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京五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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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云笙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天色，刚想说回王府，突然瞥见两个穿着学子衣衫的男子走过。

    慕云笙从岁香楼出来，便已打定主意准备去一趟揽月楼，只是揽月楼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它只在夜间营业，这也是让慕云笙颇感头疼的地方。

    外出办事男子身份总是比女子要方便。

    他事先还要好好做一番准备。

    这些学子年龄大多在十三四岁，偶然看到学堂门口站了两个女孩子，特别是其中年零尚小的那个，样貌已十分出挑，穿着一身淡粉长裙，娇俏可爱，不免多看了几眼。

    她的相貌原本娇俏艳丽，这样几笔下去便多了几分英气，她又用暗粉将脸上的肤色稍稍遮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普通了许多，到也到也有几分偏偏少年的样子了。

    慕云笙在柠香的掺扶下跳下马车。

    他为人爽直，不像大表哥那样守礼，对她就像自个儿亲妹妹一样。

    王肖逸正吃着糕点，听到慕云笙问这话，只微征了片刻道:“知道，只是表妹怎么会突然对揽月楼起了兴趣？”

    慕云笙此刻可不是心血来潮想要去看什么京五学堂，不过她倒是想要去找二表哥王肖逸。

    慕云笙换好男装，让柠香将她的发髻扎成一束马尾，又用眉笔将原本纤细的眉型画的浓密一些。

    正巧他今日下午练武有些辛苦，刚才还不觉得，此刻看见慕云笙递给他的糕点到是觉得五脏空空。

    王肖逸一连灌了三杯水，这才将喉咙中堵着的糕点咽了下去。

    柠香虽不知小姐怎么突然来了兴致打算去京五学堂，不过想想二表少爷正就读在京五学堂，倒也明白了几分。

    柠香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下更慌了几分，昨日在马车中表少爷便与小姐商定好了接头的暗号。

    小姐这会儿怕是想去看看表少爷就读的京五学堂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样想来她便也觉得没什么。

    一旁的柠香看着慕云笙小心将钱收好，仍不免忧心道:“小姐，你真的要跟着表少爷去那什么揽月楼，奴婢虽不知道揽月楼，但一个专门夜间经营的地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姐跟着去若是遇到歹人可怎么好。”

    马车打了个弯便飞快地朝墨城城北的京五学堂驶去。

    慕云笙见他面存疑惑，便也不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道:“表哥，我想让你带我去一趟揽月楼。”

    揽月楼，暮云笙对这个名字到是有些印象，前世还在尚京的时候，到是听游历归来的大哥说过，听说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

    便敛了敛心神委婉道:“表妹，你怕是不知揽月楼是什么地方？表哥不是吓你，那种地方不适合小姑娘去的。”

    慕云笙见王肖逸终于答应，忙不迭点头应是，王肖逸便与她商定明日天黑带她去揽月楼。

    “可是，可是”

    且二表哥这人心大。

    未到跟前，他便朝慕云笙招了招手笑道:“表妹今日怎会来京五学堂？可是等久了。”

    柠香见慕云笙目光坚定，也知再劝无用，将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慕云笙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一个俊俏公子，只是有些单薄纤瘦了。

    他这人随意惯了，在表妹面前也不拘礼，顺手拿了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表哥怪罪的是，小妹我应该等表哥吃完糕点再说。”慕云笙一副做错了事的可怜模样。

    慕云笙铁了心要去，便对王肖逸一阵软磨硬泡，他这个二表哥最是心软，见不得小姑娘伤心，终是点头答应了。

    “二表哥可知揽月楼？”

    小姐自从来到外祖家，二表少爷对小姐可是相当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隔三差五就给小姐送来。

    地上场所主要有三层，第一层为赌坊，有江南第一赌坊之称，第二层与第三层倒是个特别的存在。

    且她一个人去那样的场所很是危险。

    慕云笙见状忙倒了杯水递给王肖逸。

    揽月楼之所以在江湖上也颇具名气，便是因为这第二层与第三层。

    在他看来揽月楼实在不是女孩子们会感兴趣的地方，多数女孩子不是更关心首饰、胭脂铺子。

    他哀怨地瞪了一眼慕云笙，“表妹不带你这样吭表哥的，这一通噎得我命都去了大半。”

    慕云笙曾听二舅母说，二表哥小时候可是经常偷偷溜出去玩儿。

    不时有穿着同款服饰的学子进进出出。

    因已是深秋，此时京五学堂门口的几棵香樟树的叶子却仍是绿油油一片，只有零星几片红色、黄色叶子，点缀其间。

    遂放下车窗帘子，朝车夫道:“先不回王府，去京五学堂。”

    现下她年龄尚小，且又是女孩子，王氏是肯定不会让她去那样鱼龙混杂的场所。

    这表少爷也真是，都不知劝着她家小姐，还跟着一起胡闹。

    他从小好武，王家便专门找了武师傅教授他武艺，他虽年纪轻轻但是武艺已是很了不得。

    只要付出相应的报酬，便可以通过揽月楼联系到江湖人士，不管寻人还是找高手庇护都是很好的去处。

    夜幕降临，隔壁的王氏早已安歇。

    小姐自从落水醒来就像变了个人，做什么都很有主见，她很多时候都猜不出小姐的用意。

    寻常成年男子他一人对付两三个不在话下，若是她能说动二表哥，让二表哥带她去揽月楼，倒也未必不是个好办法。

    慕云笙微微摇了摇头道:“今日无事便在城中闲逛，恰好路过京五学堂，想着二表哥也快到散学时辰，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说完便邀王肖逸一同上了马车。

    暮云笙凑过前去，便看到京五学堂屹立眼前，那门匾上的四个烫金大字端是写得清雅别致。

    不过王肖逸与慕云笙约法三章，一切需听他安排，到了揽月楼不能乱跑要紧跟着他。

    “咳咳”

    慕云笙也知王肖逸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带她去揽月楼，毕竟她这种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有些离经叛道。

    “没事，有二表哥跟着，不会出什么岔子。”慕云笙知她担心，安慰道。

    “没什么可是的，我主意已定，”慕云笙打断了柠香将出口的话，拿出早上王肖逸让人送来的男装。

    去揽月楼那样的地方，身上总是需要带一些银子的，虽然二表哥跟着一起去，必不会让她出钱，慕云笙还是觉得身上有钱有备无患。

    柠香看着那些学子，不时朝自家姑娘看过来，不由微微噘嘴，她家姑娘长得太美了，她应该出门前给姑娘提个醒带上幕离的。

    马车行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慢慢停了下来，京五学堂已经到了。

    她刚将影香装进袖中口袋里，便听到窗外一阵布谷鸟叫声响起。

    慕云笙让柠香将她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足足有500两。

    她取出100两后，便让柠香将剩余的钱好生收好。

    “小姐，是表少爷到了。”

    此间鱼龙混杂，有散客、游民，有强盗、侠客，也聚集各色能人异士。

    慕云笙顿时眼前一亮，她到是将二表哥王肖逸给忘记了。

    不曾想到揽月楼竟是在这墨城中。

    王肖逸刚预吞下口中的糕点，冷不防听见慕云笙这样大胆的话，惊得喉咙一紧，那糕点直接卡在喉咙中。

    王肖逸见慕云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刚才的话不像是随便说说。

    慕云笙可不知这会儿功夫自家丫头的心思，她正在人群中搜索王肖逸的身影。

    “这还差不多，”等等王肖逸差点被眼前的表妹带了节奏，他的意思分明是，她就不该说那么吓人的话。

    慕云笙让柠香留在屋中将灯烛熄灭，自己便只身朝外边走去。

    他刹那脸涨的通红，双手忙不迭捏着自己的喉咙。

    王肖逸不疑有他，上了马车后便与慕云笙说了最近学堂的趣事。

    京五学堂位于墨城城北方向，里面除了教授私学还教授武艺，墨城大多数子弟就是在京五学堂求学。

    她这样想着，不多时便看见有学子结对从里面出来。

    王肖逸此刻正和同窗闲聊着朝大门口走来，乍然看到慕云笙先是一惊，继而同同窗挥了挥手便朝慕云笙跑了过去。

    她不由暗暗祈祷菩萨保佑，让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回来。

    柠香见慕云笙自从上了马车便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深思，一会儿摇头，忍不住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是打算去哪里？”

    在这一层可以切磋比武，也可以寻人，问事，只要你情我愿还可以自由贸易。

    慕云笙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让柠香将早就准备好的糕点递到王肖逸手边。

    柠香抬起马车车窗帘子往外看去，先是惊叹了一声，随即便急急转身朝慕云笙道:“小姐，小姐这京五学堂倒是格外气派，一点不比尚京的学堂差。”

    暮云笙与柠香站在学堂一侧门口朝里张望，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学子们散学的时辰。

    那可是个本事大的主，慕云笙来到王家这么久，要说王家人中她最为了解的，那非二表哥王肖逸了。

    据她所了解，揽月楼分地下场所和地上场所，其中地下场所经营方面不归揽月楼管，揽月楼只提供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