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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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宫宴当日她二人被带回凤仪宫，皇后娘娘曾许诺定会给她们一个交待。谁成想等来等去，竟等来这么个结果。
“我……我那是口误。”楚橙笨拙地辩解，“我经常口误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竟然赐婚楚蕴和陆小侯爷，而三皇子要娶的人还是楚橙。以楚家的门第，楚蕴能嫁进平阳侯府自然也不差，只是人人皆知陆小侯爷身患恶疾已是时日无多，楚蕴这不就是冲喜守寡去的吗？
“你这孩子？”楚老夫人剜她一眼，却仍是笑着说:“哪有女孩家这么恨嫁的，婚期还要等礼部商定，你不用着急，养好身子好好地出嫁，嫁过去后给三皇子诞下子嗣，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所谓换亲，便是他们二人假装同意这门婚事，迎亲那天偷梁换柱，只要瞒过成亲当日，即便翌日事情败露又如何？到时与她拜堂的人是陆长舟，与她洞房的人也是陆长舟，礼已成一切尘埃落定，根本不可能再换回来。
她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嘴里，甜甜的软软的，舌头一抿就融化了……
反观楚老夫人，她倒是淡定，于她而言，谁做皇后都是一样的，甚至这个结果更让她满意。楚蕴自小被陈氏和楚建业宠坏了，性子骄纵，嫁进皇家如何能忍？若因为一点小事和三皇子闹起来，吃亏的还是楚家。
安业坊内楚府，这会气氛着实不太好，楚橙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府内好像被阴霾笼罩，上到夫人小姐下至奴仆皆沉着脸色，行色匆匆谁都不敢停留，更不敢大声说话。
楚橙也傻了，精神处于半痴的状态，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缓缓收回手，脸一下变得爆红，“抱……抱歉，是我逾越了。”
太后赐婚这事，平宣帝回宫听说后，一早就去了慈宁宫。慈宁宫东邻太液池，西接法门佛堂，是难得的清净之所。先帝去后太后深居简出，早不过问皇宫之事，平时除了礼佛就是含饴弄孙，日子说不出的闲适。
*
方才听说换亲一事楚橙只觉喜从天降，下意识想像以前一样抱住身边的人庆贺，说的话也没脸没皮。一时忘了身边的人不是惠娘，更忘了她和陆长舟其实没那么熟。
陆长舟看一眼，道:“别人送的我不喜欢，给你吧。”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陈氏冷冷睨她，竟是连慈母的表面功夫都装不下去了。
临走前，楚橙发现他落下一包东西，赶忙掀开车帘递给他，“你的东西，拿好。”
她气呀，都是楚家的女儿，楚蕴与三皇子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楚皇后还要让楚橙做三皇子妃。且不说楚橙这病怏怏的身子活不长，嫁过去怕是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往事不可追，平宣帝静静听着，没有发话。
这话简直是在戳平宣帝的心窝子，他被噎了，缓缓道:“朕觉得，长舟的婚事还是由陆老夫人做主好些。您知道的，元嘉与平阳侯府不亲，她当年不愿嫁给陆绍，心里还想着那位呢。”
更何况，楚蕴心仪三皇子，心中早已把周元烨当成今生今世的夫君，她既已失了清白，嫁到平阳侯府新婚当日该如何遮掩？
听到这些，楚橙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崇拜，衷心道:“陆小侯爷，你好聪明呀。”
“我会想办法让我们的婚期定在同一天，到时楚蕴嫁三皇子，你嫁给我。”
“是，媳妇明白的。”她答完，红着眼睛出了院子，正巧碰上刚回府的楚橙，当下心头一梗，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道:“二姑娘才走了不到两日，怎的又回来了？莫不是听说了什么喜事？”
这话陆长舟明显不信，他眉头一挑，“你经常口误叫别人夫君？还叫过谁？”见楚橙缩着脑袋当小乌龟，陆长舟长指点点她的额，尾音上扬，“说呀。”
那宣读太后旨意的太监尖着嗓子，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了楚府二位姑娘，心中虽不愿但陈氏哪敢反抗，只得叫楚蕴接下圣旨，自己也替楚橙接下她的那份。不仅如此还要笑意盈盈向太监道谢，给赏钱。
毕竟年纪大
无疑，楚橙对这个办法非常满意，既不用吃什么苦头，还能让三皇子，楚皇后吃瘪。一想到三皇子欢欢喜喜地成亲，翌日发现枕边人不是自己，她就乐不可支。当即一个激动，伸手抱住陆长舟脖颈，脑袋蹭蹭男人的面颊，“夫君，你真厉害！我好喜欢好喜欢……”
说罢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楚橙打开那只用油纸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里面静静躺着种类不一的糕点，样式精致香气馋人，还温热温热的。
楚橙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欠身福了福，“是女儿任性了，通县那庄子太久没打理，已经破的住不了人，这才又赶回城中，让母亲担心了。”
“你也知道她放不下那位，对宛芙岂会不恨？若知道长舟是谁的孩子，不迁怒才怪。”太后觑一眼平宣帝，哼了声，“都是你作的孽，君夺臣妻的事传出去哀家都替皇帝害臊。”
楚橙实在太激动了，抱着陆长舟夸完还不够，还想贴贴他的脸颊。她一抬头，对上陆长舟的目光怔住了。
太后似乎疲倦了，杵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当年的事元嘉是不是知道了？”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懊悔万分。
三日后，郊祀结束平宣帝回京，召陆长舟入宫觐见。
陆长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像中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她正想着如何把这尴尬的一幕揭过去，就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后颈。“你叫我夫君，听见了。”
楚橙问，“婚期在哪天？”
换亲一事计划是这么计划，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有诸多细节需要讨论，二人又商议了一会，楚府越来越近陆长舟不能再待下去。
太后愿意顺着女儿心意，一桩婚事而已赐了就赐了，自觉不是什么大事。这会眯着眼睛打量平宣帝，问*t:“皇帝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妥？元嘉作为长舟的母亲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做舅舅的有什么不满意的。”
做完这一切，陈氏已是疲惫不堪。她自认为前半生虽有坎坷，但好歹平平顺顺地过去了，哪知女儿却遇到这么大的麻烦。
楚皇后好狠的心，这便是她所谓的交待？陈氏五指紧紧捏住，指甲掐进肉里，连出血都感受不到痛。
“不会。”平宣帝沉声道:“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已不在世上，元嘉绝不会知道长舟的身世。”
福寿堂中，楚老夫人还是那副严苛的样子，许是顾及楚橙要当三皇子妃了，态度又柔和几分，只告诉了她太后赐婚的事，叫她接下来的日子哪儿也别去，呆在府中好好准备出嫁。
好，只是……”
现在，那封信在平宣帝手里。
这时楚老夫人得知楚橙回府，派人来请她去福寿堂。府里人知道楚橙要当三皇子妃了，待楚橙那叫一个客气热络。
楚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安慰陈氏，“这个结果已是不错，莫要再生事端。平阳侯府也算得上京中一等一的高门了，蕴儿失了清白，你找个法子好让她在新婚之夜糊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
毕竟是大周的皇帝，平宣帝御极多年，除了家事不怎么光彩但于国于民却是挑不出错来。
这还没成婚呢就说到子嗣，楚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听完楚老夫人教诲回了月殊苑。
未等她说完，陆长舟便接话道:“正好，河水不干净，我也不想跳下去。”他坐直了些方便楚橙倚靠，逐字逐句道:“那只剩第二个办法，换亲！”
相比之下，还是楚橙更稳重些，性子软好拿捏，怎么看都比楚蕴更适合做三皇子妃。
半晌，才嗫嚅:“你……方才叫我什么？”
就如传言那般，信中元嘉长公主代陆长舟求娶左佥督御史家的三姑娘，说是楚蕴秀外慧中，在江南早听闻她的美名，况且二人生辰八字合适，由她做陆小侯爷的冲喜娘子再合适不过。
这支小插曲过后，马车朝安业坊缓缓驶去，开窗透气好一会，楚橙才觉得脸上热度退了些。眼瞧着安业坊渐近，陆长舟要下马*t车了。
陈氏想到往后这个继女做了三皇子妃，自己见了她还要行礼就觉胸闷气短，呼吸都不顺畅了。只得摆摆手，“你快去吧。”
昨儿太后的旨意一到，陈氏和楚蕴起先惊喜万分，赶忙跪下接旨，然而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内官太监宣读完旨意已是浑身冰凉，陈氏勉强稳住心神，楚蕴却是当即就痛哭起来。
那语气带着股调戏的意味，听的楚橙脸又红了几分，恼羞成怒道:“你！只叫过你行了吧！你这个人……好烦好烦呀，都说了口误不要放在心上。”
*
她躺在美人榻上，想起楚老夫人说的子嗣问题，当即哎呀一声。既要和陆长舟成亲，她该把自己身子弱子嗣艰难一事告诉他的。这么想着，楚橙便计划着成亲前再与他见一面。
自然，碰上元嘉长公主的事，太后还是要插手的。元嘉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孩子，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江南不愿回京，太后想她想得紧，昨晚是抱着元嘉长公主手信睡着的。
平宣帝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陈氏垂头安安静静听着，恨不得*t咬碎了牙齿，但再恨有什么用呢，还能抗旨不成？
两人不过迫不得已绑在一起罢了。
她怎么就一个办法都想不到呢？
“是么？方才抱着我说喜欢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无情。”他低低笑了声，“也罢，便宜早被你占尽了，叫声夫君也无妨。”
府邸内树木苍翠欲滴，隽秀犹如画笔，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愈发衬得人心情沉重。
太后也意识到话说重了，软和了语气，似是回忆起什么，叹了声，说:“哀家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那孩子，更不该放在元嘉膝下抚养，哎呀呀，都是没办法的事……”
] 犹记得宫宴当日她二人被带回凤仪宫，皇后娘娘曾许诺定会给她们一个交待。谁成想等来等去，竟等来这么个结果。
“我……我那是口误。”楚橙笨拙地辩解，“我经常口误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竟然赐婚楚蕴和陆小侯爷，而三皇子要娶的人还是楚橙。以楚家的门第，楚蕴能嫁进平阳侯府自然也不差，只是人人皆知陆小侯爷身患恶疾已是时日无多，楚蕴这不就是冲喜守寡去的吗？
“你这孩子？”楚老夫人剜她一眼，却仍是笑着说:“哪有女孩家这么恨嫁的，婚期还要等礼部商定，你不用着急，养好身子好好地出嫁，嫁过去后给三皇子诞下子嗣，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所谓换亲，便是他们二人假装同意这门婚事，迎亲那天偷梁换柱，只要瞒过成亲当日，即便翌日事情败露又如何？到时与她拜堂的人是陆长舟，与她洞房的人也是陆长舟，礼已成一切尘埃落定，根本不可能再换回来。
她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嘴里，甜甜的软软的，舌头一抿就融化了……
反观楚老夫人，她倒是淡定，于她而言，谁做皇后都是一样的，甚至这个结果更让她满意。楚蕴自小被陈氏和楚建业宠坏了，性子骄纵，嫁进皇家如何能忍？若因为一点小事和三皇子闹起来，吃亏的还是楚家。
安业坊内楚府，这会气氛着实不太好，楚橙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府内好像被阴霾笼罩，上到夫人小姐下至奴仆皆沉着脸色，行色匆匆谁都不敢停留，更不敢大声说话。
楚橙也傻了，精神处于半痴的状态，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缓缓收回手，脸一下变得爆红，“抱……抱歉，是我逾越了。”
太后赐婚这事，平宣帝回宫听说后，一早就去了慈宁宫。慈宁宫东邻太液池，西接法门佛堂，是难得的清净之所。先帝去后太后深居简出，早不过问皇宫之事，平时除了礼佛就是含饴弄孙，日子说不出的闲适。
*
方才听说换亲一事楚橙只觉喜从天降，下意识想像以前一样抱住身边的人庆贺，说的话也没脸没皮。一时忘了身边的人不是惠娘，更忘了她和陆长舟其实没那么熟。
陆长舟看一眼，道:“别人送的我不喜欢，给你吧。”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陈氏冷冷睨她，竟是连慈母的表面功夫都装不下去了。
临走前，楚橙发现他落下一包东西，赶忙掀开车帘递给他，“你的东西，拿好。”
她气呀，都是楚家的女儿，楚蕴与三皇子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楚皇后还要让楚橙做三皇子妃。且不说楚橙这病怏怏的身子活不长，嫁过去怕是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往事不可追，平宣帝静静听着，没有发话。
这话简直是在戳平宣帝的心窝子，他被噎了，缓缓道:“朕觉得，长舟的婚事还是由陆老夫人做主好些。您知道的，元嘉与平阳侯府不亲，她当年不愿嫁给陆绍，心里还想着那位呢。”
更何况，楚蕴心仪三皇子，心中早已把周元烨当成今生今世的夫君，她既已失了清白，嫁到平阳侯府新婚当日该如何遮掩？
听到这些，楚橙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崇拜，衷心道:“陆小侯爷，你好聪明呀。”
“我会想办法让我们的婚期定在同一天，到时楚蕴嫁三皇子，你嫁给我。”
“是，媳妇明白的。”她答完，红着眼睛出了院子，正巧碰上刚回府的楚橙，当下心头一梗，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道:“二姑娘才走了不到两日，怎的又回来了？莫不是听说了什么喜事？”
这话陆长舟明显不信，他眉头一挑，“你经常口误叫别人夫君？还叫过谁？”见楚橙缩着脑袋当小乌龟，陆长舟长指点点她的额，尾音上扬，“说呀。”
那宣读太后旨意的太监尖着嗓子，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了楚府二位姑娘，心中虽不愿但陈氏哪敢反抗，只得叫楚蕴接下圣旨，自己也替楚橙接下她的那份。不仅如此还要笑意盈盈向太监道谢，给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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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楚橙对这个办法非常满意，既不用吃什么苦头，还能让三皇子，楚皇后吃瘪。一想到三皇子欢欢喜喜地成亲，翌日发现枕边人不是自己，她就乐不可支。当即一个激动，伸手抱住陆长舟脖颈，脑袋蹭蹭男人的面颊，“夫君，你真厉害！我好喜欢好喜欢……”
说罢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楚橙打开那只用油纸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里面静静躺着种类不一的糕点，样式精致香气馋人，还温热温热的。
楚橙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欠身福了福，“是女儿任性了，通县那庄子太久没打理，已经破的住不了人，这才又赶回城中，让母亲担心了。”
“你也知道她放不下那位，对宛芙岂会不恨？若知道长舟是谁的孩子，不迁怒才怪。”太后觑一眼平宣帝，哼了声，“都是你作的孽，君夺臣妻的事传出去哀家都替皇帝害臊。”
楚橙实在太激动了，抱着陆长舟夸完还不够，还想贴贴他的脸颊。她一抬头，对上陆长舟的目光怔住了。
太后似乎疲倦了，杵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当年的事元嘉是不是知道了？”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懊悔万分。
三日后，郊祀结束平宣帝回京，召陆长舟入宫觐见。
陆长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像中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她正想着如何把这尴尬的一幕揭过去，就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后颈。“你叫我夫君，听见了。”
楚橙问，“婚期在哪天？”
换亲一事计划是这么计划，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有诸多细节需要讨论，二人又商议了一会，楚府越来越近陆长舟不能再待下去。
太后愿意顺着女儿心意，一桩婚事而已赐了就赐了，自觉不是什么大事。这会眯着眼睛打量平宣帝，问*t:“皇帝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妥？元嘉作为长舟的母亲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做舅舅的有什么不满意的。”
做完这一切，陈氏已是疲惫不堪。她自认为前半生虽有坎坷，但好歹平平顺顺地过去了，哪知女儿却遇到这么大的麻烦。
楚皇后好狠的心，这便是她所谓的交待？陈氏五指紧紧捏住，指甲掐进肉里，连出血都感受不到痛。
“不会。”平宣帝沉声道:“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已不在世上，元嘉绝不会知道长舟的身世。”
福寿堂中，楚老夫人还是那副严苛的样子，许是顾及楚橙要当三皇子妃了，态度又柔和几分，只告诉了她太后赐婚的事，叫她接下来的日子哪儿也别去，呆在府中好好准备出嫁。
好，只是……”
现在，那封信在平宣帝手里。
这时楚老夫人得知楚橙回府，派人来请她去福寿堂。府里人知道楚橙要当三皇子妃了，待楚橙那叫一个客气热络。
楚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安慰陈氏，“这个结果已是不错，莫要再生事端。平阳侯府也算得上京中一等一的高门了，蕴儿失了清白，你找个法子好让她在新婚之夜糊弄过去，千万别让人发现。”
毕竟是大周的皇帝，平宣帝御极多年，除了家事不怎么光彩但于国于民却是挑不出错来。
这还没成婚呢就说到子嗣，楚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听完楚老夫人教诲回了月殊苑。
未等她说完，陆长舟便接话道:“正好，河水不干净，我也不想跳下去。”他坐直了些方便楚橙倚靠，逐字逐句道:“那只剩第二个办法，换亲！”
相比之下，还是楚橙更稳重些，性子软好拿捏，怎么看都比楚蕴更适合做三皇子妃。
半晌，才嗫嚅:“你……方才叫我什么？”
就如传言那般，信中元嘉长公主代陆长舟求娶左佥督御史家的三姑娘，说是楚蕴秀外慧中，在江南早听闻她的美名，况且二人生辰八字合适，由她做陆小侯爷的冲喜娘子再合适不过。
这支小插曲过后，马车朝安业坊缓缓驶去，开窗透气好一会，楚橙才觉得脸上热度退了些。眼瞧着安业坊渐近，陆长舟要下马*t车了。
陈氏想到往后这个继女做了三皇子妃，自己见了她还要行礼就觉胸闷气短，呼吸都不顺畅了。只得摆摆手，“你快去吧。”
昨儿太后的旨意一到，陈氏和楚蕴起先惊喜万分，赶忙跪下接旨，然而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内官太监宣读完旨意已是浑身冰凉，陈氏勉强稳住心神，楚蕴却是当即就痛哭起来。
那语气带着股调戏的意味，听的楚橙脸又红了几分，恼羞成怒道:“你！只叫过你行了吧！你这个人……好烦好烦呀，都说了口误不要放在心上。”
*
她躺在美人榻上，想起楚老夫人说的子嗣问题，当即哎呀一声。既要和陆长舟成亲，她该把自己身子弱子嗣艰难一事告诉他的。这么想着，楚橙便计划着成亲前再与他见一面。
自然，碰上元嘉长公主的事，太后还是要插手的。元嘉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孩子，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江南不愿回京，太后想她想得紧，昨晚是抱着元嘉长公主手信睡着的。
平宣帝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陈氏垂头安安静静听着，恨不得*t咬碎了牙齿，但再恨有什么用呢，还能抗旨不成？
两人不过迫不得已绑在一起罢了。
她怎么就一个办法都想不到呢？
“是么？方才抱着我说喜欢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无情。”他低低笑了声，“也罢，便宜早被你占尽了，叫声夫君也无妨。”
府邸内树木苍翠欲滴，隽秀犹如画笔，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愈发衬得人心情沉重。
太后也意识到话说重了，软和了语气，似是回忆起什么，叹了声，说:“哀家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那孩子，更不该放在元嘉膝下抚养，哎呀呀，都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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