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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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平秋还带她去东舍逛过，那是教习的住处，两居室的院落，院子还可以种些喜欢的花草。

    “啪！”

    西舍六间房连成一排，前三后三背向而立，排与排之间是纵横交错的道路，中间点缀易成活的树木，从高空往下看像是向外延伸的棋盘。

    她几步上前，想要将人从地上扶起。

    听说原本是某位教习种在院子的，他离开后又住进来几位教习，看柳树生机蓬勃，没舍得砍。后来柳树越来越大，最后一位教习离开后，柳树已经有些年份了，许多鸟雀在上面安了家，就将屋舍和周围拆出一片，任由柳树扩张地盘。

    那里有棵年份很老的柳树，长长的柳须仿佛从天际垂下来，每到春天便是一片绿色汪洋。

    江弥连忙盖住右眼再看，一片漆黑。

    门外忽然传来声响，是隔壁住了新人。

    左睛忽地猛烈疼痛，剧痛让江弥大脑空白一瞬，她下意识紧闭双眼，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淌下。

    痛楚持续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江弥再次睁开眼时，方才的剧痛又像是错觉。

    手被大力拍开。

    蔡平秋收回手：“没事就好。”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这幕。

到住处，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在屋子中央原地站了半晌。

    “你们得知道敌人是谁，要向谁复仇，不能忘。”

    某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正在受挖眼之刑，细长的刀锋刺入眼球，旋转，剜出。

    “啊痛——”

    “毕竟，你们是太虚大陆的未来。”

    但……她的视野消失了一半！

    “你怎么了？”

    蔡平秋说这些时，抬手折了根柳条，叶片鲜嫩，柳枝柔韧，轻悠悠地晃动着。

    蔡平秋重新伸手：“起来吧，地上凉。”

    江弥看向那只手，没有伸手，自己扶着地面起身，抬手擦脸上的泪水，垂眼不去看她，嘶哑说：“我没事。”

    江弥放下遮眼的手，眨了几下，消失的视野又回来了。

    看着头顶卷毛乱翘的小孩，还是没有上手摸，她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今天的事，在混沌中活下来的孩子都会经历。”

    江弥再抬头，看到的是蔡平秋离开的背影，和趴在门旁看她的女孩。

    蔡平秋在隔壁听到动静跑来，就见江弥痛苦地蹲在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泪流满面。

    两人皆是一愣。

    可当她将手放在眼皮上时，眼珠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