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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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止戈救援的对象，跟监狱里关着的人，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你知道吗？”许晨音又问。

    “都不是，”许晨音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

    “是啊，”李新说，“那个帮你的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怎么了？现在开始犹豫了？”

    许晨音稍加思索之后回道:“既然你专门去查过了，那查出来秦止戈是做什么的了吗？”

    吃完饭，许晨音掏出手机放在桌子底下，看过后发现迟厉又给她发来了新的消息:“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为什么一直卖关子？秦止戈跟魏家难

    “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那个人。”李新说。

    许晨音愣了一下，“谢谢。”

    “还是先吃饭吧，其他的事我们回去再慢慢说。”李新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餐桌，那桌刚来了客人，坐得离两人非常近。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事。”许晨音疑惑道。

    两人吃完早饭之后，李新主动提出要跟许晨音一起出门散步。许晨音也没有拒绝，带了个帽子就跟李新一起下了楼。

    “您好，您点的菜到了。”许晨音还未来得及回答，机器人服务员就端着大托盘小心翼翼地过来。上菜途中，两人全程沉默，气氛有些尴尬。机器人不受氛围影响，动作一直不紧不慢。上好菜之后还慢悠悠地道了一声“用餐愉快”。

    “葵林日报的记者。”许晨音回。

    “嗯？”许晨音抬起头，眼中闪过片刻疑惑。

    “是吗？”李新将信将疑，喝了口水，然后从果盘里叉起了一块去皮的橙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嗯？”许晨音不解，“你不在意？这也不是小事了，你不在意？”

    李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要从哪儿说起呢。”

    许晨音点头，“你说得对！”

    许晨音听得头脑发胀，“这事确实是挺复杂的。”

    李新被这话问住了，闷了很久才“嗯”了一声。许晨音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听到李新的回应之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好像特别、特别忌惮林家魏家的势力，你到底是吃了他们多少亏啊？”

    许晨音心里一直在想着迟厉的事情，昨晚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她担心拖着不回会引起对方的质疑。

    许晨音并不是真的想要去洗手间，所以简单地洗个手就回来了。李新还在原地等她，见她出来，李新迎了上去，笑着问她:“要不要出去吃个饭？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吧。”

    “那他是什么人？”李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联系他是为了叙旧，还是想走？”

    “你相信那个人？”李新看着许晨音问。

    “所以你要吸取教训，”李新说，“即便魏惜良跟林奕文算不上最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也有足够的把握让别人翻不了身，面对他们的时候，你要小心再小心。”

    “朋友？”李新问。

    “嗯？她怎么跟你说的？”李新筷子不停，平静地问道。

    “不算是朋友。”许晨音回。

    李新不知道她那些心理活动，对李新来说，今天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休息日。他正靠着石椅坐着，阳光斜射进长廊里，照在他脸上，他眼睛微微眯着，一副非常闲适自得的模样。

    “这样啊。”许晨音点了点头，“可你当时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呢？女首领说的过失致人死亡有点太荒唐了，那应该根本就算不到你的头上吧。”

    “当然得算在我头上，”李新说，“当时我所有家人都被带去调查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算在我头上，算在谁的头上？”

    “洗手间不在这个方向。”李新指了指另一个路口说，“那边才是。”

    许晨音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对方也不是个没有判断力的三岁小孩，他要是觉得这事不能做，那么他就会拒绝我。他要是觉得这事能给他带来好处，值得为之冒险，那最后出事的时候也是他自己的责任。”

    两人沿着公园小路，一路往前走，然后在一条长廊下面坐了下来。

    许晨音自觉地沉默了，不再多说什么。

    李新听罢点了一下头，“你真的会让对方自愿选择？不会威逼利诱？”

    李新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许晨音说了什么特别荒唐的事情一样。许晨音抬眼看了一下他，“怎么了？不行吗？”

    李新吃饭非常认真，很文雅，让人不太好意思打扰。比较起来，许晨音就要更随意一些，虽然也不至于吃相难看或者发出什么声音，但跟李新比起来还是要更生活化一些，比如说，她吃饭的时候会跟别人说话聊天。

    “没干什么，”许晨音淡定收起手机，“你怎么跟过来了？”

    李新叹了口气，“葵林日报跟魏家、林家的关系非常近。林家的疗养院生意能做这么大，没少依赖他们的宣传跟肯定。你直接把这事跟葵林日报说，你有想过后果吗？”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李新又问。

    李新有些闷闷不乐，一片橙子嚼了半天才慢慢咽下去。吃完一片橙子，他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然后看向许晨音，缓声问道:“你刚刚在联系谁？”

    “我离开监狱的时候，碰巧跟驻军首领同路，她路上跟我说了点跟你有关的事情。”许晨音说。

    “怎么了？心情不好？”李新问。

    “监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迟厉回。

    李新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过来，“你这话是不是承认了，你确实在跟对方聊一些有风险的话题？”

    “那你知道魏纯智名下都有什么产业吗？”许晨音又问。

    说完，许晨音就转身往李新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李新留在原地，看着许晨音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的表情冷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迟厉迅速回道:“星际救援。但这跟魏纯智有什么关系？”

    许晨音犹豫了，她还真不知道迟厉现在做事的底线在哪儿。“之前不太有，”许晨音回，“现在应该依旧没有，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底线在哪儿。”

    许晨音想起了女首领临走前说的话。李新入狱就是一场冤案，许晨音不清楚促成这桩冤案的人究竟是谁，但看对方的反应似乎跟林奕文有点关系。

    李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对这话发表任何看法，只问道:“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事有底线吗？”

    李新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食物上，听到许晨音的问题，便平静地回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全都是事实。”

    “那如果那个人真的对你不利，你也能应付得了？”李新又问。

    “想过，所以我现在还什么都没说呢。”许晨音说。

    许晨音拿起筷子在自己面前的渣碟里轻轻点了一下，对齐筷子后夹起了一块糖醋里脊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李新以为她不想回答了，就也开始动起了筷子。

    许晨音没有拒绝，跟着李新去了公寓对面的商场。商场顶上两层都是餐厅，两人找了一家不用等座的，随便点了两个菜。

    “嗯，”许晨音点头，“确实有风险。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只想报复。而且报复谁都行，开监狱的魏家人，强买强卖的林家人，杀了我父母的小畜生，甚至于是那些抹黑人工向导素的人。所以，我做点危险的事，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说话时，李新刻意加重了“碰巧”两字的音，话外之意不用多说。许晨音也不多解释，见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事情被人背后议论了就继续跟他说:“她跟我说了你入狱的原因。”

    等餐的时候，服务员给两人上了两杯饮料跟一份水果。李新把水果叉子分给许晨音，许晨音却愣了一下神，反应了半天才伸手去接。

    “嗯？”许晨音愣了，“你在家？”

    许晨音心里有些烦躁，借口说要去洗手间之后就离开了。掏出手机之后发现迟厉已经回过来了第二条消息了:“你说的那个少爷我知道了，但他能查到的信息很少，魏纯智为什么要拉他出来？”

    许晨音把女首领说的话复述了一边，说完后又去看李新的反应，李新跟先前一样平静，似乎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

    “我不信他的为人，但是了解他的为人，所以知道他能做得出来哪些事情。”许晨音回。

    “我不在意别人把这件事告诉你。”李新补充道。

    被抓了现行，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许晨音点头承认，“算是先前认识的人。”

    “你在干什么？”李新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得许晨音差点摔了手里的手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找人跟他们两家作对，岂不是会害了那个人？”许晨音低声问。

    “应对不了又能怎样？我光脚的还怕他一个穿鞋的吗？”许晨音道。

    许晨音摇了摇头，从水果盘子里叉起一块蜜瓜，“发了个呆而已。”

    李新轻叹，“我在不在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已经被安排妥当了，我的证词没有任何用。”

    李新看着她，眉头紧皱着，显然不是非常看好她的计划。许晨音见状便继续道:“这事成功率本来就低，这些风险不都是没法避免的吗？”

    听到这话，李新直接把筷子放下了，“你想用葵林日报曝光监狱的事吗？”

    外面阳光非常好，天气有点热，两人去了附近的公园。公园里绿化多，稍微凉快一些。休息日，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子在公园玩，有些吵闹。

    李新眉头一挑，疑惑道:“你跟驻军首领碰巧同路？”

    “话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威逼利诱？我只是让他做选择而已，他要是真的经不住诱惑，那能算是我的原因吗？”许晨音说。

    “刚刚在公园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机，你应该是在跟什么人聊天吧？”李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