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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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中，自然没人知道红盖头下的人是楚橙。楚老夫人和楚建业分别交待了几句，让她嫁到平阳侯府后要和小侯爷好好过日子云云，另一旁的陈氏早已泪流满面。
陆长舟淡淡:“没什么，比我想象中已是好许多，我本以为楚姑娘就算不分房睡也要分床睡，原来能躺一张床上么？”
平阳侯府，楚橙只去过一次，亲眷关系一点都不熟悉，更不知有什么需注意的。她想了想，道:“不如我们来签一张私契吧，明确婚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省的我初来乍到触了你的逆鳞。”
楚橙这么说也是为自己多想一步，她是女子，毕竟以后两人天天同床共枕，若陆长舟想做点什么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也只能盼着用这份私契约束一二。
这时候，楚橙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声音是多么急切。
他说话悠哉游哉地，面色柔和倒不像平时那么绷着了，楚橙却被他揶揄得脸上一热，说:“分房或者分床也不是不行，我求之不得呢。”
不知为何，平静了一整天的楚橙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她要嫁人了，真的要嫁给陆长舟了。
身旁的钟竹怕她等的急了，趁人不注意偷偷告诉楚橙:“三皇子才刚到月殊院，小侯爷未到姑娘再等等。”
许是楚蕴的那几个丫鬟怕她，帮她拾掇好后便守在门外，只留方嬷嬷和钟竹二人在屋内侍奉。其实方嬷嬷不明白二姑娘为何放着好好的三皇子不嫁，偏偏要给陆小侯爷冲喜，但二姑娘于她有恩，不该问的她便不会问。
她想了想，道:“还有一点，如果我不愿意，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尤其是晚上。”
“还是算了，传出去不好听。”陆长舟非常干脆地拒绝道。
极度紧张之下，楚橙忽然回忆起三年前两人的初见。
“好。”陆长舟非常干脆地加上去了。
陆长舟眉头轻蹙，啧了声，“你个姑娘，才刚夸过温婉，怎的就娇蛮起来了。”
须臾，楚橙备好纸笔，两人各自提笔开写。陆长舟写的多是一些生活习惯，譬如不能进他的书房，不能动他的私人物品之类的，而楚橙写的是更为细致的生活琐事，譬如睡觉一人盖一条被子，绝不过界。
钟竹微微一笑:“姑娘再等等，小侯爷总会到的。”
另外一个高个子的丫鬟厉声道:“你怕什么，那迷香厉害着呢，就算她醒了也没事。快些做事，天快亮了。”
侯府世子，府中长辈对他的看重自然无需多言。这也是楚橙*t不想瞒他的原因，毕竟两人也算是盟友了，基本的诚信还是要遵守的。
他来了！
说罢，他曲指叩了叩楚橙额头，“安心休息，等着……我来娶你。”
“误会你很想给我生孩子。”
那只手洁白修长，楚橙犹豫了片刻，也缓缓伸手与他交握。她才伸手，就感觉对方手指紧了紧。
很快，浴房内飘进一股袅袅的白烟，楚橙吞下陆长舟事先准备的静心丸，倒在地上装作不省人事。须臾，她便感到有人进入浴房，她被抬出去了。
“我和你说正事呢，谁叫你不着调了。”
她知道女儿不满这桩婚事，更因为婚事迁怒自己，却也无可奈何。陈氏想去握一握女儿的手，她刚刚伸手，陆长舟就牵起了楚橙。
楚橙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服下静心丸迷香对她是没作用的。自然为了配合她绷着嘴角，任由她们摆弄。
那几个丫鬟都是楚蕴的心腹，对主子十分衷心，其中一个见楚橙睁眼吓的口齿不清:“二……二姑娘，你别怕，好好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你笑什么？”楚橙底气不足道。
再睁眼时，周围便是陌生的环境，她已经在楚蕴的房间了。几个面生的丫鬟围着她，一边颤着手一边快速帮她沐浴焚香。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喧闹起来。礼乐声和人们欢欢喜喜的笑声渐近，越来越大，最后楚橙听到陆长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婚这日，这天天不亮，楚橙就被叫醒了。楚府各个院里开始依次亮灯，前堂、后院、就连福寿堂也一片进进出出的嘈杂之音。人人各司其职，忙而不乱，跟随礼部官员做最后的核验。
房间门打开，涌进一拨人，喧嚣声紧随而至。其中有楚府的长辈，也有前来迎亲的陆家人。
许是那日早春的天太晴朗了，导致三年后她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幕。画面一转，眼前又闪过她醉酒的那晚，没脸没皮地对他说:
于是，陆长舟将两人商量好的誊抄到一张纸上，签字后一人一份。楚橙收下那张写着她名字的私契，心道这下两人真绑在一起了，至于要绑在一起多久，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实在是没说的必要，依两人病怏怏的身子，能过一天便是一天好了。
一如记忆中的清润朗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长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平时那么冷？
平阳侯府的婚服也于两日前送到楚府来了，不过眼下在楚蕴的院子里。知道楚橙还未见过，陆长舟也不多言，只道:“后天你便知道了。”
陆长舟先写完了，远远瞟一眼楚橙写的，嗤了声。
果然，这人嘴里确实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楚橙一听又羞又恼，当即使小性子气呼呼地一脚蹬过去，霎时，陆长舟锦缎黑靴上便沾上一只小巧的印子。
明明不久前，她才当着陆老夫人的面拒了陆长舟，说要找比陆长舟好看的冲喜夫郎，两人针锋相对绝无可能。可短短几日，就像做梦一般，她真的要嫁给陆长舟了。
陈氏一愣，大庭广众下倒不好再继续了，显得她对这桩婚事不满似的。陈氏拭拭眼角，说:“好好待她。”
毕竟二人以后就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双方难免有些忌讳，陆长舟答应了。
四更天，楚橙由惠娘伺候着开始沐浴焚香。这厢她还打着呵欠，就听惠娘小声道:“三姑娘来了。”
楚橙不明所以，“误会什么？”
楚橙盖着红*t盖头，规规矩矩端坐在床上。她一动不动，只是透过红盖头低下不算太亮的光，听到沉沉的脚步声，陆长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朝楚橙伸出了手。
更让楚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个结果还不错。甚至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安心。
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才换好婚服头戴凤冠，盖上红盖头等着陆长舟来迎亲。
不过说起来，两人成亲完全是形势所逼，这桩婚事要维持多久，婚后怎么维持一点计划也没有，现在谈论生不生得出孩子的问题实属有些远了。
他道:“楚姑娘。”
实在等的无所事事，楚橙又胡思乱想起来。月殊苑那边有惠娘等人安排，自是不用担心的。果不其然不一会，钟竹就说:“三皇子已经把楚蕴迎上车舆，朝皇宫去了。”
一整天滴水未进，楚橙只觉时间过的极其漫长。她不禁抱怨起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呀？我等好久了。”
“陆小将军，做我的冲喜夫郎吧。”
三皇子和楚蕴一走，便意味着过不了多久，陆长舟该到了。
她自认为找到一个手法高超的妆娘，把她化的不说和楚橙十分相似，至少也有七八分。其实楚蕴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厉害的妆娘，那所谓的妆娘是花无痕的女徒弟，轻轻松松便可用蛊易容。宫宴那晚，就是她易容扮作楚橙蒙混过关的。
“自然是与姑娘最相配的人。”大喜的日子，钟竹尽挑好听的话说。
做完这些天色已是不早，因两日后便是大婚，楚橙房间就挂着婚服。她那身是礼部*t送来的全套王妃冠服，华丽宫装外罩朱色霞帔，从凤冠到玉鞋说不出的奢华，是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瞪直眼睛的程度。
楚橙眼睛低下来，像在看桌上那套青瓷茶具，说:“你现在不介意，以后可不一定。再说，要是我嫁过去太久肚子没动静，平阳侯府要给你纳小妾什么的……”
自从那日楚蕴听闻方嬷嬷和钟竹的对话，心里一个计划便已成形。大婚这日四更天新娘起床开始梳洗沐浴时，她会偷溜进月殊院，让人用迷香把楚橙迷晕送到她的院子里。那迷香后劲极大，即便醒后也是昏昏沉沉，莫说认清周围的人，就连左右都分不清呢，只能任人摆布。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期间陈氏来过一次，她似乎有话想和女儿说。楚橙心头一跳，还好那几个丫鬟编了个理由把陈氏骗走了。
接下来，两人并肩往外走，到了正堂陆长舟暂时放开她的手，行完祭雁礼二人才去正堂拜别楚家人。
见她乖乖伸手的那一刻，楚蕴的几个贴身丫鬟皆松了口气。
“哦，那什么样的婚服适合我呀？”
楚府两女出嫁，按长幼之序，定的是周元烨于日入迎亲，陆长舟于黄昏在他*t之后。等了许久，终于听外头一阵热热闹闹的庆贺之声，却迟迟不见人进屋。
那时正是春风浓景，扬州三月春，楚橙和表姐到河边放风筝，风筝落在海棠树上，正逢陆长舟骑马而过。彼时陆长舟还是少年之身，绯衣骏马，灼灼耀人眼睛。
这一刻，楚橙的紧张到达顶峰，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砰砰有力的心跳，甚至呼吸都开始不稳了。明明大婚这日的每一个细节，什么时间要做什么事她都铭记于心，但当得知陆长舟真的来娶她时，楚橙竟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声音有点抖，问一旁的钟竹:“嬷嬷，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
“说了不介意。”陆长舟盯着她瓷白的面颊，唇角微弯，“楚姑娘这么说容易叫我误会。”
陆长舟瞥一眼那身王妃婚服，道:“这身不适合你。”
接下来的事楚蕴那边的丫鬟自会打点，而她已经扮作楚橙，在月殊院等着周元烨前来迎亲就好。自然，这会楚蕴已经打扮成楚橙的样子了。
] 正堂中，自然没人知道红盖头下的人是楚橙。楚老夫人和楚建业分别交待了几句，让她嫁到平阳侯府后要和小侯爷好好过日子云云，另一旁的陈氏早已泪流满面。
陆长舟淡淡:“没什么，比我想象中已是好许多，我本以为楚姑娘就算不分房睡也要分床睡，原来能躺一张床上么？”
平阳侯府，楚橙只去过一次，亲眷关系一点都不熟悉，更不知有什么需注意的。她想了想，道:“不如我们来签一张私契吧，明确婚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省的我初来乍到触了你的逆鳞。”
楚橙这么说也是为自己多想一步，她是女子，毕竟以后两人天天同床共枕，若陆长舟想做点什么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也只能盼着用这份私契约束一二。
这时候，楚橙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声音是多么急切。
他说话悠哉游哉地，面色柔和倒不像平时那么绷着了，楚橙却被他揶揄得脸上一热，说:“分房或者分床也不是不行，我求之不得呢。”
不知为何，平静了一整天的楚橙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她要嫁人了，真的要嫁给陆长舟了。
身旁的钟竹怕她等的急了，趁人不注意偷偷告诉楚橙:“三皇子才刚到月殊院，小侯爷未到姑娘再等等。”
许是楚蕴的那几个丫鬟怕她，帮她拾掇好后便守在门外，只留方嬷嬷和钟竹二人在屋内侍奉。其实方嬷嬷不明白二姑娘为何放着好好的三皇子不嫁，偏偏要给陆小侯爷冲喜，但二姑娘于她有恩，不该问的她便不会问。
她想了想，道:“还有一点，如果我不愿意，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尤其是晚上。”
“还是算了，传出去不好听。”陆长舟非常干脆地拒绝道。
极度紧张之下，楚橙忽然回忆起三年前两人的初见。
“好。”陆长舟非常干脆地加上去了。
陆长舟眉头轻蹙，啧了声，“你个姑娘，才刚夸过温婉，怎的就娇蛮起来了。”
须臾，楚橙备好纸笔，两人各自提笔开写。陆长舟写的多是一些生活习惯，譬如不能进他的书房，不能动他的私人物品之类的，而楚橙写的是更为细致的生活琐事，譬如睡觉一人盖一条被子，绝不过界。
钟竹微微一笑:“姑娘再等等，小侯爷总会到的。”
另外一个高个子的丫鬟厉声道:“你怕什么，那迷香厉害着呢，就算她醒了也没事。快些做事，天快亮了。”
侯府世子，府中长辈对他的看重自然无需多言。这也是楚橙*t不想瞒他的原因，毕竟两人也算是盟友了，基本的诚信还是要遵守的。
他来了！
说罢，他曲指叩了叩楚橙额头，“安心休息，等着……我来娶你。”
“误会你很想给我生孩子。”
那只手洁白修长，楚橙犹豫了片刻，也缓缓伸手与他交握。她才伸手，就感觉对方手指紧了紧。
很快，浴房内飘进一股袅袅的白烟，楚橙吞下陆长舟事先准备的静心丸，倒在地上装作不省人事。须臾，她便感到有人进入浴房，她被抬出去了。
“我和你说正事呢，谁叫你不着调了。”
她知道女儿不满这桩婚事，更因为婚事迁怒自己，却也无可奈何。陈氏想去握一握女儿的手，她刚刚伸手，陆长舟就牵起了楚橙。
楚橙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服下静心丸迷香对她是没作用的。自然为了配合她绷着嘴角，任由她们摆弄。
那几个丫鬟都是楚蕴的心腹，对主子十分衷心，其中一个见楚橙睁眼吓的口齿不清:“二……二姑娘，你别怕，好好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你笑什么？”楚橙底气不足道。
再睁眼时，周围便是陌生的环境，她已经在楚蕴的房间了。几个面生的丫鬟围着她，一边颤着手一边快速帮她沐浴焚香。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喧闹起来。礼乐声和人们欢欢喜喜的笑声渐近，越来越大，最后楚橙听到陆长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婚这日，这天天不亮，楚橙就被叫醒了。楚府各个院里开始依次亮灯，前堂、后院、就连福寿堂也一片进进出出的嘈杂之音。人人各司其职，忙而不乱，跟随礼部官员做最后的核验。
房间门打开，涌进一拨人，喧嚣声紧随而至。其中有楚府的长辈，也有前来迎亲的陆家人。
许是那日早春的天太晴朗了，导致三年后她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幕。画面一转，眼前又闪过她醉酒的那晚，没脸没皮地对他说:
于是，陆长舟将两人商量好的誊抄到一张纸上，签字后一人一份。楚橙收下那张写着她名字的私契，心道这下两人真绑在一起了，至于要绑在一起多久，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实在是没说的必要，依两人病怏怏的身子，能过一天便是一天好了。
一如记忆中的清润朗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长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平时那么冷？
平阳侯府的婚服也于两日前送到楚府来了，不过眼下在楚蕴的院子里。知道楚橙还未见过，陆长舟也不多言，只道:“后天你便知道了。”
陆长舟先写完了，远远瞟一眼楚橙写的，嗤了声。
果然，这人嘴里确实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楚橙一听又羞又恼，当即使小性子气呼呼地一脚蹬过去，霎时，陆长舟锦缎黑靴上便沾上一只小巧的印子。
明明不久前，她才当着陆老夫人的面拒了陆长舟，说要找比陆长舟好看的冲喜夫郎，两人针锋相对绝无可能。可短短几日，就像做梦一般，她真的要嫁给陆长舟了。
陈氏一愣，大庭广众下倒不好再继续了，显得她对这桩婚事不满似的。陈氏拭拭眼角，说:“好好待她。”
毕竟二人以后就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双方难免有些忌讳，陆长舟答应了。
四更天，楚橙由惠娘伺候着开始沐浴焚香。这厢她还打着呵欠，就听惠娘小声道:“三姑娘来了。”
楚橙不明所以，“误会什么？”
楚橙盖着红*t盖头，规规矩矩端坐在床上。她一动不动，只是透过红盖头低下不算太亮的光，听到沉沉的脚步声，陆长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朝楚橙伸出了手。
更让楚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个结果还不错。甚至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安心。
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才换好婚服头戴凤冠，盖上红盖头等着陆长舟来迎亲。
不过说起来，两人成亲完全是形势所逼，这桩婚事要维持多久，婚后怎么维持一点计划也没有，现在谈论生不生得出孩子的问题实属有些远了。
他道:“楚姑娘。”
实在等的无所事事，楚橙又胡思乱想起来。月殊苑那边有惠娘等人安排，自是不用担心的。果不其然不一会，钟竹就说:“三皇子已经把楚蕴迎上车舆，朝皇宫去了。”
一整天滴水未进，楚橙只觉时间过的极其漫长。她不禁抱怨起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呀？我等好久了。”
“陆小将军，做我的冲喜夫郎吧。”
三皇子和楚蕴一走，便意味着过不了多久，陆长舟该到了。
她自认为找到一个手法高超的妆娘，把她化的不说和楚橙十分相似，至少也有七八分。其实楚蕴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厉害的妆娘，那所谓的妆娘是花无痕的女徒弟，轻轻松松便可用蛊易容。宫宴那晚，就是她易容扮作楚橙蒙混过关的。
“自然是与姑娘最相配的人。”大喜的日子，钟竹尽挑好听的话说。
做完这些天色已是不早，因两日后便是大婚，楚橙房间就挂着婚服。她那身是礼部*t送来的全套王妃冠服，华丽宫装外罩朱色霞帔，从凤冠到玉鞋说不出的奢华，是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瞪直眼睛的程度。
楚橙眼睛低下来，像在看桌上那套青瓷茶具，说:“你现在不介意，以后可不一定。再说，要是我嫁过去太久肚子没动静，平阳侯府要给你纳小妾什么的……”
自从那日楚蕴听闻方嬷嬷和钟竹的对话，心里一个计划便已成形。大婚这日四更天新娘起床开始梳洗沐浴时，她会偷溜进月殊院，让人用迷香把楚橙迷晕送到她的院子里。那迷香后劲极大，即便醒后也是昏昏沉沉，莫说认清周围的人，就连左右都分不清呢，只能任人摆布。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期间陈氏来过一次，她似乎有话想和女儿说。楚橙心头一跳，还好那几个丫鬟编了个理由把陈氏骗走了。
接下来，两人并肩往外走，到了正堂陆长舟暂时放开她的手，行完祭雁礼二人才去正堂拜别楚家人。
见她乖乖伸手的那一刻，楚蕴的几个贴身丫鬟皆松了口气。
“哦，那什么样的婚服适合我呀？”
楚府两女出嫁，按长幼之序，定的是周元烨于日入迎亲，陆长舟于黄昏在他*t之后。等了许久，终于听外头一阵热热闹闹的庆贺之声，却迟迟不见人进屋。
那时正是春风浓景，扬州三月春，楚橙和表姐到河边放风筝，风筝落在海棠树上，正逢陆长舟骑马而过。彼时陆长舟还是少年之身，绯衣骏马，灼灼耀人眼睛。
这一刻，楚橙的紧张到达顶峰，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砰砰有力的心跳，甚至呼吸都开始不稳了。明明大婚这日的每一个细节，什么时间要做什么事她都铭记于心，但当得知陆长舟真的来娶她时，楚橙竟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声音有点抖，问一旁的钟竹:“嬷嬷，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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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介意。”陆长舟盯着她瓷白的面颊，唇角微弯，“楚姑娘这么说容易叫我误会。”
陆长舟瞥一眼那身王妃婚服，道:“这身不适合你。”
接下来的事楚蕴那边的丫鬟自会打点，而她已经扮作楚橙，在月殊院等着周元烨前来迎亲就好。自然，这会楚蕴已经打扮成楚橙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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