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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的褥子干燥柔软又暖和，身边似乎还有个什么暖烘烘的小玩意。
宁倦接过长顺递来的帕子，淡漠地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今夜乾清宫发生的一切，知道怎么说吗？”
宁倦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他抬眸，黑沉沉的眸光落在被押跪在地上的死士身上，认出来是捅伤陆清则的那个。
只是他不知道，陆清则会不会像当初抛弃他的那个宫女一般，毕竟在抛弃他之前，那人待他也很好。
院子里的气氛莫名沉凝，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押着刺客的锦衣卫咽了口唾沫:“回陛下，都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其他死士在被抓时立刻吞毒自杀，剩下的这个……”
本来此事可大可小，宁琮抵死不认，说是被人诬陷也成，但藩王身份本就敏感，又正是新皇登基不久之时，靖王暗中助力，卫鹤荣再一推。
宁琮送玉佩这事是瞒着外人做的，唯一能证明送出玉佩的内侍，也被宁倦处理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口老血都得吐出来。
平时冷言冷语、张牙舞爪的小皇帝睡姿乖乖的，柔软的黑发披散下来，眼睫低垂，衬得俊秀雪白的小脸柔润无辜，跟只求暖的小猫崽似的。
他不想再有任何人觊觎陆清则了。
下一瞬，沉闷的□□破开声响起，鲜血飞溅而起，落在小皇帝稚嫩的脸上。
陆清则没接着逗小孩儿，目光在宁倦身上逡巡:“好了，小事不必再提。受伤没有？我睡了几日了？外头怎么样？”
他一动，就惊醒了宁倦，小皇帝睁开眼，愣了愣后，眼底一亮:“老师终于醒了！”
那张本来就苍白的面容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脸上却沾了几点飞溅的血，有一小点正好落在眼尾的泪痣上，诡艳得惊心动魄。
宁倦平日里总是努力装得老成持重，这会儿却掩饰不住地开心，从被子里钻出来，朝外头喊:“顺子，立刻宣袁太医，老师醒了！”
幻听？
陆清则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宁倦很清楚，想杀他的人不少，但会动手的很少。
也是好事。
其实从初见起，他就已经知道陆清则待他好了。
陆清则:“……”
崇安帝时期，锦衣卫在东厂的压迫之下，过得跟孙子似的，阉党被除后，东厂也翻不起浪了，以卫鹤荣为首的文官集团又打压武将，锦衣卫依旧没有主心骨，存在感稀薄。
宁倦蜷缩着抱着自己，趴在他身边安静地睡着。
他深深行了一礼，指挥人搬走了院中的尸体，捡起那块玉佩，准备好做文章，又留了人，严密巡守乾清宫。
宁倦却没在意，点了下头:“你可以死了。”
宁倦没应声，好半晌，他才丢出个东西，落在死士的尸体上。
宁倦点了下头，便往暖阁走去。
宁倦抿抿唇。
庸碌无能、贪生怕死的先皇，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尚显瘦小的小少年俯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倒提着血迹犹存的长刀，一步一步走到死士面前。
头顶的目光沉沉的，似乎是在思考、打量，带着几分探究，半晌，郑垚听到小皇帝问:“你能为朕所用，当得好一把刀吗。”
但他却觉得，这是只蛰伏着不露出獠牙利爪的头狼。
够他吃罪。
月色下淌着血的刀面泛着雪白的冷光，所有人的瞳孔俱是一缩。
宁倦无声将袖口拢了拢，藏起被自己划伤的胳膊，乖巧回答:“没有受伤，锦衣卫将刺客都拿下了，现在已过了四日。老师神机妙算，玉佩果真起了作用，宁琮被锦衣卫拿下，现在交由刑部待审。”
陆清则听完这几日发生的事，若有所悟。
就在这一刻，他彻底打定了主意，干净利落地跪下抱拳，头颅低垂，献上了第一份忠诚:“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小崽子居然跑他身边睡来了？
宁倦松开刀柄，看向了郑垚。
陆清则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旋即身体才晚意识一步醒来，眼皮吃力地撑开，注意到身边蜷缩着团小东西。
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刺客袭来时，划伤了陆太傅的脸。”
单凭一块玉佩，虽然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无法证明刺杀一事就是他指使，但也够他惹一身骚的。
陆清则瞅着小皇帝的变化，有种看到不懂得收敛爪牙的幼狼被自己驯化成小狗的诡异成就感，笑着揶揄他:“看来我这一刀挨得挺值，总算让陛下知道我的好了。”
见过崇安帝被刺杀时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的模样，郑垚忍不住用余光偷觑了眼新帝，见到小少年脸上的冷寒之色，心里微讶。
到此刻，陆清则基本确认自己应该是清醒的了，瞅着小皇帝红扑扑的脸，挑眉:“哦？陛下这会儿终于想起来，臣是您的老师了么？”
宁倦局促起来:“朕……我，老师是在生气吗？”
“陛下请说。”
即使已经失去了意识，陆清则还是疼得微微蜷了一下。
本来郑垚跃跃欲试的，想把宁琮逮到北镇抚司，重振一下锦衣卫的雄风，被宁倦冷冷骂了声蠢货，才冒着冷汗反应过来，按下了心思。
宁倦将药粉倒到自己手上，见血很快就止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陆清则身上单薄柔软、被血浸透的寝衣，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但陆清则显然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接近他时，他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郑垚毫不迟疑，双手奉上止血药，宁倦接过来，却没直接往陆清则身上用，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光乍现。
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日子却颇为无望，得过且过的，新皇继任以来，也动过点心，要不要观察小皇帝，试探值不值得托付忠心。
这就是陆清则说的，可以信任的人？
陆清则半眯着眼低下头。
他机械地探了下陆清则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找回理智，抱着陆清则厉声道:“太医呢！”
长刀在地砖上划拉出令人不适的声响，刺啦啦的，清晰地拖曳着，听得一院子的人心惊肉跳。
在外间候着的长顺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叫人。
所以他平静地看向郑垚:“探清来头了吗？”
但他记得陆清则说过的，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补了一句:“还有一条。”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块货真价实的、有着蜀王府私人标志的玉佩！
这小陛下，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啊。
陆清则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却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处，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立刻就清醒了，眼睛还没睁开，脑子里先窜出个念头:我还活着？
陆清则想动一动，又被宁倦轻轻按住:“老师伤在肩上，小心别动。”
“朕是皇帝。”宁倦拔开药瓶的塞子，瞳仁极黑，仿若窥探不尽的幽潭，盯着郑垚，“郑指挥使，你要担得起责。”
这种死士经过特殊训练，死沉沉的眼里没有一点神色，麻木不仁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宁倦也淡淡说了声:“拿上来。”
郑垚定睛一看，眼底惊讶更浓。
那道刀伤落在肩上，所幸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导致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虚弱，等混混沌沌地醒来，已经是几日后了。
他彻底冷静下来，伸手揩去陆清则眼角的血:“来人，将老师小心抬到屋里，盖好被子，老师怕冷。”
宁倦的脚步停在死士面前，没什么表情:“宁琮派你们来的？”
几乎一瞬间，他心里就隐约有了主意。
被他盯着，郑垚凛然道:“臣万死不辞。”
郑垚沉寂已久的冷血，却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外头都传新帝愚笨懦弱，是卫鹤荣掌心里的一个傀儡。
郑垚脑子里一转，恭敬道:“臣带人赶来时，陛下已经躲在陆太傅怀中晕了过去，缠斗之际，刺客怀里掉出了这块玉佩。”
被摔得头昏脑涨的长顺揉着脑袋，见状抖着眉嘶了声:“陛下！”
原著里的锦衣卫指挥使郑垚凶狠残暴，是暴君最忠诚的手下，本来应该要再过几年才会投诚，可能是被他影响，导致剧情提前了。
刺客一通杀戮下来，也不剩几个宫人了，纷纷吓得呆若木鸡，还是锦衣卫上前，帮忙将陆清则带进了屋里。
巡夜的锦衣卫已制住了所有刺客，为首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砰地跪下:“臣郑垚，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太医正在赶来，陆太傅失血过多，可先为陆太傅撒上这止血的药粉。”
地上许多尸体，夜色里，泼洒的血像墨汁般蜿蜒流动，一想到陆清则差点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宁倦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紧缩。
郑垚心里一颤:“是……是！”
陆清则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宁倦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跟着凉了下去。www.chuangshige.com
他的脸色露出两分为难:“舌头已经割了，意识也很呆滞。”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的视线，竟让郑垚额上不自觉地出了层薄薄的汗。
五军营总兵可是卫鹤荣的拥趸，眼下还不能和卫鹤荣硬碰硬。
宁倦又深吸了口气，这回嗅到的梅香，沾着浓浓的血腥气。
郑垚蒙了一下，没太明白此中的深意。
但刚献上了忠诚，还没让陛下看到自己的本事，就问东问西的，显得非常不聪明。
] 身下的褥子干燥柔软又暖和，身边似乎还有个什么暖烘烘的小玩意。
宁倦接过长顺递来的帕子，淡漠地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今夜乾清宫发生的一切，知道怎么说吗？”
宁倦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他抬眸，黑沉沉的眸光落在被押跪在地上的死士身上，认出来是捅伤陆清则的那个。
只是他不知道，陆清则会不会像当初抛弃他的那个宫女一般，毕竟在抛弃他之前，那人待他也很好。
院子里的气氛莫名沉凝，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押着刺客的锦衣卫咽了口唾沫:“回陛下，都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其他死士在被抓时立刻吞毒自杀，剩下的这个……”
本来此事可大可小，宁琮抵死不认，说是被人诬陷也成，但藩王身份本就敏感，又正是新皇登基不久之时，靖王暗中助力，卫鹤荣再一推。
宁琮送玉佩这事是瞒着外人做的，唯一能证明送出玉佩的内侍，也被宁倦处理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口老血都得吐出来。
平时冷言冷语、张牙舞爪的小皇帝睡姿乖乖的，柔软的黑发披散下来，眼睫低垂，衬得俊秀雪白的小脸柔润无辜，跟只求暖的小猫崽似的。
他不想再有任何人觊觎陆清则了。
下一瞬，沉闷的□□破开声响起，鲜血飞溅而起，落在小皇帝稚嫩的脸上。
陆清则没接着逗小孩儿，目光在宁倦身上逡巡:“好了，小事不必再提。受伤没有？我睡了几日了？外头怎么样？”
他一动，就惊醒了宁倦，小皇帝睁开眼，愣了愣后，眼底一亮:“老师终于醒了！”
那张本来就苍白的面容此刻一丝血色也无，脸上却沾了几点飞溅的血，有一小点正好落在眼尾的泪痣上，诡艳得惊心动魄。
宁倦平日里总是努力装得老成持重，这会儿却掩饰不住地开心，从被子里钻出来，朝外头喊:“顺子，立刻宣袁太医，老师醒了！”
幻听？
陆清则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宁倦很清楚，想杀他的人不少，但会动手的很少。
也是好事。
其实从初见起，他就已经知道陆清则待他好了。
陆清则:“……”
崇安帝时期，锦衣卫在东厂的压迫之下，过得跟孙子似的，阉党被除后，东厂也翻不起浪了，以卫鹤荣为首的文官集团又打压武将，锦衣卫依旧没有主心骨，存在感稀薄。
宁倦蜷缩着抱着自己，趴在他身边安静地睡着。
他深深行了一礼，指挥人搬走了院中的尸体，捡起那块玉佩，准备好做文章，又留了人，严密巡守乾清宫。
宁倦却没在意，点了下头:“你可以死了。”
宁倦没应声，好半晌，他才丢出个东西，落在死士的尸体上。
宁倦点了下头，便往暖阁走去。
宁倦抿抿唇。
庸碌无能、贪生怕死的先皇，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尚显瘦小的小少年俯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倒提着血迹犹存的长刀，一步一步走到死士面前。
头顶的目光沉沉的，似乎是在思考、打量，带着几分探究，半晌，郑垚听到小皇帝问:“你能为朕所用，当得好一把刀吗。”
但他却觉得，这是只蛰伏着不露出獠牙利爪的头狼。
够他吃罪。
月色下淌着血的刀面泛着雪白的冷光，所有人的瞳孔俱是一缩。
宁倦无声将袖口拢了拢，藏起被自己划伤的胳膊，乖巧回答:“没有受伤，锦衣卫将刺客都拿下了，现在已过了四日。老师神机妙算，玉佩果真起了作用，宁琮被锦衣卫拿下，现在交由刑部待审。”
陆清则听完这几日发生的事，若有所悟。
就在这一刻，他彻底打定了主意，干净利落地跪下抱拳，头颅低垂，献上了第一份忠诚:“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小崽子居然跑他身边睡来了？
宁倦松开刀柄，看向了郑垚。
陆清则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旋即身体才晚意识一步醒来，眼皮吃力地撑开，注意到身边蜷缩着团小东西。
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刺客袭来时，划伤了陆太傅的脸。”
单凭一块玉佩，虽然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无法证明刺杀一事就是他指使，但也够他惹一身骚的。
陆清则瞅着小皇帝的变化，有种看到不懂得收敛爪牙的幼狼被自己驯化成小狗的诡异成就感，笑着揶揄他:“看来我这一刀挨得挺值，总算让陛下知道我的好了。”
见过崇安帝被刺杀时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的模样，郑垚忍不住用余光偷觑了眼新帝，见到小少年脸上的冷寒之色，心里微讶。
到此刻，陆清则基本确认自己应该是清醒的了，瞅着小皇帝红扑扑的脸，挑眉:“哦？陛下这会儿终于想起来，臣是您的老师了么？”
宁倦局促起来:“朕……我，老师是在生气吗？”
“陛下请说。”
即使已经失去了意识，陆清则还是疼得微微蜷了一下。
本来郑垚跃跃欲试的，想把宁琮逮到北镇抚司，重振一下锦衣卫的雄风，被宁倦冷冷骂了声蠢货，才冒着冷汗反应过来，按下了心思。
宁倦将药粉倒到自己手上，见血很快就止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陆清则身上单薄柔软、被血浸透的寝衣，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但陆清则显然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接近他时，他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郑垚毫不迟疑，双手奉上止血药，宁倦接过来，却没直接往陆清则身上用，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光乍现。
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日子却颇为无望，得过且过的，新皇继任以来，也动过点心，要不要观察小皇帝，试探值不值得托付忠心。
这就是陆清则说的，可以信任的人？
陆清则半眯着眼低下头。
他机械地探了下陆清则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找回理智，抱着陆清则厉声道:“太医呢！”
长刀在地砖上划拉出令人不适的声响，刺啦啦的，清晰地拖曳着，听得一院子的人心惊肉跳。
在外间候着的长顺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叫人。
所以他平静地看向郑垚:“探清来头了吗？”
但他记得陆清则说过的，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补了一句:“还有一条。”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块货真价实的、有着蜀王府私人标志的玉佩！
这小陛下，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啊。
陆清则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却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处，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立刻就清醒了，眼睛还没睁开，脑子里先窜出个念头:我还活着？
陆清则想动一动，又被宁倦轻轻按住:“老师伤在肩上，小心别动。”
“朕是皇帝。”宁倦拔开药瓶的塞子，瞳仁极黑，仿若窥探不尽的幽潭，盯着郑垚，“郑指挥使，你要担得起责。”
这种死士经过特殊训练，死沉沉的眼里没有一点神色，麻木不仁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宁倦也淡淡说了声:“拿上来。”
郑垚定睛一看，眼底惊讶更浓。
那道刀伤落在肩上，所幸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导致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虚弱，等混混沌沌地醒来，已经是几日后了。
他彻底冷静下来，伸手揩去陆清则眼角的血:“来人，将老师小心抬到屋里，盖好被子，老师怕冷。”
宁倦的脚步停在死士面前，没什么表情:“宁琮派你们来的？”
几乎一瞬间，他心里就隐约有了主意。
被他盯着，郑垚凛然道:“臣万死不辞。”
郑垚沉寂已久的冷血，却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外头都传新帝愚笨懦弱，是卫鹤荣掌心里的一个傀儡。
郑垚脑子里一转，恭敬道:“臣带人赶来时，陛下已经躲在陆太傅怀中晕了过去，缠斗之际，刺客怀里掉出了这块玉佩。”
被摔得头昏脑涨的长顺揉着脑袋，见状抖着眉嘶了声:“陛下！”
原著里的锦衣卫指挥使郑垚凶狠残暴，是暴君最忠诚的手下，本来应该要再过几年才会投诚，可能是被他影响，导致剧情提前了。
刺客一通杀戮下来，也不剩几个宫人了，纷纷吓得呆若木鸡，还是锦衣卫上前，帮忙将陆清则带进了屋里。
巡夜的锦衣卫已制住了所有刺客，为首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砰地跪下:“臣郑垚，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太医正在赶来，陆太傅失血过多，可先为陆太傅撒上这止血的药粉。”
地上许多尸体，夜色里，泼洒的血像墨汁般蜿蜒流动，一想到陆清则差点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宁倦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紧缩。
郑垚心里一颤:“是……是！”
陆清则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宁倦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跟着凉了下去。www.chuangshige.com
他的脸色露出两分为难:“舌头已经割了，意识也很呆滞。”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的视线，竟让郑垚额上不自觉地出了层薄薄的汗。
五军营总兵可是卫鹤荣的拥趸，眼下还不能和卫鹤荣硬碰硬。
宁倦又深吸了口气，这回嗅到的梅香，沾着浓浓的血腥气。
郑垚蒙了一下，没太明白此中的深意。
但刚献上了忠诚，还没让陛下看到自己的本事，就问东问西的，显得非常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