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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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李新,而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秦止戈身边的那个刘先生。
“那谢谢你了。”许晨音回。
“我跟她是同学,一样大。”另一个瘦姑娘说。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感慨:生活真是一个混账玩意儿。
向导作案向来不留证据,所以他们之中少出罪犯。所以,人们觉得他们无害……
许晨音轻笑,“我就不用了。”
监狱长联系了外界的飞机,要把这个人送去几千公里之外的星球首都。从对外联系、获得允许,到飞机登岛,这个过程需要一个多钟头。这医生得等好一会儿。
“是啊,出来上班,钱最重要。这个岗位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齐刘海小护士又道。
“追求?”许晨音疑惑,“追求什么?成为监狱赌神?不对……”
跟着监狱长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监狱长让许晨音坐下。许晨音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红色真皮沙发,觉得那颜色格外刺目,她有些坐不下去。
许晨音站在医务室里,用无辜又纯良的眼神看着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拯救岛上唯一的医生。
这两个小护士还没有完全被这个环境同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依旧带着人类该有的慈悲与善良。许晨音觉得,这样的人不该留在这种地方。
“我那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考虑好自己想开的条件了吗?”监狱长问。
“我不明白,”许晨音说,“对于来这里的人来说,输赢真的重要?难道他们不是来满足厮杀欲望的?”
许晨音笑了笑,“那还好,留住了一条命。”
许晨音动了动手脚,依旧疲惫酸痛。
许晨音心里很烦躁,她现在排斥跟比赛有关的一切,包括跟这个监狱长一起谋划打假赛。
“面子?”许晨音问,“在这里赢来的面子能有多少人看得到?意义大吗?”
“恢复是很难恢复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死。”护士说。
“你……”许晨音微微愣神。
许晨音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二十一、二岁的时候也跟这两个姑娘一样,向现实屈服,服从于塔部军队的一切安排,跟指定的哨兵结合,那处境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呢?
说罢,两个女孩相识一笑,脸上没有什么沉重的神色。
监狱长愣了愣,随后抖抖手,弹掉一截烟灰,“一个月三次。这是底线。”
许晨音心里升起一阵恶寒,“我可答应你,但条件是我一个月最多只参加一次比赛。可以吗?”
许晨音跟着她们一起笑,她没发表什么看法,以前的她可能会对两个女孩的说法不屑一顾,但现在的她实在是没什么发表看法的底气了。
她的朋友跟着道:“上学的时候可能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目标与计划,但是出来上班之后就清醒理智多了。现在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赚钱。只要钱到位,环境无所谓。再说了,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太差,我们每天只需要待在这个小医院就行了。”
齐刘海护士跟着道:“坚持梦想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屈服于现实真的要轻松很多。”
过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病房外传来了“好”消息:
“可以。”监狱长笑了笑,答应了这个条件。
“我要走了,”李新说,“如果你也想离开,可以跟我一起。”
许晨音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监狱长,“你很缺钱?”
医生被抬到了许晨音旁边的那张床上,他侧着头,死死盯着许晨音看。许晨音也看他,微微笑着,看他绝望。
另一个护士突然插话进来:“别这么悲观,脑梗而已,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的。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情况哪里那么坏。”
……
监狱长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太懂。来这儿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需要在很多人面前出风头,只需要在他们自己那个小圈子里挣到颜面就够了。而且,很多时候不是那些客人自己想要面子,而是他们需要让别的人感到有面子。”
许晨音听罢点了点头,“我好像也没什么选择。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真是世事无常啊,那么好的医生怎么突然就得了这样的病?”急救人员走了之后,两个小护士凑在一起替这个医生惋惜。
许晨音故意凑热闹,问那护士:“医生还能好起来吗?”
“可是拖了这么久,恢复起来很难啊。”那护士又说。
“怎么会想到这里上班呢?”许晨音问,“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平时吃顿像样的饭都困难。年轻小姑娘不该找个好点的地方发展吗?”
监狱长微微挑眉,许晨音默认她这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首都的急救人员成功登岛了,但向导这边没有可以停飞机的地方,急救人员得从驻军总部开车过来。
“你休息好了吗?”小护士突然问许晨音。
“真人狩猎不行,荒岛清理不行,除了下午哨兵局跟晚上向导局之外,什么都不行。”许晨音说。
磨蹭到了晚上,急救人员总算挤进了这小小的医务室。医生已经快不行了,被拉上车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控制不住,扭曲、发抖、嘴巴张着,漏出来的口水泡湿了半张脸。
“好点了,但手臂跟小腿还是很酸痛,抬不起来。”她说。
“是吗?”许晨音笑了一下。
监狱长又道:“总之,有件事你要明白,让能来这儿的人高兴,这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听到许晨音的话,李新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他叹了口气,道:“那再见了。”
监狱长皱起了眉头,“时间不等人,我能给你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
“唉~”另一个护士也悲观起来,“也是,这里太不方便了,时间全被耽误了。”
许晨音微微睁大眼睛,略表惊讶,“那你一开始还跟我商量什么呢?”
说着说着,许晨音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是想帮别人赢吧?”
这医生挺年轻,三十出头,从年纪看是刚当上医生没两年,照理来说应该还没到失去梦想的时候。
说完,监狱长摆了摆手,示意许晨音离开。
办公室外,站着一个人,许晨音险些撞到他。
说完,李新绕过许晨音,推开了监狱长的门。
“是吗……”
但是这个岛显然有独特魔力,让一个人早早地堕落成了畜生。许晨音一点儿也不为毁了这个人的未来而感到内疚,这种人继续当医生,才是对医生这个行业最大的侮辱与亵渎。
在医务室躺了两天,许晨音在周三的上午回到了监狱。
“哦?还有这样的事?”许晨音心里更开心了一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当然,她不能把这话说出口,表面上还是得跟这些人一起替那医生惋惜。
许晨音心里觉得很窝囊,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反抗。眼前这个人跟那个医生不一样,她有实力、有权利,并不是能轻易拿捏掌握的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监狱长点燃一支细细长长的薄荷烟,夹在纤长的手指间,“人活着,总得有些追求。”
“这事我可能还需要想一想,”许晨音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
“一个月三次,不带额外项目。”许晨音又道。
“正常的,毕竟一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小护士道,“我们去跟监狱长说一声,让你再休息一天吧。”
“那我先走了。”许晨音阴沉着脸,转身出了办公室。
听到这话,许晨音差点笑出声。真是滑稽,本是为了阻止囚犯越狱而设的重重阻碍,现在反倒成了困死医生的“天堑”。何其讽刺,何其痛快!
“好什么啊,”护士瞪了许晨音一眼,“赵医生原本是打算离开这里,去首都第一医院做外科医生的。现在得了这个病,哪里还能拿手术刀啊?他这辈子可能都毁了。”
“嗯……”齐刘海护士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学,“这里工资高啊,比别的地方高好几倍呢。”
早上集合的时候,监狱长把她从队列叫了出去。众人都以一种怪异眼神打量她,仿佛许晨音就要大祸临头。
“如果能让你从心里接受这件事,那么你跟我都能轻松一点。”监狱长说,“而现在之所以会跟你坦白,那是因为我确实没多少耐心了。”
“让你连去三个月,耗死你。”监狱长毫不留情地说。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许晨音问两人。
许晨音心道:“我既然动手了,自然要保证废他一辈子,哪里会留第二次机会。”
可惜,这里的医疗设施还不如某些像样点的“小学医务室”,别说治脑梗,治头疼都有些够呛。
“就是说啊,”护士叹气,“听说都跟医院联系好了呢。”
“额外项目?”监狱长挑眉。
监狱长突出口中青烟,“能来这里的人多半只是图一个新鲜刺激,下注的那点钱对那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但这不意味着那些人不在乎输赢,赌局上的输赢关系到面子,对于某些人来说,面子很重要。。”
“有什么话你就赶快说吧,我在这里留太久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许晨音说。
“我?我刚毕业,23。”那个个头稍矮些,留着齐刘海的圆脸小护士说。
] 那人是李新,而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秦止戈身边的那个刘先生。
“那谢谢你了。”许晨音回。
“我跟她是同学,一样大。”另一个瘦姑娘说。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感慨:生活真是一个混账玩意儿。
向导作案向来不留证据,所以他们之中少出罪犯。所以,人们觉得他们无害……
许晨音轻笑,“我就不用了。”
监狱长联系了外界的飞机,要把这个人送去几千公里之外的星球首都。从对外联系、获得允许,到飞机登岛,这个过程需要一个多钟头。这医生得等好一会儿。
“是啊,出来上班,钱最重要。这个岗位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齐刘海小护士又道。
“追求?”许晨音疑惑,“追求什么?成为监狱赌神?不对……”
跟着监狱长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监狱长让许晨音坐下。许晨音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红色真皮沙发,觉得那颜色格外刺目,她有些坐不下去。
许晨音站在医务室里,用无辜又纯良的眼神看着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拯救岛上唯一的医生。
这两个小护士还没有完全被这个环境同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依旧带着人类该有的慈悲与善良。许晨音觉得,这样的人不该留在这种地方。
“我那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考虑好自己想开的条件了吗?”监狱长问。
“我不明白,”许晨音说,“对于来这里的人来说,输赢真的重要?难道他们不是来满足厮杀欲望的?”
许晨音笑了笑,“那还好,留住了一条命。”
许晨音动了动手脚,依旧疲惫酸痛。
许晨音心里很烦躁,她现在排斥跟比赛有关的一切,包括跟这个监狱长一起谋划打假赛。
“面子?”许晨音问,“在这里赢来的面子能有多少人看得到?意义大吗?”
“恢复是很难恢复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死。”护士说。
“你……”许晨音微微愣神。
许晨音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二十一、二岁的时候也跟这两个姑娘一样,向现实屈服,服从于塔部军队的一切安排,跟指定的哨兵结合,那处境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呢?
说罢,两个女孩相识一笑,脸上没有什么沉重的神色。
监狱长愣了愣,随后抖抖手,弹掉一截烟灰,“一个月三次。这是底线。”
许晨音心里升起一阵恶寒,“我可答应你,但条件是我一个月最多只参加一次比赛。可以吗?”
许晨音跟着她们一起笑,她没发表什么看法,以前的她可能会对两个女孩的说法不屑一顾,但现在的她实在是没什么发表看法的底气了。
她的朋友跟着道:“上学的时候可能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目标与计划,但是出来上班之后就清醒理智多了。现在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赚钱。只要钱到位,环境无所谓。再说了,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太差,我们每天只需要待在这个小医院就行了。”
齐刘海护士跟着道:“坚持梦想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屈服于现实真的要轻松很多。”
过了差不多两个钟头,病房外传来了“好”消息:
“可以。”监狱长笑了笑,答应了这个条件。
“我要走了,”李新说,“如果你也想离开,可以跟我一起。”
许晨音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监狱长,“你很缺钱?”
医生被抬到了许晨音旁边的那张床上,他侧着头,死死盯着许晨音看。许晨音也看他,微微笑着,看他绝望。
另一个护士突然插话进来:“别这么悲观,脑梗而已,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的。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情况哪里那么坏。”
……
监狱长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太懂。来这儿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需要在很多人面前出风头,只需要在他们自己那个小圈子里挣到颜面就够了。而且,很多时候不是那些客人自己想要面子,而是他们需要让别的人感到有面子。”
许晨音听罢点了点头,“我好像也没什么选择。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真是世事无常啊,那么好的医生怎么突然就得了这样的病?”急救人员走了之后,两个小护士凑在一起替这个医生惋惜。
许晨音故意凑热闹,问那护士:“医生还能好起来吗?”
“可是拖了这么久,恢复起来很难啊。”那护士又说。
“怎么会想到这里上班呢?”许晨音问,“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平时吃顿像样的饭都困难。年轻小姑娘不该找个好点的地方发展吗?”
监狱长微微挑眉,许晨音默认她这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首都的急救人员成功登岛了,但向导这边没有可以停飞机的地方,急救人员得从驻军总部开车过来。
“你休息好了吗?”小护士突然问许晨音。
“真人狩猎不行,荒岛清理不行,除了下午哨兵局跟晚上向导局之外,什么都不行。”许晨音说。
磨蹭到了晚上,急救人员总算挤进了这小小的医务室。医生已经快不行了,被拉上车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控制不住,扭曲、发抖、嘴巴张着,漏出来的口水泡湿了半张脸。
“好点了,但手臂跟小腿还是很酸痛,抬不起来。”她说。
“是吗?”许晨音笑了一下。
监狱长又道:“总之,有件事你要明白,让能来这儿的人高兴,这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听到许晨音的话,李新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他叹了口气,道:“那再见了。”
监狱长皱起了眉头,“时间不等人,我能给你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
“唉~”另一个护士也悲观起来,“也是,这里太不方便了,时间全被耽误了。”
许晨音微微睁大眼睛,略表惊讶,“那你一开始还跟我商量什么呢?”
说着说着,许晨音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是想帮别人赢吧?”
这医生挺年轻,三十出头,从年纪看是刚当上医生没两年,照理来说应该还没到失去梦想的时候。
说完,监狱长摆了摆手,示意许晨音离开。
办公室外,站着一个人,许晨音险些撞到他。
说完,李新绕过许晨音,推开了监狱长的门。
“是吗……”
但是这个岛显然有独特魔力,让一个人早早地堕落成了畜生。许晨音一点儿也不为毁了这个人的未来而感到内疚,这种人继续当医生,才是对医生这个行业最大的侮辱与亵渎。
在医务室躺了两天,许晨音在周三的上午回到了监狱。
“哦?还有这样的事?”许晨音心里更开心了一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当然,她不能把这话说出口,表面上还是得跟这些人一起替那医生惋惜。
许晨音心里觉得很窝囊,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反抗。眼前这个人跟那个医生不一样,她有实力、有权利,并不是能轻易拿捏掌握的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监狱长点燃一支细细长长的薄荷烟,夹在纤长的手指间,“人活着,总得有些追求。”
“这事我可能还需要想一想,”许晨音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
“一个月三次,不带额外项目。”许晨音又道。
“正常的,毕竟一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小护士道,“我们去跟监狱长说一声,让你再休息一天吧。”
“那我先走了。”许晨音阴沉着脸,转身出了办公室。
听到这话,许晨音差点笑出声。真是滑稽,本是为了阻止囚犯越狱而设的重重阻碍,现在反倒成了困死医生的“天堑”。何其讽刺,何其痛快!
“好什么啊,”护士瞪了许晨音一眼,“赵医生原本是打算离开这里,去首都第一医院做外科医生的。现在得了这个病,哪里还能拿手术刀啊?他这辈子可能都毁了。”
“嗯……”齐刘海护士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学,“这里工资高啊,比别的地方高好几倍呢。”
早上集合的时候,监狱长把她从队列叫了出去。众人都以一种怪异眼神打量她,仿佛许晨音就要大祸临头。
“如果能让你从心里接受这件事,那么你跟我都能轻松一点。”监狱长说,“而现在之所以会跟你坦白,那是因为我确实没多少耐心了。”
“让你连去三个月,耗死你。”监狱长毫不留情地说。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许晨音问两人。
许晨音心道:“我既然动手了,自然要保证废他一辈子,哪里会留第二次机会。”
可惜,这里的医疗设施还不如某些像样点的“小学医务室”,别说治脑梗,治头疼都有些够呛。
“就是说啊,”护士叹气,“听说都跟医院联系好了呢。”
“额外项目?”监狱长挑眉。
监狱长突出口中青烟,“能来这里的人多半只是图一个新鲜刺激,下注的那点钱对那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但这不意味着那些人不在乎输赢,赌局上的输赢关系到面子,对于某些人来说,面子很重要。。”
“有什么话你就赶快说吧,我在这里留太久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许晨音说。
“我?我刚毕业,23。”那个个头稍矮些,留着齐刘海的圆脸小护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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