就怪他们认识了你们！命不好，怨老天爷去吧！”
一想到白天陈默穿着西装皮鞋到厂里来时，所有人都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时，殷二山就嫉妒得面容扭曲。
殷二山这时才知道，原来当年谢青枝做会计的时候，发现账目不对，以为是财务主管一个人吞钱，就去跟厂长郭琦亮报告，没想到郭琦亮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而现在，郭琦亮打算故技重施，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当年谢青枝没有跟家里说这件事，郭琦亮也亲自去试探过，确认陈默父子不清楚，所以这才放过了他们。
这年头办案非常快速，谢青枝恢复名誉，陈默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殷二山仅仅是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就觉得身子都要烧起来了：“厂长，您……您的意思是……”
1983年1月23日，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了，在外务工的农民们也返回了自己的家乡。
殷二山应了一声：“是是，您吩咐。”
陈默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认错，本来就也不是生气，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厂里的财务主管和出纳也有份贪钱，老厂长也有话交代给他们，殷二山代为转告，从此他们这边，就私下里暗暗观察洪立业的动向，随时报告老厂长。
四周的人吃了一嘴的狗粮，但只能当作没看到。
他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甚至都没发现，董思思脸上实际没有多少惧色。
其他壮汉也反应过来了——这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是警帽儿！
陈默一声不吭，董思思咳了一声：“别生气，我也是想替你出点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们得知，陈默和洪立业拦住了当年买厂里报废品的人，算是拿到了确切的证据，正在工厂里连夜整理材料，打算整理完就去找公安。
陈默眼角都红了，失去家人的那种阴影仍在，哪怕现在已经破案了，沉冤昭雪了，死去的人也无法再回来，他没法想象，如果刚才出了点什么意外而失去董思思，他会怎么样。
半晌后，他沙着声说：“思思，我是想雪冤，但早一点晚一点，我不急在这一点时间。”
陈默并不知道这个计划，董思思知道，如果陈默提前了解，肯定是不会让她参与进来的，哪怕有两名警察陪在身边。
郭琦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殷二山猛地抬起头，虽然没说话，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狂热，仍是让老厂长看见了。
郭琦亮看了看董思思，伸手扯掉她头上的发绳，摘了她的项链。
老厂长看着慈眉善目，实际夜路走得多，心够狠手够辣，叮嘱了殷二山几句，还不忘威胁他，最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你跟那陈默不是连襟吗？你媳妇跟陈默媳妇也算是血脉相连的堂亲了，要是陈默没了，你们家怎么也能分点陈李记的钱吧？”
不得不说陈默还是谨慎的，每天晚上董思思回陈家村的房子时，兰家兄妹都送回去，看着董思思进房子，锁上门了，这才返回去。
“女人嘛，”老厂长说，“就是那么回事儿，等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就只能从了你了。”
当天夜里，陈默和董思思没有在兰家守岁，而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艘船，坐在船头上，看着海面上的点点星光，在相拥中，一起迎接了新年。
殷二山先是眉头一跳，但听到后半句，心又狠狠地动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肯定是洪立业答应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就跟谢青枝有关！
兰家兄妹在学校里认识了很多朋友，今年过年也有朋友跟着回家，兰家十分热闹。
谁知，变数就在这一瞬间，郭琦亮的脚还没碰到那男大学生，那学生侧身闪开，原本被绑着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厂长笑了笑，一脸阴险，“等，我让你去办什么，你去办就成，其他的不要问这么多。”
老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殷，你替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别说陈默那点厂钱，就是他那漂亮媳妇，我也照样能给你弄来。”
董思思和两名大学生被押到一个偏僻的房子里，郭琦亮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看到两名大学生时，心里还想：这更好，大过年的不回家，跑去同学家里过年的，肯定家里是没什么背景的穷人，这可比兰家兄妹省心多了！
一切尘埃落定，陈默也赶了过来，紧紧抱住了董思思：“思思，你想吓死我吗？”
而在兰家到陈默房子的路上，郭琦亮已经让人埋伏好，打算直接将董思思，连着兰家兄妹一起绑走。
殷二山慌了，当天就连夜去老厂长家里，说了这件事情。
*
郭琦亮狞笑着说：“罪加一等？我弄死了谢青枝，本来就是要掉脑袋的，再弄死一个你，又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要死的，但陈默要是不想你死，他就要乖乖听话，把他和洪立业手上的证据都给我毁掉！”
董思思拍了拍陈默的后背：“陈老板，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实力！”
过去已经结束，而他和她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董思思又问：“然后呢？再像当年一样，一把火烧死他和我，这样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可这两个大学生又做错了什么？”
这中间出了个小意外，送董思思回家的不是兰家兄妹，而是兰翔的同学，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
董思思瞪着他，说：“郭琦亮，陈默和洪厂长已经知道了你的罪状了，你就是害死陈默亲娘的凶手，挪用公款的是你！就算你绑架我们，你也是逃不掉的，只会罪加一等。”
这是董思思私下跟洪立业约定的，洪立业从前在部队里，军警间经常有联合行动，认识警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有了这两位假装大学生的警察同志来协助。
郭琦亮不给谢青枝出去的时间，财务主管和出纳也在，她一个女人根本也跑不掉，最后写下了遗书，留在了开始着火的账房里。
但如今，陈默肯定有跟董思思说这件事，所以郭琦亮并不打算放过董思思。
这时，被绑着的那名男大学生忽然问：“那你就是承认你杀人了？”
他不满足做一个小陶瓷厂的会计！凭什么？凭什么陈默那家伙能娶上思思，还能发财？一定是老天哪里搞错了，明明他才是该做生意赚大钱娶思思的那个！
很快，外面一片手电灯光照射，等到外面的公安们陆续进来，郭琦亮已经面如死灰，终于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
现在即使不用看陈默和洪立业手上的资料，他自己刚才就直接在两个公安面前，直接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老厂长郭琦亮和殷二山等人心情却很差。
尽管是春节期间，但因为案件紧急，案情严重，当地派出所仍然是快速地接管了，就连上一级单位也在关注。
屋里站了几个壮汉，他为了今晚可是花了不少钱，毕竟这是人命买卖，敢沾上的都属于是要钱不要命的了。
老厂长交代了几句，殷二山全都一一应下了。
应了？
壮汉们下意识就想跑，纷纷转身冲向门外，旁边的女大学生也脱离伪装状态，跟搭档直接一枪一个，打在逃犯腿上，顿时一片哀号。
郭琦亮约了谢青枝下班后谈事情，实际上找人偷了当时还是小孩子陈默的贴身物件，拿到谢青枝跟前，骗她说是已经控制了陈默，要是她不听话照做，就马上弄死陈默。
说着上前抬起脚，就想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男大学生一脚。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董思思马上说：“我错了。”
“到底还是低估陈默这小子了。”郭琦亮阴森森地说，“跟他那死鬼娘谢青枝一个德性，既然是这样，那就下去见他娘吧。”
一切都在除夕夜之前搞定。
他让人打听清楚了，陈默夫妇都回来了海沙公社，陈默是要跟洪立业整理资料，所以把董思思留在了兰家。
最不可思议的是，男大学生掏出了一把枪，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侧身，抬腿，一脚踩在郭琦亮后膝盖上，一气呵成，把枪抵在郭琦亮后脑勺：“公安办案，老实点儿！”
] 郭琦亮哼了一声：“要怪就怪他们认识了你们！命不好，怨老天爷去吧！”
一想到白天陈默穿着西装皮鞋到厂里来时，所有人都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时，殷二山就嫉妒得面容扭曲。
殷二山这时才知道，原来当年谢青枝做会计的时候，发现账目不对，以为是财务主管一个人吞钱，就去跟厂长郭琦亮报告，没想到郭琦亮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而现在，郭琦亮打算故技重施，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当年谢青枝没有跟家里说这件事，郭琦亮也亲自去试探过，确认陈默父子不清楚，所以这才放过了他们。
这年头办案非常快速，谢青枝恢复名誉，陈默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殷二山仅仅是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就觉得身子都要烧起来了：“厂长，您……您的意思是……”
1983年1月23日，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了，在外务工的农民们也返回了自己的家乡。
殷二山应了一声：“是是，您吩咐。”
陈默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认错，本来就也不是生气，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厂里的财务主管和出纳也有份贪钱，老厂长也有话交代给他们，殷二山代为转告，从此他们这边，就私下里暗暗观察洪立业的动向，随时报告老厂长。
四周的人吃了一嘴的狗粮，但只能当作没看到。
他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甚至都没发现，董思思脸上实际没有多少惧色。
其他壮汉也反应过来了——这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是警帽儿！
陈默一声不吭，董思思咳了一声：“别生气，我也是想替你出点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们得知，陈默和洪立业拦住了当年买厂里报废品的人，算是拿到了确切的证据，正在工厂里连夜整理材料，打算整理完就去找公安。
陈默眼角都红了，失去家人的那种阴影仍在，哪怕现在已经破案了，沉冤昭雪了，死去的人也无法再回来，他没法想象，如果刚才出了点什么意外而失去董思思，他会怎么样。
半晌后，他沙着声说：“思思，我是想雪冤，但早一点晚一点，我不急在这一点时间。”
陈默并不知道这个计划，董思思知道，如果陈默提前了解，肯定是不会让她参与进来的，哪怕有两名警察陪在身边。
郭琦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殷二山猛地抬起头，虽然没说话，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狂热，仍是让老厂长看见了。
郭琦亮看了看董思思，伸手扯掉她头上的发绳，摘了她的项链。
老厂长看着慈眉善目，实际夜路走得多，心够狠手够辣，叮嘱了殷二山几句，还不忘威胁他，最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你跟那陈默不是连襟吗？你媳妇跟陈默媳妇也算是血脉相连的堂亲了，要是陈默没了，你们家怎么也能分点陈李记的钱吧？”
不得不说陈默还是谨慎的，每天晚上董思思回陈家村的房子时，兰家兄妹都送回去，看着董思思进房子，锁上门了，这才返回去。
“女人嘛，”老厂长说，“就是那么回事儿，等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就只能从了你了。”
当天夜里，陈默和董思思没有在兰家守岁，而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艘船，坐在船头上，看着海面上的点点星光，在相拥中，一起迎接了新年。
殷二山先是眉头一跳，但听到后半句，心又狠狠地动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肯定是洪立业答应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就跟谢青枝有关！
兰家兄妹在学校里认识了很多朋友，今年过年也有朋友跟着回家，兰家十分热闹。
谁知，变数就在这一瞬间，郭琦亮的脚还没碰到那男大学生，那学生侧身闪开，原本被绑着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厂长笑了笑，一脸阴险，“等，我让你去办什么，你去办就成，其他的不要问这么多。”
老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殷，你替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别说陈默那点厂钱，就是他那漂亮媳妇，我也照样能给你弄来。”
董思思和两名大学生被押到一个偏僻的房子里，郭琦亮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看到两名大学生时，心里还想：这更好，大过年的不回家，跑去同学家里过年的，肯定家里是没什么背景的穷人，这可比兰家兄妹省心多了！
一切尘埃落定，陈默也赶了过来，紧紧抱住了董思思：“思思，你想吓死我吗？”
而在兰家到陈默房子的路上，郭琦亮已经让人埋伏好，打算直接将董思思，连着兰家兄妹一起绑走。
殷二山慌了，当天就连夜去老厂长家里，说了这件事情。
*
郭琦亮狞笑着说：“罪加一等？我弄死了谢青枝，本来就是要掉脑袋的，再弄死一个你，又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要死的，但陈默要是不想你死，他就要乖乖听话，把他和洪立业手上的证据都给我毁掉！”
董思思拍了拍陈默的后背：“陈老板，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实力！”
过去已经结束，而他和她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董思思又问：“然后呢？再像当年一样，一把火烧死他和我，这样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可这两个大学生又做错了什么？”
这中间出了个小意外，送董思思回家的不是兰家兄妹，而是兰翔的同学，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
董思思瞪着他，说：“郭琦亮，陈默和洪厂长已经知道了你的罪状了，你就是害死陈默亲娘的凶手，挪用公款的是你！就算你绑架我们，你也是逃不掉的，只会罪加一等。”
这是董思思私下跟洪立业约定的，洪立业从前在部队里，军警间经常有联合行动，认识警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有了这两位假装大学生的警察同志来协助。
郭琦亮不给谢青枝出去的时间，财务主管和出纳也在，她一个女人根本也跑不掉，最后写下了遗书，留在了开始着火的账房里。
但如今，陈默肯定有跟董思思说这件事，所以郭琦亮并不打算放过董思思。
这时，被绑着的那名男大学生忽然问：“那你就是承认你杀人了？”
他不满足做一个小陶瓷厂的会计！凭什么？凭什么陈默那家伙能娶上思思，还能发财？一定是老天哪里搞错了，明明他才是该做生意赚大钱娶思思的那个！
很快，外面一片手电灯光照射，等到外面的公安们陆续进来，郭琦亮已经面如死灰，终于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
现在即使不用看陈默和洪立业手上的资料，他自己刚才就直接在两个公安面前，直接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老厂长郭琦亮和殷二山等人心情却很差。
尽管是春节期间，但因为案件紧急，案情严重，当地派出所仍然是快速地接管了，就连上一级单位也在关注。
屋里站了几个壮汉，他为了今晚可是花了不少钱，毕竟这是人命买卖，敢沾上的都属于是要钱不要命的了。
老厂长交代了几句，殷二山全都一一应下了。
应了？
壮汉们下意识就想跑，纷纷转身冲向门外，旁边的女大学生也脱离伪装状态，跟搭档直接一枪一个，打在逃犯腿上，顿时一片哀号。
郭琦亮约了谢青枝下班后谈事情，实际上找人偷了当时还是小孩子陈默的贴身物件，拿到谢青枝跟前，骗她说是已经控制了陈默，要是她不听话照做，就马上弄死陈默。
说着上前抬起脚，就想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男大学生一脚。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董思思马上说：“我错了。”
“到底还是低估陈默这小子了。”郭琦亮阴森森地说，“跟他那死鬼娘谢青枝一个德性，既然是这样，那就下去见他娘吧。”
一切都在除夕夜之前搞定。
他让人打听清楚了，陈默夫妇都回来了海沙公社，陈默是要跟洪立业整理资料，所以把董思思留在了兰家。
最不可思议的是，男大学生掏出了一把枪，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侧身，抬腿，一脚踩在郭琦亮后膝盖上，一气呵成，把枪抵在郭琦亮后脑勺：“公安办案，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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