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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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毕竟只是微光，伊诺克往几人之后缩缩也能勉强遮掩一下，只是他在这段时间内恐怕就只能这么行动了。

    但不同寻常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人的感官都被模糊了，半个小时或者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之后，一丝暖黄色的光亮终于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我说，这里真的有人吗？”又是一个十分钟后，彼得忍不住开口了，虽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空旷的下水道中还是随之出现了数道回声。

    “你确定吗？”

    如果说上次只有史蒂夫二人行动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次就真的是因为不知道究竟谁是九头蛇成员，谁是神盾局特工了。

    这一下倒是把史蒂夫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去了，下一刻伊诺克就迎来了来自美国队长的谴责眼神。

    可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里面的情况比伊诺克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起码不用全身浸泡在污水中前进。至于那些必然存在的苍蝇老鼠水蛭蟑螂们，在仿佛劫后余生的伊诺克脑中已经不算什么了。

    “至少曾经是有的，”但出乎彼得的意料，反倒是娜塔莎最先接了他的话。

    在这次审讯中，西格尔说出的对当下最有用的信息应该是他们目前的所在地。

    即使是经常发生枪击案的纽约，在这么深的下水道里，出现子弹的原因也并不多，总不能说有个神秘枪手千辛万苦忍着恶心跑到这里就为了对着墙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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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黑倒是小事，还有一个更明显的问题戳在了大家面前，这个才是他们在原地停留不前的原因。

    “等等，”娜塔莎即将要开始时，史蒂夫像是终于忍不下去什么似的开口喊了停，现场除他之外的己方四人都对他投以疑惑的眼神。

    不过还是有一个老问题，那就是下水道中没有光源。之前伊诺克是靠凝聚圣光解决的，现在因为是潜入行动，在谁也没有夜视仪的情况下说不得只能摸着黑走了。

    直到这时，山姆脸上还挂着满是怀疑的表情，“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去吗？就我们五个人？”

    这个称号说起来好听、有特色，实际上谁住谁知道。任何人只要上大街上一看就知道谁是本地人谁是游客，因为游客就没有不带黑眼圈的。

    彼得为什么要选择带上头罩史蒂夫没有立场多问，但让一个孩子现场观看可以预想会马上就变得血肉横飞、鲜血淋漓的审讯还是有点击破他的道德下限了。

    不擅长审讯只是个小问题，特别是在队伍中就有着一位审讯大师时。

    但西格尔显然也不能算是核心人物，也对，不然他怎么会使用这种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血清，要知道这最好也就是个生死参半的困难抉择，通常来说死的比例更大。

    显然，在一个未成年与一个成年人同行时，成年的那个需要承担更多责任。

    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伊诺克不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需要马上坦白，但问题是他真的想不出来。

    “不是我能控制的，”伊诺克无奈地解释道。要是能控制，光明神殿的圣城科提尔也不至于成为整个大陆有名的不夜城。

    审讯的过程就不多说了，反正结束之后彼得面罩下的小脸刷白，山姆偷偷和史蒂夫说记得提醒他以后千万别得罪娜塔莎。

    伊诺克第一次进入下水道时的评价没错，这里确实很适合通行，也很适合藏身，走了十分钟他们硬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他突然问这么一句不是闲得没事找事，而是因为在场的人中只有彼得很明显从声音中就能听出来是未成年人。

    “还有什么没处理完的问题吗？”抱胸在敌人A旁边等了半天的娜塔莎见状开口，看到四个左右摇晃的脑袋之后接着说，“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罪魁祸首伊诺克干笑了几声，其他几个人都无言以对地看着这莫名全身发起微光来的家伙，这点微光用于照明略显不够，但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暴露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并不是史蒂夫不想一次了结这件事，而是他现在能完全信任的人恐怕真的只有眼前这几个了。

    彼得和伊诺克连忙为这位专业人士让开一条通往探照灯的最近的路。

    说这话时他没敢往娜塔莎的方向看，生怕被她以为自己怀疑她的审讯技术。

    既然已经得到了情报，那自然要抢占先机，免得九头蛇又给跑了。更何况伊诺克只有今天一天的假，明天还得回去上班。

    面对这样一桩对己方毫无坏处的合作，同样急需线索的史蒂夫很难说出拒绝的词语，他朝着娜塔莎的方向点点头，“拜托了。”

    “为你服务，队长。”面罩能遮蔽娜塔莎的五官，却遮不住她流露出的些许笑意。

    彼得郑重地点了点头，成为蜘蛛侠并不是他一时的兴起，自然也愿意承担这一行为的后果。

    “出发吧，”在伊诺克为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史蒂夫一马当先掀开了面前的井盖，前者为此忍下了                                                一口没叹出的气。

    十二岁时就为了历练而任职于对抗恶魔第一线的守夜人的伊诺克很难理解史蒂夫在意的点，疑惑地“啊？”了一声。

    但几人却更加小心，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之后轻巧地摸了过去。

    下水道，终究还是逃不开下水道，而且还是雨后的下水道，这样的缘分他真的不太想要。不得不说这帮九头蛇还真能忍，要是换了伊诺克，他宁愿孤身驻守在先前的基地里和来袭的敌人拼了。

    “别担心，”史蒂夫安慰他，“这次只是侦查，我们会尽量避免正面战斗。”

    伊诺克没注意听史蒂夫的话，因为他正忙着看着面前的下水道井盖，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

    那是一颗有些变形的子弹，大家轮流摸过之后都能很快做出判断。

    繁星刚刚挂上夜幕时，一行五人就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前。

    按照西格尔给的情报，他们谨慎地在复杂的下水道管道中跋涉。

    万一点了一队九头蛇卧底来给美国队长入侵九头蛇基地的行动做后备，可想而知结果会是怎么样的，那就真成了一个不好笑的黑色笑话。

    所以虽然被心目中的新手伊诺克打败让敌人A非常懊恼，但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会在他们手中泄露出组织机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简陋的实验室，烧杯试管等器具散乱地摊在桌子上，甚至墙边的白板上还钉着一些实验报告，直到这里这间房间展现出的气质还和之前的九头蛇基地非常相似。

    被灿烂的阳光刺激得只能一直眯着眼的敌人A发现一片阴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视线随便撇了一眼就趁着难得能睁开眼睛的机会四处张望。

    敌人A，不，现在应该叫艾略特·西格尔，他丝毫没有几个小时前不把娜塔莎放在眼里的气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还生怕说晚了。

    目前站得离史蒂夫最近的山姆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史蒂夫？是不是发现了危险？”说着，他迅速将这个称得上是空旷的天台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扫视了一遍。

    “嘿嘿嘿！”彼得伸出左手在史蒂夫面前晃了晃，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别看他了队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娜塔莎从腰间抽出工具，摸索着在自己几秒钟之前还扶着的墙面上挖出了什么东西。

    它至少能证明他们应该没有来错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说的了，接着走吧。

    只有久经战阵的史蒂夫和经验丰富的伊诺克还能面色如常。

    史蒂夫还是一脸的担忧疑虑，但他尊重彼得的意愿，天台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惜的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被长时间暴晒，也因此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敌人A并没有注意到方才不远处的对话，也就错失了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并不是只会玩蹦极的“easy”模式审讯，而是恐怖的“hell”等级的最后机会。

    托史蒂夫他们的福，伊诺克和彼得终于享受了一把有交通工具直达的感觉，不然按他们以往的风格，多半就腿着去了。累不累先不提，但显然很耽误时间。

    早在实施这次袭击之前，敌人A就从首领那里听说过他经历的过那次失败的审讯，当时在场一起听的其他人纷纷对伊诺克和彼得的手段表现出嗤之以鼻，太新手了，这甚至还不如他们曾经的审讯训练的强度大。

    “不，不是，是另一个原因，”在山姆马上就要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伊诺克两人时，史蒂夫朝着山姆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了彼得，“你确定你不需要回避吗？”

    在史蒂夫和娜塔莎从九头蛇基地拷贝出了部分实验信息之后，弗瑞对神盾局内部的调查也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虽然这是个他并不想看见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