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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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筱原·贤妻良母·湊世。]系统贱兮兮地调侃。

    筱原湊世愣了愣。

    “热的。”

    行叭，那就去看看。

    “你还没和我详细说，那到底是种什么病毒。”他小心地盖好身前的化学药品。

    系统说道：［你最好去看看009……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浴室里傻站着。］

    ［在贫民窟的孩子们眼中，热水是用来做饭和饮用的。洁净水源对他们来说很稀有，他们通常没有条件洗澡，即使是用冷水洗澡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事实证明系统还真就说对了。

    [……游戏里的009要是知道你把他当作猫猫养，他一定会杀掉你的。]

    也是，如果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贫民窟，那可能真的未必会使用淋浴器和浴缸。就他所知，镭钵街那边连供水都是个问题。



    毕竟这孩子未来在游戏里可是被无数玩家吐槽没有心的耿直（？）且笔直的男人。小时候是这种自闭状态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要我说啊，首领其实只是想以雇佣为名把那个地下医生绑在身边，然后占据他手里那些情报。”木村唏嘘，“所以筱原先生你也不用害怕，首领肯定还是最喜欢你了。”

    也就是说，任务期限只有不到一个月，具体下限是多少不清楚，所以进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趁着芥川小朋友的头上都是泡沫，他将头顶的黑发捏出两个猫耳朵的形状。

    他本意只是想随便扯个幌子把芥川忽悠回家的，但在见到有个女孩生病之后，他就干脆选择顺水推舟了。

    悟了，看来是好感度还不够。

    ‘照顾小动物和照顾小孩……应该没差吧。道理毕竟都是相通的。’他歪头仔细想了想，感觉好像没什么问题。

    穿·着·衣·服。

    他走到浴缸旁边，将手伸进了水里。过了半晌，他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他走入这栋宅邸后的第一句话：

    ［必须要尽快寻找到那个“原因”，然后解决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一脸恶寒，“我也不是很需要首领的喜欢。”

    006/梵川泽

    ［一个月，最多还有一个月。］

    男孩终于有了些反应。

    这届小孩可真好骗XD

    他说，“热的”。

    “虽然但是，芥川，洗澡的时候要把衣服脱掉。”他耐着性子提醒道。

    就是小朋友现在的眼神好像有点凶。

    他带着注射器离开了医务室。

    ［这一点很难说明，因为它体现在每个人身上都会产生不同的症状。而且被感染者无法察觉它的存在。这种病毒无法依靠普通的物理或化学方法消除，即吃药、打针、动手术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你需要了解他会被这种病毒趁虚而入的原因，通常这种情况是在发生某件重大事件后才开始的。而且我能感觉到，009被病毒侵染的速度异常迅速。］

    少年的面色逐渐凝重。

    “我只是休了几天假，又不是不上班了。”湊世一脸嫌弃地推开木村的脸，“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一身破烂的衣服犹如抹布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芥川身上。他光脚，脚背带着明显的冻伤和枝叶的划痕。

    [我都没想到你还这么会照顾小孩子。]

    然后他看见小孩直接穿着衣服一脚踩进了浴缸。

    湊世打断他：“等一会，你先别哭。”他挑挑眉：“来了个新医生？”

    009，或者应该称呼为芥川龙之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筱原湊世带回家了。

    就是看起来笨手笨脚的，连拧毛巾的动作都有些生涩，实在不太像会照顾人的样子。

    第二天，安顿好两个小孩子之后，筱原湊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湊世。”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自己。

    他又不说话了，还试图萌混过关：）

    不过倒也有道理，如果这是那么好解决的事情，那系统也没必要反复筛选宿主。湊世记得系统和他提过一嘴，在他之前还有过数以万计的测试者。

    “当然可以。”湊世几乎下意识地回答。“你一会把衣服脱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有什么关系。’湊世微笑。

    筱原湊世猛地回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脸上满是褶皱的老头。

    *

    生病的杏子被他安置在了宅邸的其中一个客房里，他推开门的时候，芥川正在用被水浸湿的毛巾给杏子擦脸。

    “杏子这边我会打理。”湊世一把扯过芥川手里的毛巾，“快点去，一会我会给你找换洗的衣物。”

    少年转过身，发现来者是肩后披着深色大衣，看起来派头十足的大佐政雄。

    “前几天首领雇佣了一名新的私人医生。我还以为你是被开除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虽说这是他的第一次体验医生职业并且实际操作，但在系统第一次给他开了金手指——为他标注了注射点和注射速度后，湊世完成地十分完美。

    湊世先是打量了一眼这个没什么明显反应的小孩。

    好的，小朋友不会。

    好说歹说把芥川推进了浴室。湊世一把关上浴室的门，回过身给生病的杏子注射了一管退烧剂。

    “呜呜呜呜呜，筱原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种。

    于是他越过芥川单薄的身影，走到浴缸前开始放水。等放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转身道：“过来吧，可以洗了。”

    湊世敲了几下浴室门，又在喊了几声“芥川”无果之后，只得无奈道：“我进来了哦。”才推开了门。

    也不能指望和芥川这种类型的小孩第一次见面就能随意畅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湊世心道，‘我还玩过那种照顾小动物的经营类游戏。就比如给小猫小狗洗澡理发做按摩什么的。’

    “这边就有个浴室，水温应该刚好。”他指向这间客房里内置的浴室大门。

    在宅邸的医疗室里，湊世根据系统提供的混合比例调制着注射药剂。兴许是这具身体还带着点肌肉记忆，调制出的药水恰到好处。

    见到湊世开门，这个瘦弱的孩子缓慢地看了过来。银黑色的眼眸毫无波澜，空荡荡的，

    用浸湿的毛巾给杏子擦干净四肢、盖上被子之后，他才发现浴室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木村悠史连连点头：“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听说之前是没有营业执照的地下医生。”

    救个生病的孩子，于他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况且这可是芥川小朋友的同伴，怎么想都不亏，肯定能加点芥川小朋友的好感度。

    贫民窟里有数不胜数这般模样的孩童。

    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又凑到了湊世的耳边，小声道：“你说一般去地下诊所看病疗伤的都是什么人啊？还不都是些被身份所限，根本没办法去正规医院的人。”

    他，穿着衣服，走进了浴缸。

    战争使他无家可归。

    况且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对了，你可以自己洗头吧？”他把洗发水直接送到了芥川手边。

    “去洗个澡。”湊世说。

    ［他可能不会用。］系统提醒。

    ［我能看见，他已经被病毒感染的很严重了。］

    看着还怪可怜的。

    也就是说处理方法另有他途。

    男孩再度抬起眸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浴室的雾气氤氲，他看起来终于多了些生气，甚至用略带困惑的口吻问道：“可以用热水洗澡吗？”

    “那你粗略估计，009身上的病毒多久会将他完全侵染？”湊世皱眉。

    ［你把他带回家了，可你知道要如何处理他身上的病症吗？］系统问。

    嗯，还挺可爱的。

    湊世恍然大悟。

    按照系统的说法，芥川龙之介今年已经11岁了。可他实在看不出这孩子的身量有11岁，不单个子矮，还瘦的皮包骨。

    芥川龙之介此时就呆呆地站在浴室中央，对着里面的各式清洗器械发呆。

    筱原湊世：……

    “算了，你爱穿就穿着吧。”湊世叹气，他又不能强迫小朋友把衣服脱掉，毕竟他没有那种《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的奇怪嗜好。

    可是芥川没有动作，还是无声地、沉默地、直勾勾地盯着他。这孩子真的一点表情都没有，从他身上察觉不出任何一点外泄出来的情绪。

    *****

    “是，出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木村悠史一脸严肃。

    于是少年只得挽起衣袖，一截光滑洁白的小臂随之暴露在空气中。他从男孩手中拿回洗发水，按压出一捧泛着清香的洗发液后，在男孩眼前摊开。

    小孩接过了洗发水，然后对着它发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他能察觉到这个组织的老首领似乎挺喜欢自己的，但具体原因是什么还有待探究。

    刚进港/黑大楼的内部，他就看见他的医学助手木村悠史冲了过来。

    然而这小孩只是缩在热水里，仅剩半个脑袋在外面，还朝他眨了几下圆溜溜的眼睛。

    通常来说，地下医生在迎接这些客人的时候，也会多多少少获取一些情报。因此，有些地下医生除了靠收取比正规医院高昂的费用接待一些特别的病人外，还会靠贩卖情报维持生计。

    “学着点，下次要自己洗。”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花洒淋湿那头毛茸茸的黑发，将洗发液涂抹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