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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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打断她：“你若想把我卖了，大可直说。”
林凡拉了拉谢辞故的袖子，小声对他嘀咕：“这里的女人不止遮脸，还都不怎么搭理人。”原以为因他们是生人，但今天一看，似乎对本地人也这样。
“有人看到他走了？”
年轻人单名一个虎字今年二十一，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生得也高大结实。
甘棠不走了，她回过头，放下袖子，一双清亮的眼愤怒又委屈地看着谢辞故，看得他心虚。林凡也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真是——挺坏啊。
林凡生暗气的时间里，甘棠已经和甘婶道完别，挎着竹篮，沿着一条小道，钻进了树林。
甘棠冷着脸，没有理会。
这很明显是个借口。
甘棠停住脚步，但却并未回头。短暂的僵持后，她拔腿开跑。但凡人怎么跑得过修士，谢辞故三两步抢到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意识到和平交流很难得到答案，谢辞故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认识的人会更好说话。”
瞧见母亲脸上的歉疚与甘棠立马后悔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但她不想嫁人，一想到嫁人，她心底就生出一股解释不了的恐惧与不甘。
“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别对人横眉冷眼的——”
“没有。但出事后他就不见了，旁人猜他多半是害怕报应，跑了。”甘棠并没有见证事情经过，她说的都是镇里人的猜测与共识。
在甘棠疑惑的目光中，他悠悠解释：“姑娘贵人多忘事。大约是昨天早上，我们在永州城见过的。那时你做少年打扮，在城门口叫卖山茶花。你种的山茶花品相很好，应该费了不少心血……”
“靠人不如靠己。”
谢辞故递给他一个眼神，追了过去，林凡也快步跟上。
“不去也没关系的。刚才那两人就是来采购花的，再忍两天，等他们生意谈成，我们的花就能卖出去了。”
她们是勤劳的，也是沉默的。
不开口甘棠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娘，你别担心了，我知道小心的。”
甘棠沉默了片刻：“她是寡妇，望门寡。她的夫家与张家有些关系，这件事不光彩，张家不准议论，他们势大，若被发现嚼舌根，少不得被刁难。”
“姑娘留步。”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谢辞故叫住了甘棠。
林凡一路都没猜出谢辞故打的什么主意，直到折转回甘家，躲在树丛后瞧见那个身着男装从屋内走出来的少女，他才恍然大悟。
“有。是一位年轻的生意人。但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方才的道歉似乎消减了甘棠心中的不满，虽然语气依旧不客气，但回答并不敷衍。
张虎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是啊。全靠山神娘娘庇佑，我们花悦镇才风调雨顺。不是我吹，在整个永州，这花悦镇也是独一份的风水宝地。”
林凡觉得他比嘴上说的有把握。
甘棠扭头朝右走去，谢辞故与林凡见状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一处隐蔽的树丛后，甘棠才停下脚步：“问吧。”
面戴“珠纱”的少女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越过他朝里走去，经过谢辞故他们身边时，不忘扫了一眼这两个陌生人，随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屋子。
“姑娘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教姑娘几个问题。”
甘棠用袖子遮住脸：“我不认识你们。”
甘婶隔着篱笆小声叫住她：“棠儿！”
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谢辞故糊弄了。
谢辞故：“我已经说过了，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这不重要，我们问完问题后也不会认识姑娘。”谢辞故开门见山，“半年前，镇上是不是来过一位南方来的客商？”
谢辞故也觉察到了。
甘婶慌了，忙解释：“娘不是这个意思。”
“哦！”张虎露出了然的神情，“那好，我们就去看山茶。”
谢辞故如此郑重的态度，让张虎有些不自在：“这么客气做什么，有话就直接问。”
甘棠穿着宽大男装的少女从屋内走出，她已卸去红装，解了珠链。
还有相应的标志与图腾，原以为拜“山神娘娘”只是风俗，如今看来却是相当坚定的信仰。
“走回头路。”说着，谢辞故果真掉头，沿来的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我们去看看吧。”张虎三两步跑到低矮的篱笆前，对着院子的妇人招呼，“甘婶，喂鸡呢？甘棠呢？”
谢辞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望着这片被山峰环抱的土地感叹：“我以前看山海志上说：‘永州东润西旱，草木盛于东’，一路过来也的确如此，不料还藏了这个好地方。”
……
“我对一个问题很好奇。如有冒犯，还请不要介意。”
甘棠抬头，眼中掩饰不住的震惊。看来她的确认为莫雁声已经离开这里。
“他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是花悦镇的人？”回忆着这家伙一早来的行为，林凡怀疑他就是为了找少女才提出看山茶的。
林凡也回看了她两眼，他觉得这少女有些面熟。
“那姑娘叫什么？住在哪？在
“后来那位客商呢？去哪了？”
“那不是面纱，是‘谨言’！”知道外乡人不明白，张虎进一步解释，“山神娘娘说沉默是女子的美德，‘谨言’就是警醒她们少说话的意思。这也是山神娘娘信女的标志。”
离开甘家后，张虎简单说了这家的情况：“刚才那个姑娘叫甘棠，她人孝顺，也能干，就是性格有些怪。她爹去年一场病，没了，留下她娘俩和一个刚会走的男娃，日子本就困难，最近又遇上本家想抬价，压了不少花的出货，其中就有山茶，她家断了进项，挺难的。”
甘棠的脸色越发苍白：“你们认错人了。”说罢扭头打算折返归家。
“对了，下次遇到张虎，你别搭理他，免得旁人以为我们家和他多熟。”
“那男人有标志吗？”
林凡敏锐地觉察了他别有打算，待张虎离开后，他询问：“你要做什么？”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遇到的人不在少数，但从未见过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大庭广众下，也没见过她们主动与人交谈。
又告别一个下田的花农，张虎兴致勃勃地问两人：“你们想去哪看看？”
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张虎才收回目光：“甘婶，这两位老板想看看你们家的花田，你去和甘棠说说，让她一道去。”
“你们家那几亩地用得着这么早去吗？”
甘婶放下手中的糠盆，走到屋门口，掀起门帘与里面的人交谈了两句，然后转回来对张虎低声道：“你们去吧，她不太舒服，想休息。”
“我也不确定，碰运气罢了。”
“我不知道！”
妇人也带着坠有金属片的布巾，从露出来的面容看，她约莫三十多岁，透出一股被生活摧折的迟钝。听到问话，她过了半晌才迟缓回道：“去花田了。”
张虎拉起衣服露出右臂，上面纹着一根环绕整条小臂的荆条。对此，他颇为得意：“这是山神娘娘的图腾，只有足够勇敢，通过考验的成年男子才有。”
谢辞故开始提问：“去年九月，你们镇有没有来过外人？”
谢辞故也没阻拦，继续说道：“听说姑娘家里因为茶花滞销，颇为困难。不过放心，过几天我们会去拜见张四爷，届时我会帮姑娘说话的。”
……
张姓在镇上的确吃得开，一路走来遇到的人几乎都与张虎有亲戚关系，招呼与寒暄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谢辞故先对她作了一揖：“我为我方才的行为向姑娘道歉。我们来此其实不是做生意，而是受委托寻人，但贵镇的人似乎对某些事颇为忌讳，我们问不到线索，只能叨扰姑娘了。”
“他失踪了。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张虎回头，对上一双冷冷看着他的眼眸。他讪讪笑了：“我……我正和甘婶说起你呢。”
张家谈生意可不会管她们这些人的死活。后半句甘棠没说出来，她不想打破母亲的希望。
甘婶没有回答张虎的问题，而是看向他身后，唤道：“回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甘棠咬牙切齿地质问。
甘家。
林凡扭头看向谢辞故：刚才见到的时候少女明明蒙着脸，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他要有这眼力，昨天在城门口能看不出来对方“女扮男装”？
啊这，莫雁声在信里说的可是两情相悦。谢辞故继续问：“不喜欢拒绝就行了，何至于投河？”
“他说自己是来做生意的，但生意没谈，反倒与镇上的姑娘纠缠不清。那姑娘被他缠得名声受损，想不开，在一个晚上跳河了。”甘棠说完又补了一句，“镇上人都是这样说的。”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未散，谢辞故与林凡两人在全老汉儿子的带领下去往花田。
“走了。”
“原是神佑之地。”谢辞故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我想先去看看你们这儿的山茶，我们东家的夫人喜欢茶花。我想着若能给她寄一两株回去，东家那边就好说话了。”
又参观了剩下几户人家的山茶花田，谢辞故借口：“张公子，我们还想再逛逛，就不和你一道回去了。放心，我们识得路。”
左右看过没人，她来到屋外，从屋后的草堆里翻出用布盖着的竹篮，揭开布看了一眼，随后挎起竹篮就要朝村外走。
很快，三人来到第一户人家。
“你们镇上的女子为什么要戴那种面纱呢？”
“是她！昨天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卖花的！”
] 甘棠打断她：“你若想把我卖了，大可直说。”
林凡拉了拉谢辞故的袖子，小声对他嘀咕：“这里的女人不止遮脸，还都不怎么搭理人。”原以为因他们是生人，但今天一看，似乎对本地人也这样。
“有人看到他走了？”
年轻人单名一个虎字今年二十一，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生得也高大结实。
甘棠不走了，她回过头，放下袖子，一双清亮的眼愤怒又委屈地看着谢辞故，看得他心虚。林凡也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真是——挺坏啊。
林凡生暗气的时间里，甘棠已经和甘婶道完别，挎着竹篮，沿着一条小道，钻进了树林。
甘棠冷着脸，没有理会。
这很明显是个借口。
甘棠停住脚步，但却并未回头。短暂的僵持后，她拔腿开跑。但凡人怎么跑得过修士，谢辞故三两步抢到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意识到和平交流很难得到答案，谢辞故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认识的人会更好说话。”
瞧见母亲脸上的歉疚与甘棠立马后悔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但她不想嫁人，一想到嫁人，她心底就生出一股解释不了的恐惧与不甘。
“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别对人横眉冷眼的——”
“没有。但出事后他就不见了，旁人猜他多半是害怕报应，跑了。”甘棠并没有见证事情经过，她说的都是镇里人的猜测与共识。
在甘棠疑惑的目光中，他悠悠解释：“姑娘贵人多忘事。大约是昨天早上，我们在永州城见过的。那时你做少年打扮，在城门口叫卖山茶花。你种的山茶花品相很好，应该费了不少心血……”
“靠人不如靠己。”
谢辞故递给他一个眼神，追了过去，林凡也快步跟上。
“不去也没关系的。刚才那两人就是来采购花的，再忍两天，等他们生意谈成，我们的花就能卖出去了。”
她们是勤劳的，也是沉默的。
不开口甘棠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娘，你别担心了，我知道小心的。”
甘棠沉默了片刻：“她是寡妇，望门寡。她的夫家与张家有些关系，这件事不光彩，张家不准议论，他们势大，若被发现嚼舌根，少不得被刁难。”
“姑娘留步。”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谢辞故叫住了甘棠。
林凡一路都没猜出谢辞故打的什么主意，直到折转回甘家，躲在树丛后瞧见那个身着男装从屋内走出来的少女，他才恍然大悟。
“有。是一位年轻的生意人。但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方才的道歉似乎消减了甘棠心中的不满，虽然语气依旧不客气，但回答并不敷衍。
张虎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是啊。全靠山神娘娘庇佑，我们花悦镇才风调雨顺。不是我吹，在整个永州，这花悦镇也是独一份的风水宝地。”
林凡觉得他比嘴上说的有把握。
甘棠扭头朝右走去，谢辞故与林凡见状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一处隐蔽的树丛后，甘棠才停下脚步：“问吧。”
面戴“珠纱”的少女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越过他朝里走去，经过谢辞故他们身边时，不忘扫了一眼这两个陌生人，随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屋子。
“姑娘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教姑娘几个问题。”
甘棠用袖子遮住脸：“我不认识你们。”
甘婶隔着篱笆小声叫住她：“棠儿！”
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谢辞故糊弄了。
谢辞故：“我已经说过了，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这不重要，我们问完问题后也不会认识姑娘。”谢辞故开门见山，“半年前，镇上是不是来过一位南方来的客商？”
谢辞故也觉察到了。
甘婶慌了，忙解释：“娘不是这个意思。”
“哦！”张虎露出了然的神情，“那好，我们就去看山茶。”
谢辞故如此郑重的态度，让张虎有些不自在：“这么客气做什么，有话就直接问。”
甘棠穿着宽大男装的少女从屋内走出，她已卸去红装，解了珠链。
还有相应的标志与图腾，原以为拜“山神娘娘”只是风俗，如今看来却是相当坚定的信仰。
“走回头路。”说着，谢辞故果真掉头，沿来的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我们去看看吧。”张虎三两步跑到低矮的篱笆前，对着院子的妇人招呼，“甘婶，喂鸡呢？甘棠呢？”
谢辞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望着这片被山峰环抱的土地感叹：“我以前看山海志上说：‘永州东润西旱，草木盛于东’，一路过来也的确如此，不料还藏了这个好地方。”
……
“我对一个问题很好奇。如有冒犯，还请不要介意。”
甘棠抬头，眼中掩饰不住的震惊。看来她的确认为莫雁声已经离开这里。
“他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是花悦镇的人？”回忆着这家伙一早来的行为，林凡怀疑他就是为了找少女才提出看山茶的。
林凡也回看了她两眼，他觉得这少女有些面熟。
“那姑娘叫什么？住在哪？在
“后来那位客商呢？去哪了？”
“那不是面纱，是‘谨言’！”知道外乡人不明白，张虎进一步解释，“山神娘娘说沉默是女子的美德，‘谨言’就是警醒她们少说话的意思。这也是山神娘娘信女的标志。”
离开甘家后，张虎简单说了这家的情况：“刚才那个姑娘叫甘棠，她人孝顺，也能干，就是性格有些怪。她爹去年一场病，没了，留下她娘俩和一个刚会走的男娃，日子本就困难，最近又遇上本家想抬价，压了不少花的出货，其中就有山茶，她家断了进项，挺难的。”
甘棠的脸色越发苍白：“你们认错人了。”说罢扭头打算折返归家。
“对了，下次遇到张虎，你别搭理他，免得旁人以为我们家和他多熟。”
“那男人有标志吗？”
林凡敏锐地觉察了他别有打算，待张虎离开后，他询问：“你要做什么？”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遇到的人不在少数，但从未见过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大庭广众下，也没见过她们主动与人交谈。
又告别一个下田的花农，张虎兴致勃勃地问两人：“你们想去哪看看？”
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张虎才收回目光：“甘婶，这两位老板想看看你们家的花田，你去和甘棠说说，让她一道去。”
“你们家那几亩地用得着这么早去吗？”
甘婶放下手中的糠盆，走到屋门口，掀起门帘与里面的人交谈了两句，然后转回来对张虎低声道：“你们去吧，她不太舒服，想休息。”
“我也不确定，碰运气罢了。”
“我不知道！”
妇人也带着坠有金属片的布巾，从露出来的面容看，她约莫三十多岁，透出一股被生活摧折的迟钝。听到问话，她过了半晌才迟缓回道：“去花田了。”
张虎拉起衣服露出右臂，上面纹着一根环绕整条小臂的荆条。对此，他颇为得意：“这是山神娘娘的图腾，只有足够勇敢，通过考验的成年男子才有。”
谢辞故开始提问：“去年九月，你们镇有没有来过外人？”
谢辞故也没阻拦，继续说道：“听说姑娘家里因为茶花滞销，颇为困难。不过放心，过几天我们会去拜见张四爷，届时我会帮姑娘说话的。”
……
张姓在镇上的确吃得开，一路走来遇到的人几乎都与张虎有亲戚关系，招呼与寒暄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谢辞故先对她作了一揖：“我为我方才的行为向姑娘道歉。我们来此其实不是做生意，而是受委托寻人，但贵镇的人似乎对某些事颇为忌讳，我们问不到线索，只能叨扰姑娘了。”
“他失踪了。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张虎回头，对上一双冷冷看着他的眼眸。他讪讪笑了：“我……我正和甘婶说起你呢。”
张家谈生意可不会管她们这些人的死活。后半句甘棠没说出来，她不想打破母亲的希望。
甘婶没有回答张虎的问题，而是看向他身后，唤道：“回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甘棠咬牙切齿地质问。
甘家。
林凡扭头看向谢辞故：刚才见到的时候少女明明蒙着脸，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他要有这眼力，昨天在城门口能看不出来对方“女扮男装”？
啊这，莫雁声在信里说的可是两情相悦。谢辞故继续问：“不喜欢拒绝就行了，何至于投河？”
“他说自己是来做生意的，但生意没谈，反倒与镇上的姑娘纠缠不清。那姑娘被他缠得名声受损，想不开，在一个晚上跳河了。”甘棠说完又补了一句，“镇上人都是这样说的。”
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未散，谢辞故与林凡两人在全老汉儿子的带领下去往花田。
“走了。”
“原是神佑之地。”谢辞故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我想先去看看你们这儿的山茶，我们东家的夫人喜欢茶花。我想着若能给她寄一两株回去，东家那边就好说话了。”
又参观了剩下几户人家的山茶花田，谢辞故借口：“张公子，我们还想再逛逛，就不和你一道回去了。放心，我们识得路。”
左右看过没人，她来到屋外，从屋后的草堆里翻出用布盖着的竹篮，揭开布看了一眼，随后挎起竹篮就要朝村外走。
很快，三人来到第一户人家。
“你们镇上的女子为什么要戴那种面纱呢？”
“是她！昨天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卖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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