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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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详着三个空荡荡的基因培育箱：“一口气买了三台？”

    早知道应该把裤子也给换了。

    《开局负债四万亿，把污染区开进债主家里》

    “那不一样！”项佳皱起眉，“监控都拍到了，是白丽动手在先。而且治安所测量了化妆瓶，模拟过它的轨迹，若真砸到小姐头上，死的人就是小姐你了。”

    倒计时消失，浮现出一句文字：「污染区等级，五级，是否开启（确认请再次按下）」。

    那就让石力恒再舒舒服服活个10天。

    “是么？”元序似笑非笑。

    一个词总结：很弱。

    遮头挡脸，大包小包……黑盗？

    息玥先把飞摩开回东城仓库，换回一身垃圾公民的衣服，再循着早上的路径，去停泊点搭乘星舰。

    按理说，黑市交易没有监控，但那只是对外声称。危险的行当，终归要给自己留点抓手。

    老卫展示的监控画面不但全，而且极为清晰。

    “呵，算了，一条腰带而已。”元序转身走向电梯间，“后续通知治安所清理现场的事交给你了。哦，要是查出来他没杀过人，罪名算我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点星誉值而已。”

    她拉了拉外套的兜帽，挡住几缕垂落的银发，目光落在自己的皮裤皮靴上。

    没办法，东西太多，背包里实在装不下。看来以后出门采购，不光要带上息珀，还要准备几只脏布袋。

    息玥脱下外套，驾驶飞摩离开。

    元序轻笑一声，抬脚让尸体翻了个面，露出黑盗手中的枪。

    项佳目送他消失。尽管知道元序的判断是对的，可他说的话，听起来依旧令她很不舒服。

    她心里想着，摩挲显示屏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突然，动作一停。

    他可没放过我，一到29号星区就想动手，只不过息玥先下手了而已。

    电梯还没到。

    “是的老板。”老卫用光脑投射出光屏，“她还带来这些回收品，品相都很好。单看气质，我还以为是哪位高级军官的千金，可哪有一等公民倒卖回收品的。”

    她心不在焉地点击光脑，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猛地跳出一步，转身用机械臂上的枪管对准背后的人。

    息玥笑眯眯的：“随便走神，可不像你。怎么，因为他杀了黑盗，不高兴？”

    遥控器的显示屏居然被按下去了！

    许是估测距离差不多，项佳猛地向前一扑，脚底涌出一股推进力，让她的身体骤然间撞向黑盗。

    息玥默算了一下时间，从抢到遥控器到现在，约莫过去三个多小时。也就是说，遥控器最初的倒计时，应该是240小时。

    见左右无人，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此行最重要的收获——遥控器。

    项佳哑口一阵：“可是……”

    “元上将，我马上就抓住他了，不用击毙吧？”

    在几个乘客掏出精神力武器之前，息玥主动退出轿厢，走向电梯间。

    最符合的地方有两点：年纪，银发。

    另一个让项佳惊愕的事情出现了，元上将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虽然参与了上午的保护任务，可她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

    黑盗浑身一僵，跌倒在地。鲜血从他头顶汨汨涌出，很快染红地面。

    “元上将？”

    10天后才能开启第二个污染区？

    项佳的声音传入耳中，可以听得出来，她已经极力控制语气了，可里面依旧流露出几分质问。

    元序：“调监控看看。”

    等级：垃圾公民（原一等）



    说到这，项佳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们去29号那天，那里刚好爆发污染。你那些回收品……”

    原来如此。项佳暗自松了口气，提醒道：“小姐以后不能再这么冒险了，别人扔掉的，或者污染区里捡到的东西才是回收品，除此外，都会被治安所扣上偷盗罪名。”

    息玥恍然点点头：“又叫小姐。”

    息玥想了想，打开光脑搜索「五级污染区」，很快了解到了这个级别的威力。

    “你以为他无路可逃？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T35爆光子弹，射程短威力大，就算你机甲全开不会受伤，光修理机甲的前就够让你心疼一整年吧？”

    飞摩虽然方便，但不具备生存保障系统，无法跨越星区和星区之间的真空地带，只能在星区内使用。

    “她……跑得太快，事发突然，我没能看清。”

    好在轿厢门关上了，没人追出来。

    “……没有，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小姐？”

    污染区分六个级别，数字越小等级越高，最低「五级」，最高「超级」。也就是说，这个遥控器只能引爆最低等级的污染。

    “……没有。”

    -

    项佳目送她远去，心中依旧不安。回收品的来源知道了，那么，飞摩呢？

    项佳：“……总之治安所最后判定你是正当防卫，无罪，不然石上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虽说这期间有很多事要做，但这个间隔也太长了一点。不过，最近一笔到期的债务是1月1日，距离现在还有18天，倒是来得及。

    「姓名：息玥

    “站住，再跑我开枪了！”

    项佳心里一紧：“是我疏忽，任凭上将责罚。”

    精神力值：0消赫」

    还挺科学？

    “可是你只开启了局部机甲，两秒钟都不到的反应时间，根本没有给你全开的余地。进一步说，他用这把T35，杀了多少人呢，项中尉。”

    但……她没看到元上将。

    身份：息海统领之女

    息玥目不斜视，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没人会注意脏兮兮的垃圾公民，手里多了几只大购物袋后，情况就变了。

    元序跨进去，几分钟后，出现在明亮的房间里。

    皮鞋跟磕在地砖上，声音清脆。随着距离拉进，息玥几乎能听清男人鼻腔中低低哼出的歌声。

    时间还早，想必出来打零工的垃圾公民还没手工，星舰上人不多。

    息玥藏在墙角后面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在一排排悬浮的飞摩中穿梭，项佳吊在后头，在机械力量的加持下，距离迅速拉进。

    息玥松开手，那行小字连续闪烁了几秒钟，随后恢复成倒计时。相应的，倒计时剩余的时间，比之前少了将近一分钟。

    终于，在元上将走进电梯间之前，息玥面前的电梯到了，轿厢开启，她踏进一步。

    抢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简单的资料旁边，是一张治安所可查的高清大头照。

    项佳需要等治安兵赶来，息玥却不想在治安兵面前露面，两人分开。

    让她“确认”的时间也算进去了。

    若说两者有多相似，也算不上，毕竟监控里的人被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

    一条人命，于他而言只是“一点星誉值”而已。

    年纪算不上什么，银发也是，虽然污染区人人避之不及，但绵延上千年的污染本身，已然轻微改变了部分人的基因，导致部分人天生发色银白。

    她听到了元上将远去的脚步声。

    元序不答，忽然皱了一下眉，打开自己的光脑，从一份「33号星区E0名单」中，找到一个名字，点开。

    原来对方的光脑融合了机甲箱的功能，可以把身体局部机甲化，难怪敢只身一人来到三教九流汇聚的二手市场。

    元序看着画面中戴墨镜的年轻女人，笑了：“她带来的回收品只有这些，没有一条皮带？镶嵌蓝宝石的。”

    二手市场四通八达，存在很多无人注意的角落。某个角落里，墙壁内陷后下滑，露出灯光幽暗的门洞。

    外面突然响起的叫声吸引了轿厢乘客的注意，顿时把目光集中在息玥身上。

    “嗯，从他们星舰里拿的。”息玥点头，“他们看到污染爆发就赶过去了，正好给了我机会。否则我和息珀息瑶早就饿死了。”

    项佳一愣，仰起头，只见一个人从横梁上跳了下来。

    “我当时误杀白丽，你也是说花费星誉值就能抵销罪名的。”

    元序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下巴，忽而一笑：“有趣。”

    元序稳稳落地，动作潇洒。他的左臂上，奇金在缓缓褪却，似乎涌进了光脑里。

    整整10天，比第一个遥控器的2天，要长很多。

    元序环顾四周，慢悠悠切换了话题：“没记错的话，项中尉上午是在这里布防的吧，没有见到那个抢了我腰带的女黑盗？”

    -

    那台飞摩，一看就价格不菲。

    不光污染范围小，沉淀后污染气体最多达到5000立方，以100米高度计算，污染面积最多50平米。而且污染浓度很低，完全沉淀后，进入狂暴状态的污染物，攻击力也不如三.级污染区的普通污染物。

    外观和第一个遥控器一模一样，差别在于显示屏上的倒计时：「236:47:12」。

    可就在她即将触及黑盗时，砰！

    项佳本想说她不是黑盗，幸好反应快，否则就露馅了。

    望见这幕，息玥不由看了眼自己的光脑。

    “嗯，知道了。”息玥点点头。

    刚才那句威吓不是针对她的，声音也不是男人，而是她很熟悉的人——项佳。赶巧，项佳追逐的黑盗也跑到停泊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