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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想要抓住黑暗中最後一絲將要湮滅的曙光,相信著他們有機會活下去。

    「難怪。」零也享受著音樂的熏陶,「一年生嗎?真難得。」

    「只要有一絲希望,就要拼盡全力守護到底……嗎?」吉恩抬頭望向天花板,表情複雜,「理想主義的世界還真有意思。不過,沒有戰鬥能力的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背上背著一個對於她的身高來說過大的黑色大背包,頭髮染成黑黃相間的顏色,顏色看起來就像夾心巧克力。即使是在秋冬季節,也穿著破洞的牛仔短褲。休閒的深色帽T上繡著幾個顏色明艷、充滿街頭藝術風格的英文字母,腳趿一雙左右異色的帆布鞋,真正詮釋了什麼叫「非主流」。

    空氣凝固了一瞬,隨即響起眾人的驚呼。「哇——!!!」

    想起拓真稚嫩卻堅定的臉,他終於明白了戰鬥的意義。

    吉恩歪頭,「看來……你是找到了戰鬥的理由?」

    拓真確實持有罕見的戰鬥型超能力。

    少女滑著滑板,停在弦月城大門前,一腳踩在滑板尾部,一手插兜,另一手抓住滑板。

    就連場外的零也也瞪大了眼睛——不只是訝異於那少年在人群中竟如此耀眼。這樣高難度的動作,除了他之外,鮮少有人能做到。而且上次在小巷中打傷他的是,雖然他沒有計較,卻依然記得一清二楚。這不是僅僅用「運動神經發達」就能解釋得通的。除非……

    吉恩抬了抬下巴,「在後台。他不想露臉。」

    今天太陽雖然不小,氣溫卻不高,天生畏寒的零也要在外套和襯衫之間加一件毛衣才足夠保暖。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踩著自己的影子,悠悠地走出了校門。

    他讓服務生端來兩杯檸檬水,自己拿了一杯插根吸管喝了起來。他撥弄了一下凌亂的黑髮,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給誰傳訊息。

    「嗯,不過我今天也打了他一拳,算是扯平了。」零也半開玩笑地說。

    因為上課時間比較緊湊,他平時的午餐都會吃自己早上上學時買的便當,或者在學校門口的小餐館解決。但今天,他破例跑到離學校有將近1公里的弦月城去吃午餐。

    零也點頭,踮腳張望,「說得好。但我好像沒看到人?」

    走進Phoenix,熟悉的重金屬曲風灌入他耳中。他環視了一下,不禁感歎Moonlight的人氣之旺。這裡還是像平時一樣多人,相當一部分都是來自附近各學校的Moonlight死忠粉,甚至有不少已經是社會人士。

    少女湊近零也的臉看了幾秒,微斂笑意,「小零,你是不是瘦了?黑眼圈也比之前更重了,最近沒有好好休息嗎?」

    零也笑出了聲,「少來這一套。」

    零也滿意地笑笑,到達了馬路對面。

    *

    「對,我今天試探過他了,他確實很強。所以我問他願不願意戰鬥,他想都沒想就給了我肯定的答復。還真是出乎我意料。」提起這件事,零也語氣依然平靜,卻眼泛光芒。

    台上,今天擔任主唱的吉恩瞥見角落的某人,唱完了這首歌的最後一句,便將話筒遞給旁邊的克里斯汀,示意她撐一下場。

    見身形明顯比以前更加挺拔的某人正在低頭滑手機,她笑著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嘿,好久不見!在幹嘛?」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人懷抱著希望,想要活下去。

,但是……恕我直言,你有165嗎?」

    零也但笑不語,未置可否。

    走過行人穿越道時,他看見人行道上的一名醉漢隨手丟出了一個空啤酒罐。眼看著罐子就要砸中正迎面走來的小女孩,他眉頭一蹙,反應迅速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彈了出去,精準地擊中啤酒罐,將後者彈開。

    零也苦笑,「學姊才是,妳也比之前瘦了一點。大學很忙嗎?」

    「哼哼,少把人看扁了!」拓真不服氣地回道,「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扣給你看!」

    走進清吧,空氣比外面安靜了許多。清吧裡播放著西方古典風格的背景音樂,稀稀落落的人正低聲聊著天。她轉了轉眼珠,很快便鎖定了角落位置的某人。

    提到大學,神崎悠美不禁歎了口氣,「大學真的超忙的。否則的話,你從上個月就開始約我出來吃飯,我怎麼會拖到現在才有時間赴約?」

    「不是說先到這邊等我嗎?」吉恩說,「我來到之後看不到你的人,有點失落耶,說吧,你要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我記得你說過他的超能力是戰鬥型?」

    他進入弦月城一樓的一間清吧。這個時間段人不多,所以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收回剛才的話!朝倉這傢伙真夠屌的!」

    說罷,他真的站到了三分線上,拍了兩下球,微微下蹲,隨後腳尖發力,猛地向上一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下,他做出了那個足以驚艷眾人的動作——

    平時面無表情的他,眸中罕見地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小女孩聞聲,茫然地望著被彈開的啤酒罐,又左右張望著,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綠燈已經進入10秒倒計時,她也不得不加快腳步。

    「有意思。」零也輕笑,「不過,你要消極怠工到什麼時候?你可是主唱耶,再不回去表演,小心你老闆扣你工資。」

    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零也一愣,隨即驚喜地抬眼,「神崎學姊!」

    「……嗯,看得出來。」零也心情複雜。

    在微冷的天氣中,她的存在就如同一輪燦爛的驕陽,引得路過的人很難不回頭多看她一眼。她本人對這過於引人注目的形象也並不感到煩惱。

    她將滑板掛在背包旁,大步邁進弦月城。因為太久沒來,她逛了好幾圈,才找到她的目的地。

    「這麼快就發現了?」吉恩勾唇,「今天在輕音部挖到一個一年生來當鍵盤手。」

    「真的假的啊……絕對有用超能力吧?!」

    他在空中翻騰了兩次,最終精準地將籃球灌入籃筐當中,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籃球架都在隨之搖晃。

    她看著頭頂上「弦月城」三個大字,深吸一口氣,「弦月城嗎?好久沒來了!這裡也變了很多啊——真是有夠熱鬧的!」

    主唱換人之後,粉絲們興致不減。吉恩在後台長出一口氣,轉身走向零也的位置。

    吉恩思索,「哦——是那個打了你一拳的傢伙嗎?」

    零也繞開了擋在過道上看表演的幾人,找了個相對比較空的位置站著。

    隨後,他換了副嚴肅的表情,「我跟你講,今天在路上遇到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朝倉,他想救一個要自殺的人,差點送命,我把他拉了回來。」

    艷陽高照的中午,鬧哄哄的教室裡,學生們各自打開了便當。

    零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雖然是一年生,在樂器熟練度上可能不如高年級生,」吉恩捏著下顎,「但我發現這傢伙意外地有野心,而且對於音樂也有一套獨特的見解,確實很難得。」

    「哇靠!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三分線灌籃,也太厲害了吧!」

    零也搖頭輕歎。作為弦月城的創辦者,他也不得不承認,弦月城的人氣,基本都是由Phoenix——不,準確來說是由Moonlight帶起來的。

    與此同時,在商城外面,腳踏車的鈴聲、汽車的嗡鳴和人們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掩蓋過了滑板的輪胎與地面沙沙的摩擦聲。

    零也望向舞台,「是說,今天的音色跟平時不太一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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