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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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人！”姬无双大叫，“你是个妖怪，手一动就能让人说不出话，还想着杀死我的母亲，你就是嗜血成性！”

    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为不孝女伤透了心的慈父形象顿时跃然其上。

    他眸光陡然锐利，如鹰隼一般射向姬洪。他可以容许臣子有自己的小心思，却无法容忍有人欺骗他，借他的刀杀人，他猛地将砚台砸向跪着的姬洪:“竟敢愚弄于朕！”

    姬千月不急不忙解释道:“姨娘害母亲早产，又下活血的药致母亲难产。臣女不得已为她助产罢了。”

    “陛下且慢！母亲当时失血昏迷，若是用寻常的产术，必定一尸两命。臣女不过是剑走偏锋，求得母子均安。”

    姬无双知道情况不妙，一狠心开口道:“陛下，父亲爱护子女不忍伤害姐姐，可如今我却不愿见父亲受难！姐姐自归家后虐杀成性，打杀了不知道多少下人，我们是怕她嫁到三皇子府上，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才将她关在家里不肯让她出嫁的！”

    姬千月轻轻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姬洪垂着头，眼中精光闪过:“想必陛下已经听说了三殿下府上发生的事，臣实在惭愧，竟然生出这样一个有辱家门的孽障。这孽障昨日逃婚，为了保全三殿下颜面，臣特让二女儿替姐出嫁，原本想着等婚礼结束立刻进宫请罪，谁知这孽障忽然回来，还弑母伤弟，对臣多有谩骂诋毁……”

    姬千月低咳两声，故意柔弱道:“仪容不整，请陛下恕罪。都怪臣女护母心切，得罪了父亲的爱妾，引得父亲大怒，才惹来这场皮肉之苦。”

    姬洪看了姬千月一眼，继续道，“这孩子出生时，便有高僧看过，说她身上戾气太重，不如早早放弃以免惹出祸端来，臣做父亲的，实在心有不忍，便将这孩子送到了寺庙里，原以为我佛渡化，能让这孽障多几分慈悲心，谁知竟酿成如此大祸，臣这才忍不住动了手。”

    “爱卿尽管直言。”

    姬洪脸色发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额头的汗不住滴落。

    “你且将隐情道来。”晋元帝沉声道，这姬家看来是得敲打敲打了。

    只听她继续说:“若是陛下不信，可派人去姬府探查，人人都看见她剖开母亲肚子，将自己的亲弟弟挖出来了。”

    晋元帝轻轻皱起眉头，姬洪也算是他近几年器重的臣子，原本以为他还算可用，谁知竟然连内宅都安抚不好，让女儿到了御前先告圣状。

    “荒谬！荒谬！”晋元帝一甩袖子，“哪里有人助产是剖开人的肚子？！来人，将这魔女拿下！”

    话一出，大殿内一阵沉默，侍从们看着姬千月的眼神都变了。

    姬千月笑了，绮丽的眉眼一瞬间绽放风华:“二妹妹与三皇子早已互通心意，直说便是，民女也不会做这棒打鸳鸯之事。可二妹妹污蔑民女逃婚在前，姨娘下药毒害我母亲在后，民女只不过想惩治毒害主母的姨娘，却遭来一顿毒打……”

    这姬家家风不正后宅不宁也就算了，竟妄顾皇室颜面，私自替嫁！

    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是个杀人狂魔？！

    他一副有口难言，心力交瘁的模样，反倒让晋元帝好奇起来。

    “陛下，若是有人告诉您，一个罪犯费尽千辛万苦从大牢逃脱，第二日却忽然到京兆尹家门口自首，您怎么想？”

    晋元帝面色未变，心中却已生起怒意，如果姬千月果真不愿意嫁给三皇子，根本没必要再回来。

    姬洪此人向来善于迎合奉承，觑着晋元帝脸色不好，连忙为自己辩白:“陛下，臣怎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臣，臣……”

    她话里藏刀，先发制人地将姬洪宠妾灭妻的罪行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