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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来就一直这样，刚开始阮语以为他是因为别的事心情不好，这些天观察下来好像不是，就是专注烦他一个，可能是嫌弃他太爱黏人。
但安全问题本来就是个幌子。
思想无罪，但内心的道德会审判他。
一锤定音。
“你会吗？”顾修寒貌若平静。
顾修寒当然知道阮语有多厉害，研究院的测试录像他都看过。
隔着几光年都能推演出异种行军路线的顾修寒：“……”
维护机械臂用得上他，但一个月维护一次也就够了。
人鱼王族无意识散发出的精神影响会使这些小生灵对其产生崇拜臣服的本能，自然会急阮语之所急。
顾修寒开口，罕见的生硬语气：“不可能。”
但他其实很想家，想人鱼妈妈和人鱼爸爸，只是不敢说。
阮语猫一样被拎起来，索性耍赖黏进顾修寒怀里：“但是离开学还有三个多月啊。”
顾修寒这么笃定下结论的事都是不可能松口的。
“这件事不讨论了。”顾修寒蓦地收回搂在阮语腰上的手臂，后撤一步。
……
湖中被阮语当宠物豢养的水生动物们都变得不安起来。
那么乖地哀求着。
顾修寒垂眼，乌黑瞳仁涌动着冷气。
“我学啊，你教我。”阮语得意地勾勾脚尖，“走路我以前也不会，但是几天就学会了。”
适应期过后，他不再认生，看起来一切都好。
“阮阮，出来。”
从小到大都这样。
如果下肢还是鱼尾的话，这会儿阮语的尾巴尖肯定已经像小狗一样摇起来撒娇了。
为了学习怎样搓掉衣服上的污渍，这双手被一左一右拢在顾修寒覆着薄茧的掌心中。
但是……
装得挺像，如果不是职业军人反侦察意识太强，可能会被他骗过去。
话音未落，阮语头顶一松，箱盖被人掀开，肋下架了一双手臂，整个人被轻轻巧巧地“拿”出行李箱。
让人恨不得就那样将他带走。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怕他站不稳，顾修寒顺势搂了一把。
直到顾修寒开始收拾后天要带走的行李，那条小尾巴才终于按捺不住，忽然从卧室门后冒了出来。
一群艳丽的观赏鱼焦灼地绕着阮语兜圈子，想做点儿什么。
行李箱的柔软内衬上还残留着阮语坐过的痕迹。
“看你箱子挺大的，我都能坐进去。”阮语话里有话，因为心虚嗓音格外软，还尬笑了两声，“哈哈。”
他只是鬼使神差地……想问一句。
阮语瞄见顾修寒湿溻溻箍住精悍腰身的训练服，迟疑道：“我能给你洗衣服……”
顾修寒很快回过神，抹消了脑内那段时长不过瞬息的画面。
也不知道肉都藏在哪。
小麦色裹着雪白。
顾修寒冷厉的下颚线条紧了紧，再开口，仍是整肃禁欲的：“不行。”顿了顿，换了个角度否决，“那边治安不好。”
论治安，当然哪也没有首都星好，但除了首都星和边境星之外的地方其实都差不多。
嫩得像团棉花的幼崽，小脑袋有点儿迟钝，理解什么都慢半拍，却偏偏明白海里的家再也回不去了，和自己一样长鱼尾巴的亲族也都没有了，大哭大闹不仅没用，说不定还会惹新的亲族讨厌。
仗着阮语听不见，看不到……
行李箱很大，毕竟星舰有的是空间，右半边箱子摞了几件叠成豆腐块的衣服，阮语则小心翼翼坐进左半边，合不上的箱盖扣在头上，纤细白净的小人鱼抱膝团着，像一枚藏在蚌壳里的珍珠。
灼rè。
“嗯。”顾修寒点点头。
“我能保护好自己，上个月去研究院测试，连沈阿姨都说我现在很厉害……”阮语声音里起初还透着振奋，可瞄着顾修寒不为所动的漠然神情，越说越丧气，嘴角难过地垂下，“……就算遇见星盗都不用怕。”
看着瘦，搂起来却莫名一身ruǎn肉。
“开学就好了，有很多同学。”顾修寒声音很低，“听话。”
但这几天顾修寒一和阮语对上视线，就能从那双故作沉稳却半点情绪藏不住的圆眼睛里读出一种“怎么还不改主意，那我过一会儿再来暗示你一遍”的意味来。
不等他开口，阮语已有气无力地滑下盥洗台走出浴室，郁郁道：“知道了，算了。”
阮语嘴上说着“算了”，实际上可算不了。
剩下的也就是衣食住行方面的琐事了。
这些生物都不是首都星的物种，其中一部分是顾戎当年带人从阮语的母星专程运回来的，另一部分是当年那批海洋生物的后代。
何等低劣。
况且阮语自认已经不是幼崽了，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
和想象中一样，看着清瘦，但莫名软。
“修寒哥，”阮语敲敲半开的门，探头装路人，语气中拿捏着一分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么快就收拾行李啊？”
这方面他派不上太大用场。
但只能装看不见。
不明白哪做错了，但好像是招顾修寒讨厌了。
但可供躲避的空间少得可怜，乖顺惯了的小人鱼不敢明言，甚至不明白别扭感究竟从何而来，只会底气不足地嫌热，求他歇一会儿再教……
而且无论顾修寒走到哪里，都有条自以为隐蔽的小尾巴在几米开外如影随形，寻找话柄。
因此小阮语想家时总是哭得异常安静，还专挑没人的时候偷偷游到岸边，用白胖的短胳膊搭着湖边石，歪头望着顾修寒曾指给他看的，银河中母星的方向。脸蛋肉被胳膊挤得扁扁的，抿着嘴，眼泪珠大滴大滴默默顺着脸淌，凝固成结晶。
昨夜的梦终于将濒临崩裂的闸门凿开了一道缝隙。
阮语立刻鼓足勇气作死，不仅不出去，还奋力往箱子里挤了挤，闷声道：“你一走就那么长时间，我想你怎么办啊。家里只有叔叔阿姨，他们还要工作，白天都没什么人陪我……”
人工湖中的水质是严格按照阮语母星海水的成分调配的，味道和气息明明那么熟悉，水中却空空荡荡的。
某根紧绷的弦几乎要被阮语这不知轻重的一抱扯断了。
焦虑的精神波动扩散向整片人工湖。
怕踩脏箱子，阮语把拖鞋踢到了一边，爱光脚溜达的毛病已经矫正过来了，脚上正规规矩矩地穿着袜子。前脚掌轻轻踩着箱子内侧，夏日的面料轻薄透气，能隐隐窥见一点脚zhǐ的纤秀轮廓。
片刻沉默后，意味不明的口吻。
被身后逐渐浊重的热气烘得耳廓泛红，阮语会若无其事地朝前方的水槽挤去，尝试与身后火炭般暗暗窒烧的躯体拉开距离。
——在阮语的感知尚无法洞穿的精神屏障之内，一幕幕出格而隐秘的幻想画面，像一小团翻沸的焦油。
一颗胖乎乎的水母飘来主动给阮语当抱枕，被压得扁头扁脑，还顽强地闪烁着象征友好的珠白色光芒。
顾修寒走过去，刀刃般的薄眼皮低垂，居高临下地，望着箱里的风光。
思想本就是世界上最不可控的东西。
阮语慢吞吞地凑过去，没话找话：“用我帮忙吗？”
自从他教会顾修寒建立精神屏障后，顾修寒的状态一直很平稳，精神疗愈早就不怎么需要做了。www.mankewenxue.com
感觉顾修寒的眼神蓦地变得危险，阮语以为他要生气，不敢再铺垫，生硬地抛出下半截话术：“……要不然你就把我打包装走吧。”
其实那颗能源星的建设程度还算可以，阮语真去了也没什么需要动手的。
“不用，去玩吧。”顾修寒起身，去衣帽间翻找替换用的训练服。找完两套，再一回身，阮语不见了，而原本摊开的箱盖莫名扣上了，但扣又没完全扣，好像箱里塞了个大件物品，只能这样半开半合着。
在首都星生活的普通人大部分生活事务都有机器人代劳，但在外驻扎的军人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环境，有些边境星连最基础的生存环境改造都没完成，更别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适生活了。
知道没希望，阮语彻底蔫了，吃饭都不积极，也不在岸上到处溜达玩儿，变回原形钻进湖底，委屈得团成鱼球。
阮语一下下捋着水母触感柔韧解压的光脑袋，想起当时的事。
刺鼻。
但不用观察精神体也知道不是生气。
几朵海葵舒展开绵长的触手，在阮语尾鳍上挠痒痒。
他和顾修寒一样，是早年从机甲特种兵一步步拼杀上去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久经沙场磨炼出的狠戾，对男孩子自有一套要求，也习惯了自家儿子刚硬寡言的性格，阮语这种爱撒娇的小甜崽他当然看不惯，还与试图拉近他们关系的沈婧雅抱怨说“看着就烦，别让我看”。
……
而此时此刻，它变得愈发难以控制了……
要用的东西他一向提前两天就收拾好，是拖延症的反义词。
阮语皮薄肉嫩，学洗衣服时，手浸在溶入皂液的滑溜温水中，大约会被泡得粉融融，没骨头般ruǎn腻。
很难过。
手痒痒，想把人拎出来。
不止手，细仃仃的身体也浅浅地，嵌在挺拔悍利的男人怀中。
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哪受得了这么不通情理的冷硬回绝，不过是战术撤退，不让顾修寒严厉否决，留些转圜余地。
阮语表面上对这件事冷下来了，绝口不提，也不粘人了。
] 这次回来就一直这样，刚开始阮语以为他是因为别的事心情不好，这些天观察下来好像不是，就是专注烦他一个，可能是嫌弃他太爱黏人。
但安全问题本来就是个幌子。
思想无罪，但内心的道德会审判他。
一锤定音。
“你会吗？”顾修寒貌若平静。
顾修寒当然知道阮语有多厉害，研究院的测试录像他都看过。
隔着几光年都能推演出异种行军路线的顾修寒：“……”
维护机械臂用得上他，但一个月维护一次也就够了。
人鱼王族无意识散发出的精神影响会使这些小生灵对其产生崇拜臣服的本能，自然会急阮语之所急。
顾修寒开口，罕见的生硬语气：“不可能。”
但他其实很想家，想人鱼妈妈和人鱼爸爸，只是不敢说。
阮语猫一样被拎起来，索性耍赖黏进顾修寒怀里：“但是离开学还有三个多月啊。”
顾修寒这么笃定下结论的事都是不可能松口的。
“这件事不讨论了。”顾修寒蓦地收回搂在阮语腰上的手臂，后撤一步。
……
湖中被阮语当宠物豢养的水生动物们都变得不安起来。
那么乖地哀求着。
顾修寒垂眼，乌黑瞳仁涌动着冷气。
“我学啊，你教我。”阮语得意地勾勾脚尖，“走路我以前也不会，但是几天就学会了。”
适应期过后，他不再认生，看起来一切都好。
“阮阮，出来。”
从小到大都这样。
如果下肢还是鱼尾的话，这会儿阮语的尾巴尖肯定已经像小狗一样摇起来撒娇了。
为了学习怎样搓掉衣服上的污渍，这双手被一左一右拢在顾修寒覆着薄茧的掌心中。
但是……
装得挺像，如果不是职业军人反侦察意识太强，可能会被他骗过去。
话音未落，阮语头顶一松，箱盖被人掀开，肋下架了一双手臂，整个人被轻轻巧巧地“拿”出行李箱。
让人恨不得就那样将他带走。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怕他站不稳，顾修寒顺势搂了一把。
直到顾修寒开始收拾后天要带走的行李，那条小尾巴才终于按捺不住，忽然从卧室门后冒了出来。
一群艳丽的观赏鱼焦灼地绕着阮语兜圈子，想做点儿什么。
行李箱的柔软内衬上还残留着阮语坐过的痕迹。
“看你箱子挺大的，我都能坐进去。”阮语话里有话，因为心虚嗓音格外软，还尬笑了两声，“哈哈。”
他只是鬼使神差地……想问一句。
阮语瞄见顾修寒湿溻溻箍住精悍腰身的训练服，迟疑道：“我能给你洗衣服……”
顾修寒很快回过神，抹消了脑内那段时长不过瞬息的画面。
也不知道肉都藏在哪。
小麦色裹着雪白。
顾修寒冷厉的下颚线条紧了紧，再开口，仍是整肃禁欲的：“不行。”顿了顿，换了个角度否决，“那边治安不好。”
论治安，当然哪也没有首都星好，但除了首都星和边境星之外的地方其实都差不多。
嫩得像团棉花的幼崽，小脑袋有点儿迟钝，理解什么都慢半拍，却偏偏明白海里的家再也回不去了，和自己一样长鱼尾巴的亲族也都没有了，大哭大闹不仅没用，说不定还会惹新的亲族讨厌。
仗着阮语听不见，看不到……
行李箱很大，毕竟星舰有的是空间，右半边箱子摞了几件叠成豆腐块的衣服，阮语则小心翼翼坐进左半边，合不上的箱盖扣在头上，纤细白净的小人鱼抱膝团着，像一枚藏在蚌壳里的珍珠。
灼rè。
“嗯。”顾修寒点点头。
“我能保护好自己，上个月去研究院测试，连沈阿姨都说我现在很厉害……”阮语声音里起初还透着振奋，可瞄着顾修寒不为所动的漠然神情，越说越丧气，嘴角难过地垂下，“……就算遇见星盗都不用怕。”
看着瘦，搂起来却莫名一身ruǎn肉。
“开学就好了，有很多同学。”顾修寒声音很低，“听话。”
但这几天顾修寒一和阮语对上视线，就能从那双故作沉稳却半点情绪藏不住的圆眼睛里读出一种“怎么还不改主意，那我过一会儿再来暗示你一遍”的意味来。
不等他开口，阮语已有气无力地滑下盥洗台走出浴室，郁郁道：“知道了，算了。”
阮语嘴上说着“算了”，实际上可算不了。
剩下的也就是衣食住行方面的琐事了。
这些生物都不是首都星的物种，其中一部分是顾戎当年带人从阮语的母星专程运回来的，另一部分是当年那批海洋生物的后代。
何等低劣。
况且阮语自认已经不是幼崽了，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
和想象中一样，看着清瘦，但莫名软。
“修寒哥，”阮语敲敲半开的门，探头装路人，语气中拿捏着一分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么快就收拾行李啊？”
这方面他派不上太大用场。
但只能装看不见。
不明白哪做错了，但好像是招顾修寒讨厌了。
但可供躲避的空间少得可怜，乖顺惯了的小人鱼不敢明言，甚至不明白别扭感究竟从何而来，只会底气不足地嫌热，求他歇一会儿再教……
而且无论顾修寒走到哪里，都有条自以为隐蔽的小尾巴在几米开外如影随形，寻找话柄。
因此小阮语想家时总是哭得异常安静，还专挑没人的时候偷偷游到岸边，用白胖的短胳膊搭着湖边石，歪头望着顾修寒曾指给他看的，银河中母星的方向。脸蛋肉被胳膊挤得扁扁的，抿着嘴，眼泪珠大滴大滴默默顺着脸淌，凝固成结晶。
昨夜的梦终于将濒临崩裂的闸门凿开了一道缝隙。
阮语立刻鼓足勇气作死，不仅不出去，还奋力往箱子里挤了挤，闷声道：“你一走就那么长时间，我想你怎么办啊。家里只有叔叔阿姨，他们还要工作，白天都没什么人陪我……”
人工湖中的水质是严格按照阮语母星海水的成分调配的，味道和气息明明那么熟悉，水中却空空荡荡的。
某根紧绷的弦几乎要被阮语这不知轻重的一抱扯断了。
焦虑的精神波动扩散向整片人工湖。
怕踩脏箱子，阮语把拖鞋踢到了一边，爱光脚溜达的毛病已经矫正过来了，脚上正规规矩矩地穿着袜子。前脚掌轻轻踩着箱子内侧，夏日的面料轻薄透气，能隐隐窥见一点脚zhǐ的纤秀轮廓。
片刻沉默后，意味不明的口吻。
被身后逐渐浊重的热气烘得耳廓泛红，阮语会若无其事地朝前方的水槽挤去，尝试与身后火炭般暗暗窒烧的躯体拉开距离。
——在阮语的感知尚无法洞穿的精神屏障之内，一幕幕出格而隐秘的幻想画面，像一小团翻沸的焦油。
一颗胖乎乎的水母飘来主动给阮语当抱枕，被压得扁头扁脑，还顽强地闪烁着象征友好的珠白色光芒。
顾修寒走过去，刀刃般的薄眼皮低垂，居高临下地，望着箱里的风光。
思想本就是世界上最不可控的东西。
阮语慢吞吞地凑过去，没话找话：“用我帮忙吗？”
自从他教会顾修寒建立精神屏障后，顾修寒的状态一直很平稳，精神疗愈早就不怎么需要做了。www.mankewenxue.com
感觉顾修寒的眼神蓦地变得危险，阮语以为他要生气，不敢再铺垫，生硬地抛出下半截话术：“……要不然你就把我打包装走吧。”
其实那颗能源星的建设程度还算可以，阮语真去了也没什么需要动手的。
“不用，去玩吧。”顾修寒起身，去衣帽间翻找替换用的训练服。找完两套，再一回身，阮语不见了，而原本摊开的箱盖莫名扣上了，但扣又没完全扣，好像箱里塞了个大件物品，只能这样半开半合着。
在首都星生活的普通人大部分生活事务都有机器人代劳，但在外驻扎的军人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环境，有些边境星连最基础的生存环境改造都没完成，更别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适生活了。
知道没希望，阮语彻底蔫了，吃饭都不积极，也不在岸上到处溜达玩儿，变回原形钻进湖底，委屈得团成鱼球。
阮语一下下捋着水母触感柔韧解压的光脑袋，想起当时的事。
刺鼻。
但不用观察精神体也知道不是生气。
几朵海葵舒展开绵长的触手，在阮语尾鳍上挠痒痒。
他和顾修寒一样，是早年从机甲特种兵一步步拼杀上去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久经沙场磨炼出的狠戾，对男孩子自有一套要求，也习惯了自家儿子刚硬寡言的性格，阮语这种爱撒娇的小甜崽他当然看不惯，还与试图拉近他们关系的沈婧雅抱怨说“看着就烦，别让我看”。
……
而此时此刻，它变得愈发难以控制了……
要用的东西他一向提前两天就收拾好，是拖延症的反义词。
阮语皮薄肉嫩，学洗衣服时，手浸在溶入皂液的滑溜温水中，大约会被泡得粉融融，没骨头般ruǎn腻。
很难过。
手痒痒，想把人拎出来。
不止手，细仃仃的身体也浅浅地，嵌在挺拔悍利的男人怀中。
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哪受得了这么不通情理的冷硬回绝，不过是战术撤退，不让顾修寒严厉否决，留些转圜余地。
阮语表面上对这件事冷下来了，绝口不提，也不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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