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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习惯收敛情绪,脸上看不喜怒。尽管这样,楚璃也明显感受到他的缄默,和周身萦绕的、挥之不去的怅然。

    下雨了。

    时常都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冷漠。可几次相处下来,却莫名让她感到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我家离这儿近,过来买喝的。”

    正提笔做最后一道大题,身前突然压下一道人影。

    “行,等你啊。”

    “我可以坐这儿吗?”宋淮说。

    “到底谁眼睛有问题,这特么还一般??”

    宋淮:“你比我厉害,十分钟就做出来了。”

    她问:“你呢?报什么项目了?”

    “你怎么在这儿?”楚璃问。

    宋淮抬头,望向眼灰茫茫的天:“雨不大。”

    将马尾绕了两圈,束成丸子头。然后拿出笔和卷子,开始做题。

    他斯文有礼貌,话也不多,跟其他学生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来往客人喝着饮料闲聊,只有楚璃安静又沉定地在做题。

    室内光线暗下来,少女脖颈修长白皙,额间有细小的碎发,被水汽衬托,整个人显得漂亮又柔和。

    除了准备竞赛,还得保证每天都有时间做有氧和呼吸训练。

    楚璃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用了,你看着场子。”

    做什么事都有坚定的目标,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不被多余的目光干扰。

    闻屿择低头丢牌:“随便。”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闻屿择直接丢了个2。

    “我哪知道。”

    上次体育课若不是宋淮帮她,后果不堪设想。

    “有这么漂亮?”

    楚璃撑开伞,看旁边的人:“你没带伞?”

    “这张卷子我前天做了。最后这道题拿不准。”

    闻屿择抬了下眼,懒得解释。

    然而体力跟不上。她的胸腔剧烈,嗓子干得冒烟,脚都快站不稳,身体都不像自己的。

    “西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他一边发牌一边提议,“听说排队的人多得很,晚上去试试?”

    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的,楚璃仰着脸喝水,面向灰蒙蒙的天空,一滴冰凉砸在皮肤上——

    今天周六,奶茶店的生意比国庆时间好了不少。

    一抹斜阳投下橘黄的光,教学楼逐渐恢复宁静。

    闻屿择和陈小沁那点事,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些。两人关系跟寻常朋友不一样。闻屿择只拿她当姐,但陈小沁显然不是。

    楚璃撑着伞出了校门,来到上次做题那家奶茶店。

    “我去学校训练。”楚璃无奈笑了下,“就顺便顺便找个地方做题。”

    她在网上查过了。

    楚璃咬唇,犹豫两秒。

    “小沁姐,这个拿着。”

    宋淮喝一口奶茶,喉结缓慢滑动:“本来没打算报。被周嘉树硬拉着报了个四百米接力。”

    “你来了,我这位置就坐不稳了。”

    不过今天能连续不断跑下来,用时还不到八分钟,已经到及格水平了。

    陈小沁看着闻屿择,头发撩到肩后。

    他们德才兼具,优秀自律。

    “靠,你炸弹怎么这么多。”

    “没你的话多。”

    闻屿择垂着眸,眼底晦暗不明。

    他手里端一杯奶茶,穿浅色薄毛衣。搭一副金属细框眼镜,更衬斯文气质。

    窗外雨势渐大,玻璃上的水痕一竖一竖往滑下。

    还好她今天带了伞。

    谢敏佳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手术。

    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出了奶茶店。

    到时侯不能参加运动会,她这一段时间的努力都得白费。

    闻屿择扯了下唇角,没回答。

    外头的天仍阴着,雨点淅淅沥沥砸在地上。

    闻屿择摸出手机,接通:“喂。”

    “毛衣沾了雨水不好打理,我送你过去吧,正好公

    眼前这人,可是月考拉了她二十分的人。

    “要不跟你一起过去?”她抱胸,轻声说,“我好久见着琳姨了。”

    他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你呢?”

    “先拿着。”

    虽然自己实力相当一般,但是想要提高长跑成绩,也不是全无可能。

    校园内十分安静,宽阔的操场空无一人。

    “还是年级第一更厉害。”

    陈小沁正好忙完,听到半截对话,走过来坐到沙发扶手上,“就之前你们班追阿择那个?”

    她做题速度快,“哗啦”翻动纸页。

    闻屿择手伸进外套兜里,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扔给她。

    她今天有意提速,想看看训练成果。

    楚璃闻言笑了笑,忽然明白,为什么跟宋淮一起会有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了——

    她端着奶茶,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不是那个。”

    “没报,命更重要。”

    但就是太漂亮,太耀眼,给人一种难以忽略的逼迫感。

    肖琦山白了他一眼,觉得贺涛真是智商感人。

    毋庸置疑,楚璃是长得漂亮的。

    否则长跑过后再淋雨,必然会重感冒。

    练习完,她绕着操场走了小半圈,才喘着粗气回看台。

    贺涛摸出一副扑克牌,三人开始斗地主。

    懒声答:“一般。”

    但是她分型差,且已经局部转移。医生建议等达到手术条件,先进行全胃切除术再做免疫治疗。

    “送她回家”几个字没说出来,就挨了肖奇山一记炸弹。

    脑海里闪过那张倔强又疏淡的脸,扯了下唇角。

    做完题,已经快到下午五点。

    宋淮没说话,楚璃觉得两人就这样坐着挺尴尬。

    “街对面。”

    就那脾气,惹上谁都很正常。

    天空阴沉,头顶堆叠着厚密的云。

    “台球馆已经开始盈利了,你不用再拿钱给我。”

    说完,目光落在楚璃卷子上。

    闻屿择丢了对8出去,嘴巴还没动——

    贺涛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肖琦山,“对了,你那三千米到底报没报?”

    “就是上学期缠着你那羊毛卷?”

    “行吧,那等会儿问问小沁姐。”

    “好巧。”

    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住校生,有做题的,有看小说的,还有一个戴着耳机在追剧。

    贺涛跟一对k出去,搭话道:“就隔壁班新来的转学生,成绩好气质好,长得贼好看,阿择还天天——”

    放学后,学生们蜂拥撤离教室。

    宋淮抬了抬下巴:“你做出来,我们对对答案。”

    闻屿择挂了电话,揣回兜里:“麻将室有人有闹事,先回去一趟,你们玩着。”

    “啊?”肖琦山直起身,“那晚上的饭?”

    楚璃懵然抬眼,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

    贺涛出了一个5,又去看闻屿择:“我听说她在班上都横着走,小女神怎么就惹上她了?上次邵俊文也是,她怎么专招这种人。”

    陈小沁一捧接住,手指掂了掂,问:“国庆又去跑赛道了?”

    运动完浑身都酸。

    休息区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扯着嗓门儿谈天说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

    她连忙收起水杯,放进书包,拿出那把晴雨两用的花伞。

    闻屿择抓起外套往外走,陈小沁跟着他到门口。

    “嗯,知道了。”

    贺涛咂舌:“咱们一队的,你顶我干什么!”

    她点头,认真审题后拿起笔,将草稿纸翻了个面,开始演算。

    “弱鸡,人家小女神都报了一千五。”

    肖琦山捏一副烂牌,码来码去,怎么都不对劲。

    贺涛听不下去了,呵了声:

    来宁县这么久,宋淮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超出想象”的人。

    和宋淮相处的感觉让人熟悉,像是回到了从前。

    “动手了?”

    宋淮和她以前那些同学相似。

    楚璃打算犒劳自己。问服务员点了一杯芋泥波波,还加了奶盖。

    闻屿择摸了根烟捻在指尖,抬脚下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住哪?”她问。

    肖琦山翘着二郎腿:“别了吧,我前天才吃坏东西拉肚子,整点清淡的?”

    没看见她刚才表情都不自然了?

    楚璃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复查结果出来,医生说谢敏佳状况良好,癌细胞暂时得到控制。

    “哪个小女神啊?”

    希望升起又落空,反反复复,对自己的病情已没多大起伏,只盼在世时少受点折磨。

    肖琦山哼笑一声,吊儿郎当说:“我听曹垒说了,她那是跟叶铭茜宣战呢。”

    楚璃点头:“可以。”

    她需要做的是压缩时间。

    楚璃在食堂简单吃了点东西,便直接回教室。握笔端正坐着,头发挽至耳后,沉下心做卷子。

    “吃啊,搞完就过来。”

    楚璃被激起莫名的胜负欲。

    一阵铃声响起,打断几人对话。

    最后做出来答案和宋淮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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