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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南谨慎地驾驶着车辆穿梭在繁忙的街道上。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骑电动车的人穿行其间。叶蓁蓁坐在他的旁边,余雅琴和叶维清则带着外孙女坐在后座。

    接着,冯秀英低声地“唔唔”地说了些什么,余雅琴急忙凑近,细心聆听。她终于听懂了母亲的话,转而高声呼唤:“小周!”叶蓁蓁听见这个名字,急忙转头,眼神中充满了乞求,眼角闪烁着泪花。www.fuhua.me

    叶蓁蓁的表哥突然开口:“刚才听我小姑叫你小周。”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妹那会儿是国外旅行结的婚,但我看过照片,也听小姑说她老公姓李。”

    叶蓁蓁点了点头

    周南略显错愕地看着她,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便向她走近,微微弯腰,双手自然地插在外套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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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冯秀英意识模糊的时刻,她会变得焦躁,开始责怪一些未能到场的亲人。

    周围的亲人目睹了这一幕,他们纷纷转过头去,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周南顿了一顿,回答道:“我们在讲一个傻瓜的故事。”

    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则被夸赞:“看起来瘦了不少,瘦下来比之前好看。”

    余雅琴靠在床头,抱着母亲,大声地说:“妈妈,大家都来看您了。”

    周南换了个话题:“不是说做好饭了吗?走吧。”

    在客厅里,他杵着拐杖,向三个女婿和年轻的后辈们发出招呼:“老太婆想吃猪肉,我这就去弄。顺便给大家做饭,你们就先聊着。”

    叶蓁蓁的表哥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她有时候挺倔的,主意也大。就像硬币的两面,人优点和缺点是共存的。我不清楚你们现在的情况,也没权利干涉,但还是希望你对我妹好一些。”说完,他拍了拍周南的肩膀,熄灭了烟头,转身上楼去了。

    就在那一刻,周南伸出双臂,将叶蓁蓁紧紧地拥入怀中。他微微俯身,将嘴唇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地安慰道:“别哭。”

    冯秀英皮肤松弛,眼中的光芒显得浑浊。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她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叶蓁蓁的外婆住在蓉城一处安静的老小区,建于2001年,环境虽然普通,但绿化尚可。www.zhuomo.me

    对于她和她的子女们来说,虽然有不舍,但是这一路走来已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了。

    大约半小时后,周南已经抽完了第四根烟。叶蓁蓁下来找人,说是饭做好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在一阵安抚后,冯秀英忽然表达出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她想吃肥猪肉。余雅琴立刻意识到这背后的意义,她与姐妹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便决定让其他家庭成员先离开,只留下她们三人在房间里,陪伴在母亲的身边。

    周南感觉有些压抑,想下楼去抽根烟放松一下。刚将烟叼在嘴里,他摸遍口袋,却发现打火机可能落在了车上。

    叶蓁蓁踮起脚尖,伸手摘下了周南头顶上的花瓣,轻声说:“好了。”

    周南缓步靠近床边,蹲在叶蓁蓁身旁,他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叶蓁蓁的手上。冯秀英那因年岁和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意外地握有力道,她将周南和叶蓁蓁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同时,她的嘴唇不断地微动,似乎在低声重复着某些话语。

    一双苍老的手颤抖着从被子中探出,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朝着叶蓁蓁的方向虚弱地伸出手。

    外婆冯秀英83岁高龄,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牙齿已经全部脱落,耳朵也聋掉了。按照国人的平均寿命来看,算是高寿了。

    叶蓁蓁眼中带着未干的泪水,她望着周南头上那朵黄色的花瓣,声音沙哑地说:“低一下头。”

    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后,叶蓁蓁看着父母下车,心中似乎有些犹豫。她拉了拉周南的外套,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周南回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叶蓁蓁身上,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下车吧。”

    叶蓁蓁的外公余国强,如今已步入耄耋之年。他的头发花白稀疏,眼睛上总是挂着老花镜,虽年岁已高,但身体仍然硬朗。他常驾驶着那辆老年代步车去市场买菜。

    叶蓁蓁愣了一下,说:“啊。”

    周南反问道:“你想知道?”

    叶蓁蓁的表哥深吸一口烟:“我妹妹看着文静,其实小时候我们还打过架呢,但她没敢让我小姑他们知道。”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只塑料打火机在他面前亮起了火光,是叶蓁蓁的表哥。周南低头点上了烟,简短地说了声:“谢谢。”

    周南听着这些往事,难以将眼前温婉的叶蓁蓁与小时候的打斗场面联系起来,不禁轻笑了一下:“是吗。”

    几秒钟后,她从周南的怀抱中抬起头,带着浓重的鼻音,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说完,她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关切地问:“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你和我表哥说话了,你们讲了什么?”

    叶蓁蓁用力紧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侧头倚在周南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那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气息。她在心里默念:让我靠一会,一会会就好。

    叶蓁蓁的外婆家位于一楼,窗外有一棵黄色的风铃木,枝头上挂满了绚烂夺目的黄色花朵。一阵寒风吹过,一朵风铃木的花瓣轻盈地飘落,恰好落在了周南的头上。

    叶蓁蓁被表哥推到前方,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外婆的床边,伸出手轻抚外婆那曾经撑起一个家的手,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复杂,当悲伤和痛苦袭来,若无人安慰,也许能自行平复。但一旦有了他人的关怀和安慰,那些压抑的情绪便会汹涌而出,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随后,小辈们轮流上前去和冯秀英说话。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能认出每一张熟悉的脸。叶蓁蓁的表哥被问到了最近的感情生活:“那个之前提过的女朋友怎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周南敲掉烟灰,语气平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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