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们才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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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们动蹄吗？”他的一个随从问道。

    “如果你们觉得这些家伙的蹄段低级，那大概就意味着你们能想到更聪明的犯罪计划”，暮光闪闪用一只蹄子托着下巴，“所以，那么以你们的犯罪经验，这样‘不那么聪明’的犯罪行为存在什么漏洞？或者说，我们应该怎么把这群谨慎的家伙赶走？”

    “太低级了？”六匹小马惊叫道，“什么叫太低级了？”

    这是当然的，油嘴滑舌兄弟作为小马利亚最知名的骗子，他们甚至和幻型灵谈过交易，这几头野牛根本吓唬不到他们。

    “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一千多年中，小马利亚的所有自由市与邦国都在不停地起草自己的法律，而坎特洛特的中央也在制定法律，所以小马利亚的法律早就变得冗杂而无序了。”

    “稍等”，这时，一匹长角没见过的浅黄色独角兽说话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农场员工？”

    说罢，滑舌站了起来，他拍拍长角的肩膀，“小伙子敢和那些银行豢养的狮鹫腿子讼棍打官司，勇气可嘉啊，我预祝你成功。”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小马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被定罪，甚至站在公交站牌下吃蛋挞都有可能是一桩罪过，只是由于大家都知道这不合理，所有不进行公诉而已，哪怕进行了公诉，法官们也倾向于居中协调。”

    “闭嘴！闭！嘴！”苹果杰克大声制止，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儿不太得体，于是又收小了声音，接着问道：“所以说，你们真的是来进行正常的商业合作的？”

    “太低级了！”油嘴滑舌兄弟一边咂嘴，一边摇头。

    “对，而且变态，我是说，当过律师的哪有不变态的？”

    “如假包换！”滑舌微微阖眼，用一只蹄子在胸口画十字。

    “太可耻了！”暮光闪闪犟着鼻子，仿佛这种对法律的亵渎本身就带着臭味。

    “那是红椒先生雇佣的运输工，在他走后想要霸占农场的。”暮光闪闪回答。

    “那好，我告诉你们，你们早就被解雇了”，油嘴说道，“因为这栋农场在明确继承关系之前，应该暂时归债权马所有，这里一直都是有归属的，不是无主的土地，你们别想钻空子。”

    第二天一早，长角带着野牛们回到了农场，他一见到农场的废墟，就装作心痛地大喊：“天呐！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把农场烧着了！”而他身边的野牛们也连声应和，他们装出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纷纷表示对不起红椒阁下的信任。

    “朋友们，作为农场的员工，我们有权力拒绝借宿，但念在塞拉斯蒂娅公主的份上，我们也没有反对你们住进来”，长角又做出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过你们在农场住宿期间，故意把谷仓给烧了，这就不对了——伙计们！把他们带去法院！”

    “而且我要开心地告诉各位，要被起诉纵火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滑舌说道，“我们早就找到了那个愚蠢的机关，而且我们还用摄影机拍下了那个傻大个儿操作纵火的全过程。”

    “那你们提出的这两点又该怎么解决呢？”暮光闪闪问道。

    “哦，先生，他们用的更多是‘冷暴力’”，风滚草治安官解释，“比如大白天明晃晃地跟踪，不管你在做什么都盯着你，还对你拍照，或者晚上假装喝醉了酒，故意在院墙外吹竖笛，制造噪音。他们以谣言的形式传播恐慌，说是只要有谁敢去农场过夜，他们就把谷仓给烧了，然后再以员工的身份起诉在农场里休息的小马过失纵火。”

    “所以，如果我们想要让这群蠢牛进监狱，而且还不想被拖进没完没了的休庭、择日宣判、上诉、抗议中，那我们就需要做两件事。”

    “我就临时做过律师。”暮光闪闪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油嘴滑舌兄弟默契地一唱一和，他们交替地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唱起来了……好吧，他们已经唱起来了——



    “太卑鄙了！”云宝“噌”地一声就蹿上了天，转了一圈，然后悬停在半空。

    “千真万确！”油嘴闭上眼睛抬起头，举起一只蹄子。

    ……

    下一秒，长角就尖叫了起来。

    “是的，您应该见过那些律师，他们平时看上去理性又专业，在讨论专业的时候显得聪明又得体，但是等他们真的释放本性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一个比一个自恃清高。”

    （我们是工马的雇主，工厂尽皆依赖我维系……）”

    “不可能的，伙计”，油嘴说道，“你不知道你惹到了谁，而且也不是我们要告你们……”

    “当然”，长角挥了挥蹄子，“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银行要告你们！”滑舌露出了他那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红椒先生在临走时以农场做抵押贷了一笔款，现在，在继承关系明确之前，农场暂时归银行所有，所以，去和银行打官司吧。”

    “毕竟如果要论犯罪，我们才是专家。”

    “这些刚刚开始自己犯罪之路的菜鸟总是觉得自己积攒了足够多的知识，但事实上他们什么都不会，只能用自己的理论知识和仅有的几个成功例子虚张声势。”

    油嘴滑舌兄弟对视一眼，“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油嘴问道，“那群土匪是怎么回事？和农场有关系吗？”

    “这很简单，小姐”，油嘴说道，“而且由于红椒先生之前做过的一些事情，这两点其实可以一起解决。”

    “第二，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和这群牛对簿公堂的绝对不能是我们，我们应该找一个冤大头……一位品德高尚或利益相关的小马，让他们代我们起诉。”

    “不长记性，不听劝。”长角在山头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农场，摆出一副戏谑的表情。

    “而且变态。”

    油嘴滑舌兄弟动作整齐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轻松地吁出一口气，“这您算问对小马了。”滑舌说道。

    事情告一段落，油嘴滑舌兄弟带着谐律守护使们去参观了他们的罐头工厂，她们直到这时才真的确信油嘴滑舌兄弟是改恶从善了，他们终于变得熟络起来。

    野牛们带着霸占农场的美梦离开了，任凭谷仓在身后燃烧，农场里的小马们很快就出来了，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有想要灭火的迹象，他们只是操作着水闸，提高了谷仓周围那一圈水渠里的水位，然后任凭熊熊烈火吞没了谷仓。

    “第一，我们要引导对方真的做出些违法的事情。”

    “we are the sters of the workerll look to ……

    “啊？去告他们啊，去起诉啊。”油嘴滑舌兄弟说道。

    “您看，问题就出在这里”，风滚草治安官解释道，“他们领头的那个家伙是个律师，他一直在用‘合法’的蹄段来做坏事，就比如农场的问题，照他的做法，他应该是打算利用《土地法》的一个漏洞，即‘无主的已开垦土地耕种三年后归耕种者所有’，所以他现在强行赶走了农场里的帮工，还不允许我们过去。”

    苹果杰克看了看他们，终于叹了一口气，感叹一句：“但愿你们是真心悔过。”然后说道：“好吧，我们想知道的都问过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太邪恶了。”苹果杰克愤怒地敲了一下桌子。

    “他们已经在用暴力蹄段了啊，这还不违法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油嘴滑舌兄弟尽力找补，但是情况似乎没有多少好转，不过所幸，我们的谐律守护使们也不是什么很计较词句的小马——只有小呆才会热衷于当词汇警察——而且她们的思维也比较活泛，所以她们马上就想到了一个点子。

    然后，长角话锋一转，说道：“这一定是有小马故意纵火！我们去把他们抓出来！”

    “好嘞！”一头野牛牵过一头小山羊，一屁股骑上去，然后让山羊把他带到了农场谷仓附近的一处井口，他探着身子在井口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根绳子头——这是他们早就做好的机关，这根绳子一段藏在井里，中间的部分一半藏在土里，一半藏在谷仓墙壁的缝隙中，另一头则拴在谷仓的吊顶煤油灯上。

    “我们有和红椒先生的劳动合同，我们就是农场员工。”长角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后做了个蹄势，于是他的喽啰们都摆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想要吓唬吓唬这匹独角兽，然而这匹独角兽似乎完全不害怕。

    那天晚些时候，法律公文到了，本地法律确定了农场的继承关系，野马牧场的所有权应该属于红椒苹果目前亲缘最近的亲戚，也

    很显然，这种野蛮而又投机取巧的行为违背了油嘴滑舌兄弟的犯罪美学，所以他们下意识就畅所欲言了，然后他们开始尽力找补，“哦，那个，我们的意思是说……这样蛮横而可鄙的行为，完全……完全是一种低级的犯罪蹄段，是一种自以为拥有法律知识后的想当然行为。”

    于是，这一群野牛气势汹汹地冲下山坡，撞开了农场别墅的大门，把正在吃早饭的小马们围了起来。

    那头野牛拽着绳子头使劲一拉，旁边谷仓里的煤油灯，应声而落，谷仓里火光摇曳，那头野牛赶紧催着屁股下的山羊快跑，他们火速离开了现场。

    “也就是说，你们是知情不报？而且是在纵容犯罪？”一听对方掌握了证据，长角马上转变策略，“你说我们放火，而你们又是知情不报的，所以你们想要在法庭上和我们耗多久？我这里的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永远耗的起。所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然后……”

    “干得漂亮”，长角对那头完成了任务的野牛说道，“现在，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凌晨再过来。”

    刚才还哭得不能自已的野牛们一个个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们挥舞着蹄子，说是一定要抓住纵火犯，给红椒先生一个交代。

    油嘴滑舌兄弟那种一唱一和的默契又一次让小马们怀疑他们要唱起来，但所幸他们这次没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