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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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一如既往有趣，他想。

    “当然！”，元嘉重新燃起兴趣。

    元嘉转了转眼珠, 低低“嗯”了一声。

    “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他的声音难掩愉悦。

    若是来见他之前，她的开心有七分，那么她现在的开心是十分。

    霍北顾站起身，两手搭在元嘉的两肩，把人推到穿衣镜前。

    身上那股年轻劲儿一点儿不输给身旁经过的男大学生，却又独具岁月磨砺留下的慵懒闲适。

    对她来说，那次乌龙的相亲并不算真正的见面，她的脸、名字、经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季烨霖看到她的动作，心没来由地悬起来。虽然，这个问题，他早就有了答案。

    她人还没到眼前，就露出开心的笑。嘴角大大咧开，眉眼都忍不住会心弯起。

    她的童心和欢乐还是一如既往，有着热烈的感染力。让人光是看着，就心生欢喜。

    他其实一直好奇，那个如此无稽的传说怎么会一直流传在学校论坛上。一年又一年，每一年开学季，关于这个传说的旧帖子又会被重新顶上来，还会冒出数不清的新帖子。

    “季烨霖。”，元嘉站在台阶最上面一阶，冲他大声说，“你上次和我说这里白天有21阶，晚上有22阶，对吧？”

    “哦, 这样啊。我又看不见它, 背着手能系上就不错了。”, 元嘉倒是不甚在意。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做好饭等你。”，霍北顾淡淡一笑。

    “嘿嘿嘿……”

    不像自己，凭借理智而活。对很多事情，只是听听，都会觉得不屑一顾。

    故地重游，元嘉很是兴奋。

    霍北顾没有立刻作答，忙着手下的动作。

    季烨霖用手捂住裤子口袋，“还好还好，要是不好吃，我今天岂不是破财了。”

    完成后, 他又轻轻把人推远一点, 细细打量新的蝴蝶结。确认两边结的大小和长短是否一致。确认好，再次把人拉回跟前, 伸手拉了拉右边结的尾端。

    季烨霖用力憋住笑，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认真。满心相信那个一听就十分荒唐的传说。

    元嘉想想中午要吃糖醋排骨，而且霍北顾现在也只会做素菜，最后提出:“炸茄盒和鸡蛋炒西红柿。”

    答案不出他的意料，他一字一顿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我怕你觉得不好吃，找我赔你打车钱。”季烨霖小声在元嘉耳边说。

    数完，她下意识皱眉。显然，她并不喜欢这种普通但是符合逻辑的答案。

    “你们学校二食堂的糖醋排骨可真好吃啊，鲜嫩多汁，酸甜比例堪称完美。”，元嘉人都走出食堂了，还在回味排骨的味道。

    他不仅懂世故，还让它成为了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她还记得，两人是在永星楼前做出的这番约定。那个据说“楼前台阶数，白天比晚上少一阶”的永星楼。她想，这次去正好是白天，她要去亲自数一数，验证一下传说的真假。

    元嘉很喜欢这种“言语间占了上风”的小窃喜。尽管无关紧要，也没什么大用，但这是她生活中的“小确幸”之一。

    感受身后人忙碌的动作, 元嘉难掩好奇, “你在干吗？”

    元嘉眨眨眼，用眼神表达疑惑。

    亲自尝过之后，元嘉不禁感叹，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她吃完一份，又去重新打了三份，把餐盘上所有装菜的分格统统装满。

    对上她满是好奇的眼，他轻声说:“刚才那个答案无趣，我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你要不要听。”

    元嘉感到诧异，抬眼直直望过去。

    她没第一时间回, 他也没再追问，似乎当真只是顺嘴一问。

    元嘉彻底愣住。

    元嘉不甚在意摆摆手，“四舍五入，不还是你说的。你不告诉我，我肯定不知道，我又不会去看你们的校园论坛。”

    “1、2、3……20、21、22”

    对于很多事，元嘉总有自己的看法，别出心裁。听着像强词夺理，但细想又有三分道理。

    元嘉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往s大赶。

    元嘉走到季烨霖面前，长长叹了一口气，“白天也是二十二阶，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他也不确定，他对她，到底算不算一见钟情。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认真看着她。

    霍北顾眨眨眼，“你想说吗？”

    季烨霖认真回想了一番，“从我们上次在这里见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来到永星楼前。

    她心情很好，一阶一阶蹦下来，嘴里查着数。

    元嘉诚实摇摇头，一脸认真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瞥见从卧房里出来的元嘉, 端坐在沙发上的霍北顾，眸色倏然亮起。www.banweishuwu.com

    她突然有些兴致缺缺，耷拉着眉眼，“这个答案好无趣啊。”

    “嘿嘿嘿。”，元嘉觉得有趣，“要是不好吃，我肯定要找你报销车费。还得让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因为你白白让我期待了好几天。”

    他伸手压住她飞扬的长发。

    霍北顾对元嘉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凝视她随风肆意飞舞的发丝，他想这辈子，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应该会有趣很多吧。至少，他不会再觉得一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当然，答案还是22阶。

    元嘉瞪大眼，“你对我一见钟情？”

    “你真棒，连这个都会！”，元嘉不吝赞美。

    她，始终是那个，喜爱美色的谢元嘉。

    “听你这么说，我悬着的心可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季烨霖笑了笑。

    对她来说，这个问题，比起有趣，更算出乎意料。

    “你裙子后面的蝴蝶结有点不对称，我帮你重新系了一遍。”霍北顾认真回。

    季烨霖也如第一次那样，站在台阶下，静静看着她绕来绕去，如小孩子一般充满热情。

    “打扮得这么漂亮, 你要出门？”霍北顾挑眉问。

    既为了她美到能让如此英俊的男人一见钟情而开心，又为不知道怎么委婉拒绝而苦恼。

    他有世俗称道的成功，而她有他望尘莫及的欢乐洒脱。

    几天前，季烨霖联系她，说过几天他们大学就要放暑假了，他想赶着放假前完成约定——带她去他们大学食堂吃糖醋排骨。

    元嘉背对镜子，左转转右转转，终于看到了那个“左右完美对称的蝴蝶结”。

    “再来个酸辣汤吧。”，她冲着霍北顾嘻嘻笑。

    元嘉默然，她不是很想说。

    季烨霖带元嘉去了传说中烧糖醋排骨一绝的二食堂。

    她挠挠头。

    流连的眼神，仿佛痴缠的火舌，一寸寸舔舐过镜中她的倒影。

    季烨霖的理智早就为他清楚地计算出了结果。他不催她，只是学她，带着三分童心期待奇

    “对对对。”，元嘉回神，越过身后人匆匆走到门边，“我得赶紧出发了。”

    樱粉色的泡泡袖小短裙，挑高的腰线，掐出纤细的腰肢。

    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她回头问:“你不再问我去见谁吗？”

    还没走近，元嘉就发现季烨霖今天穿得格外出挑。

    他不辩驳，认同般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确实是我说的。”

    他们两人上次见面, 那副王不见王的对峙架势还历历在目，元嘉犹豫要不要直说。

    川流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别具一格的气质，是身旁那群男大学生拍马也赶不上的。

    他想，大概就是因为有她这样的人——是大人，懂很多世故和道理，却仍然愿意保持童心。

    元嘉眼睁睁看着绯红，潮水一般，漫上镜中人的脸。

    “你要干吗？”, 元嘉不明所以。

    “晚上回来吃饭吗？”，他换了别的话题。

    她“蹭蹭蹭”，三步并做两步，快速重新爬上去。这一次，她一阶一阶缓步走下来，一个数一个数慢慢念。

    元嘉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心里反倒一松。一见钟情的喜欢，不就是看脸，应该不会太深刻吧？

    像第一次来那样，又围着楼前的十八个铜像转了一圈，一一看过去。

    人到了跟前，霍北顾掐着她的细腰，带她转身。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解开裙子后的蝴蝶结。

    “你喜欢就好。”，霍北顾凝望镜中的漂亮姑娘，勾起唇角。

    “那你想吃什么？”，这才是他现下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

    左右调整腰带的位置，使两边的长短一致。手指翻飞，灵巧地重新在她身后打了个蝴蝶结。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懂世故却不世故。

    她不在乎这种小细节，但这样漂亮的蝴蝶结她很难不喜欢。

    季烨霖也想起了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相亲，他对她堪称诡异地感兴趣。之后，他伪装成另一个人，多次和她微信聊天、通话和视频。

    霍北顾感受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 闲聊般问:“去见谁？”

    季烨霖轻轻摇头，无奈笑道:“不是我说的，是校园论坛里的传说，我不过是个转述者。”

    宽松版的淡粉色衬衫，扣子闲闲扣到锁骨下方。袖子整齐挽到手肘处，恰到好处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下身穿着茶白色的长裤，裤脚垂到白得发光的滑板鞋上。

    “你不是要出门？”霍北顾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