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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三和二月十八。”
狁又有了新的愿望，它果然还是太贪心了。
那日，他忽然来了，看过了她的剑招和道术，沉吟了很久都没说话。
“……”
毛茸茸的巨兽看着他：“大师，识时务者为俊杰。”
丹成看着他身影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白马寺的老僧佛法高深，一眼就看出镯子来历，干脆利落地离开。若是他要执意纠缠，还真是桩麻烦。
他们长久相伴，都试图过征服压制彼此，双方都赢了，又好像没赢。
“三，去收服净化恶灵来赎罪。这枚玉牌可以记录你的成果，每除掉一百只，便能幻出一根翎羽，仙鹤双翅充盈之时，便是你的心愿达成之日。”
柔都给了她，让她这么久都难以忘怀。
“可是小仙姑说了有奖励。”
他们在阴暗诡异的祭台边吵闹起来，推拉讲价，就像从前做过的无数遍那样。
能够解开桎梏的，从来只有当初亲手上锁的人。她的仙人轮回转世，忘却一切前尘，有了新的身份，他如今咬牙切齿地僵硬在她爪下……
她通过了神的考验，在被掩去记忆后依然怀念他，她的心愿应该被满足，这合情合理。
女孩点点头。
“再加一点，长安龙气太重，会让你寸步难行，别来长安给我添麻烦。”
僧人的面色几经变幻，从惊疑不定，到若有所思，最后敛眉低目，佛珠重新串成一串，回到他手中。
“您又要不认账么？”
他何时恢复记忆，还会回天上做喜欢砍人家头的神君么？知道自己这么戏耍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舔着舔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人轻轻拽住了。
光明与晦暗的位置已经全然调换，这是一局新的游戏，而她拥有占尽先机的开端。
“都说了不许摸！”
“不知。”
“记清楚了。”
于是她等，这个白衣白发的道人却很久都没出现。
云海法师神色淡淡：“既是神君安排，贫僧不再插手，告辞。”
直到她站在覆盖着晨露的林中，黑衣杀手转身，冷锋闪过寒光，叮当一声，镯子应声而落。
接下来去哪处？到底怎样才能将玉牌填满？
她要驯服他，就像当初他对她做的那样，甚至还要用上更坏的手段，谁叫她是只顽劣贪婪的凶兽呢？
“二，手上不能沾染一点鲜血。你罪孽太重，若再造杀业，如今寄托的□□将灰飞烟灭。可记清楚了？”
最后双方都得偿所愿了，幻成普通猫大小的丹成缩在梅七怀中，被带出了地下暗道。
“可知道你手上刀枪不入的银镯的来历？”
“你要等。”
“能。”
“我有尾巴可以摸，你却没有，这不公平！”
一如当初被捉住的她。
“为何？”
如同惊雷劈向山尖的一瞬，她认出了这份淡漠，也彻底忆起了所有。
十五、
暗室之内。
“我什么时候说的？”
“师父，机缘已至，我想下山。”
“未至。”
这样的谶言让丹成感到迷惑不解。
从她的角度看，青年的下颌精致又迷人，丹成迷迷糊糊意识到，她最后的愿望，是不是已经实现了呢？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尾巴在身后甩了几甩，凶兽愉快极了，太久未变回原身，她下意识就想低头舔舐身上的毛。
从前，她是臭名昭著的凶兽，热爱挑起祸端，享受生灵涂炭的场面。而他是伫守西方的杀戮之神，最是公正严苛，最是淡漠无情。
“若是小仙姑想摸哪里，我怎敢讲半个不字——”
而如今，她是雪山上超然世外的仙宗弟子，一身白衣，一身清净。他却陷身于刀山血海之中，双手是无尽杀孽，眼前没有来路归途。
她要他一点点臣服，一次次妥协，一寸寸溃败，并且甘之如饴。她要他需要她，就像她那么深切地，渴望着他一样。
“那是蓐收神君左耳上的银蛇所化，它这些年封印了你的妖力，让你不能幻成原身。你下山后会遇见一个人，他会把它弄断，也会替你沾染所有罪业，他是你的刀。”
最后一道枷锁解除，凶兽将利爪横在青年颈间，却对上了一双淡漠阴郁的眼。
但有一点可以确信，那就是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中，他们将还会持续地牵扯陪伴下去。
初次尝到温暖滋味的凶兽，和孤寂太久的神君，本该有这样的故事。
“你想下山？”
丹成说：“师父，我既不能动手，如何能除妖降魔？”
这些问题藏在凶兽脑中，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她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爪子无意识勾住青年前襟，引来对方一声低笑。
“你需保证三件事，一，摒弃过去所有邪秽手段，只使用山上所习得的东西。你是否能做到？”
] “正月初三和二月十八。”
狁又有了新的愿望，它果然还是太贪心了。
那日，他忽然来了，看过了她的剑招和道术，沉吟了很久都没说话。
“……”
毛茸茸的巨兽看着他：“大师，识时务者为俊杰。”
丹成看着他身影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白马寺的老僧佛法高深，一眼就看出镯子来历，干脆利落地离开。若是他要执意纠缠，还真是桩麻烦。
他们长久相伴，都试图过征服压制彼此，双方都赢了，又好像没赢。
“三，去收服净化恶灵来赎罪。这枚玉牌可以记录你的成果，每除掉一百只，便能幻出一根翎羽，仙鹤双翅充盈之时，便是你的心愿达成之日。”
柔都给了她，让她这么久都难以忘怀。
“可是小仙姑说了有奖励。”
他们在阴暗诡异的祭台边吵闹起来，推拉讲价，就像从前做过的无数遍那样。
能够解开桎梏的，从来只有当初亲手上锁的人。她的仙人轮回转世，忘却一切前尘，有了新的身份，他如今咬牙切齿地僵硬在她爪下……
她通过了神的考验，在被掩去记忆后依然怀念他，她的心愿应该被满足，这合情合理。
女孩点点头。
“再加一点，长安龙气太重，会让你寸步难行，别来长安给我添麻烦。”
僧人的面色几经变幻，从惊疑不定，到若有所思，最后敛眉低目，佛珠重新串成一串，回到他手中。
“您又要不认账么？”
他何时恢复记忆，还会回天上做喜欢砍人家头的神君么？知道自己这么戏耍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舔着舔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人轻轻拽住了。
光明与晦暗的位置已经全然调换，这是一局新的游戏，而她拥有占尽先机的开端。
“都说了不许摸！”
“不知。”
“记清楚了。”
于是她等，这个白衣白发的道人却很久都没出现。
云海法师神色淡淡：“既是神君安排，贫僧不再插手，告辞。”
直到她站在覆盖着晨露的林中，黑衣杀手转身，冷锋闪过寒光，叮当一声，镯子应声而落。
接下来去哪处？到底怎样才能将玉牌填满？
她要驯服他，就像当初他对她做的那样，甚至还要用上更坏的手段，谁叫她是只顽劣贪婪的凶兽呢？
“二，手上不能沾染一点鲜血。你罪孽太重，若再造杀业，如今寄托的□□将灰飞烟灭。可记清楚了？”
最后双方都得偿所愿了，幻成普通猫大小的丹成缩在梅七怀中，被带出了地下暗道。
“可知道你手上刀枪不入的银镯的来历？”
“你要等。”
“能。”
“我有尾巴可以摸，你却没有，这不公平！”
一如当初被捉住的她。
“为何？”
如同惊雷劈向山尖的一瞬，她认出了这份淡漠，也彻底忆起了所有。
十五、
暗室之内。
“我什么时候说的？”
“师父，机缘已至，我想下山。”
“未至。”
这样的谶言让丹成感到迷惑不解。
从她的角度看，青年的下颌精致又迷人，丹成迷迷糊糊意识到，她最后的愿望，是不是已经实现了呢？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尾巴在身后甩了几甩，凶兽愉快极了，太久未变回原身，她下意识就想低头舔舐身上的毛。
从前，她是臭名昭著的凶兽，热爱挑起祸端，享受生灵涂炭的场面。而他是伫守西方的杀戮之神，最是公正严苛，最是淡漠无情。
“若是小仙姑想摸哪里，我怎敢讲半个不字——”
而如今，她是雪山上超然世外的仙宗弟子，一身白衣，一身清净。他却陷身于刀山血海之中，双手是无尽杀孽，眼前没有来路归途。
她要他一点点臣服，一次次妥协，一寸寸溃败，并且甘之如饴。她要他需要她，就像她那么深切地，渴望着他一样。
“那是蓐收神君左耳上的银蛇所化，它这些年封印了你的妖力，让你不能幻成原身。你下山后会遇见一个人，他会把它弄断，也会替你沾染所有罪业，他是你的刀。”
最后一道枷锁解除，凶兽将利爪横在青年颈间，却对上了一双淡漠阴郁的眼。
但有一点可以确信，那就是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中，他们将还会持续地牵扯陪伴下去。
初次尝到温暖滋味的凶兽，和孤寂太久的神君，本该有这样的故事。
“你想下山？”
丹成说：“师父，我既不能动手，如何能除妖降魔？”
这些问题藏在凶兽脑中，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她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爪子无意识勾住青年前襟，引来对方一声低笑。
“你需保证三件事，一，摒弃过去所有邪秽手段，只使用山上所习得的东西。你是否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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