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集体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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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一片狼藉，米色的壁纸上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茶几电视柜都碎成几块，玻璃碴混着粘稠的血铺在地上。

    照在身上的阳光，在此时都有些刺眼，明亮到让人厌烦。

    将尸体抱到路边，让她靠着墙躺下。沈之文难受的叹出口气，绝望的将手慢慢从她的腰下抽出来。

    她双手揣进口袋里，仿佛在散心一般，缩着肩膀，疲惫地走在一处林荫小巷。

    磨蹭了许久，在杀死几只游荡的丧尸后，她才缓缓爬上楼。

    大概是走了吧。她默默想着。

    一点点寒意从女人的身体上传来，从抱着她的手臂，一直不断蔓延到沈之文的胸口。尸体渐渐冰凉。

    昨天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她在几个房间里游走，想要寻找那个身影，但就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顺着滴落的血迹看去，一个长着两个血窟窿的人头，正安静的摆在灶台前。上面就连鼻子都被割了下来，嘴被针线缝起来，血不断从缝隙里涌出。

    明明这件事能处理好的人只有自己，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自己解决啊，她懊恼又崩溃，用手猛击着自己的头部。

    “你出去！你别管我！”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干，眼泪就又淌了出来，又一次打湿了下巴上的口罩。

    楼梯间里，伴随着沈之文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她怀里的人也不停呜咽着，“我想……回家……我想妈妈。我想……家……”

    沈之文还没走出楼梯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她连忙加快步伐朝着楼上跑去。

    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听起来十分的孤独。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那声音终于消失在某个楼梯口。

    顺着血迹往走廊的窗台看去，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框上也染了血。

    尸体堆得满客厅都是，沙发上坐着几具，阳台上靠着几具。血还在从窗帘和沙发垫上滴下来，地板上湿滑，也全是血。

    女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头发散在脸上，头皮都被揪掉几块，身下蔓延出一摊血迹，苍白的脸色看不出是死是活。

    她恍惚间忽然体会到了，为什么江蔻年每天郁郁寡欢。

    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楼梯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血迹。

    一个手臂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上面的指头被切断了几根，指甲被整个拔起掉落在附近的地板上。首发l

    里面两只丧尸已经冲出卧室，江蔻年站在沙发旁用花瓶挡在身前，她眼中写满了恐惧，却在沈之文推门而入时，显得十分惊讶。

    她只能无力的看向四周，但放眼望去哪里又不是一片死寂，兴许鸟儿还很愉快，但却没有一处人类的容身之所。

    两人跌跌撞撞的冲出套间，只留下房间里满地尸体，和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还有死亡的哀伤。

    这次她是故意的，故意把丧尸放出来。她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至少在真的看到丧尸之前，确实是这样。

    她无奈只能转身离开，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却响起:“我……我想，回家。我想……”

    还是死了。沈之文此时大脑一片混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在想什么，身处何地，仿佛已不在人间。

    沈之文拿起纸片看了看，手不住的颤抖着，纸片也跟着颤。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将脸埋在腿间，手抱着头，嘴里念叨着:“要是昨天把事情处理了，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从楼下一路走回江蔻年的小区，沈之文在小区的园林里逗留了许久，看着花鸟鱼虫心情却依然低落。

    沈之文小心的走去，用无力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有得到一丝反应，甚至连身体的触感都是冰冷的。

    她呜咽着，两行泪从眼角滑落，一直淌到鬓角、发梢。

    沈之文赶紧转过身来，将她抱起。明明人没有多重，抱着她的双手却不停颤抖。

    从经过一个拐角，套间的门开着，一个女人躺在门框上，紧闭着双眼。

    她们才刚刚重获自由，便急着给自己的找一个安稳的角落。

    她跨过尸体和门框，屋内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这是一场自杀的盛宴，血和破碎的肢体到处都是。

    里面的马桶旁，躺着一个熟悉的人，是那个做饭的女人。

    她无论如何都要比那两个男人好些，不过是脸被划烂了，牙齿被拔掉几颗，裸露的皮肤上到处乌青，和塞着各种异物的下体。

    从卧室里退出来，将门关上。沈之文埋着沉重的步伐，又朝着最后一个卫生间，用颤抖的手指将门把手拧开。

    浑浑噩噩的又将门关上，她的肩膀上似乎压着千斤重一样，根本直不起来。

    “为什么啊……”沈之文无力的蹲在地上，她眼睛里泛酸，鼻子也很难受，但就是没有一滴泪掉下来。

    看着女人逐渐涣散的瞳孔，手上接触到的体温也越发冰冷。

    “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她连忙哄道，一边伸手将她重新抱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循着声音的来源，她连忙冲过去，迅速将镶在门框里的门板搬开。

    她将头探出窗外朝下看去，一个长发的女尸躺在楼底，尸体瞪着眼，脸上一片惨白。

    楼上那个只有尸体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想的了。

    她胸口上放了一张纸条，已经被她衣服上的血浸湿，上面干干净净只写了娟秀的两个字“谢谢”。

    沈之文双手将窗框都捏的变形了，肩膀微微颤抖着，她已经隐约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红色的头发大部分已经被剃掉了，剩下的仅仅能让人认出他是谁。

    她从地上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后，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之前那房间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们冲出单元楼的那一刻，沈之文一时不备，女人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从她手里掉下去。

    沈之文刚一推开楼梯间的门，听见隐隐传来丧尸的嘶吼声，眉头一皱，心想又出事了。

    她身上也遍布血迹，但那是杀死丧尸后留下的，或许是因为血溅在上面，又或许是她用衣摆擦了刀刃。

    再往里面看去，已经很难辨别谁是谁的尸体了，两个被肢解的尸体甚至被砍成几块，连**官都被割的血肉模糊。

    正当她准备再次将人抱起时，却见女人泪流满面，趴在地上用双手慢慢往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