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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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单位距离镇上只有十几公里路，可是公交车硬是坐了一个多小时，
估计是没电了。
贺今朝一听，主动表示：“你要想要房子的话，我名下有好几套，你喜欢别墅还是公寓？反正我死都死了，留着房子也没用，你可以住。”
最好早点把这家伙送走，凌宸不为继承贺今朝的万贯家财，而是怕再呆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贺今朝的骨灰扬了。
山路颠簸，摇摇晃晃，大明星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树影，有些感慨地说：“终于离开了。”
殡仪中心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平日只有一趟公交车可以往来山里与镇上，而且这趟公交车两小时一趟，乘坐这趟车的全部都是来扫墓的人。
前几天下大雨，山体滑坡砸坏了路面，昨日刚通行，路还没修好，一路上全是这种大大小小的坑，凌宸的屁股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落下去，让他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果然很宅。
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完，宋主任忽然笑了一声。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事不宜迟，宋主任要求凌宸现在就去行政部领礼物，然后坐车去镇上拜访那个年轻“大巫”。
贺今朝有些不满：“你真的是我粉丝吗，你怎么没有熟读我的成名史？我在拍第一部电影之前，就是个普通学生，每天也要坐公交车上下学的。”
凌宸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巫不喜欢外人打扰，那我就把礼物放在门口，他明天取外卖的时候一定就能看到了。”
那位年轻的宅男大巫独居在十三楼，防盗门上贴着旧旧的春联，门旁还有好几个拆开的快递盒和吃剩的外卖袋，看上面的单子日期至少放在这里一个星期了。
某个傍晚，关导驾车经过闹市区时，刚好遇到高中放学，他随意往路边公交站台上一瞥，恰好看到了一名气质出众的少年。
凌宸努力拒绝：“主任，我从没出过外勤，不会说话。”
……
可惜贺今朝只用一句话，就打碎了凌宸的美好幻想。
所以，凌宸才如此“见钱眼开”，他拼命省下每一分工资，都是为了给他的房产基金添砖加瓦。
贺今朝饶有兴趣地问：“你想买房？”
凌宸：“……”
贺今朝：“还有，我纠正你一个误区，我以前经常坐公交车。”
那时关导的车在单行道上，他硬生生兜了一个圈子调头开回来，就想知道少年的名字。可惜他开回来时，少年已经坐公车走了，站台很快就被更多的高中生填满。
凌宸其实是故意选的中午。他巴不得对方在睡觉，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地把礼物留在门口，然后转身再坐一个小时的颠车回山里，到时候直接告诉宋主任自己吃了闭门羹，连大巫的面都没见到。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凌宸手里的礼盒一份是粽子一份是八宝饭，这两样东西都沉甸甸的，没几分钟就给他手上勒出了两条绳印。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是车上人并不少，凌宸刷了卡后就往后排走去，那里还剩下唯二的两个连座。
凌宸按照宋主任给他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大巫的住处。
凌宸：“就是周一我值班的那天，您半夜打电话叫我去化妆……”
紧跟在他身后的那道半透明身影第一时间飘向了靠窗的位置，理由还是那几个字：“我晕车。”
真是……真是太好了！
旁边的贺今朝早就按耐不住了，他在这无聊的山沟沟里呆了两天，生活贫瘠又无聊，唯一一个能看到他的凌宸又总是故意装听不见，贺今朝迫不及待想去见见其他人了。
贺今朝提醒他：“你这个时间来找‘大巫’，说不定他在午休，会不会打扰到他？”
上一次，他坐在灵车的副驾驶座想要离开，结果他还没出殡仪馆的大门，就被“线”拽回了凌宸身边。
凌宸：“你是每天都有‘自恋KPI’吗，一天之内不完成三次自恋行为，你就浑身刺挠？”
啊，这就演上了啊？
因为全市的校服都是统一的，关导无法通过校服判断少年的学校，他和助理在那个公交车站蹲守半个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找到了那个少年。
宋主任手里捧着鲜磨的咖啡，悠悠吹了一口，结果滚烫的热气糊上他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变得白茫茫一片。
幸福里小区是前几年新建的楼盘，环境相当好，鸟语花香，人车分离。凌宸一眼就喜欢上这里，经过小区门口的房产中 介时，他没忍住放慢脚步，认认真真看了几眼二手房的价格，这里的房价对于一线城市不算贵，但是对于小镇来说不算便宜。
总之，领导分配下来的工作，他不想干也必须要干。
他随口问：“什么‘别的事情’？”
凌宸恍然回忆起，他在网上冲浪时曾经看到过一些旧闻采访：
凌宸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八百遍心理建设，终于抬起手按响了门铃。
镇上不止能“喝”咖啡，还能见到那个“大巫”——贺今朝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年轻的大巫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摆脱现在的状态。
如果不是贺今朝的灵魂正站在宋主任的咖啡机前大肆点评豆子的质量，凌宸真要以为他那天晚上睡糊涂了呢。
没有办法，凌宸被迫赶鸭子上架，从后勤部领了两份节礼，坐上了开往镇上的公交车。
凌宸：“……我一直有个问题。”
只见中年男人摘下老花镜，揪起衣摆擦了擦镜片，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这世间只有擦镜片这一件事情尤为重要，仿佛他今天若是擦不干净手里的眼镜那世界便要完蛋了。
……
他讨厌社交，大巫也讨厌社交。
凌宸：“拍戏的（颠颠颠）时候（颠颠颠）坐公交车（颠颠颠）不算。”
都说粉丝要离明星的作品近一些、离明星的生活远一些，他现在只想离贺今朝越远越好。
宋主任四两拨千斤：“你又不是哑巴，我看你说话挺利落啊。”
十五年前，知名导演关导正在筹备自己的收山之作，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为此，他去各大艺术类院校海选找人，都未能寻到。
凌宸重新提起礼物，走进了小区里。
凌宸喃喃：“谁不想买房啊？”
如何避免无效社交？那就干脆不要社交。
大明星晕车，所以要坐靠窗户的位置；小社畜不晕，只能分配过道的位置。
凌宸猝不及防，差点被他吓到。他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
贺今朝：“什么问题？”
“小凌，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坐公交车，你是不是特别幸福？”
凌宸却摇了摇头：“那是你的房子。我可以要你的钱，但我不会要你的房子。”
结果门铃没响。
后来的故事世人皆知，少年在电影里大放异彩，以十五岁稚龄走上国际红毯，斩获当年的最佳男主奖——没错，那个少年就是贺今朝。
“大明星（颠颠颠）第一次坐（颠颠颠）公交车（颠颠颠）有什么感受？”
贺今朝矜持地回答：“还行吧，就是挺庆幸自己变成灵魂了，要不然我在健身房撸铁练出来的挺翘臀部就要被颠碎了。”
他太想要有一套房子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不是寄宿学校里的多人宿舍，不是父母弟弟施舍般地给他留一个小小隔间，不是单位分配给他的单身公寓……而是一套写着他的名字，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空间。
贺今朝不理解，凌宸也没打算解释，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豪华的房子，而是想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凌宸改为敲门，他连续敲了三次，每次间隔半分钟，一直无人响应。
凌宸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宋主任的办公室，在推开门前，凌宸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沙发上那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主任，我原本以为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凌宸：“……”他真后悔提起这话题。
“——他不在家。”贺今朝忽然从防盗门上冒出半个身子，“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虽说这个地方的行政单位是“镇”，但一线城市的“镇”都是很气派的。这里有两条地铁线直通市中心，高铁站也离这里不远，总而言之，这座小镇相当热闹，三甲医院购物广场重点学校全都有，与凌宸他们所处的深山老林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就是青春年华最灿烂的缩影，他就是青春本身。
少年个子很高，穿着随处可见的运动款校服，拉链松松垮垮地敞开着，背包只挂在一边肩膀上。他身边围了许多同龄人，每个人都争相同他讲话，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听着，像是早就习惯了被人簇拥爱戴。
这一路颠簸，凌宸怀疑自己的尾椎骨都要颠骨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报工伤。
思绪回拢，凌宸侧目看向身旁那道半透明的身影，想要通过如今这张熟悉的脸庞找寻过去时光里的那个稚嫩青春的少年。
中午一点，一辆慢悠悠的公交车停在xx镇幸福里小区东门外，凌宸带着两包节礼以及一个烦人鬼，迫不及待地走下了公交车。
正是中午时分，小区里静悄悄的，连树上的鸟都趴在了窝里。
“你是不是记错了？”宋主任没抬头，只慢悠悠道，“你值班那天晚上一觉睡到天明，我怎么会半夜三更叫你去化妆啊？”
凌宸正想说什么，突然间，公共汽车的车轮压过一个大坑，整个车子都“咣当”一声，车上乘客的屁股同时离开座椅三秒钟。
] 虽然他们单位距离镇上只有十几公里路，可是公交车硬是坐了一个多小时，
估计是没电了。
贺今朝一听，主动表示：“你要想要房子的话，我名下有好几套，你喜欢别墅还是公寓？反正我死都死了，留着房子也没用，你可以住。”
最好早点把这家伙送走，凌宸不为继承贺今朝的万贯家财，而是怕再呆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贺今朝的骨灰扬了。
山路颠簸，摇摇晃晃，大明星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树影，有些感慨地说：“终于离开了。”
殡仪中心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平日只有一趟公交车可以往来山里与镇上，而且这趟公交车两小时一趟，乘坐这趟车的全部都是来扫墓的人。
前几天下大雨，山体滑坡砸坏了路面，昨日刚通行，路还没修好，一路上全是这种大大小小的坑，凌宸的屁股一会儿飞起来一会儿落下去，让他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果然很宅。
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完，宋主任忽然笑了一声。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事不宜迟，宋主任要求凌宸现在就去行政部领礼物，然后坐车去镇上拜访那个年轻“大巫”。
贺今朝有些不满：“你真的是我粉丝吗，你怎么没有熟读我的成名史？我在拍第一部电影之前，就是个普通学生，每天也要坐公交车上下学的。”
凌宸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巫不喜欢外人打扰，那我就把礼物放在门口，他明天取外卖的时候一定就能看到了。”
那位年轻的宅男大巫独居在十三楼，防盗门上贴着旧旧的春联，门旁还有好几个拆开的快递盒和吃剩的外卖袋，看上面的单子日期至少放在这里一个星期了。
某个傍晚，关导驾车经过闹市区时，刚好遇到高中放学，他随意往路边公交站台上一瞥，恰好看到了一名气质出众的少年。
凌宸努力拒绝：“主任，我从没出过外勤，不会说话。”
……
可惜贺今朝只用一句话，就打碎了凌宸的美好幻想。
所以，凌宸才如此“见钱眼开”，他拼命省下每一分工资，都是为了给他的房产基金添砖加瓦。
贺今朝饶有兴趣地问：“你想买房？”
凌宸：“……”
贺今朝：“还有，我纠正你一个误区，我以前经常坐公交车。”
那时关导的车在单行道上，他硬生生兜了一个圈子调头开回来，就想知道少年的名字。可惜他开回来时，少年已经坐公车走了，站台很快就被更多的高中生填满。
凌宸其实是故意选的中午。他巴不得对方在睡觉，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地把礼物留在门口，然后转身再坐一个小时的颠车回山里，到时候直接告诉宋主任自己吃了闭门羹，连大巫的面都没见到。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凌宸手里的礼盒一份是粽子一份是八宝饭，这两样东西都沉甸甸的，没几分钟就给他手上勒出了两条绳印。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是车上人并不少，凌宸刷了卡后就往后排走去，那里还剩下唯二的两个连座。
凌宸按照宋主任给他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大巫的住处。
凌宸：“就是周一我值班的那天，您半夜打电话叫我去化妆……”
紧跟在他身后的那道半透明身影第一时间飘向了靠窗的位置，理由还是那几个字：“我晕车。”
真是……真是太好了！
旁边的贺今朝早就按耐不住了，他在这无聊的山沟沟里呆了两天，生活贫瘠又无聊，唯一一个能看到他的凌宸又总是故意装听不见，贺今朝迫不及待想去见见其他人了。
贺今朝提醒他：“你这个时间来找‘大巫’，说不定他在午休，会不会打扰到他？”
上一次，他坐在灵车的副驾驶座想要离开，结果他还没出殡仪馆的大门，就被“线”拽回了凌宸身边。
凌宸：“你是每天都有‘自恋KPI’吗，一天之内不完成三次自恋行为，你就浑身刺挠？”
啊，这就演上了啊？
因为全市的校服都是统一的，关导无法通过校服判断少年的学校，他和助理在那个公交车站蹲守半个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找到了那个少年。
宋主任手里捧着鲜磨的咖啡，悠悠吹了一口，结果滚烫的热气糊上他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变得白茫茫一片。
幸福里小区是前几年新建的楼盘，环境相当好，鸟语花香，人车分离。凌宸一眼就喜欢上这里，经过小区门口的房产中 介时，他没忍住放慢脚步，认认真真看了几眼二手房的价格，这里的房价对于一线城市不算贵，但是对于小镇来说不算便宜。
总之，领导分配下来的工作，他不想干也必须要干。
他随口问：“什么‘别的事情’？”
凌宸恍然回忆起，他在网上冲浪时曾经看到过一些旧闻采访：
凌宸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八百遍心理建设，终于抬起手按响了门铃。
镇上不止能“喝”咖啡，还能见到那个“大巫”——贺今朝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年轻的大巫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摆脱现在的状态。
如果不是贺今朝的灵魂正站在宋主任的咖啡机前大肆点评豆子的质量，凌宸真要以为他那天晚上睡糊涂了呢。
没有办法，凌宸被迫赶鸭子上架，从后勤部领了两份节礼，坐上了开往镇上的公交车。
凌宸：“……我一直有个问题。”
只见中年男人摘下老花镜，揪起衣摆擦了擦镜片，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这世间只有擦镜片这一件事情尤为重要，仿佛他今天若是擦不干净手里的眼镜那世界便要完蛋了。
……
他讨厌社交，大巫也讨厌社交。
凌宸：“拍戏的（颠颠颠）时候（颠颠颠）坐公交车（颠颠颠）不算。”
都说粉丝要离明星的作品近一些、离明星的生活远一些，他现在只想离贺今朝越远越好。
宋主任四两拨千斤：“你又不是哑巴，我看你说话挺利落啊。”
十五年前，知名导演关导正在筹备自己的收山之作，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为此，他去各大艺术类院校海选找人，都未能寻到。
凌宸重新提起礼物，走进了小区里。
凌宸喃喃：“谁不想买房啊？”
如何避免无效社交？那就干脆不要社交。
大明星晕车，所以要坐靠窗户的位置；小社畜不晕，只能分配过道的位置。
凌宸猝不及防，差点被他吓到。他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
贺今朝：“什么问题？”
“小凌，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坐公交车，你是不是特别幸福？”
凌宸却摇了摇头：“那是你的房子。我可以要你的钱，但我不会要你的房子。”
结果门铃没响。
后来的故事世人皆知，少年在电影里大放异彩，以十五岁稚龄走上国际红毯，斩获当年的最佳男主奖——没错，那个少年就是贺今朝。
“大明星（颠颠颠）第一次坐（颠颠颠）公交车（颠颠颠）有什么感受？”
贺今朝矜持地回答：“还行吧，就是挺庆幸自己变成灵魂了，要不然我在健身房撸铁练出来的挺翘臀部就要被颠碎了。”
他太想要有一套房子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不是寄宿学校里的多人宿舍，不是父母弟弟施舍般地给他留一个小小隔间，不是单位分配给他的单身公寓……而是一套写着他的名字，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空间。
贺今朝不理解，凌宸也没打算解释，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豪华的房子，而是想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凌宸改为敲门，他连续敲了三次，每次间隔半分钟，一直无人响应。
凌宸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宋主任的办公室，在推开门前，凌宸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沙发上那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主任，我原本以为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凌宸：“……”他真后悔提起这话题。
“——他不在家。”贺今朝忽然从防盗门上冒出半个身子，“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虽说这个地方的行政单位是“镇”，但一线城市的“镇”都是很气派的。这里有两条地铁线直通市中心，高铁站也离这里不远，总而言之，这座小镇相当热闹，三甲医院购物广场重点学校全都有，与凌宸他们所处的深山老林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就是青春年华最灿烂的缩影，他就是青春本身。
少年个子很高，穿着随处可见的运动款校服，拉链松松垮垮地敞开着，背包只挂在一边肩膀上。他身边围了许多同龄人，每个人都争相同他讲话，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听着，像是早就习惯了被人簇拥爱戴。
这一路颠簸，凌宸怀疑自己的尾椎骨都要颠骨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报工伤。
思绪回拢，凌宸侧目看向身旁那道半透明的身影，想要通过如今这张熟悉的脸庞找寻过去时光里的那个稚嫩青春的少年。
中午一点，一辆慢悠悠的公交车停在xx镇幸福里小区东门外，凌宸带着两包节礼以及一个烦人鬼，迫不及待地走下了公交车。
正是中午时分，小区里静悄悄的，连树上的鸟都趴在了窝里。
“你是不是记错了？”宋主任没抬头，只慢悠悠道，“你值班那天晚上一觉睡到天明，我怎么会半夜三更叫你去化妆啊？”
凌宸正想说什么，突然间，公共汽车的车轮压过一个大坑，整个车子都“咣当”一声，车上乘客的屁股同时离开座椅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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