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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细端详着燕晗的脸。
“不是你牵累的。”
而是歉疚。
片刻间，他更确信，不论如何，他都不能与前世的自己沾染上任何关系。
“帝王心性无常，我担心……”
何况燕晗此举，更印证了她此先的猜想。
江鸣雪整理好思绪，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燕晗到底是不是重生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www.xianya.me
唐明月心下存疑，微微蹙眉，“若他真要当仁君圣主，换一个千古芳名，也不该只对我一人如此宽仁。”
依着前世的记忆，江鸣雪觉得，既然最后的结局都是燕晗出兵伐越，且大荣一定会大胜而归，倒不如制止兄长直言劝谏，从一开始就顺从燕晗的心意算了。
“即便我处处直谏，陛下却从未苛责，反而多有嘉奖。”
她的目光渐渐回笼，注视着燕晗晦涩的眼神，心中有些憎恨那双美丽的眼睛：“陛下，下官今日还能清晰地记得，兄长在我怀里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冰冷，散尽最后一丝温度与血色，变成一具了无生机的尸身。”
今生的一切，从她没有对宣明帝动手，燕晗亲自杀了自己的弟弟以后，就发生了难以估量的偏移。
他原以为，只要百般善待唐明月，总能得到江鸣雪的宽宥，没想到却引得她的疑心。所谓“弄巧成拙”，大约就是这样的情境。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燕晗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只是良久以后，她依旧听见有些平淡的一句：“转世轮回，无稽之谈，朕不信。”
燕晗很端正地坐着，似乎在看奏折，只是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不经意地抬起了头。
她抬起眼，向承天殿走去，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
梳洗完，她靠在窗子边，看着院子里有些和暖的秋光，发现顾岸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袭红衣在廊下站着，怀里抱着那只毛色雪白的大猫，神采奕奕，生动美好。
江鸣雪闻言抬眼，心中虽然还有燕晗是重生之人的疑虑，却到底打消了许多，甚至在怀疑是自己错怪了他。
燕晗错愕地愣了愣，眼眶微红，却不敢看她：“不是……”
承天殿内，白瓷花瓶里插着几支腊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依然红得灼眼，为帝王的座下平添了几分生气，御前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凝重肃穆。
否则阿槿一定会为她杀了燕晗，顾岸方才也不可能那么谨慎地站在门外。
似乎是她问得突然，燕晗的神色一时有些无措，那双平静惯了的眼睛轻颤了颤，却很快又复归宁静，像是深邃静谧的夜色，定定注视着她。
从前，江鸣雪对今生的燕晗只是有些本能的厌恶，但今生一切尚未发生，她也不想对燕晗太过仇视。
“你也不必思索这种虚无之事。”
如今看来，已经是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长久的沉默后，天子沉声道：“你先起来。”
“江女官不想为官，想为后？”
若真如此，那燕晗便也是重生之人，也和她一样有前世的记忆，一直知晓自己从前的错误，却还在处处和她演戏，装作清白无辜，毫不知情。
一睁眼，她看见阿槿像从前一样，端着粥进来，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淌在她的脸上，热粥冒出腾腾的香气，将眼前的场景衬得有些不真实。
江鸣雪顿了顿，很快在御前跪下，她的声音轻柔却颇为清晰：“下官身份微末，此等大事，不敢置喙，陛下圣裁即可。”
服侍完笔墨，江鸣雪又在承天殿用了些点心，而后离开此处，消失在了轻和的月色中，承天殿又复归以往的沉寂。
听到这里，江鸣雪不由握紧了手心。
她思索着，与以往一般按时来到承天殿，却正好瞧见唐明月刚刚从承天殿里出来，面色似乎有些疑惑，但并不像为难的样子。
当院子里洒满了秋阳的时候，江鸣雪还没有起身，只是有些神智朦胧地在床上躺着。
她回想起前世那双漂亮动人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冰冷，任凭她如何哭喊，最后都没有救回自己的兄长。
直到南越派人刺杀燕晗，彻底触怒天威，观澜阁才终于不再阻拦。
江鸣雪直接了当地开了口，见唐明月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以后，很快又交代道：“不论往后燕晗如何主张，兄长都千万不要违逆他。”
“微末之身，蒲柳之质，不敢肖想皇后之位，更无颜面对天下万民。但请陛下，放过……”
今日他认清了很残忍的两件事：其一，她大约永远不会原谅前世的他……
“已经死了。”
她想起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看见自己的朋友如落花凋零。就连她自己，也死在了刻骨的冰冷中。那种绝望与悔恨，她而今依然不忍细思……
她很快磕了一个响头：“下官不敢。”
待她走后，燕晗终于缓缓闭上眼，苦涩地笑了笑。
江鸣雪还是和往常一样给他磨墨，因为心绪不太安定，眼前总有些失神，指节稍一用力，不经意沾了些墨，染黑了粉白的指尖，看着有些显眼。
她懂规矩，更觉得前世就是自己太不懂规矩，拿捏不好分寸，才让流言将自己置于那样尴尬的境地。
燕晗不由地握紧了拳，这是他第一次干出这种蠢事。
江鸣雪微微一愣，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江鸣雪顿了顿，略微使了个眼神，示意兄长与她到角落处交谈几句。
可现下，她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个冷眼薄情的帝王，跟随她穿过前世，抵达今生，如影随形，似乎要将眼下美好宁静的一切都染上一层血色，慢慢消磨她的希望。
江鸣雪看着燕晗，眼中只剩下了揣度与思索，趁着燕晗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面色平静道：“陛下，您相信轮回之说吗？”
她暗自有些庆幸，好在今生面对的不是从前的燕晗，她亦不必直面那种刻骨的憎恨与疼痛。
近来朝中似乎颇为平静，只是江鸣雪算算时日，知道眼下离前世的南越之乱越来越近了。www.chunhui.me
江鸣雪一愣，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从他的神色来看，她倒一时看不出有什么虚假的地方，只觉得燕晗似乎比从前更自负了。
就像是知晓了她与唐明月真正的关系，意识到自己前世曾经伤害了兄长，又有愧于她的歉疚……
同时，她也可以确信，他们是没有前世的记忆的。
两世人生中，未必事事一致，人性莫测，细微之处都可能引来无数变化，更不必说本就让人难以捉摸的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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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雪抬起头，觉得是燕晗明知故问了。她对上天子有些关切和试探的眼睛，燕晗的眉眼在灯火的映衬下难得有些温暖，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坦诚。
“兄长今日是来和陛下商讨南越之乱的吗？”
“先前朕曾听闻你还有一个兄长，他现在何处？”
那么燕晗……大约也未必是重生之人。
免得兄长又遭遇前世的祸事。
唐明月闻言却疏朗一笑：“没事的阿雪，陛下近来很是宽和。”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回过神来，对少年笑了笑：“外面冷，进来用早膳吧。”
不论是她的人生，他们的结局，还是天下的命运，都在渐渐滑向一个她无法预料的境地。
……
顾岸愣了愣，却还是没有推辞。
燕晗很想辩白些什么，一张口却还是想先宽慰她。
“只是我原先也想问问你，为何陛下近来性情大变，不仅对我以‘爱卿’相称，在朝中也处处照拂，青眼有加……”
江鸣雪晃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从床上下来。
帝王嘴角掠过一丝略带戏谑的笑意：“应有前缘当续吗？”
“姐姐，晨好。”
“怎么，你觉得你与朕是今生重逢……”
而后她的改变越多，前世的轨迹偏离的就越多。
其二，即便今生他行迹昭然无暇，她也不愿当他的皇后。
燕晗停下笔，凝视着她被笔墨染黑的指尖，淡声道：“你原是唐府的人，觉得如何？”
……
燕晗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一个仁善可亲的帝王，又怎么可能想着只对唐明月一人如此，他这样反常，看着分明不是转了性子……
大约是害怕冒犯她，他没有进屋，只隔窗一笑，
“朕近来觉得，唐大人颇有卓识，想给他升一升官位。”
江鸣雪觉得这倒不算是说谎，她向来温柔多情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有些冰冷，神色也笼罩着一层不算厚重的哀伤：“兄长命途多舛，被我牵累，受了许多不公的屈辱……”
“您觉得，人应当有前世今生吗？”
他并没有体会过手足亲情，却常常体会仇恨。所以他只能猜测唐明月在她心中的分量，却能切实感受到她彻骨的憎恨。他没想到江鸣雪会这样恨他，一时有些无措。
江鸣雪见状，一时有些失神。她记得这样美好的画面其实前世常有，那时她还觉得稀疏平常，直到后来风波诡谲，她没心思好好吃饭，顾岸也身亡在雪夜中。
“他质□□洁，多年前服毒自尽了。”
按照前世的走向，观澜阁会以主和的立场，先让唐明月率人进言，而燕晗则会坚持南征，天子和江湖的立场会形成第一次尖锐的对立。
桌上，江鸣雪看着眼前和她一起喝粥的阿槿和顾岸，心头难得有一分宁静坚实的触感，好像今生的所有努力最后都会有一个着落与归处。
] 她仔细端详着燕晗的脸。
“不是你牵累的。”
而是歉疚。
片刻间，他更确信，不论如何，他都不能与前世的自己沾染上任何关系。
“帝王心性无常，我担心……”
何况燕晗此举，更印证了她此先的猜想。
江鸣雪整理好思绪，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燕晗到底是不是重生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www.xianya.me
唐明月心下存疑，微微蹙眉，“若他真要当仁君圣主，换一个千古芳名，也不该只对我一人如此宽仁。”
依着前世的记忆，江鸣雪觉得，既然最后的结局都是燕晗出兵伐越，且大荣一定会大胜而归，倒不如制止兄长直言劝谏，从一开始就顺从燕晗的心意算了。
“即便我处处直谏，陛下却从未苛责，反而多有嘉奖。”
她的目光渐渐回笼，注视着燕晗晦涩的眼神，心中有些憎恨那双美丽的眼睛：“陛下，下官今日还能清晰地记得，兄长在我怀里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冰冷，散尽最后一丝温度与血色，变成一具了无生机的尸身。”
今生的一切，从她没有对宣明帝动手，燕晗亲自杀了自己的弟弟以后，就发生了难以估量的偏移。
他原以为，只要百般善待唐明月，总能得到江鸣雪的宽宥，没想到却引得她的疑心。所谓“弄巧成拙”，大约就是这样的情境。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燕晗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只是良久以后，她依旧听见有些平淡的一句：“转世轮回，无稽之谈，朕不信。”
燕晗很端正地坐着，似乎在看奏折，只是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不经意地抬起了头。
她抬起眼，向承天殿走去，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
梳洗完，她靠在窗子边，看着院子里有些和暖的秋光，发现顾岸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袭红衣在廊下站着，怀里抱着那只毛色雪白的大猫，神采奕奕，生动美好。
江鸣雪闻言抬眼，心中虽然还有燕晗是重生之人的疑虑，却到底打消了许多，甚至在怀疑是自己错怪了他。
燕晗错愕地愣了愣，眼眶微红，却不敢看她：“不是……”
承天殿内，白瓷花瓶里插着几支腊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依然红得灼眼，为帝王的座下平添了几分生气，御前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凝重肃穆。
否则阿槿一定会为她杀了燕晗，顾岸方才也不可能那么谨慎地站在门外。
似乎是她问得突然，燕晗的神色一时有些无措，那双平静惯了的眼睛轻颤了颤，却很快又复归宁静，像是深邃静谧的夜色，定定注视着她。
从前，江鸣雪对今生的燕晗只是有些本能的厌恶，但今生一切尚未发生，她也不想对燕晗太过仇视。
“你也不必思索这种虚无之事。”
如今看来，已经是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长久的沉默后，天子沉声道：“你先起来。”
“江女官不想为官，想为后？”
若真如此，那燕晗便也是重生之人，也和她一样有前世的记忆，一直知晓自己从前的错误，却还在处处和她演戏，装作清白无辜，毫不知情。
一睁眼，她看见阿槿像从前一样，端着粥进来，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淌在她的脸上，热粥冒出腾腾的香气，将眼前的场景衬得有些不真实。
江鸣雪顿了顿，很快在御前跪下，她的声音轻柔却颇为清晰：“下官身份微末，此等大事，不敢置喙，陛下圣裁即可。”
服侍完笔墨，江鸣雪又在承天殿用了些点心，而后离开此处，消失在了轻和的月色中，承天殿又复归以往的沉寂。
听到这里，江鸣雪不由握紧了手心。
她思索着，与以往一般按时来到承天殿，却正好瞧见唐明月刚刚从承天殿里出来，面色似乎有些疑惑，但并不像为难的样子。
当院子里洒满了秋阳的时候，江鸣雪还没有起身，只是有些神智朦胧地在床上躺着。
她回想起前世那双漂亮动人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冰冷，任凭她如何哭喊，最后都没有救回自己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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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雪直接了当地开了口，见唐明月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以后，很快又交代道：“不论往后燕晗如何主张，兄长都千万不要违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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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认清了很残忍的两件事：其一，她大约永远不会原谅前世的他……
“已经死了。”
她想起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看见自己的朋友如落花凋零。就连她自己，也死在了刻骨的冰冷中。那种绝望与悔恨，她而今依然不忍细思……
她很快磕了一个响头：“下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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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雪还是和往常一样给他磨墨，因为心绪不太安定，眼前总有些失神，指节稍一用力，不经意沾了些墨，染黑了粉白的指尖，看着有些显眼。
她懂规矩，更觉得前世就是自己太不懂规矩，拿捏不好分寸，才让流言将自己置于那样尴尬的境地。
燕晗不由地握紧了拳，这是他第一次干出这种蠢事。
江鸣雪微微一愣，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江鸣雪顿了顿，略微使了个眼神，示意兄长与她到角落处交谈几句。
可现下，她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个冷眼薄情的帝王，跟随她穿过前世，抵达今生，如影随形，似乎要将眼下美好宁静的一切都染上一层血色，慢慢消磨她的希望。
江鸣雪看着燕晗，眼中只剩下了揣度与思索，趁着燕晗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面色平静道：“陛下，您相信轮回之说吗？”
她暗自有些庆幸，好在今生面对的不是从前的燕晗，她亦不必直面那种刻骨的憎恨与疼痛。
近来朝中似乎颇为平静，只是江鸣雪算算时日，知道眼下离前世的南越之乱越来越近了。www.chunhui.me
江鸣雪一愣，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从他的神色来看，她倒一时看不出有什么虚假的地方，只觉得燕晗似乎比从前更自负了。
就像是知晓了她与唐明月真正的关系，意识到自己前世曾经伤害了兄长，又有愧于她的歉疚……
同时，她也可以确信，他们是没有前世的记忆的。
两世人生中，未必事事一致，人性莫测，细微之处都可能引来无数变化，更不必说本就让人难以捉摸的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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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雪抬起头，觉得是燕晗明知故问了。她对上天子有些关切和试探的眼睛，燕晗的眉眼在灯火的映衬下难得有些温暖，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坦诚。
“兄长今日是来和陛下商讨南越之乱的吗？”
“先前朕曾听闻你还有一个兄长，他现在何处？”
那么燕晗……大约也未必是重生之人。
免得兄长又遭遇前世的祸事。
唐明月闻言却疏朗一笑：“没事的阿雪，陛下近来很是宽和。”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回过神来，对少年笑了笑：“外面冷，进来用早膳吧。”
不论是她的人生，他们的结局，还是天下的命运，都在渐渐滑向一个她无法预料的境地。
……
顾岸愣了愣，却还是没有推辞。
燕晗很想辩白些什么，一张口却还是想先宽慰她。
“只是我原先也想问问你，为何陛下近来性情大变，不仅对我以‘爱卿’相称，在朝中也处处照拂，青眼有加……”
江鸣雪晃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从床上下来。
帝王嘴角掠过一丝略带戏谑的笑意：“应有前缘当续吗？”
“姐姐，晨好。”
“怎么，你觉得你与朕是今生重逢……”
而后她的改变越多，前世的轨迹偏离的就越多。
其二，即便今生他行迹昭然无暇，她也不愿当他的皇后。
燕晗停下笔，凝视着她被笔墨染黑的指尖，淡声道：“你原是唐府的人，觉得如何？”
……
燕晗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一个仁善可亲的帝王，又怎么可能想着只对唐明月一人如此，他这样反常，看着分明不是转了性子……
大约是害怕冒犯她，他没有进屋，只隔窗一笑，
“朕近来觉得，唐大人颇有卓识，想给他升一升官位。”
江鸣雪觉得这倒不算是说谎，她向来温柔多情的眼神此刻却变得有些冰冷，神色也笼罩着一层不算厚重的哀伤：“兄长命途多舛，被我牵累，受了许多不公的屈辱……”
“您觉得，人应当有前世今生吗？”
他并没有体会过手足亲情，却常常体会仇恨。所以他只能猜测唐明月在她心中的分量，却能切实感受到她彻骨的憎恨。他没想到江鸣雪会这样恨他，一时有些无措。
江鸣雪见状，一时有些失神。她记得这样美好的画面其实前世常有，那时她还觉得稀疏平常，直到后来风波诡谲，她没心思好好吃饭，顾岸也身亡在雪夜中。
“他质□□洁，多年前服毒自尽了。”
按照前世的走向，观澜阁会以主和的立场，先让唐明月率人进言，而燕晗则会坚持南征，天子和江湖的立场会形成第一次尖锐的对立。
桌上，江鸣雪看着眼前和她一起喝粥的阿槿和顾岸，心头难得有一分宁静坚实的触感，好像今生的所有努力最后都会有一个着落与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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