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为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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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身旁跟着挎一只小篮子的塞茜莉亚。他们已出了白松谷。

    阿尔文对魔法的态度让柯伦泰很是惋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还是顺从了阿尔文的要求。

    奥德里奇实际上是柯伦泰的先祖，柯伦泰本人的所学都来自于奥德里奇的传承，他本身对霍夫曼学派的了解却少之又少，只知道奥德里奇是霍夫曼学派的拥趸。

    正如柯伦泰之前的话，纵然是日日相伴的枕边人，也有不能相示的秘密。诚然如此，科薇与柯伦泰双方对彼此都有所隐瞒。

    阿尔文则冷笑道:“可此刻，听你说出这些的我，对你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在给予它解脱时，阿尔文再一次见识到了人对生命存续的渴求究竟到了怎样痴愚的地步。

    柯伦泰不是没能力击杀它，而是不论杀掉几次，消散的尼利德都会复生，再次缠过来，几张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一些癫狂混乱，前后不搭的怪话。

    单纯的掌握战斗魔法也非一日之功，阿尔文需要从最浅显的内容学起。他并不急躁，时间很充裕。

    得知自己被诓骗的柯伦泰暴怒异常，可已然无计可施，他不能对嫁于侯爵之子的雷菈出手，而科薇身体上的弊病又被他嫌弃，不能使用。

    阿尔文见此便想，或许再不会到这里来了吧。但他这次没有因此便让塞茜莉亚不要做，对方的执著他是见过的。

    而我所做的，是清除必然存在的隐患。”

    柯伦泰说:“我不确信，也不知道未来。但于此事，只有一个可能，也值得下注了。”

    柯伦泰不以为意，笑着说:“阿尔文阁下，你的经历尚浅。人是最善变的，欣赏、鄙夷、喜爱、仇视，种种对人或事的态度，从不会一成不变。现在的你，永远不知道将来的你，会对我秉持何种态度。

    看出科薇的死志后，柯伦泰心有忌惮，便收敛了对雷菈的恶意。而待到雷菈出嫁之后，科薇血脉上的缺陷再也隐藏不住，或者说她已没必要在隐藏下去。

    果然，永恒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具有诱惑力。阿尔文虽不认同，却也能理解。对于现今的他而言，永生只是个虚无飘渺的概念，恰如空中楼阁一般，没有一丝实感。

    他似乎是将某种长远到不可触及的希望寄托到阿尔文的身上，当真让阿尔文哭笑不得。

    他此刻正背着大剑，走在一片旷野中的蜿蜒小路上。目之所及，了无人烟，低矮的草在秋风中伏地连绵，茫茫无际。还有石丘、水流、荒山分布，偶或驻着几棵树或是一片林。

    阿尔文说:“嗯……大概是无论想做什么，无论多少，都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的程度。”

    阿尔文说:“你这么在意我的态度，是笃定了我将来能达到你所说的高度。你对我的信心竟然比我自己还要坚定。”

    “塞茜，你知道怎么才能赚到钱么？”行路的阿尔文看了一会儿，便把那颗宝珠收起来。这颗能够容纳灵魂的宝珠，还卖不得，就算要卖，恐怕一时也找不到识货之人。

    在那之后，柯伦泰便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阿尔文自然来者不拒，接触到了自己颇感兴趣的魔法。

    尼利德的灵魂在浑浑噩噩之下，依旧顽固的坚守着某个信条。它变成如今这副怪样，罪魁祸首到底是柯伦泰的邪恶手段呢，还是它自己的执迷不悟呢，大概两者皆有。

    而梦境里，那次和柯伦泰相谈之后，阿尔文随手帮他解决了那只聒噪的怪物。

    塞茜莉亚便说:“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先乐后苦，第二种先苦后乐，您想选哪一个？”

    让他失望的是，魔法并不有趣，甚至极为单调。它被创造出来并不是为了战斗，那些看起来华丽的魔法只是这个体系中的边角料。

    追求真理，实现灵魂层次的超越，跨越凡俗的等阶，进入全新的生命领域才是魔法的终极理念。

    来时所携带的行李尽数被丢在白松谷，仅带了一些路上所需的饮食，盛放在塞茜莉亚手中的篮子内。

    在窥得柯伦泰的阴谋之后，为了保全女儿雷菈，科薇，这个身怀绝技的女战士，献出了自我。她与柯伦泰做下约定，无论柯伦泰要她做什么，都必须等到雷菈成人。

    沉湎于幸福中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柯伦泰是个如此自我和偏执的人，妻子与女儿在他眼中的价值与高远的理想与追求相比不值一提。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

    为了展现自己的真诚，柯伦泰向阿尔文坦诚了之前所说过的所有谎言。包括妻子的绝症、神秘的霍夫曼学派巫师奥德里奇等。

    之后他索性放开手脚，进行更加危险的研究。依他的原意，科薇的身体本就只是暂用，他最终要找的是健康、完美的年轻身体。

    阿尔文对柯伦泰的下限再一次被刷新，他唏嘘的摇头，忽然想到女骑士科薇灵魂中保留的记忆。

    对于阿尔文的疑惑，柯伦泰则说:“讲明这些是为了向你证明我的真诚。这些事情已经被时间掩藏，只有我还记得它们的全貌。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是完全隐秘的。如果未来的某个时刻，你获知了它们，必然会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那样的局面是我所不想看到的。”

    雷菈的童年一定是科薇一生中最幸福的阶段。

    便是因此，柯伦泰隐隐发觉了阿尔文的不凡。

    阿尔文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是先乐后苦？”

    塞茜莉亚莞尔一笑，说:“做强盗，去劫掠富庶的人，既然得到了想要的财物，就要承担永远躲避追捕的代价，这就是先乐后苦。”

    阿尔文不认为柯伦泰这次的讲述是谎言，但他也没想到柯伦泰会将如此不利于其形象的事情告知自己。

    阿尔文手上把玩着曾经镶嵌在翠绿冠冕上的那颗宝珠，心中则在思索着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那时的她有一个尊贵可亲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对未来的美好企盼。

    “再说说什么是先苦后乐吧。”阿尔文不排斥成为强盗，他的预想中的劫掠目标从不是平民，而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因此在心里他把这个方法列入次选。

    科薇是被柯伦泰当作暂时的身体备份来看待的，实际上柯伦泰本来嘱意的是自己的女儿雷菈。

    柯伦泰的妻子科薇患血脉上存在缺陷之事却也不假，但柯伦泰所述自己带妻子多方求医的故事则子虚乌有。

    因此他不想听柯伦泰的长篇大论，他只想掌握有助于战斗的魔法。

    柯伦泰相信，只要阿尔文对魔法的认知不断深入，总会有一天会领会到那个永恒目标的崇高，并不惜一切的向它靠近。

    从柯伦泰口中得知，它便是那位管家尼利德。之前阿尔文不在梦境的那段时间，柯伦泰一直被尼利德纠缠着。

    塞茜莉亚便说:“看来您对这个方法不满意，那就成为王吧。坐上王后的宝座会是什么滋味呢，我也很好奇。”

    离去之时，塞茜莉亚用不知从哪找来的白布把屋内的陈设物件尽皆盖上。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落尘，下次来时便不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做清理。

    而柯伦泰，早在证实尼利德消亡之前，便见风使舵，一改对阿尔文的态度，没了敌意和轻视，多了些善意和尊重。

    塞茜莉亚问:“您需要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