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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陈毓便动了，原本离她站得格外地远，这会他朝她走近。
“……”
良久，祝琬皱眉，动了动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
余光瞥见陈毓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她心里松了口气。
见她望过来，他似是更不耐烦，别开脸，拧着眉。
为什么呢？
陈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在祝琬耳中，只觉着他好像咬牙切齿地在同她说话。
“松开。”她小声命令着。
大部分时候都是过一会便好，最怕人在这个时候关切地询问或者直接轻声细气地哄她，越这样她越停不下来。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退开了些，从桌案旁拿出药箱，都不需要借助什么铜镜一类的东西，熟门熟路地阴沉着脸给自己上药、包扎。
祝琬抿着唇，再度朝他走近。
祝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格挡着她的手扯开了。
陈毓这会已经自己处理好了，斜靠着另一侧的立柱，离她离得远远的，冷眼看着她，也没吭声。
“我这里没有铜镜。”
方才她像是魔怔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眼前这人身上处处都是周俨的影子。
更何况周俨早已经死在北地，若是当真跳出来，才更仍让人害怕吧。
祝琬用袖子擦擦眼睛，正想为自己方才像是轻薄于他的举动解释一下，余光里便瞧见他扔过来件什么东西。
而后便听到那道惯是带着几分讥嘲语气的冷沉声音，不怎么有耐心的在她面前说道：
可她就是觉着，像他那样的人，不应该这样不清不楚地死了。
“凑合一下。”
他在府中的时候，从来都是和自己不对付的。
祝琬连呼吸都滞了滞。
“问什么都没有。”
旋即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虽然这边条件是寒酸了些，可出来前，言玉是为她简单上过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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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毓的面色阴沉，将她钳制自己下颌的手拿开。
陈毓似是回神，松了她握着她手腕的手。
“没有。”
就像，她心里再为舅舅、为周俨觉着不值，他们也不会在此时跳出来帮自己。
方才自己那般失态，这会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她靠坐在他的桌案上，也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只觉着心底的悲伤掩不住地往上翻腾，亟待宣泄出来。
不用深入了解，她都看得出来他既不是容易亲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她一声不吭，在他不明所以又充满防备的目光中，猝然抬手推了他一把。
后来他逢年节时回到相府，连声“小妹”都没唤过。
祝琬忽地觉着脱力。
他手中的刀身明亮，一晃而过，便映出好几个小小的她。
“你发的什么疯？”
她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拔刀。
可明明，她和周俨从来都没有过多么深刻的情谊。
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想那些和现在无关的事。
“你这有没有……”
她抿唇，不甘心地又道，“你都不知道我问什么，就说没有？”
况且以这人的性子，若是当真宽慰她，可能更让她觉着诡异。
可现下那里没有疤。
“把脸擦干净，别出去了像是我怎么你了似的。”
祝琬别过脸，避开陈毓看过来的眼，心一横便想着要不就这样出去算了。
祝琬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桌案绊住身子，她反手撑住自己，便见到陈毓从桌子上拿过他的刀。
不是假的。
而后她手握住陈毓的下颌，将他脸背向自己，另一只手拉开刚被他拽起的衣领，重重地在那处落了疤带着血痂的狰狞伤口处按了一下。
陈毓这会看着仿佛浑身带刺。
祝琬垂着头，抬手抹了抹眼泪。
被她按过的伤处，实打实地渗出血。
眼的漂亮几乎是天差地别。
祝琬被他这一眼，看得更不自在。
她现在也觉着，自己方才莫不是疯了，又是扒人衣服，又是戳人伤处，然后最后自己反倒哭了一场，现在没法收场。
祝琬这会双眼的眩目感刚缓过来，她错愕地抬起头，对上陈毓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3-15 19:14:18~2023-03-15 22:1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他盯着她的眼神却掺杂着道不明的意味。
“然后，从我这离开。”
陈毓只以为她还要看什么，全然没防备她的动作，实实在在地被她推地趔趄。
她手里拿着干净的绷带，在陈毓这处营帐里四处梭巡。
她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她是很容易就会掉眼泪的性子。
她哭过之后，一时半会都缓不过来，瞧着格外明显。
虽然她现在也哭得停不下来，但好在，这里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她的性子，但是大抵也被她方才奇怪的行径弄得格外不悦，并没有宽慰她的打算。
实则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什么。
刀出鞘，即便是白日能掠开几道寒光。
面前的人痛哼了声。
小时候她还总装哭去找陈甄撒娇。
正要开口，便见祝琬望着他的那双眼眨了眨，几滴泪随之滚落下来。
她和周俨，从来都不亲近。
刀锋映过刺目的日光，祝琬下意识闭了闭眼。
话到嘴边，终归是没说出来。
祝琬自觉理亏，从善如流地想好好擦擦脸。
她大概猜得到方才自己那番动作定是激怒了他。
祝琬怔怔地盯着那里，愣愣地转头看向陈毓。
似梁王那般的下流货色、还有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流，如今还能耀武扬威，真正在为民为国做实事的人却得不到好结果。
现下这还未过午时，外面全是人，从这边营帐走出去，回自己那边还不算近，这般情状，怎么往外走？
她下意识接了，看了眼发现是包扎伤处用的绷带。
不用问都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模样。
祝琬刚一发问，便听到他冷淡的声音。
他单手撑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另一手以手肘格开她伸过来的手。
] 他说完，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陈毓便动了，原本离她站得格外地远，这会他朝她走近。
“……”
良久，祝琬皱眉，动了动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
余光瞥见陈毓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她心里松了口气。
见她望过来，他似是更不耐烦，别开脸，拧着眉。
为什么呢？
陈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听在祝琬耳中，只觉着他好像咬牙切齿地在同她说话。
“松开。”她小声命令着。
大部分时候都是过一会便好，最怕人在这个时候关切地询问或者直接轻声细气地哄她，越这样她越停不下来。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退开了些，从桌案旁拿出药箱，都不需要借助什么铜镜一类的东西，熟门熟路地阴沉着脸给自己上药、包扎。
祝琬抿着唇，再度朝他走近。
祝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格挡着她的手扯开了。
陈毓这会已经自己处理好了，斜靠着另一侧的立柱，离她离得远远的，冷眼看着她，也没吭声。
“我这里没有铜镜。”
方才她像是魔怔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眼前这人身上处处都是周俨的影子。
更何况周俨早已经死在北地，若是当真跳出来，才更仍让人害怕吧。
祝琬用袖子擦擦眼睛，正想为自己方才像是轻薄于他的举动解释一下，余光里便瞧见他扔过来件什么东西。
而后便听到那道惯是带着几分讥嘲语气的冷沉声音，不怎么有耐心的在她面前说道：
可她就是觉着，像他那样的人，不应该这样不清不楚地死了。
“凑合一下。”
他在府中的时候，从来都是和自己不对付的。
祝琬连呼吸都滞了滞。
“问什么都没有。”
旋即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虽然这边条件是寒酸了些，可出来前，言玉是为她简单上过妆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5992026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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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毓的面色阴沉，将她钳制自己下颌的手拿开。
陈毓似是回神，松了她握着她手腕的手。
“没有。”
就像，她心里再为舅舅、为周俨觉着不值，他们也不会在此时跳出来帮自己。
方才自己那般失态，这会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她靠坐在他的桌案上，也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只觉着心底的悲伤掩不住地往上翻腾，亟待宣泄出来。
不用深入了解，她都看得出来他既不是容易亲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她一声不吭，在他不明所以又充满防备的目光中，猝然抬手推了他一把。
后来他逢年节时回到相府，连声“小妹”都没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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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刀身明亮，一晃而过，便映出好几个小小的她。
“你发的什么疯？”
她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拔刀。
可明明，她和周俨从来都没有过多么深刻的情谊。
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想那些和现在无关的事。
“你这有没有……”
她抿唇，不甘心地又道，“你都不知道我问什么，就说没有？”
况且以这人的性子，若是当真宽慰她，可能更让她觉着诡异。
可现下那里没有疤。
“把脸擦干净，别出去了像是我怎么你了似的。”
祝琬别过脸，避开陈毓看过来的眼，心一横便想着要不就这样出去算了。
祝琬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桌案绊住身子，她反手撑住自己，便见到陈毓从桌子上拿过他的刀。
不是假的。
而后她手握住陈毓的下颌，将他脸背向自己，另一只手拉开刚被他拽起的衣领，重重地在那处落了疤带着血痂的狰狞伤口处按了一下。
陈毓这会看着仿佛浑身带刺。
祝琬垂着头，抬手抹了抹眼泪。
被她按过的伤处，实打实地渗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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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也觉着，自己方才莫不是疯了，又是扒人衣服，又是戳人伤处，然后最后自己反倒哭了一场，现在没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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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我这离开。”
陈毓只以为她还要看什么，全然没防备她的动作，实实在在地被她推地趔趄。
她手里拿着干净的绷带，在陈毓这处营帐里四处梭巡。
她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她是很容易就会掉眼泪的性子。
她哭过之后，一时半会都缓不过来，瞧着格外明显。
虽然她现在也哭得停不下来，但好在，这里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她的性子，但是大抵也被她方才奇怪的行径弄得格外不悦，并没有宽慰她的打算。
实则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什么。
刀出鞘，即便是白日能掠开几道寒光。
面前的人痛哼了声。
小时候她还总装哭去找陈甄撒娇。
正要开口，便见祝琬望着他的那双眼眨了眨，几滴泪随之滚落下来。
她和周俨，从来都不亲近。
刀锋映过刺目的日光，祝琬下意识闭了闭眼。
话到嘴边，终归是没说出来。
祝琬自觉理亏，从善如流地想好好擦擦脸。
她大概猜得到方才自己那番动作定是激怒了他。
祝琬怔怔地盯着那里，愣愣地转头看向陈毓。
似梁王那般的下流货色、还有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流，如今还能耀武扬威，真正在为民为国做实事的人却得不到好结果。
现下这还未过午时，外面全是人，从这边营帐走出去，回自己那边还不算近，这般情状，怎么往外走？
她下意识接了，看了眼发现是包扎伤处用的绷带。
不用问都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模样。
祝琬刚一发问，便听到他冷淡的声音。
他单手撑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另一手以手肘格开她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