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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恩歪頭笑了笑，「嗯……算是吧。」
他幾乎跑遍了整個城市，最終來到了這裡。
雖然樣本量不多，但結論已經基本出來了。
*
越是被謠言掩蓋，他越不屑於辯解。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他才不在意別人是否認可。
他開始思考，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善良？什麼是邪惡？什麼是貧窮？什麼是富裕？什麼是強大？什麼是軟弱？什麼是霸凌？什麼是壓迫？什麼是……尊嚴？
天已經全黑了，城市的電力系統被大肆破壞，只有幾盞路燈還在倔強地發著昏暗的光。
走在用億萬人的血汗鑄成的道路上享受著榮華富貴，卻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只有用生命保護他們一次，沉重的負罪感才會稍稍減輕一些。
他擦去眼淚，收起紙幣，端起提拉米蘇，「謝謝您，老婆婆。」
「我聯繫了藤原同學，她說她會過來。」拓真抹掉了嘴角殘留的奶油漬，迫不及待地匯報，「另外，我今天找到了兩個人，問過之後，情況都跟酒井小姐所說的差不多。」
而那一天，是傳言的開始，也是他噩夢的開端。
入眼的是破敗不堪的蕭條景象，昔日充滿生氣的校舍甚至被削去了一角，鐘樓從中間裂開，呈現出蛛網狀的裂痕。地面佈滿了血水和泥沙，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和斷臂殘肢。
紗紀向他匯報情況：「朝倉同學還沒回來，你要先進去吃點東西嗎？」
零也想起吉恩說老婆婆耳背，環顧了一下周圍，有點尷尬，但還是提高了分貝重複了問題。
這樣的人，一生都在膽怯和無知中度過，算是可悲還是幸運呢？
老人瞭然，從雪櫃裡拿出做好了的提拉米蘇，拿過了錢，「給。謝謝惠顧。」
他像平時一樣，上前勾住人肩膀，「在幹嘛？」
我明白了，你們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甩掉我而已！
紗紀看著吉恩，「原來你是入江同學的朋友啊？」
他想起這兩個人是情侶，非常喜歡討論八卦。可是在他面前，兩人卻噤若寒蟬。而現在停留在這兩人臉上的是驚慌萬分的表情，眼中滿是紅血絲。
吉恩頭也不抬，淡淡地說了句：「在等你。」語氣中帶有一絲有意無意地親暱。
他並不害怕變得麻木不仁、失去自我，相反，他相信自己不會變成父親那樣。可是……他明白，他一切都明白，如果因為顧慮太多而無法殺伐果斷，他不可能在家族鬥爭中戰勝他們。
我想要守護的人，好像無形之中又多了一個。
「以後我們就不要一起玩了。」
零也見狀，也沒有阻止她。見老人個人隨和，他便和她聊起了別的話題，「婆婆，都這個時候了，外面很多店都暫停營業了，您還在這裡做生意，不怕危險嗎？」
零也神色一陰，冷哼一聲，「他們敢我就教訓他們。」
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
他很清楚，想要改變世界，徹底顛覆弱肉強食的法則，至少也要主動去奪取權力，爭奪家主之位。可是他想起父親為了這個位置大義滅親的樣子，他選擇了逃避。
「我們怕被你欺負。」
「哦，我啊，我都這把年紀了，對生死看得很淡，當然也不是完全不怕。但為了我的小紗紀，我還是希望多賺點錢繼續供她唸書。」老人語調緩慢地訴說著她的心願，「而且，如果大家都不做，我也不多，那留在外面的人吃什麼？我也只能做這些了吧。」
不用擔心他了。我們在這裡為他提心吊膽，他竟然在外面逍遙自在地吃冰……」
「如何？」零也問拓真道。
「肢……肢體動作？」零也愕然。
但沉默並沒
再之後，就是被警察帶走。不善言辭的他解釋不清楚，也因為被誤會的怨念而不想解釋，只固執地重複著「我只是為了救人」。
零也的頭髮、臉和衣服都沾滿了血汙，衣衫凌亂，頭髮亂翹，一看便知是經歷了多少肉搏。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被流言蜚語傷害到。尤其是無論走到哪裡，哪怕是在網路上，都到處充滿了聲討他的言論，而他僅有的幾個朋友也因為這件事而集體跟他絕交。
零也走進校舍。他看見樓梯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仔細一看，似乎是他見過的面孔。
紗紀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她好像並沒有聽見零也說的「不用找了」，認真地將錢收進櫃檯，清算著要找的零錢。
我……還能做些什麼？
他以為自己得到了答案，但思考到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
他站在隊伍最後，在漫長的等待中，他拿出手機消遣。就在快要排到他的時候，他在手機熒幕中看到了令他脊背發涼的一幕——排在他前面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刺入了收銀員的心臟。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
捐款、暗中教訓霸凌者、解決眼前的不公……不夠，還遠遠不夠。他站在這個位置，所做的這一切，無論對他人影響多大，對他來說都太過於微不足道。
他來到櫃檯前，看到了滿面慈祥的老人，眼神才柔和下來。他指著菜單，「老婆婆，我想要這個提拉米蘇。」
零也心顫，想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滾燙的淚滴便順著面龐滑落，打濕了手中的錢幣。
零也點頭，「我問了一個，也是大致相同的說法。不過……你說的那個黑衣人還沒找到。」
鋪天蓋地的傳言在他的周圍蔓延，說是有人目擊他在書店打人，並拒不承認錯誤。某種意義上，這沒錯，所以他沒有做過多的辯解。更有甚者說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說他仗著自己家裡有錢有權就隨便欺負別人。
小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都很喜歡看漫畫。所以在放學之後，他在回家的路上跑到離學校最近的書店去買新出的漫畫。碰巧那天那本漫畫熱賣，所以在書店櫃檯排起了長長的隊。
零也回頭，「什麼？」
風見：「……」
拓真也吃了點蛋糕墊肚子，吃完之後，幾個人聚在甜品店門口。
吉恩轉移了話題，「對了，剛才那幾個人說要捅門外那個女孩一刀來測試那些怪物的實力如何，雖然他們現在沒再說了，但不知道還會不會找機會下手。」
他推開門就要進去，身後的女孩卻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強忍著淚水，在他們面前放狠話：「好啊！那我們永遠不要見面，我也不需要你們！」
經歷了一天的洗禮，他早已習慣。而且他知道，這些屍體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加入怪物陣營，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攻擊他。
後來，他走過老舊的街巷，走過漆黑的胡同，走過佈滿苔蘚的小路，看到骨瘦如柴、吃不飽飯的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正在經受著苦難。他漸漸明白階級和財力的差異，明白那些人對他的聲討中除了對「暴力」的痛恨，還有部分人帶著隱隱的嫉妒。
零也蹲下身，幫兩人闔上雙眸。
他踏著起伏不定的地面，走出霧野高中，加快步伐回到甜品店。
老人將零錢找給他，「啊？你剛剛說了什麼？」
零也和吉恩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拓真左右看了看，不明覺厲。幾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他一進門，就看到縮在角落裡百無聊賴地滑手機的吉恩，竟生出些許安心感。
父親來了以後，默默地把他帶回家，也沒有替他向警察說明情況。從那一天起，他明顯地感覺到，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愈發冷淡，到最後甚至徹底不管不顧。
快速解決完了手裡的食物，剛好這個時候拓真回來了——和零也一樣，他也是灰頭土臉、頭髮凌亂、滿身血汙。
零也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才想起今天一整天他都沒吃東西，連力氣都快耗盡了。想起那些還在遭受屠殺的人，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填飽肚子再去戰鬥。「哦，好啊，妳吃了嗎？」
零也滿臉黑線，「……不要噁心我好嗎？」
成功噁心到零也的吉恩似乎對零也的反應相當滿意，心情大好，「去點東西吧。那個老人家耳背，你可能要大聲點，配合肢體動作跟她交流。」
他之所以會被誤認為是「暴力傾向者」至今，還要從十年前「那件事」的發生說起。
克里斯汀舒展了眉頭，「看來確實不用擔心了，而且他一定和入江學長在一起，應該沒問題！」
他瀟灑地轉身離開，沒讓任何人看見滾落的淚滴。
他不反駁針對他的流言蜚語，只在對面找上門要動手的時候形式性地還手以絕後患。他想，這些人說什麼、對他做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要做點什麼。
零也瞳孔緊縮，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他抬頭看著這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握緊了拳，騰空躍起，一拳打在男人臉上。他輕鬆地將男人打飛出去好幾公尺。
且不說他很少在外面惹禍，就算惹了，家族也從未為他出面。家族給他的只有一筆與生俱來的錢財——當然，這已經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了。
從一開始的憤怒不甘，到最後逐漸免疫。他不去看，不去聽，不去理會，試圖無視掉所有負面言論。可他依然羨慕著能正常生活的人，羨慕著沒有存在感的人，羨慕著身邊的所有人。
「我剛剛已經吃過東西了。」
說完，他掏出一沓紙幣放在櫃檯上，「不用找了。」
霧野高中大門。
「入江零也。」零也淺笑，踏進了名為「時光隧道」的甜品店，「請多關照，酒井同學。」
為什麼？！你們明明就知道我有預知能力，怎麼可能相信那種傳言？！
] 吉恩歪頭笑了笑，「嗯……算是吧。」
他幾乎跑遍了整個城市，最終來到了這裡。
雖然樣本量不多，但結論已經基本出來了。
*
越是被謠言掩蓋，他越不屑於辯解。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他才不在意別人是否認可。
他開始思考，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善良？什麼是邪惡？什麼是貧窮？什麼是富裕？什麼是強大？什麼是軟弱？什麼是霸凌？什麼是壓迫？什麼是……尊嚴？
天已經全黑了，城市的電力系統被大肆破壞，只有幾盞路燈還在倔強地發著昏暗的光。
走在用億萬人的血汗鑄成的道路上享受著榮華富貴，卻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只有用生命保護他們一次，沉重的負罪感才會稍稍減輕一些。
他擦去眼淚，收起紙幣，端起提拉米蘇，「謝謝您，老婆婆。」
「我聯繫了藤原同學，她說她會過來。」拓真抹掉了嘴角殘留的奶油漬，迫不及待地匯報，「另外，我今天找到了兩個人，問過之後，情況都跟酒井小姐所說的差不多。」
而那一天，是傳言的開始，也是他噩夢的開端。
入眼的是破敗不堪的蕭條景象，昔日充滿生氣的校舍甚至被削去了一角，鐘樓從中間裂開，呈現出蛛網狀的裂痕。地面佈滿了血水和泥沙，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和斷臂殘肢。
紗紀向他匯報情況：「朝倉同學還沒回來，你要先進去吃點東西嗎？」
零也想起吉恩說老婆婆耳背，環顧了一下周圍，有點尷尬，但還是提高了分貝重複了問題。
這樣的人，一生都在膽怯和無知中度過，算是可悲還是幸運呢？
老人瞭然，從雪櫃裡拿出做好了的提拉米蘇，拿過了錢，「給。謝謝惠顧。」
他像平時一樣，上前勾住人肩膀，「在幹嘛？」
我明白了，你們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甩掉我而已！
紗紀看著吉恩，「原來你是入江同學的朋友啊？」
他想起這兩個人是情侶，非常喜歡討論八卦。可是在他面前，兩人卻噤若寒蟬。而現在停留在這兩人臉上的是驚慌萬分的表情，眼中滿是紅血絲。
吉恩頭也不抬，淡淡地說了句：「在等你。」語氣中帶有一絲有意無意地親暱。
他並不害怕變得麻木不仁、失去自我，相反，他相信自己不會變成父親那樣。可是……他明白，他一切都明白，如果因為顧慮太多而無法殺伐果斷，他不可能在家族鬥爭中戰勝他們。
我想要守護的人，好像無形之中又多了一個。
「以後我們就不要一起玩了。」
零也見狀，也沒有阻止她。見老人個人隨和，他便和她聊起了別的話題，「婆婆，都這個時候了，外面很多店都暫停營業了，您還在這裡做生意，不怕危險嗎？」
零也神色一陰，冷哼一聲，「他們敢我就教訓他們。」
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
他很清楚，想要改變世界，徹底顛覆弱肉強食的法則，至少也要主動去奪取權力，爭奪家主之位。可是他想起父親為了這個位置大義滅親的樣子，他選擇了逃避。
「我們怕被你欺負。」
「哦，我啊，我都這把年紀了，對生死看得很淡，當然也不是完全不怕。但為了我的小紗紀，我還是希望多賺點錢繼續供她唸書。」老人語調緩慢地訴說著她的心願，「而且，如果大家都不做，我也不多，那留在外面的人吃什麼？我也只能做這些了吧。」
不用擔心他了。我們在這裡為他提心吊膽，他竟然在外面逍遙自在地吃冰……」
「如何？」零也問拓真道。
「肢……肢體動作？」零也愕然。
但沉默並沒
再之後，就是被警察帶走。不善言辭的他解釋不清楚，也因為被誤會的怨念而不想解釋，只固執地重複著「我只是為了救人」。
零也的頭髮、臉和衣服都沾滿了血汙，衣衫凌亂，頭髮亂翹，一看便知是經歷了多少肉搏。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被流言蜚語傷害到。尤其是無論走到哪裡，哪怕是在網路上，都到處充滿了聲討他的言論，而他僅有的幾個朋友也因為這件事而集體跟他絕交。
零也走進校舍。他看見樓梯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仔細一看，似乎是他見過的面孔。
紗紀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她好像並沒有聽見零也說的「不用找了」，認真地將錢收進櫃檯，清算著要找的零錢。
我……還能做些什麼？
他以為自己得到了答案，但思考到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
他站在隊伍最後，在漫長的等待中，他拿出手機消遣。就在快要排到他的時候，他在手機熒幕中看到了令他脊背發涼的一幕——排在他前面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刺入了收銀員的心臟。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
捐款、暗中教訓霸凌者、解決眼前的不公……不夠，還遠遠不夠。他站在這個位置，所做的這一切，無論對他人影響多大，對他來說都太過於微不足道。
他來到櫃檯前，看到了滿面慈祥的老人，眼神才柔和下來。他指著菜單，「老婆婆，我想要這個提拉米蘇。」
零也心顫，想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滾燙的淚滴便順著面龐滑落，打濕了手中的錢幣。
零也點頭，「我問了一個，也是大致相同的說法。不過……你說的那個黑衣人還沒找到。」
鋪天蓋地的傳言在他的周圍蔓延，說是有人目擊他在書店打人，並拒不承認錯誤。某種意義上，這沒錯，所以他沒有做過多的辯解。更有甚者說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說他仗著自己家裡有錢有權就隨便欺負別人。
小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都很喜歡看漫畫。所以在放學之後，他在回家的路上跑到離學校最近的書店去買新出的漫畫。碰巧那天那本漫畫熱賣，所以在書店櫃檯排起了長長的隊。
零也回頭，「什麼？」
風見：「……」
拓真也吃了點蛋糕墊肚子，吃完之後，幾個人聚在甜品店門口。
吉恩轉移了話題，「對了，剛才那幾個人說要捅門外那個女孩一刀來測試那些怪物的實力如何，雖然他們現在沒再說了，但不知道還會不會找機會下手。」
他推開門就要進去，身後的女孩卻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強忍著淚水，在他們面前放狠話：「好啊！那我們永遠不要見面，我也不需要你們！」
經歷了一天的洗禮，他早已習慣。而且他知道，這些屍體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加入怪物陣營，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攻擊他。
後來，他走過老舊的街巷，走過漆黑的胡同，走過佈滿苔蘚的小路，看到骨瘦如柴、吃不飽飯的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正在經受著苦難。他漸漸明白階級和財力的差異，明白那些人對他的聲討中除了對「暴力」的痛恨，還有部分人帶著隱隱的嫉妒。
零也蹲下身，幫兩人闔上雙眸。
他踏著起伏不定的地面，走出霧野高中，加快步伐回到甜品店。
老人將零錢找給他，「啊？你剛剛說了什麼？」
零也和吉恩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拓真左右看了看，不明覺厲。幾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他一進門，就看到縮在角落裡百無聊賴地滑手機的吉恩，竟生出些許安心感。
父親來了以後，默默地把他帶回家，也沒有替他向警察說明情況。從那一天起，他明顯地感覺到，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愈發冷淡，到最後甚至徹底不管不顧。
快速解決完了手裡的食物，剛好這個時候拓真回來了——和零也一樣，他也是灰頭土臉、頭髮凌亂、滿身血汙。
零也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才想起今天一整天他都沒吃東西，連力氣都快耗盡了。想起那些還在遭受屠殺的人，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填飽肚子再去戰鬥。「哦，好啊，妳吃了嗎？」
零也滿臉黑線，「……不要噁心我好嗎？」
成功噁心到零也的吉恩似乎對零也的反應相當滿意，心情大好，「去點東西吧。那個老人家耳背，你可能要大聲點，配合肢體動作跟她交流。」
他之所以會被誤認為是「暴力傾向者」至今，還要從十年前「那件事」的發生說起。
克里斯汀舒展了眉頭，「看來確實不用擔心了，而且他一定和入江學長在一起，應該沒問題！」
他瀟灑地轉身離開，沒讓任何人看見滾落的淚滴。
他不反駁針對他的流言蜚語，只在對面找上門要動手的時候形式性地還手以絕後患。他想，這些人說什麼、對他做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要做點什麼。
零也瞳孔緊縮，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他抬頭看著這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握緊了拳，騰空躍起，一拳打在男人臉上。他輕鬆地將男人打飛出去好幾公尺。
且不說他很少在外面惹禍，就算惹了，家族也從未為他出面。家族給他的只有一筆與生俱來的錢財——當然，這已經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了。
從一開始的憤怒不甘，到最後逐漸免疫。他不去看，不去聽，不去理會，試圖無視掉所有負面言論。可他依然羨慕著能正常生活的人，羨慕著沒有存在感的人，羨慕著身邊的所有人。
「我剛剛已經吃過東西了。」
說完，他掏出一沓紙幣放在櫃檯上，「不用找了。」
霧野高中大門。
「入江零也。」零也淺笑，踏進了名為「時光隧道」的甜品店，「請多關照，酒井同學。」
為什麼？！你們明明就知道我有預知能力，怎麼可能相信那種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