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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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念：

    【天未黑，妄动无益。】

    她说着说着，便将自己哄好，“来日方长嘛！”

    “好吧，系统，我信你！我一定好好学习！”她表完衷心，就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还好背书是我的拿手好戏。”

    【第一个愿望：我要一个龙骧卫。】

    【衣裳不同，你身上是吴国的制式。】

    即便是他，饿死了也就一文不值。

    他依旧不理会。

    【你完成了两个任务，有两个愿望可许，按我教你的说。】

    “不是说教我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吗？”鉴于世上可能只有系统知道自己的底细，再无人比他们更亲密，杨窈若对他言语之间毫无避讳，问出疑惑。

    “要不你来找我？”

    【二十有八，未娶正妻。】

    杨窈若有样学样，话才刚落，赵夙眼前就浮起深红色的字和奇怪的符号，大意是告诫什么等级过低，不得什么生物，且普通打工统能允诺的愿望有标准限制，并提醒他如果小任务就随意应允，对宿主的未来发展很不利，希望他掌握好自己的权限……

    “那……你年岁几何？听你的声音应当已经及冠，已娶妻了吗？”

    杨窈若听到现在，已然察觉到了不对，但她先照着学。这一回，面前果然多了东西，而且是数种药，不只有迷烟一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怪不得你事事沉稳，原来大了我这么多！”杨窈若惊奇道，她现在的身体年岁方才十五，即便是在现代也才十七。而且因为陈女士的掌控欲，对她管得极严，唯一的好伙伴就是从小陪她到大的小熊娃娃。

    【赵夙。】

    三息过去，赵夙眼前又浮起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红色字及符号。

    系统奖励：寿命三日

    【严重警告！！！】

    但杨窈若显然也不能理解赵夙的念头，她闻言，知道没有可商量的余地，颇为失望的低头。然而很快，她又重振旗鼓，找回重点，毕竟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迫不及待地问，“系统，我现在要做什么？”

    【但不能相见。】

    但系统怎么会是人，也许是比较智能化，毕竟她那个时代都已经做到AI能模拟人的感情进行对话。

    【宿主愿望合理，116号打工统不予回应，主系统判定消极怠工，惩罚寿命减一日，望116号打工统引以为戒！】

    接着，她便跟系统开始重复念诵，“子曰：学而时习之……”

    因而，她主动问起，“你既然不是系统，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你叫什么？住在梁国哪里？”

    然而，他非但不慌，反而随手擦去唇边血迹，笑了起来。

    【出去，迷晕他们，之后一切尽可由你摆布。】

    【我既应你，决不食言。】

    新任务加载中……】

    杨窈若，“……”

    【梁都城建安。】

    进度：100%

    随着这道声音的消失，赵夙能明显感受到心口一窒，随之而来的是重新加重全身的病痛。

    【脱下一件单衣，浸水，置于窗前木桩。】

    杨窈若虽不比旁人聪明多少，可她胜在对新奇事物的认知要比封建社会下的人更清晰，思维更活跃，所以转瞬就有了许多猜测。

    【……】

    他继续教杨窈若许愿。

    她来回踱步，

    【有。】

    这么算下来，他已获得六日寿命。寿数有了，身上病痛的折磨也渐渐减少，他晃了金铃，命进来的内侍去传唤御医，还叮嘱了些话。

    “你的任务是帮我？”

    反正她每次这样睁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向她妈陈女士时，往往都会迷糊得陈女士忍不住心软，对她的学业一再放松。

    【你在吴国，我在梁，相隔太远。即便立时派人去寻你，也要快马奔袭近一月。】

    十一岁就上战场，为了活命，啃过树根，吃过老鼠肉的赵夙着实不大能理解杨窈若的心情，倘若是他处于这般境地，只要能留存体力图谋将来，她恐惧的这些都能成为食物。

    “真可惜，梁吴之间隔得太远，要不然我就能瞧见你是何模样。”她仿佛找到了值得信任的盟友，语气里难掩亲近，“还是罢了，梁吴交战，连我在这个世界的阿兄都被抓走征兵，你想横跨江水道吴国怕也不易，还是性命要紧，待两国止戈，或许我们能有机会一见。”

    【莫怕莫慌，诸事有我。】

    ！

    很显然，杨窈若除了听系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边点头边道：“好，我听你的！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指哪打哪，只要别在这里待着了。对了，系统，你既然这么厉害，可以让屋子里的老鼠都消失吗？或者虫子都跑出去？螨虫你也可以消灭吗？我总感觉怪痒的。

    “你是不是也是被系统绑定了？”

    浮起这个念头后，杨窈若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沮丧，她有伴了！还是个人！

    不消两遍，她便能流利背诵。这点倒是出乎赵夙意料，看她前面娇气胆怯，分明是百姓家寻常的年少女郎，本不抱希望，没料到在念书上有几分聪颖。倘若她生在公卿贵胄治家，好生教养，指不定也能有几分才气。赵夙是爱才的人，霎时便多了一分看重。

    趁着对方还没有说话，杨窈若抢先一步，她遏制住心头的紧张，问道：“你不是系统，你是人对不对？”

    遥隔万里之外，赵夙看着已完成的烫金色任务条，意犹未止的停下。

    字他都认识，但凑在一块，只能勉强读懂其中含义。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她设想的结束，系统又开始为杨窈若解释其中的典故与含义。

    他似乎察觉到了杨窈若的失望，到底年岁阅历比她多，出言安抚。

    杨窈若虽觉疑惑，但依旧照着说了。

    她接着又好奇问道：“不过，我只和你说了伯父一家的事，并没有提身在何处，你怎么知道我在吴国？”

    也正是因此，他清楚的意识到杨窈若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郎，和他之间差了许多年岁，娇气得很。偏偏她又非子侄，可以随意操练，想来要费些心思才能教好。

    【警告！】

    虽然很不甘心，但的确是这样，她哑口无言，成功被赵夙牵着鼻子走，继续专心听。毕竟她很想快点解决眼下困境，所以不能得罪万能的系统。

    但也尽够了。

    不会是有跳蚤吧？系统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越说越被吓得不轻，胆子实在太小。

    比起是系统，倘若能有一个熟知彼此秘密的人，会比并肩作战的袍泽还要安心可靠。尤其是，这个地方没有杨窈若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朋友。在不断地询问中，她眼里的希冀渐浓，开心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杨窈若吓得脸都白了，指着自己，用极其不相信的语气，“我？我自己？”

    不知为何，杨窈若似乎听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愉悦笑意。

    【我从未说过背完学而篇即可。】

    另一厢，始终等面前出现东西的杨窈若按捺不住，“系统？系统你还在吗？我许的愿望好像失灵了。”

    【完成任务，方才能得到应有的奖赏。】

    他总算再次出现。

    “啊？”杨窈若虽然过了高考就把课文都扔到九霄云外，可也知道这是论语里的，她不明白系统好端端的让她念这些做什么。

    他不理会。

    【嗯。】

    筹谋完一切，他才继续与杨窈若交流。

    【与其引颈就戮，不如化为主动。】

    他回答的简易，杨窈若却也不觉得生气。

    她再不是孤家寡人。

    【第一个愿望：我要一些药。】

    杨窈若疑惑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杨窈若失望低头，“好吧。”

    她屏气凝神，等待答案。

    即便是冰冷的机械音，她听在耳里，也觉得安心不少。她的身旁，也是有人的。

    她惶恐不安，抱着膝盖，“我……还能有生路吗？”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会儿，但对方还是回应了她。

    【不能。】

    【不必担忧，方才是我试了试。】

    【第一个愿望：我要迷烟与解药。】

    她大为失望，垂着头不想说话，“系统，你骗人。”

    又和他简单交换过一些信息后，早已被暗色笼罩的小村落彻底陷入沉寂，除了偶尔的鸡鸣，再听不见其他声响。他与杨窈若简单交流过彼此情形，交代过将迷药全收好后，便将目光落在了用几根木头隔出来的窗扉上。

    明明是冷冰冰的机械音，可杨窈若总觉得自己恍惚间听出了沉稳、胜券在握的语气，仿佛对面不是系统，而像是个人的口吻。

    【我是人。】

    “既然你也是人，你是不是也存在于这个时代？我们可不可以相见？”

    而赵夙的面前却并没有摆着这两样东西，即便他早吩咐人准备好了，却没有拿进殿内。

    活下去，才能是胜者。

    不得不说，比起冰冷机械的语句，系统拟人化后的言语，更能安抚她的心，让她不知不觉间也有了信心，好似真的很快就能破开眼前困局，逃出生天。

    【对。】

    就这样，天色慢慢从西斜洒金到一点点黯淡，直至彻底黝黑。

    【任务：为宿主讲述《论语》学而篇的释义

    学而篇背完，杨窈若便目露期待，虽然她也不知道系统在哪个方向，但态度对了总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