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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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今朝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有咖啡！”
原来走夜路多了不止能撞到鬼，还能撞到一个活祖宗。
他以为是系统出问题了，正要问行政，忽然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一个先要钱，一个先要咖啡，讨价还价半天谁也不肯让一步。
咚咚咚。
凌宸不方便说话，干脆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写道：【我们聊什么？聊哪个客人变成鬼还缠着自己叭叭说个不停？】
“小凌，我看到你们的年会照片了，你这是在表演什么节目？独唱吗，原来你会唱歌？”
凌宸心里一跳，他只要低头，就能看到男人半透明的灵体圈住自己的身体，即使他心脏再强大，这时也忍不住鸡皮疙瘩往外冒：“你抱着我做什么？”
他左右看看，见保安大爷已经去另一栋宿舍楼巡视了，他便转过头，看向身边那道半透明的身影，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后座，招呼道：“贺今朝，上车。”
宋主任落座到凌宸对面的沙发上，先询问了他最近的工作忙不忙、和同事们相处怎么样，绕了半天圈子，终于说到正题了。
贺今朝声音沉下来：“我不管，我就要喝咖啡，你昨日答应我的。”
宋主任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凌宸坐下。
“大哥，你不会忘了咱俩之间还有一根‘线’吧？”凌宸弯了弯自己的右手小指，又指了指他的心口，提醒他，“我在前面骑，你在后面飞——咱们是在陵园放风筝吗？”
遗容美容部门一共有四位正式员工，剩下三位都是工作了多年的老大姐，凌宸是唯一一个年轻人，也是唯一一个男性。
“书架上的书好多……嗯，《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曾国藩》，小凌，你说他看过没有？”
贺今朝自持身份，僵在原地不肯动：“你告诉我食堂在哪里，你先骑车过去，我再飘过去和你汇合。”
“真不来一杯咖啡吗？这是我新买的咖啡机，煮一壶咖啡很快的。”宋主任努力游说。他刚得了新宝贝，正是稀罕的时候，他主动相邀想要“与民同乐”，哪想到下属这么不领情。
凌宸到办公室时，其他几位化妆师已经到了，各自在电脑里翻阅今天的排单情况。
……
他现在是灵魂状态，连一丁点重量都没有，凌宸不放心问他：“坐好没有？”
凌宸骑车载着这位祖宗，敷衍他：“我点了，但是没人接单，这里距离镇上有十几公里呢。”
凌宸一愣：“什么？”
他两条长腿一跨，便轻轻落座在凌宸的小电驴后座。
门内传来一阵和善的声音：“是小凌吧？直接进来吧。”
@宋主任：凌宸，你到单位了吗？
他主动询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茶，还有咖啡。”
结果办公桌后面的宋主任误会了他的意思，颇为奇怪地问：“凌宸，你眼睛怎么抽筋了？”
“坐好了。”贺今朝一边回答，两只手臂顺势环住了凌宸的腰。他比凌宸高了大半个头，坐下后，嘴唇刚好贴在凌宸的耳边，声音几乎直接灌入青年的耳朵。
凌宸：“你先把五百块转到我账上，我再帮你想办法。”
贺今朝一语道破：“肯定是讲我的事。”
从今早开始就一直飘在他身边的贺今朝眉头微蹙，眼神嫌弃地看向他的小电驴，颇为挑剔地开口：“我出门只坐保姆车。”
他们殡仪中心建在深山环绕之中，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确实是风水宝地，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距离镇子太远。十公里外倒是有咖啡店，但人家不接单，凌宸也不能逼着外卖小哥送餐啊。
贺今朝：“……”
“殡仪馆哪儿来的保姆车？只有灵车，爱坐不坐。”凌宸才不惯着他。
“关于咱们殡仪中心的创办历史，你应该知道吧？”宋主任说，“这里原本是座村落，数百年来一直实行土葬。四十年前，国家大力推行火葬制度后，通过当地区政府的不懈努力与动员，迁出了村子里的二百三
“……”贺今朝想想那个画面，只能不情不愿地低头认输。
做他们这行的大多沉默寡言，上班时不闲聊、下班后不社交，一双眼睛看惯了生老病死，只有极少数人还能对活人产生兴趣。
贺今朝悠闲地坐在小电驴后排，感受着清风迎面吹过。
“摩托车后排乘客要扶住前排乘客的腰，电动车当然也一样。”贺今朝自说自话，“啊，我知道了，小凌你是不是害羞了？我能理解，毕竟我已经连续三年蝉联‘最想被他拥抱的男星’排行榜第一位。别的粉丝想和我合影都要绞尽脑汁找门路，你现在能被我免费拥抱，你无需太激动，这是专属于你的粉丝福利。”
凌宸：“……”
凌宸再次拒绝：“实在喝不惯，太苦了。”
凌宸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直皱眉：“主任为什么叫我？”
凌宸打开电脑后台登录系统看工单，结果意外发现今天他的排单量居然是……零。
宋主任就是那天深夜负责“接待”经纪公司、给凌宸派活儿的单位领导，今年五十多岁。他是殡仪服务中心的老骨干，从成立之初就一直在这里工作，是一位蛮和善的领导。
“你们办公室里真安静。”贺今朝在办公室里飘来荡去，“我认识的化妆师们都消息灵通，哪个明星难伺候、哪个明星爱耍大牌，化妆师绝对第一时间互通消息。你们都不聊天吗？”
小凌长，小凌短，小凌脑袋嗡嗡响。
贺今朝嗤笑一声：“我确实是死人，不过我还没死透，你也没活明白。”
提前知道了宋主任要聊什么，凌宸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不行，你先帮我买到咖啡，我再转账。”
“别忘了给我上贡冰美式，”贺今朝揽着凌宸的腰，提醒他，“你吃过早饭了，我还没有呢。”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贺今朝飘到宋主任身边，干脆倚在办公桌旁，调侃地学主任说话：“听到没有？小凌啊，封建迷信的话不准再说。”
……
见凌宸确实对咖啡没兴趣，推销失败的宋主任只能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凌宸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进去，贺今朝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贺今朝说：“你们办公室死气沉沉，大家都不说话，真是无聊至极。”
“应该没有，书上都是灰，估计只是摆着好看。”
凌宸正要拧动油门，忽然想起了什么。
凌宸敲响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凌宸充耳不闻：“我喝白水就好。”
他万分后悔，怎么贺今朝说什么话题都能拐到自恋上？
“咦，这里有个‘最美工作者’的表彰照片，这个合影都是很多年前了吧，宋主任那时候还有头发。”
“这本没灰！原来你们主任最喜欢看的是《宋朝这些事》，真是符合中年男性的刻板印象。”
凌宸承认，贺今朝的猜测很有道理。
凌宸眼睛抽得更厉害了——最封建迷信不讲科学的鬼东西就在宋主任的办公桌上坐着，宋主任却一无所知，真是令人羡慕的唯物力量。
贺今朝语气笃定：“你昨天调休，他没顾得上叮嘱你几句，今天你一上班他就把你叫去办公室，肯定是让你嘴巴严实些，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给我化妆的事情，尤其不能和单位其他同事提。别忘了你当时还和我的经纪公司签了保密合约，你们单位任何一个人泄露我去世的消息，都会面临巨额赔偿的。”
凌宸给贺今朝猛使眼色，想让他安静一秒。
@宋主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宋主任的办公室不算小，大概十几平米，一面墙密密麻麻挂着十来个锦旗，又摆了十几只奖杯，全是什么“最美工作者”“先进单位”“最佳党支部”之类的荣誉。
“你一个死人，却说我们这些活人‘死气沉沉’，纯属倒反天罡。”凌宸提出抗议。
殡仪中心的员工福利相当不错，食堂一天三顿都是免费的，菜肉丰富，凌宸慢悠悠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又骑上小电驴奔向了办公楼。
贺今朝仗着宋主任看不到他，在办公室里飘来荡去，大肆点评。
宋主任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凌宸本来想让贺今朝留在自己办公室的，但是贺今朝不肯留下，偏要过去凑热闹。
作为一个普通小员工，即使领导再怎么有亲和力，他依旧不愿意和领导打交道。他宁可每天排十个工单，也不愿陪领导喝一杯茶。
这个清晨，好像和曾经的诸多清晨没有任何区别。
凌宸：“……今早起床就一直在跳，可能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早上七点，凌宸准时被闹钟叫醒，用十五分钟起床洗漱；他换上黑裤白衫的工作服，下楼去车棚里找自己的小电驴，又硬着头皮与保安大爷进行一段毫无营养的晨间寒暄，然后骑上车子准备往食堂进发。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让贺今朝坐他的小电驴……啊不对，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绝对绝对不会深夜接单给贺今朝化妆！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闻言，宋主任皱着眉头提醒他：“咱们单位可是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事业单位，每季度一次《讲科学、树新风、弘扬丧葬新文化》的讲座 你都没缺席过，这些封建迷信的话不准瞎說。”
他们就这样一边拌嘴一边到了办公楼，凌宸单位上班时间是八点整，不过他的岗位特殊，不用打卡，只要完成当日分配的化妆工作，剩下时间都可以回办公室尽情摸鱼。
] 贺今朝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有咖啡！”
原来走夜路多了不止能撞到鬼，还能撞到一个活祖宗。
他以为是系统出问题了，正要问行政，忽然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一个先要钱，一个先要咖啡，讨价还价半天谁也不肯让一步。
咚咚咚。
凌宸不方便说话，干脆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写道：【我们聊什么？聊哪个客人变成鬼还缠着自己叭叭说个不停？】
“小凌，我看到你们的年会照片了，你这是在表演什么节目？独唱吗，原来你会唱歌？”
凌宸心里一跳，他只要低头，就能看到男人半透明的灵体圈住自己的身体，即使他心脏再强大，这时也忍不住鸡皮疙瘩往外冒：“你抱着我做什么？”
他左右看看，见保安大爷已经去另一栋宿舍楼巡视了，他便转过头，看向身边那道半透明的身影，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后座，招呼道：“贺今朝，上车。”
宋主任落座到凌宸对面的沙发上，先询问了他最近的工作忙不忙、和同事们相处怎么样，绕了半天圈子，终于说到正题了。
贺今朝声音沉下来：“我不管，我就要喝咖啡，你昨日答应我的。”
宋主任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凌宸坐下。
“大哥，你不会忘了咱俩之间还有一根‘线’吧？”凌宸弯了弯自己的右手小指，又指了指他的心口，提醒他，“我在前面骑，你在后面飞——咱们是在陵园放风筝吗？”
遗容美容部门一共有四位正式员工，剩下三位都是工作了多年的老大姐，凌宸是唯一一个年轻人，也是唯一一个男性。
“书架上的书好多……嗯，《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曾国藩》，小凌，你说他看过没有？”
贺今朝自持身份，僵在原地不肯动：“你告诉我食堂在哪里，你先骑车过去，我再飘过去和你汇合。”
“真不来一杯咖啡吗？这是我新买的咖啡机，煮一壶咖啡很快的。”宋主任努力游说。他刚得了新宝贝，正是稀罕的时候，他主动相邀想要“与民同乐”，哪想到下属这么不领情。
凌宸到办公室时，其他几位化妆师已经到了，各自在电脑里翻阅今天的排单情况。
……
他现在是灵魂状态，连一丁点重量都没有，凌宸不放心问他：“坐好没有？”
凌宸骑车载着这位祖宗，敷衍他：“我点了，但是没人接单，这里距离镇上有十几公里呢。”
凌宸一愣：“什么？”
他两条长腿一跨，便轻轻落座在凌宸的小电驴后座。
门内传来一阵和善的声音：“是小凌吧？直接进来吧。”
@宋主任：凌宸，你到单位了吗？
他主动询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茶，还有咖啡。”
结果办公桌后面的宋主任误会了他的意思，颇为奇怪地问：“凌宸，你眼睛怎么抽筋了？”
“坐好了。”贺今朝一边回答，两只手臂顺势环住了凌宸的腰。他比凌宸高了大半个头，坐下后，嘴唇刚好贴在凌宸的耳边，声音几乎直接灌入青年的耳朵。
凌宸：“你先把五百块转到我账上，我再帮你想办法。”
贺今朝一语道破：“肯定是讲我的事。”
从今早开始就一直飘在他身边的贺今朝眉头微蹙，眼神嫌弃地看向他的小电驴，颇为挑剔地开口：“我出门只坐保姆车。”
他们殡仪中心建在深山环绕之中，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确实是风水宝地，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距离镇子太远。十公里外倒是有咖啡店，但人家不接单，凌宸也不能逼着外卖小哥送餐啊。
贺今朝：“……”
“殡仪馆哪儿来的保姆车？只有灵车，爱坐不坐。”凌宸才不惯着他。
“关于咱们殡仪中心的创办历史，你应该知道吧？”宋主任说，“这里原本是座村落，数百年来一直实行土葬。四十年前，国家大力推行火葬制度后，通过当地区政府的不懈努力与动员，迁出了村子里的二百三
“……”贺今朝想想那个画面，只能不情不愿地低头认输。
做他们这行的大多沉默寡言，上班时不闲聊、下班后不社交，一双眼睛看惯了生老病死，只有极少数人还能对活人产生兴趣。
贺今朝悠闲地坐在小电驴后排，感受着清风迎面吹过。
“摩托车后排乘客要扶住前排乘客的腰，电动车当然也一样。”贺今朝自说自话，“啊，我知道了，小凌你是不是害羞了？我能理解，毕竟我已经连续三年蝉联‘最想被他拥抱的男星’排行榜第一位。别的粉丝想和我合影都要绞尽脑汁找门路，你现在能被我免费拥抱，你无需太激动，这是专属于你的粉丝福利。”
凌宸：“……”
凌宸再次拒绝：“实在喝不惯，太苦了。”
凌宸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直皱眉：“主任为什么叫我？”
凌宸打开电脑后台登录系统看工单，结果意外发现今天他的排单量居然是……零。
宋主任就是那天深夜负责“接待”经纪公司、给凌宸派活儿的单位领导，今年五十多岁。他是殡仪服务中心的老骨干，从成立之初就一直在这里工作，是一位蛮和善的领导。
“你们办公室里真安静。”贺今朝在办公室里飘来荡去，“我认识的化妆师们都消息灵通，哪个明星难伺候、哪个明星爱耍大牌，化妆师绝对第一时间互通消息。你们都不聊天吗？”
小凌长，小凌短，小凌脑袋嗡嗡响。
贺今朝嗤笑一声：“我确实是死人，不过我还没死透，你也没活明白。”
提前知道了宋主任要聊什么，凌宸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不行，你先帮我买到咖啡，我再转账。”
“别忘了给我上贡冰美式，”贺今朝揽着凌宸的腰，提醒他，“你吃过早饭了，我还没有呢。”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贺今朝飘到宋主任身边，干脆倚在办公桌旁，调侃地学主任说话：“听到没有？小凌啊，封建迷信的话不准再说。”
……
见凌宸确实对咖啡没兴趣，推销失败的宋主任只能给他倒了一杯白水。
凌宸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进去，贺今朝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贺今朝说：“你们办公室死气沉沉，大家都不说话，真是无聊至极。”
“应该没有，书上都是灰，估计只是摆着好看。”
凌宸正要拧动油门，忽然想起了什么。
凌宸敲响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凌宸充耳不闻：“我喝白水就好。”
他万分后悔，怎么贺今朝说什么话题都能拐到自恋上？
“咦，这里有个‘最美工作者’的表彰照片，这个合影都是很多年前了吧，宋主任那时候还有头发。”
“这本没灰！原来你们主任最喜欢看的是《宋朝这些事》，真是符合中年男性的刻板印象。”
凌宸承认，贺今朝的猜测很有道理。
凌宸眼睛抽得更厉害了——最封建迷信不讲科学的鬼东西就在宋主任的办公桌上坐着，宋主任却一无所知，真是令人羡慕的唯物力量。
贺今朝语气笃定：“你昨天调休，他没顾得上叮嘱你几句，今天你一上班他就把你叫去办公室，肯定是让你嘴巴严实些，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给我化妆的事情，尤其不能和单位其他同事提。别忘了你当时还和我的经纪公司签了保密合约，你们单位任何一个人泄露我去世的消息，都会面临巨额赔偿的。”
凌宸给贺今朝猛使眼色，想让他安静一秒。
@宋主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宋主任的办公室不算小，大概十几平米，一面墙密密麻麻挂着十来个锦旗，又摆了十几只奖杯，全是什么“最美工作者”“先进单位”“最佳党支部”之类的荣誉。
“你一个死人，却说我们这些活人‘死气沉沉’，纯属倒反天罡。”凌宸提出抗议。
殡仪中心的员工福利相当不错，食堂一天三顿都是免费的，菜肉丰富，凌宸慢悠悠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又骑上小电驴奔向了办公楼。
贺今朝仗着宋主任看不到他，在办公室里飘来荡去，大肆点评。
宋主任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凌宸本来想让贺今朝留在自己办公室的，但是贺今朝不肯留下，偏要过去凑热闹。
作为一个普通小员工，即使领导再怎么有亲和力，他依旧不愿意和领导打交道。他宁可每天排十个工单，也不愿陪领导喝一杯茶。
这个清晨，好像和曾经的诸多清晨没有任何区别。
凌宸：“……今早起床就一直在跳，可能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早上七点，凌宸准时被闹钟叫醒，用十五分钟起床洗漱；他换上黑裤白衫的工作服，下楼去车棚里找自己的小电驴，又硬着头皮与保安大爷进行一段毫无营养的晨间寒暄，然后骑上车子准备往食堂进发。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让贺今朝坐他的小电驴……啊不对，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绝对绝对不会深夜接单给贺今朝化妆！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闻言，宋主任皱着眉头提醒他：“咱们单位可是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事业单位，每季度一次《讲科学、树新风、弘扬丧葬新文化》的讲座 你都没缺席过，这些封建迷信的话不准瞎說。”
他们就这样一边拌嘴一边到了办公楼，凌宸单位上班时间是八点整，不过他的岗位特殊，不用打卡，只要完成当日分配的化妆工作，剩下时间都可以回办公室尽情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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