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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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瞧你说的，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啊，”方兰嗔笑：“倒是小阮你身体还好吧？之前听说你受了伤，阿姨可担心了呢。”
他正抬手揉着眼睛，就被顾修义抱着啄了口唇珠。
车平稳驶上高速，纪阮窝在顾修义怀里安安稳稳睡了场回笼觉，倒是比在家里睡得还要舒服。
不管顾家内部到底怎么腥风血雨, 顾修义作为长孙, 这点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
但意识是意识身体是身体, 人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比如纪阮刚撑起来一点, 就被低血糖击倒, 啪地往顾修义身上栽。
“迷信又怎么啦？”方兰悠悠抿了口红酒：“这些古话要没点道理，你觉得为什么流传到现在？”
到底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几句寒暄几乎用尽了一年来攒下的话题，一时间厅内都没人说话。
一周后, 顾家老爷子寿宴当天。m.ruxueshu.com
顾修义是懒得开口，方兰母子是实在找不到话说了。
顾修义搂着纪阮，当做没听到母子俩前面的一大段话，寒暄道：“看你和小礼聊得起劲，想起你们也很久不见了，就没准备打扰。”
虽然不觉得顾昌云看到他会感到开心，但到场后看望下老爷子的确是
“你怎么又来啊？”纪阮拿手背挡住嘴，免得那人没羞没臊的还要继续。
等了两秒，肩上的小脑袋才轻轻点了点。
不远处的吧台边，方兰打扮得雍容华贵，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细尖的指甲涂得和杯中的酒一样暗红。
顾修义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真乖，辛苦了宝贝。”
纪阮脸颊被擦得红扑扑的，长睫毛湿漉漉黏在一起，被外面的自然光一照，皮肤白得晶莹剔透，像颗水灵灵的小嫩苗，整个菜园子里最嫩的那一株。
“好了，头发挡住了，别人都看不见你耳朵红了啊宝贝。”
而顾修义坐在床边轻轻拍他的背。
各方面都合适，就是路程有点远。
比如现在顾修义就很想再亲他几下。
顾俢礼这种从小接受现代化教育的小少爷自然没听过，皱眉：“什么意思？”
“啊？……好。”赵阿姨没懂，但还是按顾修义说的做。
顾修义怕纪阮胃不舒服，在他还算清醒的时候，抓紧时间喂他吃了点东西垫垫。
“嗐，就是些土话，”方兰笑笑：“说那人老了啊，大寿不能过整数的，否则会迈不过那坎儿。”
方兰嗤笑：“说又怎么了，他还能爬起来打我不成？我们老家是有那么句古话，叫大寿不过整。”
瞧儿子还是一脸迷茫，她又解释：“比如这八十大寿，要么就七十九的时候过，这样阎王爷看你都祝寿了，就懒得提前收你，至少保你七十九这年都平平安安。”
顾修义带着纪阮赫然出现在落地窗边，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了，他们竟然都没发现。
只不过依然没能睡熟就被叫了起来，窗外天光已然大亮，一座气派的豪华游轮停靠在不远处的码头边。
“妈，你说话注意点。”顾俢礼在一旁不痛不痒地劝阻。
顾俢礼哭笑不得：“妈！你这不迷信吗？”
“临了了也待不住，非得折腾这么一出，怎么他难不成还指望着一夜返老还童重新把顾氏夺回来？也不怕折了本来就没剩几天的寿数。”
老头子一生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年她和顾兆旭的事捅出来，顾修义他妈清高了一辈子轰轰烈烈要闹离婚，老头子怕闹大了没面子，是怎么把顾修义他妈逼出抑郁症，又是怎么把她困死在精神病院的，方兰记得一清二楚。
顾修义喂纪阮喝了点水，又用湿巾给他把脸擦了擦，捧着他脸看了会儿，确认小朋友醒过神来了，才牵着他下车。
顾修义只会记得比她还要明白。
“唉……”纪阮叹了口气：“才几点啊……”
顾俢礼鼓起勇气往前一步，看向顾修义尊敬道：“哥。”
赵阿姨端着糖水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真是造孽啊……”
纪阮迷瞪了几秒，这才想起老爷子要在游轮上办寿宴，他年老体弱受不了海浪，又要求一定要有最豪华的游轮, 所以只能选择在市外最大的一条江上举行。
但纪阮或许不知道，眼睛太过于漂亮的人，瞪人的时候亦怒亦嗔的模样反而更会勾得看客心神荡漾。
想明白了这些, 纪阮难得的没向顾修义撒娇, 撑着床坐起来。
顾修义连忙将人搂住, 心疼得不行：“好了好了，我们缓缓，不急啊宝贝。”
这些年，他青出于蓝，仿照老头子做法把老头子困在顾宅七八年，但全家人都知道，只要老头子不死，他心里那口气就永远出不干净。
但说到底，顾修义对老头子的厌烦不比她母子两少。
上了舷梯在侍应生的引导下进入中央大堂，偌大的厅内铺着整洁的红丝绒地毯，灯盏酒具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蒙着金边一般。
顾修义接过水杯喂纪阮喝了几口，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他思忖片刻，对赵阿姨说：“您帮我把他的衣服拿过来吧。”
现在码头虽然没有宾客到场，里里外外的工作人员却一个都不差，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纪阮脸皮没三十岁的老男人那么厚，他是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的。
只是纪阮的脸皮比鸡蛋壳里的那层膜还薄，顾修义不敢随意挑战，只能堪堪忍下来。
“唉，不过也随他吧，”方兰叹了口气：“半只脚踏进坟里的人了，我跟他计较什么，他要真死了，不也是成全咱俩吗？”
方兰只想想脸上都浮现起快活的笑，弹了弹顾俢礼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再坚持下，只要打好最后这一战，把那老不死的安安稳稳送走，我儿子也就熬出头了。”
纪阮意识渐渐苏醒，身上却有些动弹不得, 手脚都绵软无力。
“要么就过八十一，迈过了八十那坎儿，说不定还能奔九十，你卡着整数过，这不等于上赶着让阎王收了你吗？”
“嗯，”顾修义点点头：“那就放宽心住一阵吧。”
顾俢礼眼睛一亮，可兴奋的情绪还没涌上头，就被顾修义一盆凉水泼过来：“暑假结束继续出国好好学习，别让你妈担心。”
接下来，顾修义像摆弄洋娃娃似的，娴熟地帮纪阮穿好衣服，带他简单洗漱一番后，又轻手轻脚将他抱进车里。
顾俢礼脸色淡了不少，喏喏道：“诶，好，谢谢哥的提点。”
他起床一向很困难，越早越难受。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作恶了一辈子，临了了甚至没一个人真正为他伤心一场，何其可悲呢？
方兰表情僵了一瞬，毕竟她刚才那些话确实不好听，也不确定顾修义两口子听到了多少。
她们小阮身体差，前几天看中医都说他气血虚得很，这种早起睡不好就是要难受的啊。
这种盛大的宴会，自然都是主人家提前到场，打点妥帖之后，才会正式敞开大门，开启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一夜。
“昨天到的。”顾修义恭敬。
私生子的身份永远拿不上台面，哪怕方兰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顾太太了，有那个好面子的老不死和顾修义挡着，她儿子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须臾，方兰和气地笑起来：“嗨，咱一家人傻站着干嘛，都去看看爷爷吧，他见咱一家子聚在一起肯定高兴！”
大堂作为主宴会厅，所有设施均已陈列完毕，宾客未到场时，透露着空虚的繁华。
从这一点，他们和顾修义的立场是一样的，都盼着顾昌云早点死。
所以即便顾修义真的听全了，也不会和他们母子上纲上线。
纪阮微微睁开看，越过顾修义的肩头，看到车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
他一边给纪阮揉太阳穴，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哄。
顾修义视线落到他身上，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小礼啊，回来多久了？”
纪阮点头笑笑：“谢谢，我会的。”
纪阮大清早就被顾修义叫了起来，睁眼时床头开着盏小灯，外面的天似乎都还没亮, 树枝影影憧憧的。
想到这里，方兰舒心地摆出笑容，款款上前：“哟，修义来啦，怎么也不出声，倒吓我一跳呢。”
顾修义眸光含上些歉疚：“坐车去码头就得有一会儿，对不起宝贝，我们在车上睡好不好？”
“是吗？”方兰装模作样地松了口气：“可我瞧着气血还是有点不好，得多休息啊。”
不远处响起一串脚步声，配合侍应生引路的动静引得方兰母子转过头。
不过顾家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了是人尽皆知的事, 能撑到八十大寿这天几乎是吊着一口气实属不易，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游轮寿宴大概算是临终遗愿了, 自然没人会反驳。
顾修义见纪阮耳朵尖都红了，也没继续逗他，帮他把耳边的碎发拨下来挡住，揽着他往前走。
“起来了宝贝, 我们得出门了。”他声音放得很轻地在纪阮耳边说，像怕把纪阮吓到。
顾修义如日中天不能硬碰，但只要老头死了，他们就能从顾兆旭牙缝里磨一点股份来，有那么一点点，都够她母子俩挥霍一辈子了。
纪阮礼貌道：“没事了阿姨，早就恢复好了。”
“真是钱多得烧啊……”她勾着唇。
顾修义虚虚搂着纪阮，柔声道：“睡吧宝贝，不叫你了，乖一点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明明是哄人的语气，听起来却揶揄意味十足，惹得纪阮狠狠瞪了他几眼。
顾俢礼掩唇笑咳了声，脸上佯装不虞，却赞许地默认。
] “哎哟瞧你说的，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啊，”方兰嗔笑：“倒是小阮你身体还好吧？之前听说你受了伤，阿姨可担心了呢。”
他正抬手揉着眼睛，就被顾修义抱着啄了口唇珠。
车平稳驶上高速，纪阮窝在顾修义怀里安安稳稳睡了场回笼觉，倒是比在家里睡得还要舒服。
不管顾家内部到底怎么腥风血雨, 顾修义作为长孙, 这点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
但意识是意识身体是身体, 人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比如纪阮刚撑起来一点, 就被低血糖击倒, 啪地往顾修义身上栽。
“迷信又怎么啦？”方兰悠悠抿了口红酒：“这些古话要没点道理，你觉得为什么流传到现在？”
到底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几句寒暄几乎用尽了一年来攒下的话题，一时间厅内都没人说话。
一周后, 顾家老爷子寿宴当天。m.ruxueshu.com
顾修义是懒得开口，方兰母子是实在找不到话说了。
顾修义搂着纪阮，当做没听到母子俩前面的一大段话，寒暄道：“看你和小礼聊得起劲，想起你们也很久不见了，就没准备打扰。”
虽然不觉得顾昌云看到他会感到开心，但到场后看望下老爷子的确是
“你怎么又来啊？”纪阮拿手背挡住嘴，免得那人没羞没臊的还要继续。
等了两秒，肩上的小脑袋才轻轻点了点。
不远处的吧台边，方兰打扮得雍容华贵，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细尖的指甲涂得和杯中的酒一样暗红。
顾修义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真乖，辛苦了宝贝。”
纪阮脸颊被擦得红扑扑的，长睫毛湿漉漉黏在一起，被外面的自然光一照，皮肤白得晶莹剔透，像颗水灵灵的小嫩苗，整个菜园子里最嫩的那一株。
“好了，头发挡住了，别人都看不见你耳朵红了啊宝贝。”
而顾修义坐在床边轻轻拍他的背。
各方面都合适，就是路程有点远。
比如现在顾修义就很想再亲他几下。
顾俢礼这种从小接受现代化教育的小少爷自然没听过，皱眉：“什么意思？”
“啊？……好。”赵阿姨没懂，但还是按顾修义说的做。
顾修义怕纪阮胃不舒服，在他还算清醒的时候，抓紧时间喂他吃了点东西垫垫。
“嗐，就是些土话，”方兰笑笑：“说那人老了啊，大寿不能过整数的，否则会迈不过那坎儿。”
方兰嗤笑：“说又怎么了，他还能爬起来打我不成？我们老家是有那么句古话，叫大寿不过整。”
瞧儿子还是一脸迷茫，她又解释：“比如这八十大寿，要么就七十九的时候过，这样阎王爷看你都祝寿了，就懒得提前收你，至少保你七十九这年都平平安安。”
顾修义带着纪阮赫然出现在落地窗边，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了，他们竟然都没发现。
只不过依然没能睡熟就被叫了起来，窗外天光已然大亮，一座气派的豪华游轮停靠在不远处的码头边。
“妈，你说话注意点。”顾俢礼在一旁不痛不痒地劝阻。
顾俢礼哭笑不得：“妈！你这不迷信吗？”
“临了了也待不住，非得折腾这么一出，怎么他难不成还指望着一夜返老还童重新把顾氏夺回来？也不怕折了本来就没剩几天的寿数。”
老头子一生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年她和顾兆旭的事捅出来，顾修义他妈清高了一辈子轰轰烈烈要闹离婚，老头子怕闹大了没面子，是怎么把顾修义他妈逼出抑郁症，又是怎么把她困死在精神病院的，方兰记得一清二楚。
顾修义喂纪阮喝了点水，又用湿巾给他把脸擦了擦，捧着他脸看了会儿，确认小朋友醒过神来了，才牵着他下车。
顾修义只会记得比她还要明白。
“唉……”纪阮叹了口气：“才几点啊……”
顾俢礼鼓起勇气往前一步，看向顾修义尊敬道：“哥。”
赵阿姨端着糖水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真是造孽啊……”
纪阮迷瞪了几秒，这才想起老爷子要在游轮上办寿宴，他年老体弱受不了海浪，又要求一定要有最豪华的游轮, 所以只能选择在市外最大的一条江上举行。
但纪阮或许不知道，眼睛太过于漂亮的人，瞪人的时候亦怒亦嗔的模样反而更会勾得看客心神荡漾。
想明白了这些, 纪阮难得的没向顾修义撒娇, 撑着床坐起来。
顾修义连忙将人搂住, 心疼得不行：“好了好了，我们缓缓，不急啊宝贝。”
这些年，他青出于蓝，仿照老头子做法把老头子困在顾宅七八年，但全家人都知道，只要老头子不死，他心里那口气就永远出不干净。
但说到底，顾修义对老头子的厌烦不比她母子两少。
上了舷梯在侍应生的引导下进入中央大堂，偌大的厅内铺着整洁的红丝绒地毯，灯盏酒具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蒙着金边一般。
顾修义接过水杯喂纪阮喝了几口，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他思忖片刻，对赵阿姨说：“您帮我把他的衣服拿过来吧。”
现在码头虽然没有宾客到场，里里外外的工作人员却一个都不差，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纪阮脸皮没三十岁的老男人那么厚，他是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的。
只是纪阮的脸皮比鸡蛋壳里的那层膜还薄，顾修义不敢随意挑战，只能堪堪忍下来。
“唉，不过也随他吧，”方兰叹了口气：“半只脚踏进坟里的人了，我跟他计较什么，他要真死了，不也是成全咱俩吗？”
方兰只想想脸上都浮现起快活的笑，弹了弹顾俢礼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再坚持下，只要打好最后这一战，把那老不死的安安稳稳送走，我儿子也就熬出头了。”
纪阮意识渐渐苏醒，身上却有些动弹不得, 手脚都绵软无力。
“要么就过八十一，迈过了八十那坎儿，说不定还能奔九十，你卡着整数过，这不等于上赶着让阎王收了你吗？”
“嗯，”顾修义点点头：“那就放宽心住一阵吧。”
顾俢礼眼睛一亮，可兴奋的情绪还没涌上头，就被顾修义一盆凉水泼过来：“暑假结束继续出国好好学习，别让你妈担心。”
接下来，顾修义像摆弄洋娃娃似的，娴熟地帮纪阮穿好衣服，带他简单洗漱一番后，又轻手轻脚将他抱进车里。
顾俢礼脸色淡了不少，喏喏道：“诶，好，谢谢哥的提点。”
他起床一向很困难，越早越难受。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作恶了一辈子，临了了甚至没一个人真正为他伤心一场，何其可悲呢？
方兰表情僵了一瞬，毕竟她刚才那些话确实不好听，也不确定顾修义两口子听到了多少。
她们小阮身体差，前几天看中医都说他气血虚得很，这种早起睡不好就是要难受的啊。
这种盛大的宴会，自然都是主人家提前到场，打点妥帖之后，才会正式敞开大门，开启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一夜。
“昨天到的。”顾修义恭敬。
私生子的身份永远拿不上台面，哪怕方兰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顾太太了，有那个好面子的老不死和顾修义挡着，她儿子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须臾，方兰和气地笑起来：“嗨，咱一家人傻站着干嘛，都去看看爷爷吧，他见咱一家子聚在一起肯定高兴！”
大堂作为主宴会厅，所有设施均已陈列完毕，宾客未到场时，透露着空虚的繁华。
从这一点，他们和顾修义的立场是一样的，都盼着顾昌云早点死。
所以即便顾修义真的听全了，也不会和他们母子上纲上线。
纪阮微微睁开看，越过顾修义的肩头，看到车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
他一边给纪阮揉太阳穴，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哄。
顾修义视线落到他身上，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小礼啊，回来多久了？”
纪阮点头笑笑：“谢谢，我会的。”
纪阮大清早就被顾修义叫了起来，睁眼时床头开着盏小灯，外面的天似乎都还没亮, 树枝影影憧憧的。
想到这里，方兰舒心地摆出笑容，款款上前：“哟，修义来啦，怎么也不出声，倒吓我一跳呢。”
顾修义眸光含上些歉疚：“坐车去码头就得有一会儿，对不起宝贝，我们在车上睡好不好？”
“是吗？”方兰装模作样地松了口气：“可我瞧着气血还是有点不好，得多休息啊。”
不远处响起一串脚步声，配合侍应生引路的动静引得方兰母子转过头。
不过顾家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了是人尽皆知的事, 能撑到八十大寿这天几乎是吊着一口气实属不易，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游轮寿宴大概算是临终遗愿了, 自然没人会反驳。
顾修义见纪阮耳朵尖都红了，也没继续逗他，帮他把耳边的碎发拨下来挡住，揽着他往前走。
“起来了宝贝, 我们得出门了。”他声音放得很轻地在纪阮耳边说，像怕把纪阮吓到。
顾修义如日中天不能硬碰，但只要老头死了，他们就能从顾兆旭牙缝里磨一点股份来，有那么一点点，都够她母子俩挥霍一辈子了。
纪阮礼貌道：“没事了阿姨，早就恢复好了。”
“真是钱多得烧啊……”她勾着唇。
顾修义虚虚搂着纪阮，柔声道：“睡吧宝贝，不叫你了，乖一点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明明是哄人的语气，听起来却揶揄意味十足，惹得纪阮狠狠瞪了他几眼。
顾俢礼掩唇笑咳了声，脸上佯装不虞，却赞许地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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