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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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四爷露出黯然的神情，只见他垂眼，长叹了口气：“这是家事，老夫无权过问。”
“为什么要重塑？”
一路上，谢辞故都在打量这座花悦镇最有权势之人的宅邸。
“那是她的家人，有权对她生杀予夺。仙长，入乡随俗啊。”他的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奈。
看着这满府的珠光翠色，谢辞故反复想着那四个字：气运极盛。
赵管事快步走过去，丫鬟手里的动作停了，浑身可见地颤抖起来。只见赵管事黑着脸，幽幽地问了一句：“夫人喝药了吗？”
“那你是否知晓他的去向。”
像花悦镇这种地方，一般都由本地人自治，按时向相应宗门纳税即可。
瞧见两人回来，全老汉迎上前介绍：“赵管事，这位就是谢掌柜与他的兄弟。”
“他叫莫雁声。张四老爷可有印象？”
“现在管事的也不管了，你说怎么办？”
林凡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在当捧哏了，他不信自己能想到的谢辞故想不到。
“那就叨扰了。”
“老夫姓张名奂，不才，正是这家的主人。”
“谢掌柜，这位是张四爷家的赵管事。”
“这幅山神娘娘画像，是花重金请了岳洲赫赫有名的画师来绘的。”
新雕好的山神娘娘像停放在娘娘祠对面，连底座足有三五丈高，用厚重的红布覆盖，要等到花朝节那天才会揭晓。并由主祭举行仪式，将旧像请出，将新像请入。
连谢辞故也感到诧异，据他所知，张四老爷今年五十有二，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多，在其自我介绍之前他都以为是张家公子。
谢辞故与林凡刚折回全老汉家，便瞧见院子里坐了一个身着锦衣的富态中年人，全老汉与他的儿子陪立两旁。
林凡听得来火，他们杀了一个无辜的少女，还认为自己很讲道义？
他望着主殿那尊高大的山神娘娘像，感叹：“这座娘娘像历史应该很久了吧，有上千年吗？”
“亡故？”谢辞故佯装不知内情，“为何？”
伴随着话音，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约摸三十来岁，衣着光鲜，气度不凡。
瞌睡来了送枕头。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院落深处，一处占地十来亩的人工湖出现在眼前，湖光隐约，花影绰绰。透过假山石洞，依稀可见湖中心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她背对着这头。谢辞故看不清真容，只发现她肩头在微微抽搐。
正所谓“皇权不下县”。
“两位怀疑我们镇上的人害了莫老板？”张四爷面露苦涩与无奈，“他虽连累了含笑，但他毕竟是外乡人，处置他不合规矩。老夫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说来听听。”
辞谢了全老汉父子，在赵管事的带领下，两人走了约半刻钟，来到一处高宅。从临河的侧门入府，行了几步，只见处处披红挂绿。
“是为了给山神娘娘重新塑像。”简短的寒暄后，张四爷将话题引回“正事”，“我听赵管事说，两位想采购花悦镇的花？”
“那只能逼他们管了。”
“意外。”
谢辞故：“容我冒昧。府上张灯结彩，是有喜事？”
张四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失踪的兄弟？”
赵管事将两人带到花厅，便退了下去。
“但我得到的线索与这个说法有出入。”谢辞故抬眼，幽幽审视着张四爷，似要将他任何一点心虚的表现纳入眼中。
“我记得。”张四爷大方承认，“他是去年九月初九早上来的，但已经离开了。”
虽地处黄水以北，张宅却大量采用了南方的湖黑石，花木的精巧不必多说，梁柱也全是整根整根的楠木。此地并不产楠木，想来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花重金运来的。
赵管事听了挂起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谢掌柜好眼力，建造这座宅邸的工匠的确曾为一个六阶仙门修过藏书阁。”
“四老爷年轻得让人意外呢。”
左右无事，吃过晚饭，谢辞故带着林凡到娘娘祠前的空地旁观镇民们筹备花朝会。
他就是张四老爷？
“草菅人命也不管？”
丫鬟连连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几个年轻人搭着梯子，在庙宇内擦拭案台。谢辞故装作参观娘娘祠，向他们搭话。
桄榔一声，是东西打碎的声音。
望着门廊上挂起的正红，他想到了许多，被强行沉塘的含笑、铺满田垄的纸钱，以及，那个不被夫家收留，不被娘家接纳的女子。她还躺在义庄，她的家人就开始为另一位新嫁娘忙碌。
“原来如此。”
上面的山神娘娘依旧戴着被称为“谨言”的特殊面纱，但少了拿在手中的“荆条”。若还问有什么不同便是眉眼凌厉了许多，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冷肃。
“非也。我也不瞒张四老爷了。我其实是个修道人，受雇主所托，前来寻找他失踪的兄弟。”面对这个花悦镇最有权势的人，谢辞故没再用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
“走吧，有客人在，我就不罚你了。”挥手打发了丫鬟，赵管事回到两人身边，继续为他们引路。
“那时候张家发迹，赚了大
中年人站起身，迎上前，朝谢辞故打恭：“贵客莅临，我们做下人的不查，怠慢了二位，实在惭愧。老爷一得知，便遣我邀两位过府。望莫相辞。”
花厅装点得十分雅致，古玩字画，香草兰花，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谢辞故扫过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正中挂的画像上。
虽然白天才做完繁重的农活，但来帮忙的镇民们都热情高涨。他们似乎认为，只要花朝会顺利举行，花悦镇的祸患就能结束了。
“简直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谢辞故赞叹完，对着男子抱拳，“在下谢辞故。”
谢辞故将管事的话听在耳中：夫人？是方才透过假山石洞瞧见背影的那个女子？
因此，面对谢辞故的质问，张四爷很是坦然。他比其他人都清楚，谢辞故虽是修士，但说到底只是散修草莽，无权无势，没有资格管他。
“我还不知道。”谢辞故的语气透着些许无力，“先弄清楚这里的所有蹊跷吧。”
交谈结束，张四爷召来下人给他们准备住处。此地凶险未知，为了方便照应，谢辞故只要了一间房。
那一声叫到一半便被掐灭的痛呼算作吵闹？
“赵管事客气了。我虽被称掌柜，但本质不过是东家的仆从，不敢称贵。按理说我们初到此地该上门拜访，但又怕冒昧，本想先请示东家，得到他的授意，再行拜会。不过如今得四老爷盛情相邀，自是不敢推辞。”
“这里靠种花谋生，镇民们早出晚归只勉强糊口。他张家不事农耕，却修了这么豪华的宅邸，肯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那张四老爷虽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能定下不准女人出声这么变态规矩的，能是什么好人？何况，花悦镇可是他说了算，发生这么多糟心事，他绝对不无辜。”
“她打破的那套茶盏很珍贵吗？”
张四爷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含笑，那她已经亡故了。”
循声看去，曲桥上一个同样带着“谨言”的丫鬟正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他曾写信与兄长，说在此认识了一位姑娘。我能否见见那位姑娘？”
“不知。”
谢辞故恭维了几句。
头被轻拍了一下，原来谢辞故已经和赵管事客套完，正盯着他：“去收拾东西吧。”
这家伙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他愈加好奇谢辞故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谢掌柜误会了，我并非因茶盏责备她。盖因老爷不喜女子吵闹。”
慌忙中，她的手指被划伤。
她在哭？
中原很大，但只有三道对各州有统辖权，虽有下属宗门帮衬打理，但终究还是有力有未逮之处。
谢辞故：“我听说神像都是旧的更有灵性，为何要重绘呢？”
“有道理。”
同样，这里没有女人。
谢辞故看似退让，不再追究含笑之事，将话题引向别处：“近来镇上似乎不太平。”
年轻人知道面前的是“张家贵客”，态度颇为热情：“哪有上千年？也就差不多三百年的样子。以前村里大规模重塑过一次娘娘的神像，这些都是那时候雕的。”
“怎么逼？”
一套套场面话，听得林凡目瞪口呆。
张四爷并未详说因由，只道：“镇上近来确实人心惶惶，老夫正计划筹备一场祭祀向山神娘娘祈福，请她驱除祸祟，保佑平安。两位若不急着走，不妨留下来参观？”
“啊——”短促的痛呼还未出口便被掐断，她恐惧地看了一眼，谢辞故他们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看赵管事。
林凡憋了一路，进房后可算能说话了：“我看着张家就是花悦镇最大的祸害！“
他想还嘴，但被谢辞故拉住了。
“这样啊，难怪了。”
“确有两桩。三老爷的次女荷小姐后天出嫁，以及四老爷准备在三天后的花朝节筹办一场祭典，以为镇民祈福。”
谢辞故不确定，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对方明显是张家内眷，他一个男人也不好过问。
从进入这座宅子后，谢辞故就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他见到了不少女子，但他没听到过她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
“得到过仙家指点，看起来比同龄人硬朗些罢了。”张四爷伸手请两人入座。
] 张四爷露出黯然的神情，只见他垂眼，长叹了口气：“这是家事，老夫无权过问。”
“为什么要重塑？”
一路上，谢辞故都在打量这座花悦镇最有权势之人的宅邸。
“那是她的家人，有权对她生杀予夺。仙长，入乡随俗啊。”他的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奈。
看着这满府的珠光翠色，谢辞故反复想着那四个字：气运极盛。
赵管事快步走过去，丫鬟手里的动作停了，浑身可见地颤抖起来。只见赵管事黑着脸，幽幽地问了一句：“夫人喝药了吗？”
“那你是否知晓他的去向。”
像花悦镇这种地方，一般都由本地人自治，按时向相应宗门纳税即可。
瞧见两人回来，全老汉迎上前介绍：“赵管事，这位就是谢掌柜与他的兄弟。”
“他叫莫雁声。张四老爷可有印象？”
“现在管事的也不管了，你说怎么办？”
林凡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在当捧哏了，他不信自己能想到的谢辞故想不到。
“那就叨扰了。”
“老夫姓张名奂，不才，正是这家的主人。”
“谢掌柜，这位是张四爷家的赵管事。”
“这幅山神娘娘画像，是花重金请了岳洲赫赫有名的画师来绘的。”
新雕好的山神娘娘像停放在娘娘祠对面，连底座足有三五丈高，用厚重的红布覆盖，要等到花朝节那天才会揭晓。并由主祭举行仪式，将旧像请出，将新像请入。
连谢辞故也感到诧异，据他所知，张四老爷今年五十有二，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多，在其自我介绍之前他都以为是张家公子。
谢辞故与林凡刚折回全老汉家，便瞧见院子里坐了一个身着锦衣的富态中年人，全老汉与他的儿子陪立两旁。
林凡听得来火，他们杀了一个无辜的少女，还认为自己很讲道义？
他望着主殿那尊高大的山神娘娘像，感叹：“这座娘娘像历史应该很久了吧，有上千年吗？”
“亡故？”谢辞故佯装不知内情，“为何？”
伴随着话音，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约摸三十来岁，衣着光鲜，气度不凡。
瞌睡来了送枕头。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院落深处，一处占地十来亩的人工湖出现在眼前，湖光隐约，花影绰绰。透过假山石洞，依稀可见湖中心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她背对着这头。谢辞故看不清真容，只发现她肩头在微微抽搐。
正所谓“皇权不下县”。
“两位怀疑我们镇上的人害了莫老板？”张四爷面露苦涩与无奈，“他虽连累了含笑，但他毕竟是外乡人，处置他不合规矩。老夫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说来听听。”
辞谢了全老汉父子，在赵管事的带领下，两人走了约半刻钟，来到一处高宅。从临河的侧门入府，行了几步，只见处处披红挂绿。
“是为了给山神娘娘重新塑像。”简短的寒暄后，张四爷将话题引回“正事”，“我听赵管事说，两位想采购花悦镇的花？”
“那只能逼他们管了。”
“意外。”
谢辞故：“容我冒昧。府上张灯结彩，是有喜事？”
张四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失踪的兄弟？”
赵管事将两人带到花厅，便退了下去。
“但我得到的线索与这个说法有出入。”谢辞故抬眼，幽幽审视着张四爷，似要将他任何一点心虚的表现纳入眼中。
“我记得。”张四爷大方承认，“他是去年九月初九早上来的，但已经离开了。”
虽地处黄水以北，张宅却大量采用了南方的湖黑石，花木的精巧不必多说，梁柱也全是整根整根的楠木。此地并不产楠木，想来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花重金运来的。
赵管事听了挂起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谢掌柜好眼力，建造这座宅邸的工匠的确曾为一个六阶仙门修过藏书阁。”
“四老爷年轻得让人意外呢。”
左右无事，吃过晚饭，谢辞故带着林凡到娘娘祠前的空地旁观镇民们筹备花朝会。
他就是张四老爷？
“草菅人命也不管？”
丫鬟连连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几个年轻人搭着梯子，在庙宇内擦拭案台。谢辞故装作参观娘娘祠，向他们搭话。
桄榔一声，是东西打碎的声音。
望着门廊上挂起的正红，他想到了许多，被强行沉塘的含笑、铺满田垄的纸钱，以及，那个不被夫家收留，不被娘家接纳的女子。她还躺在义庄，她的家人就开始为另一位新嫁娘忙碌。
“原来如此。”
上面的山神娘娘依旧戴着被称为“谨言”的特殊面纱，但少了拿在手中的“荆条”。若还问有什么不同便是眉眼凌厉了许多，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冷肃。
“非也。我也不瞒张四老爷了。我其实是个修道人，受雇主所托，前来寻找他失踪的兄弟。”面对这个花悦镇最有权势的人，谢辞故没再用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
“走吧，有客人在，我就不罚你了。”挥手打发了丫鬟，赵管事回到两人身边，继续为他们引路。
“那时候张家发迹，赚了大
中年人站起身，迎上前，朝谢辞故打恭：“贵客莅临，我们做下人的不查，怠慢了二位，实在惭愧。老爷一得知，便遣我邀两位过府。望莫相辞。”
花厅装点得十分雅致，古玩字画，香草兰花，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谢辞故扫过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正中挂的画像上。
虽然白天才做完繁重的农活，但来帮忙的镇民们都热情高涨。他们似乎认为，只要花朝会顺利举行，花悦镇的祸患就能结束了。
“简直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谢辞故赞叹完，对着男子抱拳，“在下谢辞故。”
谢辞故将管事的话听在耳中：夫人？是方才透过假山石洞瞧见背影的那个女子？
因此，面对谢辞故的质问，张四爷很是坦然。他比其他人都清楚，谢辞故虽是修士，但说到底只是散修草莽，无权无势，没有资格管他。
“我还不知道。”谢辞故的语气透着些许无力，“先弄清楚这里的所有蹊跷吧。”
交谈结束，张四爷召来下人给他们准备住处。此地凶险未知，为了方便照应，谢辞故只要了一间房。
那一声叫到一半便被掐灭的痛呼算作吵闹？
“赵管事客气了。我虽被称掌柜，但本质不过是东家的仆从，不敢称贵。按理说我们初到此地该上门拜访，但又怕冒昧，本想先请示东家，得到他的授意，再行拜会。不过如今得四老爷盛情相邀，自是不敢推辞。”
“这里靠种花谋生，镇民们早出晚归只勉强糊口。他张家不事农耕，却修了这么豪华的宅邸，肯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那张四老爷虽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能定下不准女人出声这么变态规矩的，能是什么好人？何况，花悦镇可是他说了算，发生这么多糟心事，他绝对不无辜。”
“她打破的那套茶盏很珍贵吗？”
张四爷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含笑，那她已经亡故了。”
循声看去，曲桥上一个同样带着“谨言”的丫鬟正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他曾写信与兄长，说在此认识了一位姑娘。我能否见见那位姑娘？”
“不知。”
谢辞故恭维了几句。
头被轻拍了一下，原来谢辞故已经和赵管事客套完，正盯着他：“去收拾东西吧。”
这家伙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他愈加好奇谢辞故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谢掌柜误会了，我并非因茶盏责备她。盖因老爷不喜女子吵闹。”
慌忙中，她的手指被划伤。
她在哭？
中原很大，但只有三道对各州有统辖权，虽有下属宗门帮衬打理，但终究还是有力有未逮之处。
谢辞故：“我听说神像都是旧的更有灵性，为何要重绘呢？”
“有道理。”
同样，这里没有女人。
谢辞故看似退让，不再追究含笑之事，将话题引向别处：“近来镇上似乎不太平。”
年轻人知道面前的是“张家贵客”，态度颇为热情：“哪有上千年？也就差不多三百年的样子。以前村里大规模重塑过一次娘娘的神像，这些都是那时候雕的。”
“怎么逼？”
一套套场面话，听得林凡目瞪口呆。
张四爷并未详说因由，只道：“镇上近来确实人心惶惶，老夫正计划筹备一场祭祀向山神娘娘祈福，请她驱除祸祟，保佑平安。两位若不急着走，不妨留下来参观？”
“啊——”短促的痛呼还未出口便被掐断，她恐惧地看了一眼，谢辞故他们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看赵管事。
林凡憋了一路，进房后可算能说话了：“我看着张家就是花悦镇最大的祸害！“
他想还嘴，但被谢辞故拉住了。
“这样啊，难怪了。”
“确有两桩。三老爷的次女荷小姐后天出嫁，以及四老爷准备在三天后的花朝节筹办一场祭典，以为镇民祈福。”
谢辞故不确定，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对方明显是张家内眷，他一个男人也不好过问。
从进入这座宅子后，谢辞故就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他见到了不少女子，但他没听到过她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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