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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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舟赶紧将人送走，真是的，前些时候祖母催重孙就算了，怎么现在小皇帝也来催侄子？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实在是……不知怎么开口，况且我看公爹不欲让你知晓，就一直没说。”
此时，见陆长舟检查自己的功课，周文恩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头上的冕流轻轻晃动，呼吸都放轻了。
一见他正色，周文恩不敢再胡闹，也一本正经道:“朕知道了，多谢摄政王教诲。”
他抱着楚橙的腰往上提了提，用一种抱小孩的姿势，楚橙双腿环住男人精瘦的腰，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
陆长舟正色，“不会。”
作者有话说:
两人一同出了承光殿，周文恩要去凌春殿，见陆长舟往东走，又追上去小声问:“天色已晚，陆表哥还不出宫与表嫂团聚吗？”
这天，陆长舟处理完政事，又亲自检查了周文恩的功课。周文恩年纪虽小，但自从容妃娘娘生病，平宣帝驾崩，就越来越有小大人的*t样子了，虽然有时仍会有些孩子心性，忍不住偷懒，但只要陆长舟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乖了。
幸好，陆长舟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这次的功课不错，有进步了。”
陆长舟却郑重道:“你是皇帝。”
他摇头，说:“此事与陛下无关。”
人既然到了便没有推辞的道理，陆长舟只得请人坐下商议。
周文恩苦着一张小脸，叹气:“哎，陆表哥为国为民，都怪我不争气，让你为我操心了。”
这样的雨夜，他的小妻子一个人在府中，应该是害怕的。陆长舟没忘记上次也是这样的打雷下雨天，楚橙裹紧小被子缩在床脚的可怜样子。
也就是国丧刚过，新帝登基不久的时候，距离汴京不远的咸娄传来了消息，端王在府中饮酒取乐，醉酒后不慎打翻烛台，引起火灾，整座端王府付之一炬，里面的人都没出来。
国丧期间，整座汴京城寂静如冬夜，不闻礼乐之声，无人屠宰牲畜，更无人嫁娶。国丧过了之后，新帝登基，年号景平。
周文恩口中的长姐，自然就是文婧公主，她现在已经是长公主了。陆长舟眉心微蹙，只觉得这对姐弟，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晚些时候，又下起了雨。陆长舟回到日常处理事务的宫殿，召临阳问话。端王的丧事已经办完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陆长舟让临阳去确认死者的身份。
她哎呀一声，陆长舟就吻了上来，瞬间吞没他的声音。一吻毕，才说:“往后，有事不要再瞒我。”
二人谈完正事，周文恩要去看望容妃娘娘。临走前，他没忍住，见无人注意快步走到陆长舟跟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陆表哥，今早下朝，朕听见礼部侍郎和工部尚书议论，说你教我，像在教儿子。”
他看一眼兵部侍郎，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便耐心听了一刻钟，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道:“诸位，今日府中有点急事，请容本王先去处理。”
陆长舟谢过，不再耽搁，撑起雨伞便走进了雨中……
周文恩就笑开了，但很快，陆长舟又严肃道:“陛下，为君者不怒自威，若陛下连头上的冕流都控制不好，如何叫人警醒威慑臣子。”
楚橙点头，“我知道，夫君对我坦诚，我对夫君亦然。”
*
先帝驾崩不久，虽说新帝已经登基了，但不少大臣，百姓都还沉浸在国丧的压抑氛围中。这位端王殿下竟饮酒作乐，眼中简直无宗教礼法。
就在楚橙坦白后，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许久，就在楚橙以为陆长舟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屁股上忽然不轻不重挨了一下打。
“自然是怕的。”陆长舟一口咬住她的腮帮子，说:“但我觉得，做夫妻不光在床上坦诚，别的方面我也应该对你坦诚。我的好和不好，都愿意展现给你看。”
一句玩笑话，果然又引来陆长舟严肃的说教。周文恩赶忙闭嘴，说:“就随便说说嘛，陆表哥不要当真。”
抛开别的不谈，平宣帝在政绩上，确实是一位好皇帝。他下令疏通运河盘活商业贸易，加固河堤防洪，更做了不少减税利民的好事。汴京百姓对帝崩是真心难受，消息才发出皇宫的第二日，自发在家门前挂起白幡，为其一个月的国丧。
“因为，即便你因为我的这些不好讨厌我，想离开我……也是来不及的。”
整个夏天几乎都在雨水中度过，因为下雨不能出门，楚橙就天天窝在小院里和陆老夫人缝香囊，抄佛经。而陆长舟依旧很忙，太子登基没多久，平宣帝就驾崩了。
咸娄天气干燥少雨，夏季失火是常有的事，烧毁的有时候是民宅，有时候是山林，总之没人怀疑这场火来的诡异。不过听闻端王饮酒取乐，还是有不少大臣皱眉觉得不妥。
先前端王在兵部安插人手，培植过自己的党羽，新帝继位后，兵部的人换了一拨，新旧交接之际许多事务拿不定，众人就常来找他商议。
临阳道:“当时端王府大火，发现时火势太大已经控制不住，那天我们的人守在王府附近，确实没看见人跑出来。但仵作验尸，端王妃楚蕴和郑侧妃的尸骸都对的上，唯独端王的尸骨对不上，年纪比端王大了十来岁。”
周文恩追问，“那我什么时候有小侄子？”
后半夜，风雨交加，夏夜的雨水迅猛湍急，雷电紧随而至。一条长长的闪电划过天幕，轰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夜风袭来，看天色不早，陆长舟抱着她回到了榻上。睡前，他吻了吻楚橙的脖颈:“何幸得遇，妻子如斯。”
临阳应下，办事去了。
陆长舟感到身边的人抖了抖，裹着被子缩在床榻里侧。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贴了上去，连人带被将楚橙抱住，亲了亲小妻子的额头，“不怕，我在的。”
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无论陆长舟还是楚橙，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两人累极了，都没有做什么，倒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越来越深，陆长舟想起周文恩的话，再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决定即刻回府。谁知尚未出门，又迎来了客人，是兵部的几位大人。
楚橙捧着他的脸，定定看了一会，说:“那我也告诉你，这件事……*t我早就知道。”紧接着，楚橙就将当时无意中偷听到元嘉长公主和陆绍对话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议事常常忘了时间，兵部侍郎手持卷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陆长舟听着窗外的雷声，却渐渐走神了。
了？”
陆长舟就轻轻笑了下，他今晚笑得次数特别多，显得心情特别好。
他诚恳道歉，几位大人岂会不应。更何况商议的事虽重要却不紧急，听闻摄政王有更紧急的事，他们便放行了。
不过说归说，毕竟死者为大，在摄政王的提点下，新帝还是着人风风光光办了端王的丧事。
“可是长姐说，表哥一直没有孩子，都是我拖累了你。”
周文恩又神秘兮兮道:“陆表哥一直忙于朝事，没有时间陪伴表嫂，表嫂不会怪罪于我吧？”
见四周无人，陆长舟稍稍纵容他，说:“还有事要处理，陛下先去看望蓉太妃，晚些时候臣将折子送来给陛下复批。”
周元烨*t狡猾，陆长舟沉吟片刻，说:“派人去太后行宫附近守着，另外，派暗卫去找。找到以后，不必上报直接射杀。”
自从周文恩登基，两人便以君臣相称，无论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陆长舟都不准周文恩再称呼自己为表哥，更不用说今日教儿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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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是周文恩仪容仪态的事，小皇帝坐的端端正正，霎时就不敢乱晃头上的冕流了。
“这是臣职责所在。”
] 陆长舟赶紧将人送走，真是的，前些时候祖母催重孙就算了，怎么现在小皇帝也来催侄子？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实在是……不知怎么开口，况且我看公爹不欲让你知晓，就一直没说。”
此时，见陆长舟检查自己的功课，周文恩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头上的冕流轻轻晃动，呼吸都放轻了。
一见他正色，周文恩不敢再胡闹，也一本正经道:“朕知道了，多谢摄政王教诲。”
他抱着楚橙的腰往上提了提，用一种抱小孩的姿势，楚橙双腿环住男人精瘦的腰，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
陆长舟正色，“不会。”
作者有话说:
两人一同出了承光殿，周文恩要去凌春殿，见陆长舟往东走，又追上去小声问:“天色已晚，陆表哥还不出宫与表嫂团聚吗？”
这天，陆长舟处理完政事，又亲自检查了周文恩的功课。周文恩年纪虽小，但自从容妃娘娘生病，平宣帝驾崩，就越来越有小大人的*t样子了，虽然有时仍会有些孩子心性，忍不住偷懒，但只要陆长舟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乖了。
幸好，陆长舟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这次的功课不错，有进步了。”
陆长舟却郑重道:“你是皇帝。”
他摇头，说:“此事与陛下无关。”
人既然到了便没有推辞的道理，陆长舟只得请人坐下商议。
周文恩苦着一张小脸，叹气:“哎，陆表哥为国为民，都怪我不争气，让你为我操心了。”
这样的雨夜，他的小妻子一个人在府中，应该是害怕的。陆长舟没忘记上次也是这样的打雷下雨天，楚橙裹紧小被子缩在床脚的可怜样子。
也就是国丧刚过，新帝登基不久的时候，距离汴京不远的咸娄传来了消息，端王在府中饮酒取乐，醉酒后不慎打翻烛台，引起火灾，整座端王府付之一炬，里面的人都没出来。
国丧期间，整座汴京城寂静如冬夜，不闻礼乐之声，无人屠宰牲畜，更无人嫁娶。国丧过了之后，新帝登基，年号景平。
周文恩口中的长姐，自然就是文婧公主，她现在已经是长公主了。陆长舟眉心微蹙，只觉得这对姐弟，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晚些时候，又下起了雨。陆长舟回到日常处理事务的宫殿，召临阳问话。端王的丧事已经办完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陆长舟让临阳去确认死者的身份。
她哎呀一声，陆长舟就吻了上来，瞬间吞没他的声音。一吻毕，才说:“往后，有事不要再瞒我。”
二人谈完正事，周文恩要去看望容妃娘娘。临走前，他没忍住，见无人注意快步走到陆长舟跟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陆表哥，今早下朝，朕听见礼部侍郎和工部尚书议论，说你教我，像在教儿子。”
他看一眼兵部侍郎，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便耐心听了一刻钟，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道:“诸位，今日府中有点急事，请容本王先去处理。”
陆长舟谢过，不再耽搁，撑起雨伞便走进了雨中……
周文恩就笑开了，但很快，陆长舟又严肃道:“陛下，为君者不怒自威，若陛下连头上的冕流都控制不好，如何叫人警醒威慑臣子。”
楚橙点头，“我知道，夫君对我坦诚，我对夫君亦然。”
*
先帝驾崩不久，虽说新帝已经登基了，但不少大臣，百姓都还沉浸在国丧的压抑氛围中。这位端王殿下竟饮酒作乐，眼中简直无宗教礼法。
就在楚橙坦白后，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许久，就在楚橙以为陆长舟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屁股上忽然不轻不重挨了一下打。
“自然是怕的。”陆长舟一口咬住她的腮帮子，说:“但我觉得，做夫妻不光在床上坦诚，别的方面我也应该对你坦诚。我的好和不好，都愿意展现给你看。”
一句玩笑话，果然又引来陆长舟严肃的说教。周文恩赶忙闭嘴，说:“就随便说说嘛，陆表哥不要当真。”
抛开别的不谈，平宣帝在政绩上，确实是一位好皇帝。他下令疏通运河盘活商业贸易，加固河堤防洪，更做了不少减税利民的好事。汴京百姓对帝崩是真心难受，消息才发出皇宫的第二日，自发在家门前挂起白幡，为其一个月的国丧。
“因为，即便你因为我的这些不好讨厌我，想离开我……也是来不及的。”
整个夏天几乎都在雨水中度过，因为下雨不能出门，楚橙就天天窝在小院里和陆老夫人缝香囊，抄佛经。而陆长舟依旧很忙，太子登基没多久，平宣帝就驾崩了。
咸娄天气干燥少雨，夏季失火是常有的事，烧毁的有时候是民宅，有时候是山林，总之没人怀疑这场火来的诡异。不过听闻端王饮酒取乐，还是有不少大臣皱眉觉得不妥。
先前端王在兵部安插人手，培植过自己的党羽，新帝继位后，兵部的人换了一拨，新旧交接之际许多事务拿不定，众人就常来找他商议。
临阳道:“当时端王府大火，发现时火势太大已经控制不住，那天我们的人守在王府附近，确实没看见人跑出来。但仵作验尸，端王妃楚蕴和郑侧妃的尸骸都对的上，唯独端王的尸骨对不上，年纪比端王大了十来岁。”
周文恩追问，“那我什么时候有小侄子？”
后半夜，风雨交加，夏夜的雨水迅猛湍急，雷电紧随而至。一条长长的闪电划过天幕，轰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夜风袭来，看天色不早，陆长舟抱着她回到了榻上。睡前，他吻了吻楚橙的脖颈:“何幸得遇，妻子如斯。”
临阳应下，办事去了。
陆长舟感到身边的人抖了抖，裹着被子缩在床榻里侧。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贴了上去，连人带被将楚橙抱住，亲了亲小妻子的额头，“不怕，我在的。”
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无论陆长舟还是楚橙，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时间，两人累极了，都没有做什么，倒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越来越深，陆长舟想起周文恩的话，再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决定即刻回府。谁知尚未出门，又迎来了客人，是兵部的几位大人。
楚橙捧着他的脸，定定看了一会，说:“那我也告诉你，这件事……*t我早就知道。”紧接着，楚橙就将当时无意中偷听到元嘉长公主和陆绍对话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议事常常忘了时间，兵部侍郎手持卷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陆长舟听着窗外的雷声，却渐渐走神了。
了？”
陆长舟就轻轻笑了下，他今晚笑得次数特别多，显得心情特别好。
他诚恳道歉，几位大人岂会不应。更何况商议的事虽重要却不紧急，听闻摄政王有更紧急的事，他们便放行了。
不过说归说，毕竟死者为大，在摄政王的提点下，新帝还是着人风风光光办了端王的丧事。
“可是长姐说，表哥一直没有孩子，都是我拖累了你。”
周文恩又神秘兮兮道:“陆表哥一直忙于朝事，没有时间陪伴表嫂，表嫂不会怪罪于我吧？”
见四周无人，陆长舟稍稍纵容他，说:“还有事要处理，陛下先去看望蓉太妃，晚些时候臣将折子送来给陛下复批。”
周元烨*t狡猾，陆长舟沉吟片刻，说:“派人去太后行宫附近守着，另外，派暗卫去找。找到以后，不必上报直接射杀。”
自从周文恩登基，两人便以君臣相称，无论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陆长舟都不准周文恩再称呼自己为表哥，更不用说今日教儿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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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是周文恩仪容仪态的事，小皇帝坐的端端正正，霎时就不敢乱晃头上的冕流了。
“这是臣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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