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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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山一脚，一红色长袍女郎说道:“你们可知，今儿将军这宴会为着甚么？”说罢，一脸我就等着你来问我的骄傲样子。

    谢荇之见状，暗道，自己知晓的也不多，这要如何回答。大哥，这一回来就难为我，这可不是好事。往后日子艰难得很。

    当谢荇之两只脚都踏进房门之后，忽然看见自家大哥飞身在后，将房门紧闭。而后亲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跟前。

    但并未成功。堪堪才走了两步。就被这胡服女郎，从背后抓住。

    赵婉娘这厢丝毫不觉得自己多嘴，只觉得这事儿将军办得忒不地道了些。前些时日，还在外间说到，这女家往后就是自家兄弟。这才几天，在择宗妇这个事情上，就嫌弃兄弟是个商户之家了。

    谢郎介绍完自家长子，便与众将把酒言欢。丝毫未提及为此次行军供应粮草的余坤。

    这倒不是众人对着谢衍之这身份的夸赞，实乃是真心之语。

    而后，觉得可能这消息太突然，吓着了。遂拉着余淼淼往一旁走去。一路上还安慰着说些，我幽州多得是好儿郎，女公子莫伤心。再不济，我哥哥就行……

    余淼淼惊叹，建国将军府的规矩都这般松散了不成。在洛阳城人人称赞的端方君子，这才几天，就成了这般样子。

    二人随小丫头来到后院小花厅用膳不提。

    这令众人疑惑不已，但又不敢言语质疑。纷纷猜想，这两家结亲之事是否已成定局，不然将军怎的如此不见外。不过，这还未过门，便用起未来儿媳的嫁妆，这将军何时这般不讲究了。

    谢荇之神游在外地接过茶杯，晃了晃。而后陡然间，酒醒了一半。望向自家大哥，颤巍巍问道:“大哥，你这是作何？这是何等了不得的秘籍，还要如此掩人耳目不成？放心，咱家向来稳当的很……”

    这尤氏因着不在自家，不好发作，当下好言好语地请了余淼淼出去。

    谢荇之听罢，顿时眉开眼笑，就差高兴地跳起来。这大哥回来了，真的是好事连连。当下甚也不问，便跟着谢衍之回房。

    众人也是非常配合，说了好些大公子神勇无敌之语。

    夭寿啊，这般不正经的谢伯渊真让人受不了。于是余淼淼落荒而逃。

    余淼淼腹谤，这威武将军也是，估摸着是跟着将军成日公务去了，也没甚教育儿女的时间。

    因着这月余，钱氏受伤未愈，且这将军府上也没女眷，是以今日这上门的家将夫人也无几个。尤氏和余淼淼二人，因着乃是通家之好，被钱氏请来照看今日这宴会的。

    余淼淼看着谢衍之打算一探究竟的样子，心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吉利。这大公子莫不是撞客了。心有不甘又不得不保持自己仪态的余淼淼，不情不愿叫了声伯渊。这日子太苦，好像回两句嘴怎么办。

    话说这余淼淼是个坐不住的，与尤氏将前厅和厨房二处查看之后，便给尤氏言说，要出去缓口气。

    疾步而来的谢衍之，甚是高兴，远远的便笑了起来。到了近前，轻柔道了一声“淼淼”。而后，望着余淼淼，倚在操手游廊下，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另一月白长襦的女郎，一脸不屑:“你当我们是谁，我爹可是将军账下威武将军，焉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谢衍之看着二弟的眼睛，不带一丝酒气，神色清明中带着点严肃，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打从先帝给我指婚开始，阿爹在家做了何事？”

    这般想法的赵婉娘，因着刚才在余淼淼跟前的直言不讳，现下有着一点点难堪。拉着余淼淼不让走，一个劲儿的介绍着自己往日在外间行走，认识的各色好儿郎。连带自家哥哥也不放过。

    余淼淼小心翼翼上前，道了声万福。而后一脸戒备，望着谢衍之。

    余淼淼听到此处，甚是同意这不是对手的说法。既如此，后头的斗嘴连自个儿都不如，遂打算悄悄离去。

    四人一致同意。而后相互看不顺眼，彼此斗气起来。

    辰时将过，建国将军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各色轺车，骏马乃至骡车等，井然有序，列于一旁。

    因着今日宴请，来的多半是武将，儿郎和家将部曲等，是以，男宾的宴会之处特意设在前院小花园。

    余淼淼感叹，真是苍天不眷顾我啊。听壁脚那么多回，这次终于是栽了。阿娘，这脸面之事，今儿已然留不住。这找夫婿之事，估计也完了。谁来救我一下。

    余淼淼落荒而逃，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但又是听到一阵闲话。不过，这次主角成了自己。

    而后，又听得谢衍之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如今在阿爹账下，是个中郎将。”言语之轻快，似乎在邀请自己前来道贺。

    但是，这胡服女郎根本不听，直言道:“行了，别来这么多，就算你是余家女郎，大公子也不会娶你的。”而后看着余淼淼杏眼圆瞪，一脸惊讶的样子，解释道:“你别不信我，前些时日，将军已然往冀州牧府上提亲去了。”

    这赵婉娘，自幼爱武装，跟着谢荇之，以及谢将军账下好些武将家的儿郎一同长大。自幼练武，说话行事颇为利索。时常在外也是一副男装打扮。

    谢荇之不假思索道:“大哥，这是弟弟我在阿娘跟前换来的。今儿能如愿，上阵厮杀，甚是开心。”说罢，自顾自地笑起来。

    此言一出，假山旁堪堪四个女郎，顿时如同马蜂一般，你一言我一句，吵吵嚷嚷起来。

    果然，对方眉开眼笑，轻笑一声。

    余淼淼和尤氏二人到后，由下仆领着往正房拜见钱氏。

    这下真当是众人都觉得有问题的不是自己了。将军府今儿压根没请各家女眷，怎么着也谈不上给大公子择妇。

    谢衍之:我的翡翠镯子还没送出去呢，怎么就吓跑了。

    余淼淼惊讶是真惊讶，伤心也是真伤心。惊讶于，这假亲事居然这么快就没了。伤心于，这往后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挡箭牌，我还未找到答应入赘的夫婿呢。

    而后，假山后四人如有追兵般，落荒而逃，四散而去。

    余淼淼正深深喘气，平复一番之时。听见胡服女郎，在身后说道:“还有你，你又是何人，今儿在这游廊下听了这般久的壁角，想来也不是甚好的。莫不是也妄想大公子会娶你吧！”

    月白长襦女郎见众人一脸不信，急忙拿出杀手锏:“我那日在我阿爹书房前听见的，你们爱信不信。”说罢，低头正了正裙摆，理了理额前碎发。

    话说这胡服女郎便是之前在谢荇之跟前，抢匕首的赵司马家女郎，闺名婉娘。

    余淼淼听罢，这般可怎生是好，必得解释一番。遂转头，端着一张贤良淑德的脸面，将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为何到此处，解释一番。

    突然听得谢衍之说:“淼淼，怎的不叫伯渊，那日不是跟你讲好了的。”

    “大哥，这……这，弟弟我知晓的不多，就是，就是，应当阿爹有传信与你的。”

    是以，这二人相谈甚欢。还约好了往后一起练武。

    余淼淼这厢在花园闲逛，好巧不巧，见前些时日闲话的主角，谢衍之，急急忙忙朝自己而来。余淼淼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听壁角果然是个失礼之事。

    见状，余淼淼也打算伺机溜走。

    席间，谢琅和各位武将照例你来我往感谢一番。而后，谢琅郑重介绍谢衍之。

    猛然间，听到一声阴阳怪气:“哟，我说，冯娴，今儿是怎么的，又在背后嘀咕谁呢？”余淼淼转头，但见窄袖长袍，男子装扮一女郎。

    月白长襦女郎继续说道:“今儿啊，一则是为了拿下这并州，二者是为了给大公子择妇呢。”

    而听着这些的余淼淼，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间。想着得空了就出门偶遇一二，万一得个能答应入赘的呢。那岂不美哉。

    大致意思如下。将军府肯定看不上余家商户，虽然是先帝赐婚，当如今先帝已然是先帝。这肯定的是，余家女郎已然不是对手。

    三人闲话一番，钱氏让房里房媪领尤氏并余淼淼二人，往各处查看。

    众人也不觉得有甚，倒是觉得这打洛阳回来的大公子，来者不拒，甚是知礼。

    直到谢府小丫头来请，二人依旧在这游廊下相谈。一人喜欢赵婉娘的爽朗之态，一人欣赏余淼淼的端庄大方，渐渐引为姐妹知己。当然，这赵婉娘还是简单了点，压根没看明白这余淼淼的端庄之态，是在外行走的脸面。

    谢衍之耐着性子，与谢荇之一起，将诸位将领送走之后。看着面满兴奋地谢荇之，说道:“二弟，今儿可开心？”

    “既如此，我房中有一册往日在洛阳所得剑谱。不知二弟可感兴趣？”

    众人的疑惑也是谢衍之的疑惑。谢衍之端着琉璃杯，心不在焉的应付这前来攀谈的各将领，说这些你好我好的不走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