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父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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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昨日那个婆子和中年男人，这两人定是给外祖父下毒之人。

    这些香料大多产自番邦，在大离很难见到，四周靠墙的位置则立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放许多稀有花种，有些慕云笙只在书中见过。

    但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却泛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愁绪，慕云笙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赶走那抹愁绪，对柠香微微一笑“这样就很好。”

    只见两人年龄虽小，衣着打扮却不失贵气，想必定是富人家的小姐，她惯是会看人，见这两人来头不小便笑得越发殷勤。

    从昨夜两人交谈的话中可知，外祖父已经中毒有半个多月，幕后之人为了布局，让那婆子下的分量很有考究，不过为什么前世外祖父到死都没有被查出中毒的迹象？

    “二位姑娘里面请，奴家姓娇，不知二位姑娘是来看花还是香料。我们岁香楼总共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花种和香料，第二层是名贵花种和香料，第三层是一些稀有花种和香料。”

    刚想让柠香付银子，便被王嘉芙挡了回来。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否定，前世外祖父便是在他大寿后没多久生了病，身体越来越差，此时看不出来，定是那毒极为隐秘，平素根本不会有明显症状，那二人究竟给外祖父下的是什么毒？

    莫非这中间有什么出入，又或是那毒不是寻常大夫能够查得出来的。不管怎样她都要先见到外祖父才行，不知今日外祖父可会回府。

    王氏忙拉着慕云笙与王楠行礼，王楠见了道:“回来就好，快坐。”

    这些年来他对这个远嫁的女儿也甚是想念，此刻就着王氏在身边细细问了她这些年在尚京过的如何。

    王家的生意遍布大离，因本家在墨城，因此墨城大半个商铺都是王家开的。

    这些香料和花都是难得之物，今天既然被她遇上，她便挑了几种打算回去有时间可以用它们做引子，练一下药香，她很久未做香了不知会不会生疏。

    柠香也很少出府这会儿跟着慕云笙看着道路两旁贩卖的各种杂物很是稀奇。

    王家虽是商户，但是在子女的教养上却十分看中，王嘉芙作为长房嫡女行事作风落落大方可媲美尚京那些大官贵人家的千金。

    “阿笙妹妹，你还想去哪里。”王嘉芙一边拉着慕云笙一边道。

    因着待会儿要到老太太那用善，秦嬷嬷特意嘱咐过要给姑娘好好打理一番，因此柠香格外用心。

    慕云笙与柠香从屋里出来时，便见王氏早已坐在院中，她远远喊了声母亲，便快步走上前去。

    从昨夜发生的事情来看，那面具之人尚还不能断定是敌是友，但肯定王家有他要找的东西。

    “阿笙妹妹，我说了送你的，你就不要跟表姐我抢付银子了。”

    虽已是花甲之年，须发皆白但是面颊红润，眼睛清明，精神矍铄不像是身体中毒的样子，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昨夜那二人下毒的对象不是外祖父。

    她前世虽然未见过自己的外祖父但是从母亲那听到很多外祖父年轻时的事迹，她对自己这个外祖父可是十分敬佩的，又想到昨夜那两个奸人给外祖父下毒，此刻心里很是不好受。

    且她又是个爱说的，慕云笙与她呆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竟也亲切不少。

    柠香见慕云笙没有什么不满便放下心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裙给慕云笙换上。

    慕云笙乖巧地走到王楠身边，甜甜的唤了声“外祖父。”

    王府的厨子到底不一般，这些吃食不但各个样子做的美观，吃起来味道也很是不错。

    只是目前自己初来王府，对府中的下人并不熟悉，不过想来那人能够不动声色给外祖父下毒，想必是平日里伺候外祖母、外祖父之人，想要找出那个人只需花费些功夫便可。

    她斜靠在床榻边，听着外边小丫鬟洒扫的声音，一时有些微怔。

    付过钱后，几人便出了岁香楼，慕云笙刚走了几步，便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慕云笙因心里存着事，之后用膳便也没什么胃口，只将那碗鸭粥喝完，又简单吃了个虾饺。

    慕云笙虽知王家从商且颇为富裕，还是低估了王氏在商界的地位，这也难怪燕王会将主意打到王家。

    她想再嗅一下，那股香气便消失了，慕云笙有些疑惑，难道刚刚那股香气只是她的幻觉。

    慕云笙跟着王嘉芙已经转了大半个墨城，正想找个地方休息，忽然闻到一股幽香，抬眸一看，岁香楼三个字映入眼帘。

    慕云笙乖巧的点了点头，忽然鼻尖处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从王楠身上传出。

    说着便将银票递给了一旁的娇老板，慕云笙见她这个样子，也知表姐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便也只好由着她了。

    王氏上下打量了慕云笙见她穿着无什么不妥，原本几分病色也退了下去，脸色红润可爱，这才放了心拉着她朝王老太太的岁荷堂走去。

    慕云笙跟着王嘉芙将王家的店铺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有当铺、茶馆、酒楼、布匹店，而且都在墨城要道。

    王嘉芙等了半天未见慕云笙回答，扭过头便瞧见慕云笙正盯着岁香楼看。

    王老太太特意让吴妈妈盛了一碗翡翠鸭粥递给慕云笙，道:“阿笙，尝尝这个鸭粥这可是墨城有名的吃食。”

    “这是卖花和香料的店，店家经常走南闯北收集各地特色花种和香料，阿笙妹妹有兴趣的话，我们进去看一下。”王嘉芙含笑说道。

    王家的藏书阁中每日会有专人整理书阁，若是少了什么定会第一时间禀告家主，若昨夜那人真的偷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今日必回有人告知她大舅舅。

    “阿笙，你看中什么表姐送你，我们直接上第三层。”王嘉芙说完也不等慕云笙答应便拉着她朝第三层走去。

    慕云笙昨夜虽睡的有些晚，天刚大亮她便已起床。

    慕云笙看着面前白玉雕花瓷碗中盛着的黄色鸭粥，香香糯糯，让人闻了就很有食欲，她忙谢了外祖母，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

    妇人一边介绍一边朝她们身上打量。

    王楠轻拍了拍王氏的背，“我跟你母亲如今身体都还健朗，只要你过的好就行。”说完又看了一旁站立的慕云笙，朝慕云笙招了招手，“阿笙，来外祖父身边。”

    顿时口齿生香，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鸭粥。

    这时门外有小厮匆匆进来报老太爷回府，众人纷纷放下碗筷，齐齐朝门外看去，不多时便见王楠大步从门外而入。

    在那里小坐了一会儿，因考虑慕云笙初来墨城，李氏便让女儿王嘉芙带着慕云笙出去逛逛。

    一行人又陆续坐回原位，慕云笙这才打量起自己这位外祖父。

    王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一切都好，女儿不孝多年未曾在父母身边尽孝。”

    慕云笙点点头便跟着王嘉芙朝岁香楼走去，岁香楼店面虽不大，里面装饰的却十分雅致，店家是一位美艳的妇人穿着绯红色罗裙，身子婀娜，看见慕云笙她们进来忙热情上前招呼。

    等到了第三层，首先映入慕云笙眼帘的是中央摆放的紫檀木制的桌子，上面摆着各种精致的盒子，盒子上用琉璃罩罩着，每个盒子旁边都摆着一个小木牌写着香料的名字。

    王楠只有王氏这一个女儿，当年独女远嫁他本是不同意的，但奈何女儿喜欢上了那个慕云海，他最后只能同意。

    眼看着时辰不早还要去给外祖母请安，慕云笙便起身让进来的柠香帮她打理发髻，趁她梳头的功夫慕云笙又再次陷入沉思。

    岁荷堂里王老太太早早让人备好了吃食，慕云笙与王氏到后众人便坐在桌前用餐，王府的佳肴十分丰盛，大大小小三十道菜还有特色点心。

    晨间，几缕调皮的阳光倾泻而下，落在了河畔边光洁的鹅卵石上。偶有晨风吹拂而过，抖落了树叶上的露水。

    从外祖父那出来以后，王氏有事要找大舅母商议，便带着慕云笙去了大舅舅的翠玉轩。

    慕云笙是第一次到墨城，也想了解一下墨城的风俗与尚京有何不同，便随王嘉芙一起出了门。

    王楠摸了摸阿笙的头:“一晃眼阿笙都这么大了，这一路与你母亲辛苦了，就在外祖父家多住一些日子，外祖父让你的舅舅们带你好生转转。”

    墨城虽无尚京繁华，但也别具特色，慕云笙前世只在尚京呆过并没有机会去其他地方，尚京达官贵人较多，规矩森严，世家女子出门不像墨城这里随意。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只留王氏、慕云笙在岁荷堂。

    慕云笙这才缓过神，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梳着额环髻娇俏可爱。

    只是柠香正梳的起劲儿，忽闻端坐着的慕云笙微微叹了口气，怕自己哪里做不好忙问道:“小姐，怎么好好的叹气，是奴婢梳的发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