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就是林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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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风尘仆仆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进来，边哭边喊：“美华，我的美华啊，我的闺女啊！”
等她把明天的工作准备好，方芸已经从办公桌上起身，不料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吵嚷嚷，听不真切。
他声音慢慢变小：“本来我没想做什么的，我俩刚冷战结束，我想着等吃完饭，我就送她回家……可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稍微越了线。”
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话。
“昨天我专门跟厂里请了一天假，晚上在家里做了点好吃的，等她下班的时候去接她，把她带到了我家。”
他声音低哑：“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从最开始，就是抱着结婚为目的和她在一起的。”
他问罗开阳：“警察同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那么长时间了，我开始考虑结婚的事儿，这不过分吧。”
林晓峰抬手抹了把脸：“我真没想和她吵架。”
林晓峰整个人又萎靡了下去，满脸懊悔：“我就不该跟她吵架，我要是能再冷静点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罗开阳问他：“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姑娘觉得还不到时候，暂时不想和你去见家长呢？”
林晓峰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今年二十三了，美华过完年，也有二十一了。”
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才发现岳凌川也跟了上来。
沈青叶双手抱胸，手指有以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胳膊，听到这儿，眉头也皱了起来。
沈青叶眼皮子一跳。
罗开阳忙道：“您放心，您放心，我们身为警察，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肯定会给美华一个交代的。”
林晓峰道：“我当时就蒙了，就特别难受。但其实我也没多生气，因为我一早就知道美华比较保守，也早就做好了婚后才能……那个的准备。
“啪”的一声脆响，周妈妈扬手一耳光打了上去！
他低下头：“去年过年前一段时间，我又问她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不说定下来什么的，就是简单见个家长也好。可美华还是不同意，问她为什么，还是再说吧。我当时就忍不住生气了，说这都一年了，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说着说着，我们俩就吵了起来了，之后一直到年前，就一直没见过面。”
林晓峰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意外和惊喜，他上前一步，忙道：“是，阿姨，我——”
临近下班的时间，沈青叶还在收拾桌面，方芸已经背好了包，笑着问她：“还不走啊？”
那个女警脸色也不太好看，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还是罗开阳急急忙忙从楼上赶下来，紧跟着的是还没离开的林晓峰。
“每次我想再追问一下的时候，美华根本就不搭理我，有时候问得多了，她还不耐烦。”
他靠在沙发上，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此刻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罗开阳坐在他对面，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周妈妈指着那个女警的鼻子骂道：“我闺女死了，我怎么能不激动？要是你女儿死了，你激不激动？你激不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峰才泄气一般地倒在沙发上。
罗开阳脸色一时有些微妙，林晓峰连忙大声了起来：“我没强迫她！最开始她也没拒绝，我、我就继续嘛。但是到最后，她忽然把我推开了！”
岳凌川笑着打了个哑谜：“等等吧，估计快了。”
她又冲四周叫嚷：“我女儿呢？你们说我女儿死了，我女儿在哪？”
沈青叶回以一笑：“马上。”
沈青叶道：“要么是实际上感情还不到位，要么就是心有顾虑。”
周妈妈却注意到了他，原本的哭声瞬间停了下来，细长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打量了他半晌，忽地道：“你是林晓峰吧？”
算起来……似乎也的确快了。
林晓峰猛地抬头看他：“我明白啊，我理解啊！”
他急切地表示着：“我、我、我就是说我们两个人商量，又不是说要逼她现在就结婚。如果她真的还没想好，那她跟我说啊！她有什么想法她跟我说啊！可她就是不说！”
他扯了扯嘴角：“可去年，我俩在一起一年多了，都到结婚年纪了，我提出这事儿的时候，美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给我个准话。
沈青叶停下脚步，抬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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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叶摇了摇头，也没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罗开阳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他身高腿长，两三步就跟了上来，单手插兜，偏过头，姿态闲散地问：“你说，要真像林晓峰说的他们之间感情那么好，周美华为什么总是不回应结婚的事呢？”
“我这一年，我最烦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再说吧！再说吧再说吧，就永远没个结果了！她就只会再说吧！
罗开阳坐直了身子：“周美华的邻居都说你以前经常会送周美华回家，可近来差不多一个月，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你。昨天晚上周美华回来得晚不说，还是哭着跑回来的。”
岳凌川却道：“那可说不准。”
方芸脚步一顿，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沈青叶也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眉梢轻蹙：“可能……是受害者家属来了吧。”
他说：“我们年前，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过面，后来又赶上过年，我俩各回各家，就更没联系了。在家里的那几天我想了又想，觉得上次是我脾气太急了，而且这么一直冷战下去也不是事儿，所以就想等回来之后，主动服软。”
林晓峰慢慢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罗开阳一言不发，只听他说。
周围的警察都在劝着，沈青叶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眸微眯，没有上前。
罗开阳连忙上前，耐心安抚道：“阿姨，您别着急，您女儿就在这儿，我这就带您见她。”
“我当时、我当时气得不行，说了两句不那么好听的话，结果我们两个就又吵了起来。然后、然后……美华就走了。”
罗开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清关难断家务事。男女感情的事，罗开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那昨天晚上她哭着回来是怎么回事？”
林晓峰摇了摇头，整个人颓丧地靠在沙发里：“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甚至都想过她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跟我结婚……可她对我又真的很好，她平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从不吝啬在我身上花钱。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里，除了这事儿，平时基本上没吵过架……”
“美华就说现在还不行，她还没准备好。我就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她耸耸肩：“斯人已逝，个中原因，又有谁知道呢？”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怕，在我爸妈那儿说了不少好话，也把我家的情况跟她说了个遍，让她放心、让她别怕。可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美华始终没松过口。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再说吧，再说吧。
林晓峰抹了把脸：“是我不好。”
她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半百，满脸沟壑，身上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破旧不堪。在她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女性，也是衣着简单，低头抹着泪；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白白胖胖的，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此刻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是啊阿姨，您先喝口水，您别激动。”
周妈妈连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哭红了眼：“警察同志，你要给我们美华一个公道啊，我们美华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警察同志……”
罗开阳无奈地解释道：“我们公安局呢，只负责破案、抓人。后续的审判、定刑都是法院的事儿。不过你放心，李大志涉嫌□□未遂和故意杀人，最后的量刑，肯定不会轻的。”
他抬头看着罗开阳：“警官，您能理解吗？我当时听到那句话，我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林晓峰见状，也上前想说什么，罗开阳却暗暗拽了他一把，给他个警告的眼神。
林晓峰抽了抽鼻子，过了良久，才抬起头，哑声问道：“警察同志，李大志杀了人，那他会偿命吗？你们会枪毙他吗？”
“我没想和她吵架……”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
“美华当时就不说话了，等过了好一会，才说，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阿姨，阿姨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林晓峰，你能解释一下吗？”
林晓峰脸色变幻良久，唇瓣紧紧抿起，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直直的棍子。
沈青叶心下一动，低头看了眼表。
罗开阳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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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明天的工作准备好，方芸已经从办公桌上起身，不料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吵嚷嚷，听不真切。
他声音慢慢变小：“本来我没想做什么的，我俩刚冷战结束，我想着等吃完饭，我就送她回家……可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稍微越了线。”
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话。
“昨天我专门跟厂里请了一天假，晚上在家里做了点好吃的，等她下班的时候去接她，把她带到了我家。”
他声音低哑：“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从最开始，就是抱着结婚为目的和她在一起的。”
他问罗开阳：“警察同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那么长时间了，我开始考虑结婚的事儿，这不过分吧。”
林晓峰抬手抹了把脸：“我真没想和她吵架。”
林晓峰整个人又萎靡了下去，满脸懊悔：“我就不该跟她吵架，我要是能再冷静点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罗开阳问他：“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姑娘觉得还不到时候，暂时不想和你去见家长呢？”
林晓峰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今年二十三了，美华过完年，也有二十一了。”
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才发现岳凌川也跟了上来。
沈青叶双手抱胸，手指有以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胳膊，听到这儿，眉头也皱了起来。
沈青叶眼皮子一跳。
罗开阳忙道：“您放心，您放心，我们身为警察，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肯定会给美华一个交代的。”
林晓峰道：“我当时就蒙了，就特别难受。但其实我也没多生气，因为我一早就知道美华比较保守，也早就做好了婚后才能……那个的准备。
“啪”的一声脆响，周妈妈扬手一耳光打了上去！
他低下头：“去年过年前一段时间，我又问她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不说定下来什么的，就是简单见个家长也好。可美华还是不同意，问她为什么，还是再说吧。我当时就忍不住生气了，说这都一年了，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说着说着，我们俩就吵了起来了，之后一直到年前，就一直没见过面。”
林晓峰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意外和惊喜，他上前一步，忙道：“是，阿姨，我——”
临近下班的时间，沈青叶还在收拾桌面，方芸已经背好了包，笑着问她：“还不走啊？”
那个女警脸色也不太好看，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还是罗开阳急急忙忙从楼上赶下来，紧跟着的是还没离开的林晓峰。
“每次我想再追问一下的时候，美华根本就不搭理我，有时候问得多了，她还不耐烦。”
他靠在沙发上，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此刻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罗开阳坐在他对面，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周妈妈指着那个女警的鼻子骂道：“我闺女死了，我怎么能不激动？要是你女儿死了，你激不激动？你激不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峰才泄气一般地倒在沙发上。
罗开阳脸色一时有些微妙，林晓峰连忙大声了起来：“我没强迫她！最开始她也没拒绝，我、我就继续嘛。但是到最后，她忽然把我推开了！”
岳凌川笑着打了个哑谜：“等等吧，估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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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叶回以一笑：“马上。”
沈青叶道：“要么是实际上感情还不到位，要么就是心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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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嘴角：“可去年，我俩在一起一年多了，都到结婚年纪了，我提出这事儿的时候，美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给我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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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阳坐直了身子：“周美华的邻居都说你以前经常会送周美华回家，可近来差不多一个月，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你。昨天晚上周美华回来得晚不说，还是哭着跑回来的。”
岳凌川却道：“那可说不准。”
方芸脚步一顿，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沈青叶也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眉梢轻蹙：“可能……是受害者家属来了吧。”
他说：“我们年前，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过面，后来又赶上过年，我俩各回各家，就更没联系了。在家里的那几天我想了又想，觉得上次是我脾气太急了，而且这么一直冷战下去也不是事儿，所以就想等回来之后，主动服软。”
林晓峰慢慢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罗开阳一言不发，只听他说。
周围的警察都在劝着，沈青叶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眸微眯，没有上前。
罗开阳连忙上前，耐心安抚道：“阿姨，您别着急，您女儿就在这儿，我这就带您见她。”
“我当时、我当时气得不行，说了两句不那么好听的话，结果我们两个就又吵了起来。然后、然后……美华就走了。”
罗开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清关难断家务事。男女感情的事，罗开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那昨天晚上她哭着回来是怎么回事？”
林晓峰摇了摇头，整个人颓丧地靠在沙发里：“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甚至都想过她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跟我结婚……可她对我又真的很好，她平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从不吝啬在我身上花钱。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里，除了这事儿，平时基本上没吵过架……”
“美华就说现在还不行，她还没准备好。我就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她耸耸肩：“斯人已逝，个中原因，又有谁知道呢？”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怕，在我爸妈那儿说了不少好话，也把我家的情况跟她说了个遍，让她放心、让她别怕。可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美华始终没松过口。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再说吧，再说吧。
林晓峰抹了把脸：“是我不好。”
她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半百，满脸沟壑，身上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破旧不堪。在她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女性，也是衣着简单，低头抹着泪；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白白胖胖的，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此刻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是啊阿姨，您先喝口水，您别激动。”
周妈妈连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哭红了眼：“警察同志，你要给我们美华一个公道啊，我们美华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警察同志……”
罗开阳无奈地解释道：“我们公安局呢，只负责破案、抓人。后续的审判、定刑都是法院的事儿。不过你放心，李大志涉嫌□□未遂和故意杀人，最后的量刑，肯定不会轻的。”
他抬头看着罗开阳：“警官，您能理解吗？我当时听到那句话，我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林晓峰见状，也上前想说什么，罗开阳却暗暗拽了他一把，给他个警告的眼神。
林晓峰抽了抽鼻子，过了良久，才抬起头，哑声问道：“警察同志，李大志杀了人，那他会偿命吗？你们会枪毙他吗？”
“我没想和她吵架……”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
“美华当时就不说话了，等过了好一会，才说，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阿姨，阿姨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林晓峰，你能解释一下吗？”
林晓峰脸色变幻良久，唇瓣紧紧抿起，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直直的棍子。
沈青叶心下一动，低头看了眼表。
罗开阳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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